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青春那个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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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春节呗,当然也是春劫。亲友都听说了湘熙离家出走的事情,上次没时间赶来的都趁着这大好时节前来关怀,来到之后又听说如今的湘熙已经懂事多了,于是都放下心来。人家难得来一次,你当然得表示欢迎,何况还是在春节,不能触了霉头,湘熙恭维忏悔不说,湘母忙前忙后,有带着孩子来的还要封好红包。一个大节,休闲没享受到,倒是把人折磨了一遭。

余辉和湘洋来的那一天正是大年初六的中午,舅舅一家也刚好过来 ,他们意想不到的造访令湘家吃惊不小,湘母一见,连忙招呼进来,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拿水果抓瓜子,还向湘熙的舅舅热心介绍,以初中时余辉来的那次态度截然不同。

湘熙看到余辉进来,心里头百味杂陈,就是这小子把他幻想好的大好前程一笔勾销,再次把他送进应试的监狱的,但也是这小子让他浮躁了几年的心境忽然平复下来的。友人再见似情人,之前的事情双方都不好意思提起,其间家里人再次提到湘熙之前的事情,余辉却一直帮着湘熙说话,湘熙就感叹,看来这小子在外面飘荡两年,人情世故还是学会了不少。

晚饭的时候余辉和湘洋都留下来,湘父发烟给余辉和湘洋,顺便问湘熙要不要,这是什么场合嘛,湘熙忙说不要,舅舅见状连忙搭话:都这么大的人了,你会抽就拿着吧,不要拘束。湘父一听,也这么说了一遍。湘熙想想也是,难得聚一次,就舍命陪君子吧,于是就接过来。湘父看着湘熙接了烟却又说:“你还真接着啊?”

当父母的可谁都不是省油的灯。湘父虽憨厚,没想到在当父亲这件事情上却也老谋深算,湘熙一听,烟拿在半空,脸红着,也不知道接过来还是不。一桌子人都笑起来,难得的温馨呵,湘熙接过烟放在桌上也不好意思地赔笑起来。

是滴,都这么大的人了。。。。。。

余辉他们很晚才走,余辉倒也没说什么,就当是来看看老友。湘洋喝了不少,喝了酒不说出自己想说的,就好比叫了鸡不打炮一样,走的时候拉着湘熙的手就说个不停:“知道吗?在昆明的时候我就想好好和你谈谈了,但是一直忙,没有空。那天余辉把你灌醉又送你回来还是我出的主意呢,你别激动,我要跟你说,你初中时候就看着我是怎么出来的,我也想轰轰烈烈干一番大事,可现实不是你写作文,说美好就美好的,读书虽然不是成才的唯一出路,但在这装逼的年代,对于你我这样既非官二代也跟富二代沾不上边的小家庭来说,它依旧是很好的捷径,至少它还是能够给你带来一些我们都遇不到的机遇,游龙岂是池中物,我们还等着你以后出来一起干一番大事呢,你丫的可别辜负我。。。。。。”

男人喝了酒总喜欢把事业二字挂在嘴边,湘洋一直没完,湘熙扶着湘洋走出好远,心想都已经为应试失身那么多年了,再让它上一次也无所谓啦,人怎么可能按着自己的意向走呢,尤其是在中国,尤其是在中国念高中。接下来的日子,都在为怎样提高学习而绞尽脑汁的思考了。

考虑了一个假期,新学期的时候湘熙还是决定搬在学校宿舍里去住了。住在姑妈家固然好,可是毕竟稍过自由,大家都是年青人,坐怀不乱的事情只会发生在神身上,一中所处的地段又繁华,每天放学后走出学校总会与无数美眉擦家而过,再看着门口一排望不到尽头的小吃,谁都会浪费时间逗留一下。而且,姑妈家虽然隔一中近,但从教室走到家里毕竟还是有十分钟的距离,每天早中晚来往三次,一天就要消耗一小时,假如住在学校就可省下三四十分钟的时间,这对一个玩命高考的中学生来说,肯定要争取下来。

人在一起久了都是会产生感情的,姑妈开始还感伤的不愿意,后来想想高考对于中学生的重要性,也就同意,只希望每周周末湘熙都去她家一次,她给湘熙做点好吃的,并让湘熙给小表弟补补课程,湘熙很感动,连忙说会的。

