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神秘消失的特工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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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卡门拉的眼睛

把眼睛移植到手掌心

卡门拉是一个小偷,也许是职业习惯,不管到了哪里,只要有人走过,他的眼睛就把人家从头瞅到脚,看看哪个口袋里可能装着钞票。小城不大,慢慢的大家都认识他了,见他过来都躲得远远的,卡门拉越想越恼火,到商店买了一个小镜子,一个人躲到公园的花丛后练眼睛,但不管怎么用心,只要有人经过,他那双贼眼依然肆无忌惮地横扫过去,气得他只想打自己的嘴巴。没办法,卡门拉上网查找改变自己臭毛病的办法,但找来找去,竟没有一家网站有这种东西。他打开一个聊天室,发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眼睛不长在脸上。”这句话一出,聊友们议论纷纷,都不知道哪里冒出一个醉鬼。卡门拉正想退出去,一个网名叫西伯利亚海的人说:“这位先生,我们私聊。”卡门拉想,私聊就私聊,反正也没事。双方加为好友后,西伯利亚海问:“不知先生那句话可不可以理解成,把眼睛移植到身体别的部位?”卡门拉大喜,说:“知音啊!”接着就把自己的遭遇说了。西伯利亚海说,他是一个外科整形专家,但不喜欢只做隆胸或割双眼皮的小手术。他就想让身体上的某部位挪挪位置,比如把耳朵按在膝盖上。他已经研究了几十年,并用猴子或猪做试验,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但他现在还不能把这事公开,不然,那些自喻为人权卫士的人,会用唾沫淹死他的。

卡门拉喜出望外,他马上要了西伯利亚海的联络方式,第二天就来到濒临大西洋的“鬼城”萨凡纳,找到了位于一片坟地旁边的小诊所。

“就在这里做手术?”卡门拉看看那些耸立的坟头,一脸的不相信。

西伯利亚海从兜里掏出一个证件,递给卡门拉,说:“你放心,我是纽约一家医院的专家,叫乔治。我之所以在这里设了一个诊所,为的就是不被心怀叵测的人发现。”

“这还用发现吗?你的诊所就在大街上。”卡门拉觉得西伯利亚海不是幽默,而是搞笑。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乔治接过证件放进兜里,笑着说,“因为这里是‘鬼城’,人们的思维和别处不太一样,更易于隐藏像我们这样的交易。因为这样的手术,毕竟还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卡门拉虽然还是心存疑虑,但还是相信了乔治的话,因为他忽然想起了在火车上看到的报纸上的广告,站在眼前的乔治,正是报纸上那个风度翩翩的整形专家。

乔治说,他可以按卡门拉的意思,把他的双眼移植到双手心里,但为了不被人看出来,他还要给卡门拉空洞的眼眶里安上一双人造眼球。当然,这两个人造眼球只是摆设,除了也会随着头部的运动转动外,没有一点用处。

因为是实验,乔治不仅免去了所有费用,还另外搭进去两个人造眼球。手术进行的异常顺利,半个月后,卡门拉手上的绷带慢慢揭开,他惊喜地发现,移植到双手心里的眼睛,真的能看到东西。他高兴地拥抱了乔治医生,高高兴兴地上街了。

街上车水马龙,卡门拉小心翼翼地走着。眼睛从脸上移植到手心,一下低了很多,只有举起手才能看到远处的东西。但他怕别人怀疑,总是装作整理头发才能看清该往哪里走。卡门拉虽然觉得有点别扭,但很高兴,这次再也没有人看到自己贼眉贼眼的样子了。

飞来艳遇

从此以后,卡门拉的“生意”越做越好,不久就成了富翁。这天,乔治从刚买的别墅里出来,看到一个白裙子挡住了去路,他抬手一摸耳朵,看到眼前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女。

“你真幸运。”那个姑娘说,“本来我男朋友说好给我买这座别墅的,但是他出车祸死了……这是一座很漂亮的别墅……我相信看到它的人都会这样认为。”

