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阿拉善往事:阿拉善盟文史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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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牧民的枪支被盗案件

卜和 回忆 白晓 翻译

于1956年5月,经中央批准阿拉善旗、额济纳旗、磴口县,巴彦浩特市等四个旗、县、市划归内蒙古自治区,成立了巴彦淖尔盟。回忆起来,1956年前后两三年内,是阿拉善旗牧区自从解放以来政治、经济、文化发展最好的几年。党在牧区的各项事业得到深入发展,牧业生产年年发展,各苏木陆续建立了小学,旗里成立了第二中学(即蒙古族中学),城市、交通、邮电、供销、卫生等事业不断发展,人民生活得到改善,民族团结,人心安定,社会秩序稳定,呈现出了蒸蒸日上欣欣向荣的新景象。

1957年秋季,随着党在农牧区工作的深入和党组织的发展,阿拉善旗进行了撤区并乡工作。即:把原6个苏木(区)工委、公署撤销;把原36个巴格合并成为20个苏木。在原6个苏木工委、公署内精心培养锻炼的中共党员,共青团员、积极分子干部队伍都成了合并后的20个苏木党委会和人民政府的骨干力量。从此,在全旗乡一级苏木普遍建立了中共党的委员会和青年、妇女组织。

1957年,阿拉善旗是个遭受旱灾之年。在抗御自然灾害能力低而弱的牧区草原畜牧业只是大灾大游牧,小灾小游牧,这也算不是办法的较有效的办法。这一年的夏天,阿拉善旗腾格里沙漠中的各苏木牧民,积极响影中国共产党和人民政府的号召,投入到抗灾保畜斗争中去,远离家乡,通场移牧。此间,嘉尔嘎拉赛汗苏木的牧民墩德图布新吉嘎拉和他周围牧民一起都锁上门,跟着畜群,离家远去,通场移牧到他乡。

自1949年9月阿拉善旗和平解放以来,中共阿拉善旗工委在党中央和上级党委的领导下,积极调配、培养和教育训练干部,用几年的时间,在广大牧区通过爱国民族统一战线工作,调动一切积极力量,努力把宣传党的各项政策作为重要一项工作去抓,向广大干部牧民广泛深入地宣传了党在牧区的各项方针政策。随着党的干部队伍的成长和党在农牧区工作的深入,党的政策深入人心,很快出现了民族团结,生产发展,生活改善,人民安居乐业的新局面。那个时候牧民出牧不锁门,路旁放的粮物多少天没有人看护也不丢失。在牧民群众中也产生了和平麻痹思想。牧民墩德(旧官吏出身),在国民党时期,花大钱买下了一支美国造七九步枪。而当他全家老少通场移牧时,却把七九步枪挂在他无人的房间里,远离家乡移牧。就在这空隙时间里,有人趁机轻而易举地偷走了他的七九步枪。当他移牧回到羊圈,进到屋里一看,他那心爱的七九步枪已不翼而飞,不见影子了!再仔细一看,有人钻进其房翻箱倒柜偷走了他的一些东西,这才知道他的七九步枪已经有人偷去!通场移牧离家远走已经是几个月的光景。此间,何时来人偷去,何人来偷的都是个谜,心再急也罢,就解不开这个谜,四处奔走,到周围牧民家打听,由于天旱,周围牧民没剩下几个,基本都已通场移牧到了他乡。只是听到说:“是年夏季有一小中年个子,穿着短衣,背着串壶的人,从西而来朝着墩德房子而去的线索。”沿路来回过人这是个常事。不过,牧区人口稀少,相互都很熟,牧民对于踪迹又很灵敏。当地牧民就是不见人面,只是看到他的足迹或者看到他骑乘的踪迹就能够认定是谁从何而来又去何处。甚至在追狼中,哪怕狼跑进了山里,会看踪迹的人只是看到豆粒大的石子翻个格,就能认定狼的去向,把狼追到。正因为如此,牧民对于背着串壶烧水喝的情景和他的踪迹多少有些可疑,就记住了此人的来方和去向,又当线索给牧民墩德提供了情况。墩德老汉到处奔跑没能够找到什么线索,坐卧不安,到苏木人民政府把他丢枪的一事报了案。

