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世界上下五千年(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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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文化教育与文学艺术

深奥的希伯莱文

在世界各民族使用的语言文字体系中,希伯莱人使用的希伯莱文属于较古老,也是较神秘、深奥的一种。

希伯莱文是希伯莱人在参考了腓尼基的拼音文字基础上创建的。书写希伯莱文的字母最早可能产生于3500多年前,是迦南字母体系的一个主要组成部分,但很有自己的特色。

首先,在古代希伯莱文的字母表上只有22个辅音字母,没有元音字母。通常使用3个辅音字母构成动词的词根。在组成文字时,读者只能根据自己对句意的理解,加入元音读出声来。后来,有人试图将4个可以代表元音的辅音字母插在词汇中,以标明其读音,但没有被普遍接受。直到公元6世纪以后,才出现了用小圆点和短横加在辅音字母下方、上方或中间的方式标明元音。

其次,希伯莱字母曾被用来表示固定的数值,即前10个字母分别代表1至10,第11至第19个字母分别代表20、30、40……100等9个整数,第20至22个字母分别代表200、300、400.字母是代表一个词还是代表一个数,只能根据句意去理解了。更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希伯莱文词的数值又常被用来衍生词语中隐藏的、神秘的含义,加上犹太神秘主义把每个希伯莱字母都赋予了一种独特的寓意,因而在许多人眼中,希伯莱字母具有一种特殊的神秘色彩。

另外,希伯莱文的书写方式从右到左,和其他文字从左到右的习惯恰恰相反。辅音字母之间不连写,字母也没有大写、小写之分,因此不易区别一般名词和人名、地名等专有名词,这也给初学者带来了很大的不便。

希伯莱文无元音字母的特殊现象给人们理解最早的用希伯莱文书写的《圣经》和其他宗教经典带来了一定的困难,影响到人们对文本原始含义的理解。人们在对《圣经》、《塔木德》等希伯莱人经典作注解或诠释时,出现了一门独立的、专门的希伯莱语语言学研究。

公元前586年犹大王国被新巴比伦所灭后,四处流散的犹太人为了适应新居住地的语言环境,不得不改学当地的语言,希伯莱语逐渐成为近乎“死亡”的语言,只是在诵经、祷告等宗教场合被作为书面语言使用,而不再是一种有生命力的口头语言。

希伯莱教育

希伯莱民族自古以来就注重教育。在希伯莱人心目中,学者比国王伟大。在希伯莱人重要经典著作《塔木德》中有这样一句话:“学习是最高的善。”强调了学习在希伯莱人伦理规范教育中的重要地位。希伯莱人爱学习与他们的宗教信仰有关。在犹太教中,教义和律法本身十分强调人与“上帝”的立约和沟通,认为不熟悉教义、不研读律法,就会失去精神信仰的支柱。因此,认真学习《圣经》,从小接受宗教教育,成为每个希伯莱人的责任和义务。

公元前11世纪希伯莱王国建立后,在首都耶路撒冷出现了训练“先知之子”的学校。这种学校靠人们捐款集资办学,学生自己动手建造校舍,采用小组教学和自愿学习的方式。祭司和先知成为最早的教师,他们向学生传授律法、祈祷和礼拜仪式等知识。到公元前6世纪犹大王国灭亡后,犹太教会堂成了人们学习的重要场所,并出现了专职的教师,教授法律、历史、文学和希伯莱语等知识。为了保持民族精神上的统一,对耶和华至高神的笃信与虔诚,对摩西律法的知晓和信守,对希伯莱历史和伟人的反思和崇敬,对世俗生活中的“必须”和“禁忌“的遵循和规避,对生产技能与动植物知识的介绍、普及,都是犹太教育中的基本内容。

在家庭中,儿童最初接受的是母亲的基本道德教育。《箴言》第1章第8节称:“我儿,要听父亲的训诲,不可离弃你母亲的法则。”男孩子稍大后,父亲便开始向他传授有关民族传说、宗教信仰和祖先训诫等方面的知识和某种职业技能。