“你现在也可以住进来啊。”卡门拉从姑娘的眼睛里读到了一点暧昧,不失时机地说。

“真的?你真好!”姑娘说着,一下扑到卡门拉的怀里,卡门拉只好顺势搂住了姑娘的腰,他觉得有个滚烫的东西触到了他的唇,但他看不到,只好木然地站在那里,任凭姑娘在脸上吻个不停。但随即,姑娘停住了,怯怯地说:“我是不是长得很丑?”卡门拉赶紧说:“不,你是我见到的最漂亮的姑娘。”“那你为什么看我的眼神没有一点神采?好像很鄙夷我这样的人?”卡门拉赶紧退后一步,侧过身装作看别的地方,低着头说:“你太美丽了,我有点看傻了……”

“真的?我太高兴了!认识一下,我叫珍琳。”姑娘说着又扑了上来。

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虽然珍琳住了进来,但卡门拉不和她同居,只有想亲热的时候才到珍琳的屋里。开始,珍琳百思不得其解,卡门拉就骗她说,自己小时候得过一种病,只要睡觉时身边有女人,哪怕是自己的母亲,他也会烦躁不安,无法入睡的。

几天以后,珍琳说她哥哥想见见卡门拉,卡门拉只好在珍琳的带领下来到他哥哥家。一进门,卡门拉呆了,站在客厅里迎接他的竟是乔治医生。

“乔治医生,你这是……”

“原来我妹妹没告诉你啊。”乔治说着拉把椅子让卡门拉坐下,又拿起卡门拉的双手,点点头问:“没什么不适吧?”卡门拉才想起来,这几天感到双眼看东西有点模糊,他以为是累的,没拿这当回事,乔治医生这一问,赶紧说了。

“这就对了。”乔治医生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什么?眼睛模糊……对了?”卡门拉抬手望望乔治,一脸的困惑。

“不错,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控制你!”乔治冷笑着说。

卡门拉越听越糊涂。

“控制我?你控制我有什么用?你有本事控制盖茨去,他才是最富有的人!”

“我不是为了钱。”乔治看了一眼卡门拉,“我等这样的人等了很久,你的出现使我看到了曙光。”

乔治一说,卡门拉才明白。几十年前,乔治的父亲和现在的石油大亨皮特一起经营一家跨国公司,但当事业蒸蒸日上之时,乔治的父亲突然死亡。皮特就把乔治母子接到他家照顾起来。那时,乔治还小,还以为皮特是个大好人,渐渐地他发现,皮特竟然和他母亲私通。有一天晚上,他以死相逼,母亲终于说出,是她伙同皮特害死了自己的丈夫。乔治那时虽然只有十几岁,但还是去找皮特报仇了。结果可想而知,乔治被皮特的保镖暴打一顿,扔到了大街上。几天后,流落街头的乔治听说,皮特迁怒于母亲告诉了乔治真相,把乔治的母亲毒死了。

“你是让我给你报仇?”见乔治点点头,卡门拉撇着嘴说,“报仇找杀手啊,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偷,怎能担此重任?”

乔治冷冷地说:“这些办法我早就想到了,但皮特这个老狐狸狡猾得很,找了几个杀手都命丧黄泉!”

“为了让我帮你杀人,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搭上了?你可真行啊!”卡门拉一脸的不屑。乔治并不生气,而是笑着说:“我没有亲妹妹,像珍琳这样的妹妹倒不少。好了,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从明天起,你就在我后院练习枪法,到时我会让你出面的。”

卡门拉起身想夺门而走,却发现视线更模糊了。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经我之手移植的器官,都需要注射我研制的营养液才能维持。如果你不听我的,一星期内就会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卡门拉无力地蹲坐在椅子上,两只手相互搓着,但抬起手试试,双眼还是如同蒙上了一层纱布,整个世界变得更加模糊起来。

悲惨结局

第二天,乔治给卡门拉注射上营养液,让珍琳带着他到后院去练枪法。乔治有时也过来看看,脸上渐渐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这天,乔治领着一个中年人走到后院,看到卡门拉的枪法练得不错了,高兴地说:“卡门拉,一星期后皮特要举行一个小型的记者招待会,我已经买通了一个记者,你代替他去参加。记住,如果成功了,我会保证你的眼睛完好如初。”

“如果不成功呢?”