国民党时期,阿拉善旗可以有私人枪支,可以买卖枪支。当年社会秩序严重混乱,到处是土匪抢劫,特别是居住分散的牧区,人民的生命财产无任何保障。为此,牧民自卫为目的,用高价纷纷购买了长、短枪支,作为他们护身和打猎的武器。牧民的枪法特别准,有的枪手要打猎,临行他只拿一发子弹,还十分把握的告给其家里人说:“你们先把锅水烧着,我就马上来。”果真不一会儿用一发子弹驮回一只猎物。枪法就那么准,打猎那么有把握。枪支,是牧区各阶层人民的心爱珍物,时刻不离身,走到哪里就背到哪里。枪支,在解放以前,阿拉善旗中等以上生活水平的牧户和旧官史,旧军人出身的人,差不多都持有私人枪支,而有的富裕牧户甚至持有长、短几支枪。枪支来源,有的是国民党马鸿逵的残部在四散溃逃中留下的,而多数是在旧社会牧民用高价购买的。由于阿拉善旗和平解放,人民政府在阿拉善旗实行了“原封不动”的政策,在牧区工作中又实行了“稳、宽、长”的方针,要求各项工作都要慎重稳进,要比其他地区的工作更要稳、更要宽、更要长一些。因而对于牧区各阶层中广泛珍藏的私人枪支,人民政府一直没有采取强行收归的办法。对于分布在十多个税务所、边卡站的德王(德穆楚克栋鲁普)、李守信的起义投诚人员,在每个站所集中住有四五个人,都是全副武装。这部分枪支虽是配备的武器,也是分散在牧区的流散枪支。随着党和人民政府在牧区工作的深入和各项政策的深入人心,稳定了社会秩序,安定了人心。社会上所持的私人枪支除一小部分自动上交外,其余枪支到1958年通过实现人民公社化,建立民兵组织,党和人民政府采取了“枪换肩”的办法,收归到了以劳动牧民为骨干力量的,由人民武装部领导的民兵组织手里。对这样如此敏感,如此复杂的问题,在“稳、宽、长”的方针指导下,通过爱国民族统一战线工作,深入宣传党的政策,安定人心,稳定社会秩序,顺利实现了枪换肩,稳妥地收归了人民政府所掌握。对此,民族宗教上中层人士满意,广大干部和牧民群众高兴!

这年11月份,中共阿拉善旗工委派我和当地干部马策仁道尔吉同志,到头道湖的庙上召集在牧区有一定威望的富裕牧民和寺庙中的上层喇嘛开座谈会,组织动员他们讨论中国共产党在牧区各项方针政策的认识并征求意见,集中深入地进行了社会主义教育。当座谈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一天的晚上,巴彦淖尔盟盟委常委,行政公署公安处长苏和同志带领本处侦察科韩秀辉科长,从巴彦浩特骑骆驼来到了我主持召开座谈会的庙上,连夜找我谈工作,很认真而又很严肃的说:“我们在巴彦浩特,从旗工委书记苏德保札木苏那里听到,你在这庙上搞社会主义教育,我们是直奔你来的,现在有一个破案的任务,希望你给予帮助支持。”重大案情是:“我们最近从外省侦察到甘肃省民勤县农村有几个人受旧社会影响,拜了把子,而又密谋合伙掌握武器,建立他们的什么兄弟共和国”。他们同伙中的一人叫杨立元,按照他们的分工已从我们这里偷出了步枪1支。现在,偷枪的人可能在我们阿拉善旗这一带,被盗枪支不知在何处,杨立元的同伙是否在我们阿拉善旗?对此案中共巴彦淖尔盟盟委和阿拉善旗工委都很重视。盟委书记巴图巴根说:“偷盗枪支这类案件是扰乱社会秩序的极不稳定的因素,不及时消除隐患,其后果不可设想,正好卜和同志就在你们要去的庙上搞宣传教育工作,要叫他参加破案工作要求你们必须立即破案,把罪犯捕获,把被盗枪支收归,以保障社会稳定,人民安居乐业!”苏和同志接着说:“我们调来阿拉善旗之前,在内蒙古自治区公安部是一个支部的。现在盟委和旗委把这个破案任务又交给了我们共同完成,你一定要为破这个案积极帮助支持。”

当我听到盟委和旗委要立即限期破案指示。我认识到破这个案件事关重要,特别是对刚刚稳定下来的阿拉善旗来说,要继续保持社会稳定更是重要。总之,人民安居乐业就是命令!因此,把任务愉快的无条件的接受了。但是,自己对此案件的整个内幕心里没底,开展工作无从下手。苏和同志多年搞公安工作,他从我的脸色上看出,是在担心工作无从下手,所以,他说:“咱们不要着急,要慢慢来,只要找出线索就顺藤摸瓜,工作总会有个头绪,破案任务定会完成。你熟悉牧区工作,认识好多牧民,联系群众方便,还有当地干部马策仁道尔吉同志,这是我们做好破案工作所具备的有利条件。工作一开始,我们业务人员不宜公开出面,免得不必要的惊动,还是希望你对破此案上多多帮助。”我向苏和同志表示:“破案是我们共同的任务。组织上交给的任务一定尽职尽责,即是对于案情心中无数,无从下手,有你在,你指点,我跑腿,甚至跑的更勤更欢一点,争取把工作做好”。苏和同志接着说:“咱们想想办法。”对于此案,首先是找到被盗枪支的牧民墩德老汉,争取叫他本人尽可能的给我们提供线索,二是想办法很快能够找到杨立元本人和他的住址以及他的行动表现,来往关系。

