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不是鼓励你说谎话,而是在某些时候,谎言比实话实说会更好。
有时候,我们会讲一些“善意的谎言”。这源于我们的善良和友好。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善意的“谎言”也同样美丽。
美国人霍特一生耿直,憎恶在人际交往中有任何作假。为此,他在50年生命旅途中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并终于有所顿悟,他痛苦地发现自己竟找不到一个可以倾心交谈的人,连妻子和儿女也离他远去。霍特只能把自己的新想法写在日记上,念给自己听。霍特这样说道:“我到今天才相信,人与人相处是没有绝对诚实的。有时候,适当的假话和假象更能促进友谊和爱情。”
霍特的经历是人类多少年来困惑的缩影。我们提倡人与人之间应该坦诚相待,但发现坦诚会使人在许多时候碰得头破血流。只是为了维护我们心目中一种虚幻的纯洁和躲避政治上的禁忌,我们才无法解释这种现象。霍特不是政治家,也不再需要自幻,所以他把人类长期羞于启齿的隐秘说了出来:许多时候,交际并不需要真实。
我的一位朋友,是一家医院的主治医生,一天我们正在一起吃晚饭,他的电话突然响了,原来是值班医生说刚刚送进一个重病人,我的医生朋友二话没说,放下筷子就跑了出去,我也随他一同赶到医院。
来到医院,见到伤者吓了我一跳,原来伤者膝盖以下几乎体无完肤,且全身是血,发出令人惊恐的喊叫声。他的意识模糊、眼神呆滞,好像快要死了,我见到他的样子,觉得救治的希望很小,我想:“这个人还能救得活吗?”不料我的这位医生朋友这时打了他一巴掌,大声喝道:“坚强一点!这一点伤算得了什么!我马上就会把你治好的,你一定要撑下去。”
医护人员立即将伤者抬到了手术室,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我的朋友从手术室走了出来。我便问他:“你见到伤者时,真的以为这样的伤算不了什么吗?”他说:“当时,我心中的第一个念头是‘糟了,他恐怕是没救了,因为大量出血,腰也扭断了。’”“那么你不是在说谎吗?”“是啊,医生是不应该说谎的,但有时却不得不如此,我感到很为难。”我的朋友接着告诉我,“我认为圆谎是名医的条件之一,像刚才的情形,如果我老实说:‘哇,这么重的伤,一定没有救了。’他大概会当场就死去。话又说回来,这也是为了伤者好,所以医生为了救患者的病不得不说谎。”第二天,我打电话向他询问伤者的情形,幸运的是伤者逃过了死亡的一关。如果按常理看医生的说谎,显然委屈了医生,在特定的情况下,说谎反而于事有益。
谎言,在人际交往中几乎是不可缺少的,有些人宣称自己从来不说假话,这句话本身就一定是假话,当我们得知亲人病重,当我们获知朋友遭难,我们就时常会说一些与实际情形完全不符的假话。从这个意义上看,世界上没有不说假话的人。许多假话在形式上与人际间真诚相处不相一致,但在本质上却符合于人的心理特征和社会特征。人都不希望被否定,人都希望猜测中的坏消息最终是假的。为了人们许多合理的愿望暂时不至于落空,谎言就开始发挥作用。
真正能说好假话并不比说真话容易。首先我们应消除对谎言的偏见和罪恶感,这样,我们才能把假话说好。
说假话有三条规则。
其一,真实。假话是无法真实时的一种真实。当我们无法表露自己的真实意图时,我们就选择一种模糊不清的语言来表达真实。当一位女友穿着新买的时装,问我们是否漂亮,而我们觉得实在难看时,我们便开始用模糊的语言,回答说:“还好。”“还好”是一个什么概念,是不太好或是还可以?这就是假话中的真实。它区别于违心而发的奉承和谄媚。
其二,合情合理。这是假话得以存在的重要前提,许多假话明显是与事实不符的,但因为它合乎情理,因而也同样能体现我们的善良、爱心和美好。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妻子患了不治之症不久将要死去,丈夫为之极感颓丧。他应该让妻子知道病情吗?大多数专家认为:丈夫不应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也不应该向她流露痛苦的表情,以增加她的负担,应该使妻子在生命的最后时期尽可能快活。当一位丈夫忍受着即将到来的永别时,他那与实情不符的安慰反而会带给我们感动。因为在这假话里包含了无限艰难的克制。
其三,必须。这是指许多假话非说不可,这种必须有时候是出于礼仪。例如,当我们应邀去参加庆祝活动前遇到不愉快的事情时,我们必须把悲伤和恼怒掩饰起来,带着笑意投入欢乐的场合。这种掩饰是为了礼仪需要,怎能加以指责?有时候我们说假话是为了摆脱令人不快的困境。例如,美国曾经就一项新法案征求意见,有关人员质问罗斯:“你赞成那条新法案吗?”罗斯说:“我的朋友中,有的赞成,有的反对。”工作人员追问罗斯:“我问的是你。”罗斯说:“我赞成我的朋友们。”
只要我们心存真实,把假话仅作为交际的一种策略,这就是美丽的谎言。它是在善意基础上交际的必要策略。这同丑恶的假话,同以不可告人的目的编造的假话相比,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