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福尔摩斯的房东急匆匆来找华生,说:“华生先生,可怜的福尔摩斯先生病了,又不准我请医生。你去看看他吧!”
华生立刻带上药箱,心急火燎地来到福尔摩斯的寓所。
福尔摩斯病得很厉害,两颊通红,嘴唇上结了层厚厚的黑皮,不停地咳嗽着。
看见华生,他虚弱地伸出手连连摇手,让人尽量离他远些。
“福尔摩斯先生,你怎么了?”华生焦急地问道。
福尔摩斯用沙哑而急促的嗓音说道:“华生,我得了从苏门答腊来的热病,很容易传染。”接着他又有气无力地说:“伦敦有一位医学博士,叫史密斯,柯弗顿·史密斯,是热带 病的权威,你去把他请来。”
华生连忙转身向门口走去。
“华生!”福尔摩斯喘着粗气,喊道:“不,现在你不能走,6点时,你再走。”
华生觉得,由于疾病的痛苦,福尔摩斯的脾气变得非常古怪。他不安地在屋里踱来踱去。这时,他看见柜子上放了只精致的象牙盒,便伸手取来。刚想打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就听福尔摩斯大声吼叫起来:“华生放下,别动那盒子!”
华生吓得赶忙松了手。他真为老朋友的粗暴无礼感到吃惊。要知道,福尔摩斯一向是个温文尔雅的绅士,可现在……
6点钟到了。福尔摩斯让华生点上蜡烛,把壁炉旁的信和报纸放到床边的床头柜上,用夹子小心翼翼地把象牙盒夹起来放在报纸堆上。他才准许华生去找史密斯。临走前,还再三嘱咐:“记住,你必须赶在史密斯之前先回来!”
史密斯是苏门答腊的著名医生,现在住在伦敦。他在苏门答腊时,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疾病,经过研究,他找出了治疗方法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华生来到史密斯的住处,却被保镖挡在门外。华生一急便不顾一切冲了进去。
这时,史密斯走了出来,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私闯我的住宅?”
“对不起,”华生说,“我的朋友,福尔摩斯……”
史密斯一听福尔摩斯的名字,犹如触电了一般,立刻问道:“你从他那里来?”
“是的。”
“怎么样?他还好吗?”
“他病得厉害。他说只有你能治他的病,就让我来请你。”
听到这里,史密斯的脸上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已经病了很长时间了,我见到他时,他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你一定得救救他呀!”华生急切地恳求着这位热病专家。
“这么一说,情况倒是十分严重了。华生先生,我马上跟你去。”
华生记起福尔摩斯先前说过的话,便说:“对不起,我还有急事要办,得先走一步。你知道福尔摩斯住哪吗?”
“噢!我知道福尔摩斯的地址,过一会儿就到。”史密斯回答道。
华生匆匆赶回福尔摩斯的公寓,把事情的经过一字不落地告诉了福尔摩斯。
“好极了,华生。”福尔摩斯虚弱地点点头。
终于,门外传来了史密斯的敲门声。福尔摩斯忽然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显得异常严肃。
“他来了,快,华生,躲到柜子后头,切记不论发生什么事,千万别出声。”
史密斯推门走进了房间。
室内鸦雀无声,只听到福尔摩斯沉重的喘息声。
“福尔摩斯!”史密斯走近床前喊了起来,“听见我说话吗?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睁开眼睛,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你来了,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笑了:“你知道你得了什么病吗?”
福尔摩斯轻声回答:“你的侄儿维克就是得此病死的,是你为了谋取他的财产而让他感染了这种病。”
史密斯奸笑道:“太晚了,福尔摩斯先生,你就要死了,没有时间让你公布此事,真遗憾!”
福尔摩斯禁不住痛苦得呻吟起来。他怒视着史密斯,愤怒地骂道:“你决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史密斯说:“瞧你这副可怜样,连自己怎么死的都弄不清吧!
“是那只放在邮包里面的象牙盒,我打开它时,被里面的弹簧刺破了手指头。盒子就放在桌上。”福尔摩斯说着已气喘吁吁了。
“完全正确。现在我要带走它,这样,再也没人能知道你的死因了。”
史密斯得意地说道:“你会像维克那样痛苦地死去,是我杀了他,而同样地我也杀了你,看来大侦探也不过如此!”
“是吗,史密斯先生?”福尔摩斯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点也不像垂危的病人。
史密斯发觉自己上了当,慌忙要逃。这时,已经明白原委的华生从柜子后面一跃而起,同福尔摩斯一道制服了史密斯。
原来,前些日子福尔摩斯接受了一起案子。原本身体健康的维克忽然得了一种怪病,跑遍了伦敦所有的医生都治不好,最后只好痛苦地死去。福尔摩斯在调查中发现死者唯一的亲人史密斯是个医学专家,在维克死后,继承了大笔的遗产,就开始怀疑他。就在这时,他收到了一个匿名的包裹,谨慎的他带上皮手套打开了盒子,这才免受其害。于是,福尔摩斯将计就计,对外佯称病危,诱使史密斯讲出了真相。没想到戏演得太过逼真了,连华生也被蒙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