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小初子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向我请安。
我抱着软绵绵的雪球，眯着眼恬静的一笑：“都探好了？”小初子压着嗓子，小声道：“按主子的吩咐，各宫都探了口风。”
话到这里，小初子仰起头环视了一旁立着的宫人，终究不放心的住了口。
在自己的宫里，却还是需要谨慎提防。毕竟梅朵毫无征兆的，被杀害在自己的睡房里。可见采撷宫如今，也不那么太平了。
不等我开口，凝脂便会意吩咐道：“主子有些口渴了，你们随我去取腌渍的酸梅，煮些梅子茶给主子解渴。”
待一众宫人退下，小初子才接着回话：“正宫那里倒也没有什么动静，一切风平浪静。宁熹宫里那位，似有些按耐不住了。这些天总往添熹宫去。几位夫人倒是乐见其成，相比皇后独断乾坤，如今多少有些靠拢主子您的意思。”
默默铭记在心，思量着每一个细节：“那绵寿贵妃、娇贵妃那里可有消息？”小初子面色微赧，轻声道：“娇贵妃那里却是打探过来，但自从娇贵妃落胎，几乎是闭门不出的。而绵寿贵妃那里，奴才并未打探……”
“别掉以轻心，虽然绵寿贵妃如今可谓虎落平阳，但有谁能保证，她不会卷土重来。摇身一变成为一只归山的猛虎呢？”下意识的发力，膝上的雪球“喵呜”一声，似不满我弄疼了它。
“连只家猫也是有脾气的，更何况昔日高高在上的贵妃。”表情有一丝不屑，更多的则是厌恶。原本是可怜这些禁锢在后宫里的女子，毕竟皇上只有一个，岁月又是无情。
到如今却不在这样想了，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真是一点也没有说错。路是自己选的，既然如此，在艰辛也要走下去。
“主子教训的是，奴才疏忽了。”小初子叩首谢罪，我淡淡一笑，终究不想埋怨旁人，只垂首看着团绒绒的雪球，道：“不碍的，下次记得就好。”
“嗻！那奴才继续盯着去了。”我颔首，不再说话。小初子退了下去，却有折了回来。“主子，还有件事，奴才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只管说罢！”他越是犹豫，越提起了我的兴趣。索性抬头看着他，道：“无论是什么事都好。”
“昨个，也就是新进的小主们入宫的第三日。大概是傍晚，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奴才在避华池附近，看见一双人影。那影子像极了……像极了皇上……而那女子，奴才见着是穿着新秀的宫服。”
“知道了，我自由分寸，你去罢。”面上依旧是柔和与端庄，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醋意。可能如今自己是真的明白，再喜欢轩辕也好，终究改变不了我们各自的命数。也懒得再耗费心力。
不过小初子的话，无疑是给我提了个醒。麻痹大意，似乎已经成了我最大的弱点。
“百翠宫？第三日？既然有这样手段的女子，看来后宫又难以安宁了。”抚摸着雪球说话，好在它不会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