“不成功,你还要眼睛有什么用?”那个中年人面无表情地说,“现在你知道也无妨了,我才是你真正的雇主,我叫詹姆斯。”

卡门拉看看乔治,乔治点点头说:“我是助手。”

卡门拉大笑起来:“至于吗?既然知道要在记者招待会上动手,随便找一个记者就行了……”

“如果那样就好了。”詹姆斯依然面无表情,“你不知道皮特那条老狐狸多狡猾,他不仅要记者蒙着眼睛进去,还让架好相机后站在一边,只用一只手远远地按快门。这回你明白了吧?你的眼睛在手心里,即使蒙上原来的眼睛,你依然能看清楚进去时的路线,这样就为事后逃跑做好了准备。当然,最重要的是,虽然你身体远离了相机,但一只手按快门时依然可以瞄准。没人会发现子弹是从哪里射出去的,这样,你就可以趁乱逃跑了。”

“安排的真周到!”卡门拉手里的左轮手枪快速转了一圈,一伸手,枪口抵在詹姆斯的胸口上,“皮特先生预料的一点没错,他料想你不会轻易露面,才将计就计让我演了这出戏。你知道,为了找到你,我可没少费周折,幸亏你一直用乔治做你的私人医生,不然,皮特先生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找到你了。当然,皮特先生也答应事成后给我一千万。你知道,靠我自己,八辈子都挣不来一千万。”

詹姆斯显然没有料到结果会是这样。但面对枪口,他还是强作镇定。

“首先恭喜你即将得到一千万美金。不过,皮特老奸巨猾,事成后是不是会践约,则要另当别论。不如我们合作一把……”

也许是詹姆斯的话起了作用,卡门拉犹豫了一下。这时候,乔治趁机冲上来,一脚踢飞了他的手枪,然后扑过来抱住卡门拉,和詹姆斯一起制服了卡门拉。

气喘吁吁的詹姆斯狠狠打了乔治一个嘴巴,骂道:“你这个笨蛋!差点坏了我的大事!”乔治抚摸着发烫的脸,抬脚狠狠踹了卡门拉一脚,卡门拉因为双手被绑在身后,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声嘶力竭地喊叫。詹姆斯说:“捂住他的嘴!”

“詹姆斯先生,即使捂住他的嘴又能怎么样?你不一样逃不出我的手心!”

循着声音,几十个拿枪的人快速冲进来,将屋里的人团团围住。詹姆斯抬头一看,好像并不惊奇。

皮特叼着烟斗走到詹姆斯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你了。当然,这也得感谢你的私人医生乔治,如果不是他想到这么耸人听闻的办法对付我,卡门拉也不会找到接近他的机会,更别说让你露面了。”

“我知道你会找我的,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詹姆斯双手一摊,似笑非笑地耸耸肩。

“是啊,你父亲临死前偷偷藏起了大量钻石,但我只知道藏在一座山上,却不知道具体位置。”皮特掩饰不住得意,“所以,我就想法和你母亲上了床。但即使我用你母亲的手杀死了你父亲,那个臭女人就是不说藏宝图在哪里,后来才知道,她是想私吞。不过,她最终没能扛过我的刑罚,告诉我在你的身上。好了,戏也该结束了,快把藏宝图拿出来吧!”

詹姆斯哈哈大笑,猛地脱掉上衣,露出后背上大片的胎记。

“看吧,我父亲就是根据我的胎记设计的藏宝地,但你再也拿不到了!”

说着,詹姆斯猛地甩掉上衣,露出腰间缠满的炸药,拉响了导火索。

一声巨响,小诊所瞬间被大火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