希伯莱人重视学习、重视教育的传统是犹太文化得到充分发展的重要保证。

作为教材的《旧约》

要探究希伯莱的教育,《旧约》是一个必不可少的出发点。作为教材的《旧约》与希伯莱教育有怎样的关系呢?在成文的教材形成之前,那些在社区中、家庭中口头流传的神话故事、传说人物、历史事件、民歌民谣便成了古代每一个民族对下一代进行教育的主要内容。对希伯莱民族来说,《旧约》既是宗教经典,又是教育杰作。《旧约》是希伯莱民族关于世界与人类起源和本民族形成与发展的传说,包括先知们的故事和他们对于希伯莱民族重要历史人物与事件所作的思考,以及诗歌、智慧书、戏剧故事的汇集。在正式集成为《旧约》之前,这些内容先是口头流传,后来有一些零星的记载,最后在公元1~2世纪形成为正典。在长达一千多年的口头流传过程中,《旧约》事实上成了希伯莱民族关于本民族的历史文化、宗教信仰、思想观念、伦理规范、生活习俗的综合教科书。虽则是口头流传,不取教科书的形式,但其包罗万象的内容和通俗易懂的记述方式,事实上成为希伯莱人从小接受教育的最好的教科书。

《旧约》的内容极为丰富,堪称希伯莱文化的百科全书。《旧约》还探索世界的本原与人类的起源、人与上帝的立约、人与世界的关系等哲学问题。《旧约》中丰富的诗歌、箴言、智慧故事是希伯莱文学的宝库,表达了希伯莱人丰富和深刻的感情思想,激发了希伯莱人奇丽和深邃的想象和智慧。希伯莱人从小就是在《旧约》营造的氛围中成长的。即使在近现代,希伯莱各级教育的课本,仍然少不了《旧约》中的章节选录,就像我国各级教育的课本,仍然不能没有四书五经的选录内容一样。

《旧约圣经》中有一个特殊的篇章《箴言》,它以长辈训导子女的口吻讲述希伯莱人关于修身、持家、处世、办事、待人、修养等格言和谚语,贯穿着推崇智慧和智人的主线,“使少年人有知识和谋略,使智慧人听见增长学问,使聪明人得到智谋”。但是要获得智慧和知识又必须笃信上帝,因为“敬畏耶和华是知识的开端”。敬畏上帝、履行律法、获得智慧、学习知识,这四个方面相互渗透、相互依存,汇合成犹太教所追求的一种理想境界。

会堂的教育功能

据有关资料分析,希伯莱最早的学校出现在希伯莱王国所罗门执政时期。王国定都耶路撒冷时,不仅建起了王宫,而且建造了第一圣殿,圣城成了希伯莱民族的政治与宗教的中心,带动了诸如商业、技艺等各业的发展。为了培养宗教和技艺方面的急需人才,便办起了“先知之子”学校。虽不能确定其存在的具体形式,但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很可能附属于圣殿,这样不仅能通过圣殿宗教活动来集资征捐解决办学资金,还可以由祭司、先知们担任教师以发挥其所长。他们向学生传授律法、祈祷式、反省、冥想和拜祭等仪式,以及讲解自己体悟出来的进入神境的奥秘。此类学校后来也出现在耶路撒冷以外的一些城市,以满足各地宗教活动对祭司和先知的需求。

当南方犹大国亡于新巴比伦的铁蹄后,希伯莱人面临传统被中断、民族被同化的危险。所幸的是身为囚徒的希伯莱人并没有忘记希伯莱律法和希伯莱圣殿,他们创立了希伯莱会堂以代替被毁的圣殿,整理出《摩西五经》以代替不知去向的约柜,会堂这种宗教活动的组织形式由此产生。

在《犹太古代史》一书中,提到公元前3世纪前后太巴列、该撒利亚、多珥等地的会堂在希伯莱人生活中的重要地位。《塔木德》中明确说,巴勒斯坦地区有会堂394座。从耶路撒冷圣殿或会堂的学校中毕业的青年学者,在各地会堂中工作一段时间后便成了祭司或先知,并在这些会堂附设的小学中担任希伯莱语和希伯莱律法的教学任务。

公元前4世纪,在希腊文化的冲击下,不少希伯莱人运用亚兰语甚至希腊语,生疏了希伯莱语,这给学习与讲解希伯莱律法带来了语言障碍。于是,凡培养诵读讲解律法的人才,便先要他们学习希伯莱语。那些用亚兰语或希腊语讲解律法的祭司可以在以后发展成为学院(类似学习班)的机构中学习希伯莱语,同时参加希伯莱律法的研究。这些机构通常设在会堂中。这样,会堂不仅是希伯莱律法的研究基地,同时也成了学习希伯莱语的场所。

