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将军对他的胜利或西班牙人的失败,则作了别出心裁的解释,尽管他的解释仍然不能使其他人完全信服。杜威事后解释说,西班牙人作过并实施过一种特别的决定,在马尼拉湾战斗期间,西班牙人把他们的舰船都下了锚,以争取占有较大水域的利益。但是,这样在事实上等于西班牙舰队司令蒙托约将军自己已承认失败。
一个并不用于战争的舰队竟在半天时间里兵不血刃地就占领了一个国家的首都,这可以说是战争史上的奇迹,而所有的奇迹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在1898年美西战争中,美国海军准将乔治·杜威所指挥的远东分遣队,是由九艘舰船组成的,但没有一艘是真正的战舰,而且全是用蒸汽机发动的,其中四艘是装有铁甲的巡洋舰,两艘是易受伤害的炮舰;还有一艘其速度是较低的快艇。正是这样一支小型舰队在菲律宾马尼拉湾在与力量相当甚至更为强大的西班牙舰队的交战中,轻而易举地打垮了西班牙舰队,攻取了马尼拉。
杜威舰队取得的胜利是美国从内战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期间的最大的胜利,而时间只用了半天。根据杜威将军报告,西班牙人蒙受了300人死亡和400人受伤的重大损失。美国方面只有6人受轻伤,3人受重伤。美国人对战争的胜利兴奋异常,杜威将军一夜之间变成英雄,成为美国人的楷模和英雄。美国海军部助理部长西奥多·罗斯福打电报向杜威将军表示祝贺并幽默地宣称“每个美国人都是你的债务人”。
对于美国杜威舰队取胜的原因在史学界有不同的见解,有的史学家如詹姆斯·查思等,认为其是出奇制胜。早在1898年2月,当杜威将军率领的美国舰队到达香港时,他就获得了重要信息:许多美国人,尤其是报纸编辑和出版商,正在谈论美国军舰“缅因”号在古巴哈瓦那被炸沉的情况,认为那是西班牙人进行的破坏行动。随后,杜威收到了美国海军部的电报,要求他使舰船做好准备,装足燃料,一旦美国与西班牙宣战,就及时投入战斗。
杜威舰队航行600余英里,很快于1898年4月25日黄昏时分到达马尼拉湾的入口处,而且没有遇到抵抗。马尼拉湾入口处的两个关键地点是埃尔弗赖莱和科雷希多岛,两者都是西班牙人用大口径大炮护卫的要塞。在这种形势下,杜威让一艘战船首先进去,但两个要塞都没有作出阻止的反应。随后,杜威的全部战船在夜幕笼罩下进人马尼拉湾,直到午夜时,西班牙人才开始行动。尽管杜威舰船上的大炮没有一尊像西班牙人拥有的那样大,但仍然压住了来自埃尔弗赖莱和科雷希多岛上的火力。同时,杜威的舰队逐步向西班牙人的战船逼近和开火。就这样,杜威的舰队顺利地控制了马尼拉湾,占领了马尼拉城,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这是一种解释。
不过,关于杜威舰队轻取马尼拉的原因,还有另一种解释,即西班牙人缺乏必要的警惕性和迅速反应的能力。如前文所述,当杜威舰队接近马尼拉湾入口处时,西班牙人为什么不开火,而直到杜威舰队已进入马尼拉湾后才开始行动?当时参加进攻行动的一个美国水兵曾作过解释。他说,杜威舰队距科雷希多岛南侧约有四英里时,西班牙人的炮火很难达到目标,连美国舰队的后尾战船都有幸逃避西班牙人的炮火。但是,仍然存在着无法解释的原因,这就是,在美国舰船处于西班牙人炮火攻击范围时,即在美国舰船离西班牙人炮火攻击范围之前,为什么西班牙人的炮火还停了很长时间?
杜威将军对他的胜利或西班牙人的失败,则作了别出心裁的解释,尽管他的解释仍然不能使其他人完全信服。杜威事后解释说,西班牙人作过并实施过一种特别的决定,在马尼拉湾战斗期间,西班牙人把他们的舰船都下了锚,以争取占有较大水域的利益。但是,这样在事实上等于西班牙舰队司令蒙托约将军自己已承认失败。他既不是呆子,也不是胆小鬼,他根据西班牙驻菲律宾总督和国内领导的指令,被迫放弃了加强苏比克湾防御的任何想法,事实上被禁止加强其在整个水域的舰船的防御能力。他甚至把大多数舰船停泊在装满岩石的平底船的背后,隐藏和保护起来,等待美国人中计,以便发泄他的仇恨。这说明西班牙舰队的指挥官由于受到其上司的干扰,虽然作了广泛的防御布署,但由于没有重点,而导致了惨重的失败。
此外,有的人或许还会认为,美国舰队之所以取得胜利,是因为它在军事技术上比西班牙略高一筹,然而战斗中的某些细节却作了否定的回答。美国舰队胜利的本身表明,美国人的炮术并不比西班牙人高多少。当美国和西班牙两国的舰队最后决战时,美国的大炮向大型而又不灵活的西班牙舰船打了6000发炮弹,但击中目标的还不足150发。
还有,当人们看到美国舰队凯旋时,有没有想到其背后起作用的因素,即美国在其陌生的菲律宾群岛发动突然袭击而又获胜时,有没有别国的支持?答案应当是肯定的。当杜威舰队宣告胜利时,在马尼拉湾立即出现了英国、日本和德国人的战舰。尽管德国采取如此突兀和无礼的态度,以致杜威舰队不得不对一艘德国鱼雷艇开了一炮,但是英国和日本人似乎采取了十分友好的态度。在这次海战前后,日本和英国与美国究竟有什么默契,而西班牙人对此有无了解,至今依然不得而知。
因此,时至今日,关于杜威舰队一举打败西班牙舰队,顺利攻取马尼拉的原因,依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这仍然是个十分有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