新的光荣艰巨的任务压到了肩上,心急得坐立不安,赶紧在庙上借了两峰骆驼,请人带路,骑上骆驼赶到了牧民墩德家中,正好墩德老汉在家,他是老熟人,又是老同事范额尔登巴图的父亲。见了老熟人,互相问寒问暖。在喝茶过程中,老汉坐在我跟前无话不问,无话不说,高兴得说起了从人的生活到牲畜的膘情、繁殖、从旧社会到新社会新旧对比;人民的希望、要求到党的方针政策,说得很热烈,很随便,也很生动。把我们的谈话逐步引向了枪支被盗的全过程及一些细小的线索上。墩德老汉为他枪支被盗很痛心也很着急。他说:“共产党和毛主席的政策好,解放以来我们这里生产发展,生活改善,社会稳定,人民安居乐业,祖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在温暖的祖国大家庭里过着太平生活,高枕无忧惯了,而产生了和平麻痹思想,这就是丢失枪支的思想根源。”他对于枪支被盗只是说:“抗灾保畜,通场移牧,全家老少跟群远离家乡,在临行时就忘掉拿枪,周围牧民也和我们一样通场远去,有好几个月时间里在我们周围就没有几个人,因而把枪丢在什么人的手里,在什么时间里丢失的,都是说不清楚的,到周围牧民家中询问情况,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无奈向人民政府报了枪支被盗案。”经过仔细地听了墩德老汉的话后,我进一步启发他说:“你们走出敖特尔后的几个月里,在你们附近有没有发现过往人,你自己对于丢失枪支有没有可疑的想法,就是哪怕不成立希望你说说看,咱们从中找一些线索。你也有责任帮助政府破这个案。把枪支找回来,消除隐患,保障人民安居乐业。”墩德老汉他是旧官吏出身,有一定的文化,由于年迈在家放牧,他比起一般的牧民,看问题的见解还是较清楚,较深刻的。他经过思索后说:“我们通场移牧几个月,回来才知道枪支丢失,找线索不好找,奔走周围牧民家,打问情况只是听到,在我们走出家门,远处移牧期间,在炎热的一天,有一穿短衣,背着串壶的人,从西方而来向我家方向而去的线索。可是,路是人走的,沿路来往过人那是常事呀,那能把这一情况作为线索给你们提供呢!不过现在说说,由你们斟酌就是了。”而他对破案很是心切,并说:“被盗的枪支,它威胁着社会的稳定。我也希望早日破案,把枪找回来,保障安全。”

我们当夜回到庙上,向苏和同志汇报了与墩德老汉面谈的情况,墩德老汉对于他丢失枪支认为是和平麻痹所致,表示痛心,表现不安。他很想提供线索,就是在他们通场移牧期间,曾有一穿短衣背串壶的人在他房子周围过往的情况。

苏和处长听汇报心切,一会儿抬起他的眼镜框,让我说详细一点,他聚精会神地听了情况汇报,在静静坐一会儿后说:在大沙漠中生活的牧民,人口少而很有警觉,他们的判断力很强,说话又是很有想象力的。他们说到:“穿短衣的人”,这在很大程度上“可疑”,是不是指的该人不是蒙古族人?说到背有串壶的人,这个“可疑”,是不是指该人是从远方而来,或者指他是走远路的人?说到该人是“从西方面来向东北方向,直奔牧民墩德之家而去的”,这“可疑”说明该人不是本地人,但情况熟,路熟,在这里有很多“可疑”点,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现在可以肯定,这线索给我们的侦察提供了事实根据。可以肯定墩德老汉丢失的枪支是有人偷走的。我们已在省外侦察到的杨立元,是不是这个穿短衣,背串壶的人呢?偷走枪支的人是不是就是这个杨立元呢?姓杨的究竟是什么人?他现在又在何处?我们查了苏木政府户口底子,查无此人。他是不是已经改名换姓?他是不是挪动了地方?他要么是个流窜人员?所有这些都是未可知的。现在,我们的工作需要继续抓紧,步步深入。

我向苏和同志汇报情况后,回到住地在炕上躺了一会,起来摸了摸肩膀,在肩膀上压的担子还是不轻,似是做梦,在梦中苦苦思索如何继续抓紧,如何深入一步!我就想共产党员肩上压的任务肯定不会是轻的,边想边走进庙上喇嘛住的房子和喇嘛闲聊,闲谈了半天,还是无头无绪。任务压在肩上,拖是不行的,搁下也不行。有一天中午时刻,我和马策仁道尔吉同志两人一同出去,又在喇嘛房子串了串,聊了一阵子还是不沾边。无奈,在往回走的路上,我突然闪念,要去杨皮匠处看一看我们让其所熟的那张黄狗皮熟好没有?皮匠正好在家闲坐着。一进其屋子就问那张狗皮熟好了没有?皮匠答:“还没有呢!你们看狗皮还在那里放着,泡都没泡,腾出缸来再给熟吧!”该皮匠小个头,年龄40左右,满口民勤话。他住着一个喇嘛的西厢房,房子只有半间大一点,很小很小的房子,在炕上铺有骆驼宗毛褥子,炕头上放的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东西。有穿的盖的,有小面袋小米袋,细看其中还有个装点东西的褡裢,看其样子生活不富裕。