随着希腊化程度的不断提高,鼓励学希伯莱语无法与希腊语流行的趋势相抗衡。许多希伯莱人用希腊语在会堂中学习与讲解希伯莱律法。据说72位犹太学者联手合作,将希伯莱圣经译成希腊文即《七十子希腊文译本》,不仅满足了熟悉希腊语言的犹太教徒的要求,而且将犹太教中的概念与希腊思想中的概念进行了对照与融合,这使得希腊化程度较高的希伯莱人也能了解和学习祖先的律法和传统。

虽然很难说当时到底有多少会堂使用《七十子希腊文译本》,但会堂成为希伯莱民众公共祈祷和学习的中心,却是确定无疑的。人们在会堂中宣读、听讲、研究《旧约》,会堂仍然是希伯莱教育的主要场所。公元1世纪的巴勒斯坦有一个从初级到高级的教育机构网。初级教育是小学,可以设在会堂内,也可设在会堂外,主要教育儿童学习读书识字的基础能力。青少年入中级专门学校,学习犹太宗教文学,青年则入类似学院的高级机构,它们往往设在会堂内,或由会堂的祭司与学者主持,青年学生在他们的指导下学习与研究律法。

在会堂所办的高级教育机构中,聚集了相当一批虔诚的希伯来人,他们恪守犹太教信仰和传统,被称为哈西德人。后来,法利赛人作为犹太教的一个教派竭力维护希伯莱律法传统。由于他们具有丰富的学识、知识和智慧,在犹太会堂的地位不断提高,有取代世袭的祭司阶层的趋势。他们崇尚理性的生活方式,力求启示和指导学生恰如其分地生活。

对于会堂的教育功能,有人曾有过概括:“会堂是一种学习的场所,是一座犹太教的学校,为希伯莱儿童和成人提供教育;或者可以这样说,如果会堂不能作为正规的学校,那么可以说是学校的前身和支柱。”

到了近现代,会堂的宗教和教育功能得以保持和发展,但其内容和形式在不断变化,同时会堂的文化乃至政治功能也逐渐上升。

先知书中的文学味

在希伯莱人眼中,“先知”是指接受上帝委派、听取上帝启示并向民众传达上帝旨意的人,包括他们的祖先亚伯拉罕、摩西、第一任祭司长亚伦等。以这些先知为中心记述着“上帝从天上传来的启示”的著作被称为先知书。重要的先知书包括《约西亚记》、《士师记》、《撒母耳记》、《列王纪》、《以赛亚书》、《耶利米书》、《以西结书》以及合为1卷的《十二小先知书》等,它们汇集了公元前8~5世纪先知们的言行。

尽管各卷先知书在希伯莱人的典籍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其内容以对社会问题发表的政论为主,但文字的表现形式主要是诗文相间,并穿插了大量的寓意故事和异象等叙事手法,成为古代世界文苑中一支独放异彩的奇葩。

诗体与散文体穿插糅合是先知书写作的一大特征。叙事、描写时一般用散文,通过优美的文字和文学色彩很浓的小故事劝告人们要惩恶扬善。

当散文叙事难尽心曲,需要抒发心中的激情时,先知们便用诗歌的形式引亢高歌。在《圣经·耶利米书》中,先是用散文体记述了先知耶利米因刚直不阿、敢讲真话,而受到了祭司和上层社会众人的围攻咒骂,甚至惨遭毒打和监禁。这时,舒缓的散文已无法宣泄耶利米内心难以抑制的愤恨,于是引出了下面一段充满激情的诗句:

耶和华啊,我宣布你的信息,

却总招来讥讽,藐视。

但我若说:“我不再提起耶和华,

不再奉他的名宣讲。”

我便觉得心里似有燃烧着的火,

这火烤炙着我的骨髓,

使我不能自禁。

在先知书中,有时也通过一段寓意故事,或一个异象,峰回路转地暗示自己的思想意图。

希伯莱文学

希伯莱文学的许多成就都集中体现在《旧约》中。从文学角度分解《旧约》,可以分出神话、传说、史诗、史传、小说、戏剧、宗教诗、抒情诗、智慧文学、先知文学、启示文学等不同类型。

