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梦逝南唐:王的独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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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晚上,赵光义来陪我用晚膳。突然一太监慌慌张张的跑来说:“皇上,柳贵妃突然腹痛,请皇上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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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去做什么,朕又不是太医。”他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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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贵妃哭喊着让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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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该去。”我静静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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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很快回来陪你。”他对我温柔的笑,起身离去。



对我的温柔,却是对别人的残忍。男人的绝情,当真如冰薄凉。今日他宠我,是不是因为还没有得到?一旦得到,新鲜感一过,是不是也充满了厌恶,视如敝屐?



第二日,清儿在宫中转悠一圈回来告诉我。昨日赵光义去看望柳媚儿,柳媚儿却说她的腹痛因我而起,因白日里受了我一耳光,气结于心,动了胎气。



“你猜皇上怎么回答她?”清儿有些眉飞色舞。



“怎么说。”



“皇上说,你给朕安份一点,别去招惹薇薇,她若有什么不顺,朕才会找你算帐。”清儿高兴的说,“皇上对你真是万般宠爱。”



我听着,久久不语。心里并没有快慰,只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他的深情如一条绳索紧紧的缠绕着我,勒紧我。



我会不会有一天终会筋疲力尽的倒在他的怀中。



当那天来临的时候,李煜又将如何悲辱的活下去。



进宫已数月,对李煜的思念与日俱增,噬心噬肺。



那天,清儿走到我的身边,悄悄的对我说:“娘娘,有一首词你想听吗?”



一听到词,我便立刻想到李煜。我急切的说:“什么词?”



“宫中流传的,好像说是陇西郡公所作。”清儿说,“我想娘娘一定想听,所以就背了下来。”



那不就是李煜吗?我心狂跳,我平稳着语气说:“念给我听听。”



清儿便轻声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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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夜锁清秋。

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

这便是流行传千古的脍炙人口的佳句《乌夜啼》。



昔日位高权重的江南国主,如今是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句句哀愁,字字心酸。我如何还在坐定独安?



他正承受怎么样的悲痛,在凄夜里感伤落泪。对着孤窗,饮酒吞泪,思念那个已离去他多日的女人,惆然于被吞并了的河山。



不,我要见到他,我要将他搂在怀中,告诉他,我仍然是他的女人,他没有失去我,没有。



我流着泪狂奔出宫殿,清儿在身后呼喊我,我听到她急促的跟着我奔跑的脚步声。我一口气穿过无数的宫殿与阁楼,穿过无数条花间小径跑至宫门。



守门士兵交叉长矛将我拦下。



我怒不可遏大叫着:“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杀了我。”



他们被我狂怒的模样所惊骇,竟放下了长矛,看着我狂奔出去。我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不知疲惫,一直向前跑,跑去李煜的身边。



我想让他看看我,看看好端端的我,我想让他活下去。



我跑丢了木履,跑乱了发髻,跑掉了玉珠金钿,跑酸了双腿,我终于跑到赵光义赏赐给他的府邸门前。我微一歇口气,便又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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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李煜。”我在庭院里大声呼喊。



我冲进我们曾经相聚的厅堂,终于见到那个我日思夜盼的人。我浑身一软,跌跪在他的身边,我已用尽全身的力气奔赴至他的身边。



他拿着酒壶,神情枯槁,目光空洞,消瘦得令人害怕。他两眼无神的看着我,却有两滴泪从他的眼中滚落。只有那泪,证明他还活着。



“煜。”我一喊出声,泪水便如瓢泼大雨迷蒙了我的眼睛。



朦胧之中,我似乎看见他的手正迟疑的来抚摸我的脸,拇指轻轻的摩擦着我的面颊。



“这是梦吧。”他悲苦的说。



“不是梦。”我眨一眨眼,泪水大量滚落,却也明亮了我的眼,让我看清他,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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