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籍曾国藩全书(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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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论气色之类别

人以气为主,于内为精神,于外为气色。有终身之气色,“少淡、长明、壮艳、老素”是也。有一年之气色,“春青、夏红、秋黄、冬白”是也。有一月之气色,“朔后森发,望后隐跃”是也。有一日之气色,“早青、昼满、晚停、暮静”是也。

【释解】

一个人以气为主,在内体现为精神,对外表现为气色,人的一生的不同阶段表现出不同气色,这即小时平淡、长大了明朗、壮年时鲜艳、老了以后素白。有在一年中随不同时期表现的气色,即春天时青色、夏天时红色、秋天时黄色、冬天时白色。有在一月之中随不同时间表现的气色,即初一之后发展,十五之后隐隐约约。有在一天中随不同时辰表现的气色,即早晨青色、白天饱满、晚上安稳、夜间平静。

【点评】

人以“气”为主

传统相学中,将“气色”分为“气”和“色”两概念。汉代刘邵在《人物志》中把“气”和“色”分开来识别人才。

他认为,“躁静之决在于气”。即通过一个人的“气”的观察,能见出他是好动型的或是好静型的,因为气之盛虚是一个人性格的表现,气盛者则其人好动,气虚者则其人好静。

通过对一个人声音的识辨,也能识人:“夫容之动作,发乎心气,心气之征,则声变是也。夫气合成声,声应律吕:有和平之声,有清畅之声,有回衍之声。”意谓,外表的动作,是出于人的心气。心气的象征又合于声音的变化。气流之动成为声音,声音又合乎音律。有和平之音,有清畅之音,有回荡之音。

在论以“色”观人时,他说:“惨怿之情在于色”。即通过对一个人“色”的观察,可以看出他情感的表现。因色是情绪的表征,色悦者则其情欢,色沮者则其情悲。

色,指人的面色:“夫声畅于气,则实存貌色;故诚仁,必有温柔之色;诚勇,必有矜奋之色;诚智,必有明达之色”。气流的通畅发出了声音,一个人的性格则会在相貌和气色上有所流露。所以,仁厚的人必有温柔的貌色;勇敢的人必有激奋的气色;智慧的人必有明朗豁达的面色。

《冰鉴》认为,人以气为主,气在内为精神,在外为气色,把气与色看作表里性的一组概念。更重要的是,本文从气色的重要性,存在形式和类型角度来说明气色变化不定,在观察气色时应持变化观念,不能作机械式的判断。

“人以气为主”,是说“气”对人非常重要,处在主宰、根本的地位;“于内为精神,于外为气色”,是说“气”有一内一外两种存在形式,内在存在形式是“精神”,外在存在形式为“气色”;换言之,观察“气”,既要观察内在的“精神”,又要观察外在的“气色”。这两句话指出了观察“气”的门径,也指明“精神”与“气色”的实质。

气色四时之别

人的生理状态和情绪,随季节和气候的变化而变化,这种内在变化就会引起气色的变化,所以季节不同、气候变化,人的气色也不同。所谓“春青、夏红、秋黄、冬白”,是取其与四时气候相应所作的比拟,颇为准确:

春季,草长莺飞,百花盛开,绿色遍野,春情萌发,人类的生存欲望,此时最为强烈。按照五行之说,春属木,木色青,于人则为肝,春季肝旺,所以形之于色者为青,青色,生气勃勃之色也。

夏季,赤阳高照,天地为炉,人类的情绪,此时最为激动。五行上夏属火,火色红,于人则为心,心动则气发,气发于皮肤呈红色。

秋季,风清气爽,天高云轻,万木黄凋,人类受此种肃杀之气的感染,情绪多凄惶悲凉。秋属金,金色白,“金”为兵器,“白”为凶色,虽然得正,却非所宜。宜黄者,以土生金,不失其正,而脾属土,养脾以移气,所以说“秋黄”。

冬季,朔风凛冽,砭人肌骨,秋收冬藏,人类生活,此时趋于安逸,冬属水,水色黑,于人则为肾,肾亏则色黑。不过其色虽得正,却非所宜。宜白者,以金生水,不失其正,而固肾以养元。