《旧约》文学具有深厚的历史传统因素。在近代以来两河流域一带的考古发掘和测定中,有相当多的地名和历史陈迹可与《旧约》中记叙的内容发生联系。人们惊奇地发现《旧约》具有许多与希伯莱民族史吻合的“历史投影”。《旧约》以历史真实见长,详细地记载了一段八百多年时期的家族父主统治下的自然体制,也就是家庭体制。它用叙事、抒情、教谕、描绘等众多形式展现了古代希伯莱人的历史轨迹、宗教信仰、生活习俗、思想情感、聪明才智、胜利的喜悦、失败的悲哀。这些血肉丰满的生动内容是一般历史著作所缺少的。

《旧约》完美地将文学与宗教结合在一起。世界文明发展史上以自己的文史典籍作为宗教信仰正典的民族却仅希伯莱民族一家。希伯莱民族关于天地开创、人类诞生、万物出现的传说与神话就直接与他们宗教信仰中的上帝发生联系。对上帝的崇拜与虔诚从此一以贯之,一直延续至今。历史上像希伯莱民族那样从远古到现今自始至终崇信同一个上帝的民族是不多的。在这个意义上看来,《旧约》确实是一本将古代神话、传说、史诗、小说、诗歌等文学经典与宗教正典熔为一炉的伟大著作。

《旧约》将精神内涵和思想深度高度结合。希伯莱民族是一个重视宗教信仰、律法道德、智慧思考的民族。在《创世记》中所涉及的天地生成、人类诞生和万物起源的问题都是哲学上的重大命题。但希伯莱民族却是在诗性语言中、在故事的讲述中娓娓道来,不用逻辑的推理,也没有抽象的空论,却同样把人们吸引到了这么一个精神境界去思考世界上这些形而上学的问题。在最古老的典籍中,希伯莱民族表现出一种难得的虔诚,即对至高神上帝的虔诚。“诗性伦理从虔诚开始,虔诚是由天意安排来创建各民族的,因为在一切民族中,虔诚是一切伦理的、经济的和民政的德行之母。”由此我们不难理解《旧约》中那么多的律法规定,从著名的“十诫”到摩西在《申命记》中关于律法的三次总结性讲话。这些律法内容如此丰富,以致希伯莱人把《旧约》前五篇称为“律法五卷”。希伯莱民族对智慧情有独钟,常用格言、谚语、讽喻、寓言来总结生活各个领域的经验、规矩、准则,训导人们的言行,启迪人们的智慧。从精神的深度和广度这个意义上说,《旧约》是以文学语言书写的希伯莱思想发展史和精神文明史。

希伯莱音乐

在《旧约》这部希伯莱人的宝典中同时也记载了许多关于音乐方面的内容,为我们提供了古代希伯莱音乐的宝贵资料。

希伯莱音乐具有很强的实用性和宗教性。希伯莱宗教场合常用音乐来伴奏,专门的乐工多由利未支派人担任。即使在巴比伦囚居期间,早期会堂的宗教活动也少不了音乐,所需奏乐人员仍在利未人中培养和挑选。利未音乐人员在巴比伦还被迫加入宫廷乐队,或演奏作乐,或奏军乐鼓舞赴战场的士兵。巴比伦宫廷乐队中的希伯莱乐工后来便组成了返回耶路撒冷的圣殿乐队。乐队基本由弦乐器、钗钹,及人数较多的合唱队组成。乐队绝大多数时间为宗教崇拜、国王加冕、庆祝胜利演奏,少有资料提及民间音乐活动。

希伯莱资料提及的犹太乐器有十多种,主要使用的有钗钹、铜铃、响铃、瑟、琴、笛、长号。希腊化的推行更使整个西亚北非地区普遍重视音乐。各地出现了不少剧场、竞技场、杂耍场,音乐也随之兴旺起来,不仅有专门的音乐演奏,还出现了为其他表演制造气氛的音乐助兴。音乐的兴起成为哲学家与学者常常讨论的议题之一。音乐的审美形式及社会功能经学术讨论引起社会更多的关注。

