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梦逝南唐:王的独宠后
1126000000147

第147章

另得一丫头来伺侯,却与我不甚交心。只让她每天做着杂事罢了。这时,我便想到了清儿,不知道她是否因我的书信而躲过一劫。



我希望她平平安安,不然我心上的内疚,真的难以承受了。



缓慢了几个月的战争突然间又猛烈了起来。



宋太宗御驾亲征,势破江州。



这是江州百姓四处传播的话。每听到这些,李煜拥住我的力道就更大了。他真的怕,怕失去我。



不如说,他现在失去了江山,他亦不能再失去美人。他已一无所有,有的只是我对他的深爱。如果他连唯一的爱都被抢夺,他还能振作吗?



此时噩耗传来。一日,受不得城外宋军叫骂声的卢绛出城迎战,战亡于宋军的刀光剑影之下。



历史上他死于公元976五月,而此时是公元977年正月。我只为他延长了几个月的寿命。他没有死于固子坡,没有什么叫“耿玉真”的美貌妇人入梦与他纠缠。在我穿越南唐的历史里,他死于保卫江州的战争中,做了一代英烈。



失去卢绛,如鹰折翼。大家心中一片悲凉,更滋生出了惶恐不安。



这时候,雪上加霜,胡则病倒了。谁能阻止人的生老病死,谁能阻止历史铿锵有力的脚步?



我流着泪仰天凄笑。人定胜天,人定胜天,是不是一句狗屁之语?



我战胜不了历史,改写得了一时,最终都会顺应了它的脚步回归正途。如涓涓细流,不管它绕过多少弯,终是众川归海,犹如同宋朝的统一。



百川归海,历史所趋。



我想起与算命先生的对话。我问他,南唐会灭亡吗?



他说,天下是一家。



如今我才参透这句话。天下是一家,不就指宋朝的统一。所有的结局,都已藏了这隐晦之言里。我却未看透。



一日,我和窅娘正与紫珠在家中闲谈。这些日子,闲时无所事是,为了给紫珠的孩子做衣裳,我倒练熟了女红,绣什么像什么了。



紫珠已有七个月的身孕,肚子高高的隆起。她长胖了,脸上泛出母爱的光辉。我有时看着她,也会想起自己逝去的孩子。不知为何,我再也没有怀孕,御医也亲诊过,说我身体并无不孕的症状,可我就是再没有受孕过。



难道历史上小周后没有子嗣,我也不会有?多么悲哀,我多想拥有一个和李煜的孩子。这么简单的愿望,上天都不能满足。



它只会满足历史的需求。



窅娘也对她曾经犯下的错误心怀亏疚,多次对我致歉,我也终是淡然一笑了。



我为紫珠的孩子绣着一个虎头帽。我并没有在虎头上绣一个王字,我想了想绣下了“平安”两个字。平安就是福,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呢?



窅娘在给他绣一双鞋子。紫珠也没有闲着,给孩子织着袜子。多么安详宁和的场面,我们像安定于家中的家庭主妇,与乱世不相侵扰。可是在我们的宁静之外,却是江州与宋军顽强抵抗的呐喊声。听得多了,也能闹中取静了。



“你想他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问紫珠。



“我想他是男孩,长得像阿珂。”紫珠忍不住幸福的笑。



深爱着对方的人,总是希望他们的结晶像另一半。



“最好是双胞胎,一男一女,这样两全其美,谁都像了。”我笑着说。



“就托娘娘金口,生下龙凤胎。”紫珠高兴的说。



这时候,突然跑进来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将我们的宁静打破。假像碎了,什么都碎了,波光潋滟,平静之后,就是拼合的历史。



“皇后娘娘、窅妃娘娘、朱夫人快回将军府中暂避。”他已是跑得满头大汗。

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太阳穴隐隐作痛起来。



“宋军正在打攻打西南面,似乎就要攻破了。”



我一惊,攻破这一面,江州还不等于给宋军敞开大门了吗?西南凭借险要地势历史上没有重兵把守,可我已经放走了那作乱的厨师,胡则也派重兵看守了此处,为何还是这么易攻?



“宋军为何知道攻西南面。”我泄了一半的气,立着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



“好像是有内奸,快走吧,娘娘、夫人,担搁不得了。”他急切的说。



于是我和窅娘扶着身重的紫珠,缓慢的向将军府走去。街道上,已是人心惶惶,四处是乱跑乱躲的百姓。



真是鸡飞狗跳,惨乱不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