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法”
清热和胃,益气生津。
“组成”
知母六两,石膏一斤(碎,绵裹),甘草二两(炙),粳米六合,人参三两。
“服用方法”
上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方义分析”
白虎加人参汤证,阳热盛极,表里俱热,气津亡失,故治当辛寒清热,益气生津。方取白虎汤解胃中之烦热;加人参以补其大汗之虚,救其津液之枯竭也。其用石膏、知母清热养阴,粳米、甘草养胃和中。因汗多津伤,气津两损,故加入人参益气生津,而治烦渴。
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谓此方“以生山药代粳米,则其方愈稳妥,见效亦愈速”,此论颇有见地,宜从。
“方歌”
白虎膏知甘草粳,气氛大热此方清;
热渴汗出脉洪大,加入人参气自生。
“历代论述”
钱天来《伤寒溯源集》:“此因大汗出后,遂至胃中津液耗竭,阳邪乘虚入里,至大烦渴而不解……今大烦渴,而脉见洪大,则邪不在太阳,而已传入阳明矣,即阳明篇所谓阳明脉大者是也。故以白虎汤,解胃中之烦热;加人参以补其大汗之虚,救其津液之枯竭也。”
尤在泾《伤寒贯珠集》:“阳明者,两阳之交,而津液之府也。邪气入之,足以增热气而耗津液,是以大烦渴不解。方用石膏辛甘大寒,直清胃热为君;而以知母之咸寒佐之;人参、甘草、粳米之甘,则以之救津液之虚,抑以制石膏之悍也。曰白虎者,盖取金气澈热之义云耳。”
“现代研究”
1.辅助治疗食管癌:白虎加人参汤应用于食管癌放疗后的辅助治疗是极为合理的。石膏大清肺胃之热,减少射线造成局部淤热成毒的现象;石膏与知母相合,清肺胃之热,降肺胃之气,化肺中之痰,可防痰热之互结而消除食管癌之病因及防止肺炎等症的出现;另外石膏之辛润与知母之苦润相合,以生热所耗之阴而治咽喉、食管之燥热。
2.治疗中暑暴泻:用白虎加人参汤辛凉酸咸、益气敛津,加乌梅收汗止泻,黄连泻火抑毒。药中肯綮,故热泻速止。
3.治疗饥饿症:知母12g,石膏30g,甘草10g,粳米12g,红参12g,每日1剂,水煎服。服6剂治愈3例,9剂治愈6例,12剂治愈3例,18剂和30剂各治愈1例,平均服11.14剂。
“病案分析”
吴某,女,35岁,1987年12月2日入院。6个月前出现不明原因的强烈饥饿感,伴周身出汗、心慌、四肢颤抖,进食后症状即消失。初每日发作3~5次,后日渐加重,食毕即饥饿,需不断进食。三个月内体重由52kg增加至87kg,腹围由78cm增加至126cm。全身无力,行走困难。无烦渴多饮,血压、脉搏、体温、呼吸均正常。作B型超声、脑CT、脑血流图、24h尿17羟、17酮类固醇、空腹血糖测定等多项检查均正常。在郑州某医院按“下丘脑综合征”治疗月余,病情反而加重。后转某中医院以“中消”症服“加味玉女煎”、“知柏地黄汤”等百余剂,未见效果。入我科后,停服以往所用一切药物。予白虎加人参汤每日一剂,分两次煎服。服药一剂,次日(入院第二日),强食症状即消失,每日三餐各进食三两已可。6天后体重下降5.5kg。第8日能下床活动,生活自理。第12日痊愈出院。共服药12剂。出院后随访半年未反复,体重、腹围恢复如病前,能正常参加田间劳动。
按语:本案中虽无多饮、多尿、大便干燥之证,但善饥多食一症其病机与“中消”相似。在治疗方面,程钟龄提出“治中消者,宜清其胃而兼滋其肾”。虽未明其方药,但已立其大法。《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云:“壮火食气。”本案也确实现有气虚之证,故以白虎加人参汤清热、益气两相兼顾,投之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