我随便问他:“你的生活好吧?这炕能烧热吗?”接着我问他:“你家在什么地方,你贵性?”他答:“我的家在民勤乡下,我姓杨。”咱们在他炕头上坐着聊了一会儿,对我很有吸引力。接着问他:“你就成了这个地方的人了吧?是专门搞皮活吗?”他答道:“我家住在民勤,不在这儿,咱们是受苦人(意思是劳动人),我在这地方常来常往,已经有好几年啦,来打零工,给这儿牧民放牧,接羔育羔,帮助修棚搭圈,剪毛抓绒,挖井淘井,打草打柴,有什么活儿干什么活儿,谁家有活给谁家干。现在,到了冬天。我住的房主喇嘛他常不来庙,我借住他这小房子,给他看房子,熟白皮过活”。接着马策仁道尔吉问他:“你常来我们牧区干活,对这里的牧民你好些都认识吧?”他答:“是的,我差不多都能认识。”我们坐了一会儿,随便聊了一阵,但由于第一次谈话,而刚说话时没问名字再不好问了,又说了一阵熟皮营生、手艺,并拜托把送来的狗皮尽量提早给熟而告辞。

在往回走的路上马策仁道尔吉说:“民勤县与我们阿拉善旗接壤,是邻居。民勤人就是能劳动,能吃苦,在我们这里牧民家中差不多都有民勤人给放羊,帮助干活,帮这帮那,他们挣的钱也不少。这个杨皮匠看样子在这一带转的时间长了,对附近各牧户肯定会是很惯熟。”

苏和处长和韩科长2人也在着急,他们也在出出进进,想方设法了解情况。当我们转回来时,苏和同志参加我们座谈会,与那些上中层人士共商问题,你一句我一句,东拉西扯,说的很随便也很热烈。我等他回到住地后,给他一一详细汇报了这次出去找见一个杨皮匠的过程和一些情况。苏和同志听了我的汇报以后说:“你在牧区工作也养成了牧民的习惯,见了人只是知道姓杨姓李姓袁,而叫什么名字就不知道了。不过你们这次出去转转,了解情况有点成绩。即现在已经找到一个姓杨的,与此同时,我们还要了解有没有其他姓杨的?是怎么个情况。总之,我们在此基础上一定要继续尽力,抓紧工作。”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开始工作已经是一个星期了。经过几天的侦探,了解到在这庙上有一个姓杨的,但还不知其名呢。在我的脑子中成天在转动着究竟该人是什么人呢?还是未可知。并且,我与苏和同志接触中,从他的表情看也在心急。可是,咱们心再急,不相隔一定时间去姓杨之处,不好。苏和同志一向是迎难而上,他跨山谷,过戈壁,克服重重困难,深入群众,脚踏实地,艰苦不懈,勤奋工作,是一个老公安保卫工作者,解放前他就在内蒙古自治区第一师司令部任保卫科科长。他又是一个很严肃、学习刻苦、善于写作的同志。他立场坚定,思想敏锐,善于观察社会动态,能够在平静的日子里发现敌情,消除隐患。在我们发愁之际,作为一个老公安人员还是办法多,他于11月末的一天上午领着韩科长出去转到供销社院内,专找一个汉族营业员聊天,互相谈到惯熟之后,顺便问及“在这庙上你们民勤人多不多,都姓什么,叫什么?”庙上本来人不多,这营业员在不一会的时间里就很自然的点出了杨皮匠的名字。在中午时刻,苏和处长和韩科长2人微笑着进到我的住处说,有烟的话给一根抽。他点烟就说:“我们今天上午出去转转,转到供销社回来是有点成绩,已经了解到杨皮匠的名字!”他这么一说,这才给我一个轻松感觉,长长喘了一口气。他继续说:“此人就住在本庙,这个线索实在是很重要。你那张狗皮很可能是钩住了,关系不能断,还是继续来往。”苏和同志点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抬了一下眼镜框,面向韩科长说:“现了解到姓杨的是民勤乡下,是中年人;他又是常来这一带在牧民家中干活;他家住在民勤,本人在这里;他地熟人熟……是有一点情况。假如是他常来常往,而且转的时间长了的话改名换姓的可能性是不大的”。他笑了笑说:“这很好,很好!我们要争取继续观察他的表现,来往关系。”苏和处长经过深思之后说:“现在可以说我们已经初步了解到了姓杨的主要情况,也了解到了他的名字,但这要有待核实,一定要了解的一清二楚。我们还要注意了解到他的平时表现与来往关系。还有,牧民提供的串壶,这个串壶之事要了解好。”