“一月之气色”,随月亮的隐现而发,初一之日后,气色如枝叶之生发,清盛可见,十五之后,气色就若隐若现,如月圆之后,渐渐侵蚀而消失。

“一日之气色”,则因早、中、晚气候的变化而有小范围的变化,大致上是早晨气色复苏,如春天之草绿,中午气色饱满充盈,如树木之夏茂,傍晚气色渐隐渐伏,夜间气色平静安宁,即秋收冬藏之义。

正如《洞微玉鉴》所说:“气者,一而已矣。别而论之,则有三焉:曰自然之气;曰所养之气;曰所袭之气。自然之气者,五行之秀气也,吾秉受之,其清常存。所养之气者,是袭义而生之气也,吾能自安,物不能挠。所袭之气者,乃邪气也,若所存不厚,所养不充,则为邪气所袭矣”。

气色与吉凶

相学家就气色观人论相,大致分七种颜色,即青、黄、赤、白、黑、红、紫,黄、红、紫主吉主喜,黑、白、青、赤主凶主灾。七色的总体吉凶判断是:

青色:主是非、忧惧、惊慌;

黑色:主牢狱、疾病、灾难;

白色:主折伤、孝服、亡故;

赤色:主血光、口舌、诉讼;

紫色:主迁官、荣升、名望;

红色:主发财、功名、生子;

黄色:与红色相似,主各种吉庆之事。

日常生活中,婚庆礼包以红色为主,遇有丧事,则以黑白为主,从此习俗中即可看出七色与吉凶的关系。

古代的观气术士有高下之分:有的术士不但为人判断吉凶祸福而且还能讲出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有的术士尽管也能看出吉凶如何,但却吞吞吐吐、语焉不详。古人认为,要想熟练地掌握观气术,还必须掌握各种气色出没变化的“规律”。这些“规律”,在相书《紫堂录应补气歌》中都有记载,这首歌诀讲:青色虽然表明人有忧虑之事要出现,但依照它的变化情况,忧虑的对象重轻并不一样。一般讲,青色初起之时,它的架势就像草木初生,颜色翠润,这是有大忧的象征。等青色消褪时,忧虑便可慢慢减轻,此时的色彩便同天空的碧云一般,呈散状。青色逢到春天便有加强的势头。在夏天也不可小看,若在秋天便翻不起什么大浪,在冬天更可高枕无忧。所以,看一种气色还要看季节和具体形状,才能断得准。

有关青色出没的吉凶情况:

天中光泽得诏贵,枯燥须忧诏责之。

秋色发从年上去,阴私口舌厄难当。

阳尺忧行兼疾病,天庭主客系堪忧。

交友妇须通外客,司空忽起被徒囚。

巷路但成百里威,太阳定与妻相打。

外伤枉死被谗言,若是太阳连入目,

必召县宰恶笞鞭,房小春发当生子。

寿上当忧口舌争,坑堑对须看大怪。

陂池蛇怪不堪言,山林花马妖呈异。

栏枥马牛有怪愆,忽在井灶釜鸣响,

不然井溢涌寒泉,命门甲匮忧凶厄。

准头兄弟父母丧,散失主边防失职。

人中愁有别离伤,承浆不日当遇病。

大海须防水溺亡,若临月角须忧贼。

若有川文官禄迁,日角临蚕如傅粉。

印堂退口病迟延,道上或逢忧阻滞。

山林蛇虎厄难当,若来金匮并墙壁。

财物三旬共可伤,奸门怕被外妻挠。

眼下横来病若缠,寿上若逢忧病危,

更忧债负祸来煎,口畔入来忧饿死,

死兼枉滥事相牵,三位囚伤子孙损,

半月之间入墓眼,天门三十日财至,

天井圆珠武官位,病人值此病难安。

囚人见之尤涊滞。

由上面的秘诀可以看出,青色出现在面部,除天中、巷路、天门、天井这些部位主大吉大利,有得官得财之喜外,其余的都是不吉利的。总之凶多吉少。

与青色不同,黄色初起时候如同春蚕吐丝,等它有些规模,盛大之时,则如同马尾,等要退出之时就与柳树之花相似,黄色在春天较乘势,夏天不大行,冬天最不济。

黄色出事多的酉、申、寅、午、戍这几个时间,日子多半在子、午、戍、辰有反应。预断时可以观察其深浅,判断时间远近。黄色一般表示有好事降临。

有关黄色出没的吉凶情况:

黄色天中列土分,圆光重大拜公卿。

更过年上井灶部,有功常受赐高勋。

或如月出照年上,定当宿卫入朝门。

若经两阙即征拜,金匮诏赐帛与银。

忽至阙庭官骤转,不然即是得财盈。

或是龙形须受赏,如是钟鼓位槐庭。

若似蚕丝官必得,春来年上喜忻忻。

武库光润将军福,亦主喜庆阳尺并。

母墓喜并田宅事,更宜父母少灾涊。

司空百日得财宝,右府里内敕来征。

重眉交友如棋子,七个旬中左右丞。

更过山林天中者,征为博士最为荣。

印堂如月六旬内,拜作将军镇百城。

便似连刀天庭至,下及准头亦分明,

断他县令忽迁转,长吏分官直阙庭。

大体发时多喜庆,亦言远信至逡巡。

山根听向皆称遂,太阳必定得财庆。

少阳喜庆重重过,鱼尾有吉引前行。

若似龙形年上见,连色天中拜上卿。

眉眼之下有子象,左黄生男右女生。

妇人有以反前谕,金匮家内财帛人。

寿上柳叶主财入,归来远信至中庭。

出自准头庭衢位,骤贵封侯起有乘。

兰台必得尚书绶,内厨酒食倍逢恩。

大海惟宜涉江者,日月三公位显清。

甲匮生来财主库,内仓中似有蛇形,

道尚三位财如拾,中角牛马喜方成。

眉位有园多好事,酒樽酒馔得丰醇。

相比之下,红色则不同。红色也有初起时、将盛时、欲去时等三种分别。初起时如同刚燃烧的火,将盛时,则如同染了红色的丝绸,到欲褪时,变得如同鲜红的珠子。红色在夏天最得势,在春天差一些,在秋天则不太吉利,到冬天就不值得忧虑了。

古人认为,人的面部如有红色泛起,说明此人多半有打官司,与人争斗,口角等事。红色灵应的日子是寅、午、戍、巳、未日。视颜色的状况,可以判断出来。

有关红色出没的吉凶情况:

天中连印鼻头赤,中旬车马惊令死。

下来年上争竟灾,左右远行须病住。

阳尺惊恐厄斗生,武库友妇折伤灾。

天庭必有忧囚事,若见司空斗骂来,

交友朋求离别去,在职当忧下位刑,

无职定同父友斗,额角如值死于兵。

印堂争斗被忧囚,若在山根惊怕忧。

太阳失妻求离别,年上暴厄亦堪愁。

又却断他生贵子,房中妻不生贤侯,

三男三女病灾屯,寿上如豆与妻争。

年上准头连发此,夫妻争斗太难明。

命门甲匮须兵死,准头官府事牵萦。

墙壁之上财必失,外圆当紫得官荣。

武官巡捕看鱼尾,盗贼收擒倍称情。

牛角看来牛马厄,山林蛇虎又堪惊。

忽眼下如蚕丝发,妻子因何争斗声?

金匮奸门招挠事,承浆为酒起喧争。

陂池井部相连接,因水逢财却称情。

田上见之田地退,口边横入祸全生,

酒樽酒肉宜相会,地阁田皰有讼成。

若在山林须慎火,又兼家内损财并。

命门发到山根上,更过眉上左耳平,

只定六旬遭法死,妇人右耳疾来频。

古人认为:红色的气不是什么好兆头,只要它出现在哪一部位,肯定都会有凶灾降临。如果掌握了观气之术,便能及时预防,把灾祸降低到最低的水平。实在没有办法,那么也要保持心理上的平静,做到处变不惊,这样也能减少损害。那么红色之气为什么却预示着凶灾,且多与火气上攻有关呢?古人认为这是因为这种气和夏天的炎热气候有着一种内在的感应关系,这种生命之气没有处于阴阳的平衡状态,是生命过于高扬的结果。因此,自然之手便要安排一些灾祸来泄掉它,使它不致于太高涨,损坏自然与社会、天与人的和谐状态。