第二圣殿被毁的一个直接的后果是原先在圣殿中进行的崇拜仪式和相关音乐活动被取消。擅长韵音乐的利未人没有用武之地,只能离散而去。犹太会堂取代圣殿成了希伯莱人宗教活动的主要场所。但这些较为分散、规模不大的会堂没有供养乐工的必要。后来,拉比犹太教干脆不准在会堂中使用乐器。因此,犹太音乐走向了严格的声乐艺术。

虽然会堂音乐排斥了器乐的运用,但在实际生活中,希伯莱人仍然热爱器乐,用来伴唱和伴舞,用得最多的是鼓、笛子和长颈的琴。在耕种、拉纤、编织等劳动中有不少劳动歌曲。在小旅馆、集市和其他热闹场所,不乏娱乐的歌声和乐器的演奏。但是严肃的拉比对音乐的娱乐性十分警惕,当波斯萨珊王朝的统治者把音乐作为享乐生活的一部分时,希伯莱拉比反其道而行之,有人还试图禁止音乐。但民众对音乐的态度并没有受拉比太多的影响。如婚礼中器乐演奏和应答式的歌唱越来越受欢迎,使希伯莱社会的领导人也开始鼓励婚礼的音乐助兴,以致一些拉比后来也改变了对音乐的严肃态度。

《希伯莱圣经》

一部《希伯莱圣经》流传了千古,至今还被人们传颂,这不仅是由于其具有很重要的史料价值,同时也具有极高的文学价值,在世界文学、音乐、绘画的艺术宝库中,有许多伟大的作品都是取材于《圣经》故事。

希伯莱人常被人们称为“经典的民族”或“书的民族”。这一是说希伯莱人喜欢读书,具有善于学习,崇尚知识的传统;二是说希伯莱人信奉犹太教,他们有《圣经》、《塔木德》等这样一些极为重要的“书”。

《希伯莱圣经》是希伯莱文明成果的结晶。早在公元前1000年的王国时代,希伯莱人中就出现了许多口传和形成了文字的史料,包括各种神话传说、英雄传记、诗歌民谣、民间故事、部落和家族的历史、宗教法规等等。从公元前6世纪到公元1世纪,这些相当于希伯莱民族史实录的材料经过一代代人理性地归纳和艺术加工,最终形成了后来人们所熟知的《圣经》。由于这部犹太人的《圣经》绝大部分是用古希伯莱文写成的,所以亦称《希伯莱圣经》或《犹太圣经》。

《希伯莱圣经》可以说是一部关于早期希伯莱民族的百科全书,它完整地展示了希伯莱人早期的发展史,生动形象地再现了希伯莱民族广阔的生活画卷,详尽地记载了他们在各个领域的杰出成就,深刻地反映了他们的道德观、价值观,为后人了解古代社会提供了丰富而珍贵的历史资料。同时《圣经》也是一部古代的文学巨著,它包括了几乎所有的文学形式,如神话、传说、小说、散文、诗歌、寓言、谚语、格言等,并独创了启示文学和先知文学。其作品内容丰富,形式多样,风格独特,语言生动。

《希伯莱圣经》的史学和文学价值都不可低估,其中不乏一些真实可信的历史篇章,一些文学作品更是千古流传的美文佳章。历史学家们发现,《希伯莱圣经》是研究古代中近东不可缺少的资料源泉。文学家和文学爱好者们更是能从《圣经》的传说、诗歌、箴言中汲取无尽的灵感。《圣经》早已是西方文学传统中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

由三个部分构成的《希伯莱圣经》共有24卷,929章(篇)。三部分的划分和主要内容如下:

第一部分是律法书,也称为“摩西五经”,包括《圣经》的前五卷,即《创世记》、《出埃及记》、《利未记》、《民数记》和《申命记》。这五卷经书被认为是犹太教中最神圣的经典,是上帝所晓谕的律法诫条,按希伯莱语音译则为《托拉》。

该部分内容反映了希伯莱人从远古时期到出埃及返回迦南之前的历史。《创世记》是关于上帝创造世界和人类始祖以及犹太民族起源的描述。《出埃及记》叙述摩西的成长和他带领犹太人迁出埃及、立约、颁诫的过程。《利未记》是关于摩西宣布宗教礼仪、确立祭司的叙述。《民数记》讲述摩西出埃及前调查户口、颁布律法、推进迦南、抵达约旦河的历史。《申命记》是摩西对犹太人所作的三篇告别辞。

