1979年的冬天,小王受组织派遣,去西藏各地传授动物医学方面的知识。一天,小王在一个叫萨嘎县的地方,正给基层的兽医讲课,突然被一串敲门声打断了话音。
得到小王的允许后,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藏族小姑娘,她是雄如区区委书记家的保姆。凭借小王稍有的一点藏语基础,小王听出来是区委书记让他赶快过去一趟。
西藏的地方没去过的人可能是体会不到的,相邻的人居住区近的还相隔一二十公里。天色已有点暗了,小王准备趁天黑之前赶到书记家。如果去晚了,晚上的气温足以冻僵人。一个多小时后,保姆带着小王到了书记家里。这里的干部职工家通常都有个小院子,书记家也不例外,都是用柴火围起来的,有点像东北农家院的样子。书记和他爱人似乎是早就等小王过去了,他们见小王进院以后,急忙起身,让小王入座。
院子里挺空,映入眼帘的是三只看上去病得不轻的绵羊。书记简单的寒暄后,就把话题转到了他家的绵羊上。顺着书记指的方向,小王清楚了羊是吃了墙角落的酒糟。书记说:“今年年景比较好,亲自酝了些青稞酒,把留下的酒糟堆在了墙角,可没想到让羊给吃了,现在羊肚子胀得太厉害,满肚子的气,现在小王给想想办法,救救那三只羊。”
在过去,书记曾经学过兽医,也清楚现在最主要的是先把羊肚子的气放掉,再给羊注射点止气药就行。他以前也请过兽医站的相对经验丰富的老同志来治疗,基本都是放气,可结果都是羊全死了,所以放气太危险了,书记并不愿意那样治疗。另外一种办法灌药,就是马上起不了效果,也就说羊很有可能死在用药期间。书记从屋里拿出来个药箱,估计里面还有一些药。小王翻了翻,都是一些常用的药,只有一瓶鱼石脂可能有用,只好是用它了。
三只羊越来越不安,若是跌倒或撞到柴火墙上,情况就十分危险了。当时小王确实给难住了,该怎么办,小王的脑子在急速飞转。紧要关头,小王从箱子里翻出一支放气的针,话锋一转:“放气吧。”小王解释了下目前情况的紧迫性和后果,书记终于同意小王开始治疗。想到一次一位老师为一匹急性肚痛马诊疗时,为使躁动的马最终冷静下来,就先运用麻醉的办法,马躺在地上不动才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麻醉剂找不到,就问书记家里有没有白酒,书记从他家拿了半瓶白酒,现在这种情况,这个应该是一个保险的方案了。先用白酒把鱼石脂稀释,再给羊放气时,从针中用注射器注入了进去。半个多小时,治疗过程结束,那三只羊就躺在了地上。小王在书记家坐了一会,看到羊不会有大的问题了,才放心回到招待所。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小王还惦记着那三只羊,恰好路过,往书记家里进去看了一下,三只羊脱离了危险,已经可以进食了。书记对小王深表谢意,给小王打了好大桶青稞酒让小王带回老家。因为这次机智的决定,小王赢得了尊重,后来这个办法在培训班广泛地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