我们的社会主义教育座谈会于11月中旬开始,会期20天,现在终于结束了,与会人员都散会了。在散会的当夜,马策仁道尔吉和我到了杨皮匠住地就说:“咱们的座谈会已经结束,人都散了。”问他:“我们熟的那张狗皮熟好了吗?”杨皮匠说:“皮是刚刚泡在缸里,一下领不上咋办呢?”我说:“领不上不要急。熟皮子的钱我已经拿来了,现在给你就算了”,照他说的价顺便给了他6元钱。在我旁边站着的马策仁道尔吉同志很灵敏的眉头一皱说:“老杨你把钱收了给开个收条嘛。”杨皮匠说:“好的,开个收条。”可他没有纸,我从小笔记本里撕了一张给他。民勤人多数都懂一些文化,跑牧区的差不多都懂一些蒙古话,杨皮匠开了收条,写了名字。一看收条上的名字果然与苏和处长所了解到的名字相符合。这次我们在杨皮匠那里坐了约1个小时,此间,细看他炕头上放着的褡裢从缝里露出一个串壶盖子,褡裢里可能还装一点其他东西。

马策仁道尔吉和我从杨皮匠那里出来,在往回走的路上我在心里想,这次又有一点收获!回来我们到苏处长住地,看样子苏和同志和韩科长他们可能是正在研究分析案情和这段时间中工作的进展情况,一屋烟味,苏和同志见到我们很是热情,说说笑笑,叫我们抽烟、喝茶,问我们现在工作有点进展吗?马策仁道尔吉和我当即向他汇报了核实到杨皮匠的名字和杨皮匠褡裢里装有串壶和一些零星东西的情况,苏和同志躺在其行李卷上听着,他听完汇报后起来说:“好!这很好!咱们活血活血,好吗?!”马策仁道尔吉同志听了苏和同说的这番话也许没有听懂。苏和同志说的“活血”就是喝酒,他一兴奋就常常说喝酒“活血”。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一水壶酒来,就倒到茶杯里叫大家喝,苏和同志一向是很严肃的人,平时一般不说话,一般又不笑。当晚他笑眯眯,不一会儿就举杯喝酒,显得他特别高兴。他说:“我们有缘分走到一起来,工作特别顺利,丝毫没有惊动就摸到了不少情况”。他笑着又举杯叫大家喝酒。说:“今晚把这壶的酒干完,这就是我的心意。”他看见我喝的不怎么样,就说:“你也喝一点,大家欢乐欢乐!”他这么一说,我从他的言语的表情上看,心里在想,咱们的工作是否已经有一点眉目。他是破这一案的主要负责人,是个掌握气候的人。苏和同志兴奋地说:“我们党和平解放阿拉善旗,德王、李守信一部分人员也在本旗起义投诚,就实行了‘原封不动,既往不咎’的政策。党在牧区实行了不斗不分不划阶级的政策和稳宽长的方针,又实行了民族团结,爱国民族统一战线等政策方针,党的政策确实深入人心,生产发展,生活改善,实现了人心安定,社会稳定,时至今日,在阿拉善旗内部从未出现过偷盗枪支之类威胁社会治安的案件。阿拉善旗内部的安定团结,为破此案确实提供了有力的方便条件。”

第二天,苏和同志忙了一天的室内工作之后,在当众说:“我们先回到盟里向有关领导和单位汇报并请示一下有何指示,商量下一步的工作。你们把工作处理完就回巴彦浩特”。说罢,从庙上雇骆驼返回了盟公安处。

腊月下旬的一天,我们旗委宣传部的同志都忙于年终总结工作。中午我刚刚下班回家时间不长,旗委副书记、巴彦淖尔盟工委常委苏德保扎木苏同志从盟委开会回来,即派通信员通知我到他办公室。他一见到我就开玩笑说:“部长同志请坐!”等我坐下,苏书记说:“现在我给你传达一下盟委的决定,今天盟委开会研究决定叫你继续参加破枪支被盗案件工作,你先准备好就直接到苏和同志那里去,要听他指挥,他给你们具体布置工作。”苏德保扎木苏同志一边在布置工作,一边摸他身上带的手枪说:“你这次下牧区搞处理案子的工作需要带支手枪,一旦需要,肯定我这个加拿大手枪威力大。”他顺手从身上把手枪拿下来给我。又说:“子弹多拿一点,一会儿咱们回到家里再拿,完成了任务再拿回来。”