和上面几种气色一样,白色之气也有它的初起状态,将盛状态及欲去状态。据说白色之气初起时好像烟雾弥漫的情形。等到白气都往外发散出来,达到它的鼎盛状态时,又和白纸或者白浆糊泼出来的样子很像。再下来就是白气的消退时,这时有点像灰尘散去,风平浪静的状态。

按照古代的五行理论,白色之气属于金,这种气最得势的季节是秋天,夏天差些,春天就不行了,冬天完全报废。因此,这种气遇到秋天便要挺其淫威。

古人认为:人的面部如有白光、白气隐隐现起,若明若暗,便预示此人将有丧葬哭泣之事降临。不是亲友亡故,便是本人不幸。如要区别这些灾祸的轻重,还必须观察白色是处在哪一阶段。如在初起时,灾祸便大,多半要人死为应,如此气比较重浮,不像有生命力的样子,说明祸较轻。如果此气处于浮散状态,说明灾祸可能消解。白色之气总和巳、酉、丑这些日子特别有牵联。

有关白色出没的吉凶情况:

天中春色来年上,斗战刀兵事可愁。

左厢必定主忧恼,阳尺将行走外洲。

发在奸门因妇女,皮干入狱内遭囚。

又主男女相妒害,交友妇须被外求。

山根见者主忧囚,男女逢他必死忧。

寿上徒囚君不见,堂上父母死堪愁。

命门甲匮凶来急,内厨酒肉致伤亡。

承浆逢见身当丧,大海遭时主水殃。

印堂白气哭爷娘,若在命门兄弟当。

奸门若招主私恸,中岳横纹有家丧。

日月角中忧重服,法令陂池脚足伤。

眼下横纹夫妇斗,准头还是竟田庄。

地阁横遮牛马损,若侵年寿死公婆。

入口分明忧口舌,砠仓上有贼还多。

再来看有关黑气的说法。古人认为:黑气是一种凶气甚至还有点邪性,这点我们可能不会感到陌生。《白蛇传》中的许仙,许仙因巧遇美貌的白蛇精——白娘子,二人情好意笃,是天生一对,地配一双,看不出其中有什么异常之处。但道行高深的法海和尚,一眼便看出许仙脸上有黑气缭绕,定是沾上了邪气,于是一场争斗便发生了。那么何以法海能看出许仙脸上的黑气呢?便是他的修炼功行,炼就一双神异之眼,能分辨正邪之气。类似的例子在《聊斋志异》中比比皆是,但这不过是古人编造出来的神奇故事,千万不可当真。

相书上讲:黑气也有出生、生长壮大、衰亡三个时期。黑气初生的时候如同黑鸟的尾巴一样,十分凶猛,如果人的脸上有此等之气,定会大难缠身。等到过了一段时间,黑气便会慢慢发亮发黑,像头发打了油膏一样。再过一段时间,这种气便会衰落,此时便无润泽,发枯发干,与败垢相似。黑气在五行中属水,冬天最凶猛,秋天便差一些,到了夏天便没了威风,再到春天,便要消散。黑气大都预示着灾厄的降临,如黑气润泽发亮,主人就会有破身之灾。反之,如黑气干枯,灾难便会消散。据说黑气在申、子、辰这些时候特别有威风。

有关黑色出没的吉凶情况:

天中必定失官勋,忽在颧上似官刑。

若还至下来年上,病患相缠丧此身。

天狱年上应狱死,高广逢时病主亡。

阳尺过来凶可得,天庭客死在他乡。

四煞贼来成凶贼,司空病疾苦缠身。

右府生来忧此位,重眉不利远行征。

额角黑广善为偷,印堂移徙看他州。

山根必死于旬日,太阳疾病厄堪忧。

牢狱至眼忧牢狱,法令入口形分八。

更有眉头黑色应,百日饮酒还醉杀。

眼目兼更赤色间,二旬或讼见血光。

外阳发被人欺劫,年上忧死困灾伤。

男女忧他男女厄,寿上入耳卒中之。

命下甲匮遭烧死,准头忧病外来殃。

黑发三阳黑气多,失官停职事波波。

更上发来年寿上,天中有黑见阎罗。

黑气入口死于夏,颧上兄弟如奔逃。

奸门切忌女相干,日角若临妻亦亡。

井部黑气水溺死,印堂退光非谬假。

横飞寿上防降灾,六十日内须应也。

黑气额上父母死,生来眼下子孙殃。

若见下来年寿上,自然病死入冥途。

黑气三阳至盗门,奸私贼寇岂堪论?

更见黑色鼻准上,知君财破避无门。

黑生妻部及年上,妻厄身灾非是旺。

更兼入井下陂地,切记水殃心莫忘。

黑气朦朦散面门,四季切记水灾屯。

若生口入气厨灶,必定遭他毒药人。

黑色天中年寿上,更从地阁似烟笼。

又如黑色初发散,此个须臾命必终。

眉间横入左右耳,百日之中人定死。

天明天井总失财,驿马常防遭险堕。

虎角频遭虎大伤,人中井部水中亡。

年寿山根同位断,地阁争田讼见殃。

若侵法令遭公讼,大海见之奴婢逃。

墙壁生来合中狱,定归泉下哭声高。

以上秘诀将黑气出现的每一部位预示的吉凶都说到了,由此看来,这“黑气”凶悍无比,像个丧门星,到处出没。

最后为紫色之气。按照观气术士们的说法:这种气和黑色之气截然相反,是大吉大利的,像天上的吉星高照。难怪过去的帝王们都用黄色做衣服和各种器物,大官们都用紫色做官袍,因为他们相信黄色和紫色都是特别吉利的颜色。

古人认为:它得到了土的余气,而土这种元素是养育万物的,难怪沾上它便有好事。紫色之所以吉利,因这种气比较平衡,没有各种偏颇的毛病,不像其它颜色的气,不是太烈,便是太柔、太险。

至于如何辨认紫色的各种状态,相书上讲:紫色同样也有初起、将盛和衰落等不同阶段。不同阶段的形状和色彩都不相同,预示的吉事也各有分别。通常说,紫色初起时,其色如同兔子毛的颜色,等它将盛大时,颜色便变得和紫草的色一样,到了衰落的时候,便如同淡烟笼罩枯木似的。

有关紫色出没的吉凶情况:

紫气天中八时分,兰台月角得财频。

法令生来逢印信,终是刑名不及身。

寿上俄然一字横,家中新妇喜分明。

天门川字将军禄,天井圆珠享大荣。

玄璧福堂知积庆,若当地阁创家居。

山根忽有终加职,驿马全生喜有余。

玄璧左边迁官职,山林精舍喜相须。

陂池位上增余福,中岳横纹贵自如。

以上紫色不论出现在哪一部位,都表明有喜事降临。

下面这首歌诀,是教人如何观气,如何下决断的:

赤气天中年上停,若缠眉际定归冥。

只在天中独横立,斯人清昼被刀兵。

赤下目来红润泽,因公得爵定分明。

赤若眉头分目下,男私外妇女他情。

天中白气来边地,年内逢灾急需避,

直下印堂官事起,夫妇生心要离异。

黑临地部愁亲病,妇人产难终须定,

若为准上入奸门,无故因他妇害命。

只来坐上自当身,是定文书来喜庆。

黑色天中欲得平,下来双狱受绳刑,

若到年上身遭病,直来入口死于刑。

气似乌云至颧势,忽到两眉忧卒死,

若如小带横眉上,寿绝人间并无子。

圆光黄色天中见,士人必拜公侯面,

凡度之流皆主权,气色四时看改变。

状如钟鼓下天狱,公卿自至荣高禄。

若似蛇状位星郎,庶人得之进金玉。

中庭悬鼓三公相,蚕丝之气得官禄,

色若黄泽自吉祥,一世终无陷刑狱。

印堂黄色方寸明,八旬之内入朝廷。

赤色来之主失职,上来忠事堪经营。

鼻梁火色忧官挠,青来年上病相萦。

白气当年遭哭泣,黑气入口死分明。

司空黄色应时开,五旬之内横财来,

上至印堂封爵禄,如日初升位辅台。

准头赤色似生麻,八旬之内有喧哗,

若在公门逢此气,定遭笞挞辱君身。

白气至颐年内死,又知魂魄有虚惊,

黑色两边忧父母,青光黑白丧家亲。

人中黄色甚奇哉,不及眉间喜异常,

若更通行两颊上,必定高荣作正郎。

可怜药部生玄色,见病之时不用医。

天府黄砲光润泽,三旬之内得天财,

状如细柳抽纤叶,身入朝堂列凤台,

若如紫色红光润,不出旬中喜语来。

阙庭黄色上天中,大拜公侯在季中,

若至司中微进退,四方相接入皇宫。

武库紫黄如悬鼓,将军印绶位非虚,

若立若飞来入相,不宜受物寄闲居。

兵阑武库即同看,赤光白日被刀攒。

白色外来惊险难,黄光出将见加官。

黑气遭兵须陷死,青光上送无多端。

语息四时生改变,此篇灵应细详观。

袁珙观气(一)

据《明外史·袁珙传》记载,明代袁珙,是个神奇的人。相传他出生时就不同凡响,好学深思,又能做诗,而且天生有异骨,是个神人胚子。

袁珙年轻的时候,喜欢游览名山大川。一天,他游到洛珈山,遇到一神僧,自称名为别古崖,名字怪怪的。别古崖有一种观气相人之术,他一看袁珙,便知他是可造之材,将自己的观气术传给他。

这种观气术最重要的在于一双眼睛。只有将双眼训练得像火眼金睛,对颜色有特别的敏锐性,才能将各种人、物中的禀气颜色分辨出来。那和尚先让袁珙仰头视日,久久地专注,阳光照耀,直射双眼。不久,袁珙便觉得天旋地转,什么也看不清,但和尚仍然让他坚持着。这样过了一些时候,和尚又将袁珙关在一个暗室之中,里面放一个小红黑豆,让袁珙指出小豆的确切位置,并把它取出来。起初,袁珙什么也看不见,一片黑乎乎的,后来经过慢慢练习,居然在黑暗中能看到那小红黑豆在发着幽幽的光!这以后,和尚便又想出了一个更奇的花样,他先在窗外悬挂起一束五彩线,然后让袁珙借着夜色分辨出它们的颜色。由于经过以前的一段时期训练,这次袁珙并不感到困难,轻而易举地分辨出来了,绝无差错。这以后,和尚才正式教给袁珙相人之法,他先在夜里点燃两个火炬,让袁珙分辨人体各部位发出的气色,再参考他们的出生年月,预断吉凶祸福的情况。十分奇怪的是袁珙以前根本没有注意人在夜间,经过火炬的照射,还能发出各种颜色。从此,袁珙便掌握了这种神秘的观气术。

元朝至正年间,袁珙出游浙江西部。他与当时的宪史陈泰、项昕、沈博、郑文祖等人都是好朋友。据说,一天袁珙望见陈泰神庭金匮部位有黑气缭绕,便断言陈泰在中午时分,有罢官免职之祸。又望了望项昕,见他面部地角处有鱼鳞纹气状,不出三日,家中便会有火灾。又说沈博面部中央有赤白相间的气贯穿,像梅花形状,点点闪光,这说明三个月之内,其父要辞别人世,要他预备后事。看了几人之后,郑文祖也请袁珙观观气。袁珙望了望,立即便向郑文祖表示祝贺,说:你的印堂和山根部位有红气隐隐发光,说明你在夏秋之际,当有官到身,而且必定是在南方当官。

当天,陈泰便在中午午漏时分,丢了乌纱帽。项昕居住的房子第二天便发生了火灾。而沈博也在三个月后,接到父丧的消息。郑文祖则在夏秋之际当了福建帅府史,一切都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