鬼圣得知湘熙要搬来学校里住了,激动得跑去帮湘熙搬行李,一心想把湘熙也忽悠成他的舍友。蒋胜军事先就得知湘熙为了节省时间多学习要搬到学校来住的事情,十分支持,连夸湘熙有觉悟,也不枉了当初湘熙打架了他还一再为湘熙求情。既然这样,住校了就要一心学习,少和高瀑成那种不良少年混在一起,所以,湘熙和鬼圣是不可以住同一个宿舍的。鬼圣知道这个事情,把蒋胜军痛骂一顿,不过还是帮着湘熙把床都铺好,傍晚又以庆祝湘熙成为住校生为名约着白美艳出来,三个人跑到校外吃了一顿好的。

至此,读了一年多高中的湘熙也就真正混得像个高中生了。

新开始的住校生活枯燥乏味,每天早上六点半就起床去上自习,有贪睡的同学见新搬来的湘熙居然也是一吵人精,每天早上见湘熙起来都都是一翻身来一句:“小声点。”不爽全发泄在这三个字里,湘熙总觉得很是得罪人。有个别依旧青春的同学不了解湘熙的情况,还以为湘熙以前通校也是这么刻苦的,背后就议论:“操,这么用功还才考那么一点,真是应试教育的牺牲品。”有一天晚上去开水房打热水,出来的时候想去买点吃的,他嫌提着去麻烦,把水壶放在水房旁边就去了,回来一看,水壶已经被撞坏,碎片撒了一地,一女生经过不忘发表感慨:“谁这么没素质,整一破水壶扔这里,大晚上的扎到人怎么办?青少年的素质呀,有待提高!”

湘熙这才发现,不深入群众还真难理解群众的真正想法,原来一中比自己愤世嫉俗的人多着呢,现在才发现,真是遗憾。再想想他们在教室里的认真模样,顿悟“人在江湖飘,就得要闷骚”的道理。

而号称全市最好的食堂里做出来的饭菜果然是一流的猪食,头一天卖不完的菜居然放在第二天炒一个大杂烩,价格还是一般菜价的一倍半,三块钱一份肉,打到碗里有四分之三是作料,还经常吃得到头发和不锈钢刷毛——每次吃的钢刷毛居然还有人兴奋地跑去又打一份,湘熙一打听,那些同学激动地道出原委:“这说明食堂今天洗锅了呀,当然要多吃一点!”

晚上熄灯之后,经常会出现意见不和的现象:有人要赶紧入睡,有人要讨论今天讲过的题,有人提议要用床单遮住窗口,然后用mp4集体欣赏刚下载到的日本女优视频。。。。。。这种事情一般总会以最后一种建议得到采纳而平息,偶有意见不和就会互相打击,直到深夜。一次查夜的老师经过,“砰砰砰”敲门敲得震天响,破口就骂:“一群牲口闹什么?睡不着的就滚出来,去操场跑上一二十圈再回来,我再看你睡不睡得着!”一帮人被骂得噤若寒蝉,老师没走多远就有人放一个响亮的臭屁。住在窗口的同学连忙探出头向窗外看看,然后小声骂道:“******,叫你们别讲了还不听,老师还没走远啊!”两分钟后臭气散开,一宿舍的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刚好碰到查夜老师又折回来,全宿舍的人穿着小裤衩,三更半夜的被罚了围着操场跑十圈才回来,第二天早上睡倒一片。

蒋胜军为了有共同爱好的人得以交流共进,不听话的人都安排在一个宿舍,于是高二<12>班晚睡时违纪基本的事情基本都被那个宿舍承包——鬼圣住的就是那个。鬼圣每天晚上都要和白美艳缠绵到很晚才回来,回来了还不睡,而同舍的人都是高手,找不到炫耀的机会,总喜欢跑去找湘熙吹嘘接吻经验,鬼圣走后,不小心听到鬼圣说话内容的人总会彻夜难眠。一天晚上,湘熙叫鬼圣缠绵后记得帮忙带一份吃的东西回来,鬼圣把事情忘了不说,熄灯后湘熙摸到鬼圣的宿舍门口,只听见里面都是凝重的呼吸声,最里面的一个正在拿着表计时,不久就有人长舒一口气,叫出****的一声,拿着秒表的人马上欢呼配合,然后刚才那一片急促的呼吸相继舒缓,最后是一片扯卫生纸的声音。。。。。。湘熙感慨一声:“靠,这都可以用来比赛?!” 把举起来准备敲门的手又放下来,悄悄返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