当年下牧区个人带行李,盖的铺的都得带上,无论住到牧户还是住到野外都需要。我回到家里赶紧吃饭,饭后找出被褥开始做准备工作。正当把被褥装进被套时,我爱人问:“现在快要过春节了,你又要到哪里?”我只是说:“组织决定,有重要任务,春节前争取回来。”她就按往常一样,听了组织决定,再没有发问什么,就积极热心地帮我收拾牙具、衣物、钉着大衣扣子。我简单地把家安顿好,就赶紧拿上被套去了巴彦淖尔盟公安处苏和处长那里。他刚刚到办公室。他的办公室旧土房一间,地铺青砖,纸棚,摆有一张桌子,三条木椅,我进去后苏和同志叫通信员提了一壶水,他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热情地说:“盟委决定叫我们还得合作好,同心协力继续搞好被盗枪支的破案工作。一会儿和我们一起走的同志们来了咱们共同说说。咱们返回到处后,又到外省去进一步核实了原来搞的案子;核实了杨皮匠和他的同伙;核实了杨皮匠的名字,年龄,职业以及他的面貌特征。”巴彦淖尔盟工委对此案很重视,巴图巴根书记说:“和平解放的阿拉善旗实现社会稳定的确是很不容易的,是来之不易的。现在罪犯偷盗枪支,威胁着社会秩序的稳定,我们要下大力量,千方百计争取限期破案,把罪犯抓获,被盗的枪支哪怕是藏到了瀚海大漠深处。像从海底里捞针一样,也一定把被盗枪支找回来。以给全盟的民族上中层宗教人士以及广大干部牧民一个安居乐业的实感,要以人民公安为人民的好影响,进一步扩大党在牧区的政治影响!”

苏和我们两人刚开始说着,韩科长等同志又背着行李到来,他们个个都很精神。韩科长见我就说:“我们宣传部部长是吸烟的,来吸一根烟”。他一边说一边递烟,有好几个烟筒,满屋是烟的香气,转眼一看,盟委委员、盟公安处副处长程希萍(后任阿拉善盟常务副盟长)同志进来,他不言而笑着和大家一一握手,并说:“我是欢送你们来的。”程希萍同志是陕西省关中人,是盟公安处唯一的抗战老干部,是一位有识之士。阿拉善旗刚解放,于1951年从宁夏调来就任阿拉善旗公安处副处长(当时阿拉善旗和平解放,党实行了原封不动政策,因而阿拉善旗公安处处长仍由原国民党阿拉善旗稽查局局长李树德担任),他在艰苦的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锻炼革命意志,忠于党、忠于人民、一向是稳重耐心,不急不躁,顾全大局,关心同志,工作学习刻苦钻研,精通了阿拉善旗社会情况,大家称他为老公安,都很钦佩他。在苏和同志首先按照盟委和公安处党组意见向大家详细传达布置之后,程希萍同志强调说:“前段工作是由苏和处长亲自主持指挥,卜和同志参加帮助搞的,成绩很大,盟委作了充分的肯定。这次还是苏处长挂帅,卜和同志参加。对于盟委的指示,我们一定要以党性保证,不折不扣,全力以赴,要把这次破案工作一定做到善始善终;在破案工作中,要依靠群众,团结群众,要慎重稳妥,一定不能惊动群众,一定打响这一炮;枪支被盗固然是个坏事,破了案把枪支收归,这就把坏事变成了好事。破了案收回了枪支,这本身是个活生生的社会主义教育。革命就是把坏事变成好事,社会稳定了,人民乐业了,人民高兴,党高兴,我们也乐在了其中。好,同志们同心协力,加倍努力,取得更大成绩!”

工作已经布置。苏和问:“大家都准备好了吧。”他转身向韩科长说:“我们现在就出发。”韩科长说:“5峰骆驼已经全雇上了,是驮煤炭的骆驼,到处去借驼鞍子,只借到三副驼鞍,两峰就是驮东西的驮架子,人骑不太方便,现在再借驼鞍就没有时间了。”苏和同志听了情况,把他眼镜框往上一推就说:“咱们的任务重,时间紧,不能因为没有驼鞍而拖后时间,只能是对付赶路!”

