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百善孝为先(高中卷)
11236800000059

第59章 阳光的味道

漫漫人生中,是谁的呼唤穿过蜿蜒的长廊叩响我的心扉?是谁的额头在我生病之时滚落硕大的汗珠?是谁将哽咽的叮咛铸成铜铃系在我的脖颈?是谁用含泪的祈祷送我踏上艰难的旅程?——是父母。

夜深了,没有风,没有雨,万籁俱寂。一个人坐在窗前,回忆起与母亲的种种不愉快,心就像在一棵百年老树上荡秋千。我望着窗外的星空,望着明亮的月亮,梳理着那纷乱的思绪。

记得我儿时,母亲像是一束百合,淡雅而美丽,散发着扑鼻的清香,我依在她暖暖的怀中指着空中的鸟儿问:“妈妈,为什么鸟儿会飞呢?”

“因为鸟儿是有翅膀的呀!”

“那云朵为什么也会飞呢?”

“因为云朵也是有翅膀的啊,只是我们看不见。”

“那我的翅膀呢?”

母亲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我的鼻尖笑着说:“你的翅膀啊,就是妈妈给你的爱啊!你会驾着这爱的翅膀,像云朵一样自由地飞翔。”我高兴极了,仿佛那一刻就能飞翔。就这样,我在母亲的关爱下,体味着亲情,暖暖的、甜甜的。

上小学后,母亲又像是一束满天星,她的叮咛嘱咐就像满天星的花儿一样,星星点点却很温馨。“天凉了,多穿些,别凉着。”“走路时看着点,别摔着。”……我总是抿嘴一笑,按要求照做。那时她总向别人夸耀道我是她的小绵羊。我的乖巧是她的骄傲。

上中学后,我变了模样,不再是“温顺的小绵羊”,狂妄、叛逆成了我性格的主色调。久而久之,母亲似乎成了一束刺梅,浑身长满了刺,而我也不甘示弱,变成了一朵带刺的玫瑰。她刺我,我同样也在狠狠地刺伤她。

母亲向父亲倾诉,说我是一只“白眼狼”。我望了母亲一眼,作出无所谓的样子:“我不是白眼狼,而是一只野狼崽子,想驯服我难啊。”母亲掩面而泣(我无法体会到母亲那时的心情,但我知道,那一定是苦涩的),我却假装坚强,头也不回地走开,只听到身后的啜泣声。

渐渐地,母亲心中的怒气如轻烟,似乎被风吹散了,如薄雾,似乎被初阳蒸发了。母亲又恢复了对我的疼爱,而我还是以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去撞击母亲那脆弱的心灵,然而母亲总是用那温柔的微笑击垮我的狂妄。

在我即将中考的时候,母亲病倒了。那段时间,我成了一只孤独的羔羊。父母在异地看病,我独自一人守着空空的房间。放学回家后,守着电话,我多么希望电话那头能传来父亲激动的声音,告诉我母亲康复了,可电话像坏掉一样,没有丝毫动静。那一刻我真切地体会到了母亲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是阳光。太阳的味道,就是母亲的味道,那种味道,我永远难以忘怀。

没多久,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而母亲却不让父亲告诉我。五月的一天,我奔赴银川看望母亲。当走进病房的那一刻我惊呆了,双脚像被钉住了似的,再也无法向母亲的床前迈近一步。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哪里是我的母亲!一个骨瘦如柴的人,全身插满了管子,连接着各种怪异的仪器。我哭着跑出病房,任泪水肆意地流下。那段时间,我伴在母亲左右,真正做了一个女儿该做的事——为母亲擦身体,为母亲清理排泄物……我体会到了母亲将我从小养大的不易。

后来,母亲康复了,我心中又充满了阳光的味道。花儿在心中开放,放飞了花香,放飞了久违的甜蜜。我开始懂了,懂了母亲银丝的重量,懂了母亲皱纹的历史,懂了母亲手上老趼的来历……

告别不懂事时给母亲带来伤害的时光,我已不再是一个放肆的小姑娘,所有花谢花开的季节,绘成了我与母亲之间的故事。此刻,五月的阳光很肃穆地将它的温柔洒向我的皮肤、我的骨骼并深入我的记忆,我所有的叛逆都在那一刻化为乌有。

母亲,轻轻地向您道一声“对不起”。现在,我多么想给您一个拥抱,挽起您的手给您一个实实在在的微笑,让您也体会到阳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