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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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信仰是一座空城

我看着蓝同,有点惊讶的说:“成功有这么简单吗?我根本不懂音乐,我也不知道这个价儿该怎么要,我只知道,这首诗歌如果发在杂志,最多给二百。”

然后我醉眼迷离的望着卓玲说:“玲姐,你应该懂啊!”

蓝同随之也将期待的目光转移到卓玲身上,卓玲说:“蓝同,他们没说清楚,你可以在问问,相信他们会给你个合理的价儿。第一,他们没说清楚怎么买;第二,这首歌的演唱人以后还是不是你;第三,你还没了解对方的发行途径。这些东西不了解,这歌是不能卖的。”

我看着卓玲佩服的说道:“还是玲姐说的深刻。蓝同你在问问吧!多少钱都无所谓,关键这首歌以后还得由你来唱。我要先回了,再待会儿估计能不能回去还是个问题。”

蓝同说:“对了羽豪,今天我不回去了,你先回吧……”

我正想问他去哪,蓝同急匆匆的回了后台。我摇了摇头说:“玲姐我喝多,咱们回吧!”

卓玲说:“我还没喝够呢,再陪我会儿吧!”

我双手抓着卓玲的手说:“好姐姐,回去喝行吗,我敢肯定,我在多喝一杯,马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不想在外面喝醉,我也从来没在外面喝醉过。”

卓玲盯着我,忽然换了小孩子般调皮的面孔说:“去哪?”

去哪?当然是她回她那,我回我那。既然她说了,那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摇摇头说:“去哪都行,咱们现在先出去吧玲姐!”

卓玲起身说:“咱们走。”

走之前,我跟蓝同发了个信息。卓玲本来扶着我的,我为了显示男子汉气概,硬是把她推开。刚推开卓玲,我就好像失去支点的帐篷,瞬间瘫了下来。卓玲马上又靠过来,她扶上我,一只手还捏了我一下鼻子说:“人脆弱的时候,就不应该逞能的。羽豪你不觉得青春也是这样吗?”

我紧握着卓玲的手说:“玲姐,我那点愁刚被那两杯酒给解了,您就饶了我吧!”

我不知道自己的青春在哪里奔跑,我就想一艘迷航的轮船,在大海之上飘荡飘荡,螺旋桨停止了转动,随着潮起潮落。我端起望远镜,并没有发现地平线在哪,还有那个我要的终点。我坐在甲板上,想着我这疼痛的青春,我无法淡定。

本来屁大点事儿,但是青春这颗多情的心深深的陷入其中。就跟懵懂的少年一样,那时候我痴狂的爱着蔚颐,当时大家都身在医院的家属院,好多少年都在一起玩。但是我却不愿意看到任何人和蔚颐走的太近。蔚颐喜欢穿素色的裙子,和医院的小护士一样,梳着常常的大辫子,又黑又长,辫子上有个白色的蝴蝶结,好像天使一般。这条大辫子和蝴蝶结多次进入我少年的梦,每一次我都在梦中甜甜地笑出声来,像一个吃了蜂蜜的傻逼。

当时我和医院的孩子玩的都特好,就是不愿意他们靠近蔚颐,也不知我那时哪来那么多的醋意,常常莫名的生气。如果蔚颐哪天没和我说话,或是光顾着和别人玩,我都会一个人坐在乒乓球台上伤心。

而大多时候蔚颐是一名非常安静的女孩,她从来不会和别人疯玩疯闹,多数时候她就那么一个人看着大伙玩啊闹啊,凡是我参与的表演或是疯玩,都是为了表演给她看,让她注意到我,我在暗恋她。

可是上帝从来没有把我的心思传递给她,安静的小学时光,在大家的笑声中,在我的忧伤中结束了。蔚颐进入市里一所重点中学,而我因为那颗萌动的心,留在了家附近的中学。我恨上帝,恨上帝为何如此残忍的对待我的爱情。

我记得那个暑假的夜里,下着很大的雨,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幼小的心灵中疯长着一根剪不去的黑辫子,一条脱不掉的素裙子,一个我摸不到的蝴蝶结。于是,我心乱如大雨中挣扎的野草,用尽全部精力抓紧脚下的土地。可是我没抓住,我还是疯狂的奔向蔚颐家楼下,大声叫着她,她拿着小花伞,从楼道缓缓走下来。我站在噼里啪啦的雨中,看着她好像一个精灵一般,还是那条素色的裙子,那条长长的黑辫子,蝴蝶结呢?蝴蝶结她没戴,我趁着跳跃的雨声,大声喊了句:“我喜欢你,蔚颐!”

蔚颐从楼道跑了下来,我以为这就是电视中的镜头,她会拥抱我,我们会接吻,然后……她急忙跑下来,把花伞的一半遮我头上,她说:“羽豪你怎么了,你刚说什么?”