到达目的地要走两天。骆驼走路长长呼吸,不慌不忙,一步一个脚印。大家都穿上蓝色老羊皮大衣骑着骆驼行军。我骑的是没有驼鞍的骆驼,驮架既高又宽,骑起来不顺当。而我就在驼架上像坐板凳一个腿盘着一个腿挂着走。苏和同志见我骑骆驼姿势就说:“还是解放战争时期的骑兵游击队员,把骆驼当了板凳坐,你既是骑马能手又是骑驼能手,别人骑驼在提心吊胆,你在驼背上盘着腿坐也不怕。”我们大家为了共同的任务走到一起来了,一条路,一个目标,拼搏在阿拉善旗大地上。这一路,边走边谈共产党毛主席艰难地走二万五千里长征的故事、说着全国解放,祖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民当家作主人,生产发展,生活改善,儿童入校等新鲜事,到了傍晚时刻才望见了腰坝。两条腿疼得像是别人的腿,很想到了腰坝住下不走,当到腰坝太阳已经落了,韩科长请示苏和处长是否住下,苏处长说:“路还没有走一半,争取再走一程,明天保证到达目的地。”

夜间很冷,腊月二十几日朦胧的夜色更是像墨色,我们奔着前方从平滩走入沙路,跋涉一道沙梁又一道沙梁,看时间已经到了晚9点多,韩科长安慰大家说:“前方那一户牧民家快要到了”。可是驮煤的骆驼它不管人怎么个急,还是按它的老习惯不快不慢,一步一步跋涉着一道道沙梁。忽然听到狗叫声,给摸黑的人们以惊喜之感,一看是到了克伯那木嘎巴格的哈根高勤,只是两间土房。主人叫达瓦,全家共3口人。达瓦牧民因为家中来客,一股热浪冲击着他的心,他是多么激动,很快熬上热乎乎的奶茶敬来客。他就和大家坐在了一个炕头上,问问消息,说说自己,敞开心怀地倾诉起他解放后的生产生活,笑眯眯地说:“共产党毛主席解放了我们劳苦大众,叫我们当家做主人;领导我们发展生产,消灭狼害,免费医疗,牧区牲畜年年发展;贫困牧民得到了人民政府的羊只货款,都有了自己的羊群;共产党的卖买公平合理,穿的布、吃的粮,以及烟酒糖茶样样都运到我们自己的供销合作社卖给我们,牧民买东西不走远路,价格又便宜。现在,手带手表,购置半导体收音机、缝纫机,已经成了我们牧民的时尚。民族合心,生活安宁!”

第二天早晨,大家早早起床,放骆驼吃草,此时,大家帮助主人烧火做饭,放羔喂奶,里里外外一起忙了一阵,再继续赶路。走到中午时刻,在野滩上停下。这时,给我们带路的同志从他钱褡子里掏出一串壶水来放进砖茶和食盐就准备烧茶。大家见到烧茶喜在心里,自动拾柴烧茶。一个个把牙缸用沙子刷洗,便成了净净的茶杯,喝得真香!

由于受旱,草场不好,仅在吃午餐的功夫,骆驼远走10华里以外,而赶回骆驼继续行军。骆驼有耐力,吃那么一点草,水都没喝上,就继续不停地迈着健壮的步伐,个儿大腿长,迈一步走一米,迈出1000步走出1公里路。到了晚间10点多到达目的地,分头住到寺庙客房和喇嘛私人房间。我们来的时间太晚,没有来得及开展工作。

苏和处长和韩科长两人,把时间精力和心血都用到了工作上,他们一早在寺庙官房四合院内转了一圈,看了看房间内外后回到住房,召集大家开会说:“今天要分头做好行动前的准备工作。我们是面对着持枪的罪犯。首先了解到杨皮匠现在的住址,他在还是不在?若是不在,要了解到他的去向?若是人在,要了解到他的行动表现,究竟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要从外围严密控制住他,监视来往过人,在适当的时间就要行动。同时注意他的同案犯是否在这一带也许有几个?是远是近?持枪还是空手?所以把案犯捕获之后,一定要搞突击审讯,行动要敏捷,边审讯边顺藤摸瓜,尽快抓获其同案犯,掌握到枪的下落。任务紧急,任务繁重,注意安全,严防惊动,做到一网打尽。苏和同志在布置工作中,拍拍自己的肩膀,鼓励大家在这次行动中要抓住关键,一定要打好一场攻坚战,一定要取得胜利!”

上午我去巴格党委和政府看望了基层同志,就算是报到吧,而后又简单的了解了抗灾保畜工作情况。因为时间还是冬末春初,所以主要强调了继续加强领导尽力备草和料,拿钱买,用羊粪换;突出抓好放牧与饲养管理,强弱分群,狠抓乏弱母畜的管理,争取做到不死少死;要狠抓疫病防治和灭虱工作,严防出现一旱多灾的严重危害。