《希伯莱圣经》的第二部分是“先知书”。这一部分包括《约西亚记》、《士师记》、《撒母耳记》、《列王记》、《以赛亚书》、《耶米利书》、《以西结书》和《十二小先知书》共八卷。先知书大约成书于公元前1世纪后期,内容主要是以色列人中一些重要的先知(预言家)们的言行。它们记载了以色列民族兴衰的历史,从征服迦南起,经过士师时代、王国时代、分裂时代,一直到希伯莱国家的灭亡和圣殿被毁。这些作品记录了希伯莱国王、先知和英雄的言论和业绩,所以又称为“历史书”。

第三部分是“圣录”或者“圣文集”,由《诗篇》、《箴言》、《约伯记》、《雅歌》、《耶米利哀歌》、《传道书》、《以斯帖记》等11卷组成。在整部《希伯莱圣经》中,这一部分成书最晚,大约在公元90年才最后编定。它们反映了古希伯莱人的智慧、伦理观念、生活习俗。从文学的角度看,包括上古到公元初年犹太人所创作的诗歌;小说和智慧文学;启示文学作品,是《圣经》中最光彩夺目、富有魅力的一部分,也是世界文学宝库的重要组成部分。

《希伯莱圣经》先后被翻译成了一千多种文字,对世界文明的发展和历史进程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是希伯莱民族对全人类作出的一大贡献。

《塔木德》

希伯莱人的《塔木德》比起《圣经》来出现的时间就晚得多,《塔木德》素有“上帝与人之桥”的美誉可见其重要性,可以说《塔木德》是希伯莱人贡献给世界的又一部奇书。

《塔木德》是一部记录了数百年间许多位希伯莱圣贤的谈话、讨论和辩论内容的巨著,其内容主要是对“托拉”的阐释和评注,因此也有人将其称之为“希伯莱法典”。《塔木德》是犹太教中仅次于《圣经》的另一部主要经典。在一些虔诚的犹太教徒看来,《塔木德》甚至比《圣经》还要重要,称之为口传的“托拉”。从公元1世纪起,就有人开始记录和整理历代由希伯莱拉比们口头对《托拉》进行的研究、阐释和讨论,这项工作一直进行到公元5世纪才最后完成。其中最主要的汇编工作是在公元2世纪末由犹大·纳西拉比主持进行的。这些内容被记录下来后,再加以整理分类,最后就形成了《塔木德》。它既是一部宗教法典,同时也包含了希伯莱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内容涉及宗教、哲学、医学、历史、文学以及传统习俗、家庭和社会关系。它就像一部大型的百科全书,既反映了希伯莱人的思想和生活情况,也对后世的希伯莱人产生了极其深刻的影响。

正统犹太教徒认为,尽管《塔木德》是口传律法,但它的内容仍然是上帝的启示。他们的解释是,上帝在西奈山把成文“托拉”授予摩西的同时,也传授了大量没有文字记载的训诫。这些口授训诫的内容远远超过了成文“托拉”,涉及到希伯莱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尽管这些训诫没有用文字记录下来,但它们却都是以“托拉”为核心的,因此从成文“托拉”的字里行间去搜寻这些口授律法,就是犹太拉比们的职责。所以,在后来数百年里,经过近两千名学者终身的努力,通过他们的研究、解释、思考、发掘以及讨论、辩论,最后才终于形成了这部神圣的《塔木德》。因此有人说,《塔木德》是2000位学者用1000年的时间才写成的一部旷世奇书!

《塔木德》体现了希伯莱人的智慧,因为“托拉”是上帝授予的,是神圣不可怀疑、也不可更改的,但《塔木德》却是人写的,它是人的理智与智慧的产物。它不是某种具有绝对权威的法典,而是兼收并蓄地记录下了对“托拉”的各种解释,可以鼓励和启迪人们去判断,去思考。不管怎么说,《塔木德》确实是一部凝聚了希伯莱民族的伦理道德观念、生活准则以及思维方式和智慧的巨著,是世世代代希伯莱人的精神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