我低下头,雨水从我的头发缝中一滴两滴的落在我的脸颊上,我再也没有了勇气说一遍刚才的话。我恨自己,刚为什么不喝两口我爸的白酒,让自己壮壮胆。蔚颐再一次问我:“羽豪你怎么了,倒是说话呀!”

我沉默着,我不敢抬头看她,我说:“我鞋子丢了……”

蔚颐说:“什么?你说什么?”

我从她的伞下跑了出去,我大声喊着:“我鞋子丢了,我衣服丢了。”

那时候常常看一些古惑仔电影,里面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就突然想起了这个词。

当时我并不知道心被撕裂的味道,我只知道当时我的心很疼,我没勇气正大光明的说出那句话,也没能力考上重点中学。但是那一个夜晚却成为我一生中最为难忘的,其实我说了那句话,只是被大雨的淹没在滚滚红尘。从此以后我就很少在见到蔚颐,大多是暑假寒假之时才能见到她,而且越来越陌生,她也越来越沉默。

那些日子我一直沉浸在忧伤中,失去了蔚颐,我的少年时代就好像失去了活力。和大家在一起玩,我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充满了激情,因为少了一双注视我的眼睛。寂寞仿佛侵入了我的灵魂,虽然那时候我不知道什么叫寂寞什么叫灵魂。现在看来,那时候的我顶多算是一个青春期冲动,无处发泄,就跟女人低潮期似的,屁大点事儿就寻死觅活的。

但是我不可否认,我后来找女朋友一直拿蔚颐当拓本,因为她在我的生命中已经成为最美好的女人。后来我在家高中毕业,进入北京的一所大学,我听说蔚颐去了武汉。不是她告诉我的,我是偷偷问的别人,我一直关注着她。很多年过去了,我不知道现在的她是什么样子,都说女大十八变,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她现在是不是能想到曾经我的一举一动都是对她的爱,她现在明不明白。这显然已经不重要了,我自己身边的事儿还没解决,我已经很头痛了。在牛逼的男人也得死在爱情上,这是我现在想说的话,虽然我不是特牛逼,但我也在爱情中被辗的死去活来。

卓玲将车子停在我们小区门口,我正要下车,卓玲说:“下去干什么?跟我说一声几号楼几单元就行!”

于是,我又关上车门。到了楼下,我不知道是请她上去坐还是让她回,我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我问:“玲姐还上去坐坐吗?”

卓玲说:“怎么?不想我上去啊!”

我说:“哪有,就是家里挺乱的,我怕你不习惯。”

卓玲说:“羽豪以后别戴有色眼睛看人,这对你以后不好。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不存在谁比谁与众不同,有些人如果说什么样的饭不能吃,什么样的地方不能待,那是心理的一种虚荣,是一种做作,这样的做作只是显示自己多高贵,可是他比别人高贵吗?那样只能更体现出他的愚蠢和虚浮。”

听到卓玲这样的话,我才感觉到她的真实。好像有点教育我的意思,不过我喜欢。因为我是家里的“小三”缺少母爱,我又是姐姐带大的,因此我对女人有一种特殊的心理依赖,我就喜欢比自己大点的女孩。这些年一直都是我姐关心着我的生活,我也习惯了大事小事都问她。

我看着卓玲说:“你真像我姐。”

卓玲推了我一把说:“去。”

其实我和卓玲的感情很微妙,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现在到底算什么。我在心理上依赖女人,并不是在物质上依赖女人,我一直有种大男子主义,这是来自家庭的遗传。我的家庭加上我所处的环境,我的性格就有点戏剧性。

回到家,家里还不算乱,下午曲萌刚收拾了。我招呼卓玲坐下,然后打开电视。卓玲问我:“有酒吗?我还没喝够呢,大男人说话要算话,你不是说回来再喝吗?”

我说:“酒倒是有,不过是啤酒。”

卓玲说:“拿来。”

我把酒拿过来,看了下电视,新闻上正说着城管的“威风”事迹。看着看着我忽然说了句:“操,真不是人。”

城管见得多了,在北京经常见他们的“威风”模样。没想到外地更疯狂,一名城管殴打女摊贩,下手极重。难道城管就不是妈生的吗?城管现在真是越来越威风,让我很难想象,日本侵略中国时,中国怎么会那么的懦弱。

如果当时有城管的存在,全国各地的城管都能组织起中国最为强悍的自卫军。到时候日本人还能那么疯狂吗?都说日本人没人性,跟城管相比,就有点小题大做了。日本人也就蹂躏一下外国人,城管对待自己人都如此凶狠,日本人根本不是对手。

后来新闻报道完毕,我跟卓玲说:“给我三千城管,我将踏平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