到了傍晚时刻,我到苏和同志住的寺庙院内却没有任何动静。进屋一看,他手拿香烟,在地下来回走动,也许在考虑行动的最后方案。叫我坐下就说:“你来地正好,我是在想,现在很有必要复核一下杨皮匠他们到底是几个人?有必要观察一下他到底有无凶器之类?这个还得靠你去了解。”我遵命直去杨皮匠住地,在他院内放的那几张羊皮原封没动。进屋看,杨皮匠一个人在。我说:“我是取那张要熟的狗皮来的。”杨皮匠答:“皮子是已经熟好了,拿走吧。”在他炕上坐着唠了一会儿,杨皮匠说:“现在天气太冷,熟皮熟不成,找个零活干又是个淡季,现在就一人闲闲呆着。”在向杨皮匠处所见到的就有一把熟皮铲刀,再也好像没有什么。我回来后把所看到的情况向苏和同志作了汇报,他听后很放心,也没有布置什么任务,而只是静静坐着。就在这功夫我回到了自己住地,在半路韩科长碰见问我:“苏处长在不在?”我答:“在”。他没问别的。我回到住地坐了一会儿,等有命令“行动”,可是没有动静,出去一看,苏处长他们已经把罪犯抓获往其住地押去。真像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把罪犯抓获归案之后,就关押在寺庙官房四合院内的一个空房间里,韩科长他们马上搞突击审讯。向罪犯再三地交待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但是,罪犯就是不供偷枪,不供同犯。到了第二天上午,罪犯边供边推翻。在下午,苏和处长亲自出面审讯,他向罪犯边交待政策边搞审讯,边透露其罪证事实边搞审讯。罪犯在其罪恶事实面前,感觉到不供认也是到了服法的地步。这样,罪犯开始逐步供认。首先罪犯交待了他的姓名、年龄、民族、原藉,现在住址以及他的职业,逐步交待了其同案犯的盗劫枪支的犯罪实事。他说:“于1957年春,我们5人拜了把子,要秘谋武装起来,拿起武器建立兄弟共和国。为达此目的,商定分头到有私人枪支的阿拉善旗牧区弄到枪支,是年8月的炎热天气,按照我们的既定方案,是由我首当其冲,背上钱褡子串壶,从民勤赶路到阿拉善旗。正好,是年牧区受旱,牧民为抗灾保畜,远离家乡长途移牧。我趁此空隙,直奔早知珍藏有私人枪支的牧民墩德之家而来。从他门缝一看,墩德私人枪支仍挂在原来位置。我见了枪支眼更红,心更急,贼心发作,而等到天黑拧其门锁,钻进屋里,拿下其枪支握到手中,接着翻箱倒柜找子弹,忽然想到枪支不能明拿,又从箱子中偷出锻料把枪包紧,抱枪而逃出。当时,见枪眼红,偷枪胆大,当偷枪而逃就吓破胆。吓得直往大沙跑。深夜时间,在一个沙漠凹地挖深坑把枪埋掉,再挠道逃回了民勤。从此,自己怕暴露,把枪拿走不是,不拿也不是,吓得自己虽是活着好似成了没有灵魂的人了,如在怀里揣着”。

“我们5人中的3个就在本苏木,我们3个人,我住在庙里,他们两个都住在某处,某某在有珍藏私人枪支的大户帮群放牧。”

罪犯杨皮匠初步交待了他的偷枪实事,埋枪地点和他的同案人姓名,住址。

苏和处长在夜间召集同志们说:“我们的破案工作,现在已经有了突破。现在要立即分头去人把另外两名同案犯迅速抓获归案!”

当晚是行动后的第二个夜晚,任务越来越繁重,要看守好已抓获的罪犯,又要分头去抓获另外两名同案犯。到凌晨时分,在本苏木内的3名罪犯全部落网。这样把3名罪犯分3个房子关押,分3处审讯。苏和处长、韩科长我们几个人,忙得不可开交,苏和同志在急忙中说:“一要继续抓紧审讯;二要保证安全,严密看守,不能叫罪犯逃跑。现在人手紧,要轮流看守,轮流审讯,轮流吃饭,一定要克服困难,艰苦工作,连续作战!”

在行动后的第三天早晨,天气晴朗,整整两夜一天里没有合眼的苏和处长面带笑容,但和大家一样显得身体劳累,他部署工作说:“我们把罪犯押上进大沙,追回枪支。”他说罢就亲自带领几个人,把罪犯杨皮匠押上,令他领路,指出埋枪地点,进了大沙之后罪犯虽指了几个地点,但都是空的,经过多次交待政策。下午4时许,罪犯到1个沙坑,指到3个白茨堆中间一地才挖出了被盗枪支!

经过艰难而细致的工作,终于把被盗枪支挖了出来!这是值得庆贺的!我向苏和处长说:“咱们仔细分析,在罪犯杨皮匠的背后不知是否有阴险反动人物?杨皮匠偷盗枪支非同一般,首先他是罪犯;其次他是前台、无知、盲目、蠢动。到头来他们是像麻雀想吃玉米,含到嘴里未能咽下去。”苏和同志听我的话之后斩钉截铁在地说:“种了苦果,终是自尝,偷了枪支,必落法网!”

同志们在党的鼓励和鞭策下,连续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一直坚持攻坚战,全面胜利地完成了党交给的任务!

愿人民在社会主义祖国大家庭中尽享太平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