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百善孝为先(高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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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与老爸干杯

吃完最后一口饭,我默默地把143分的卷子放到父亲面前。他抬眼哼了一声,签上大名后又继续埋头看报了。我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作罢,反正我也习惯了。收拾好东西,我顺手把门带上。那轻轻的关门声,仿佛一声叹息似的。我头也不回,大步向学校走去……

其实,我也想让父亲对我笑一笑,说声“考得不错”的话……

我跟父亲好像是天生的仇人,从小到大,我们的冷战便没停过。调皮是男孩的天性,每当我闯了祸,他总是阴着脸,抡起皮带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抽。大概是遗传了他的执拗,我不哭,一阵阵清脆的抽打声和妈妈的哭喊声混战,最终便以“砰”的一声摔门的巨响——我夺门而出而告终。

妈妈常跟我说,其实父亲是爱我的,只是不知道怎样表达,让我要试着和他沟通。沟通?我冷笑,和他这种“机器”怎么沟通?他甚至会对路边不相识的扫街大婶一笑,却吝啬地不肯对我展露分毫。他表达“爱”的唯一语言,便是那无止境的皮带抽响。而我回报他的,便是比说话次数还多的摔门声……

想着想着,便来到了学校。“嘿!”好友神秘地凑过来,“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父亲节!”顿时,父亲冰冷的脸孔又浮现在我的脑海,我厌恶地说:“关我什么事?”“你不对你父亲表示点什么吗?我昨晚等不及,已经送了,当我对我爸说‘我爱你’的时候,他居然哭了呢!”好友兴奋地说,然后不由分说地拉我去了精品店……

拿着一瓶二锅头和一条包装精美的皮带,我忐忑地回到家里。送皮带,真讽刺,他又要抽我了吧?

“爸,今天是父亲节,这是送你的礼物。”我不动声色地说道。他愣了一下,慢腾腾地拆开了礼物。出乎意料,他没有勃然大怒,只重重地叹了口气:“今天你妈不在,跟我喝一杯。”也好,壮壮胆。

可怕的寂静,只有酒杯的碰撞声,两人都喝得微醺。我望着父亲,慢悠悠地说:“爸爸,我……我……我爱你……”极轻极快地带过,也不知他听到了没有。“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那条皮带快断了……”没等我说完,父亲喉咙里冒出一句:“今天考试考得不错……”我的眼睛顿时热了。他拿起酒杯,仰头猛地一倒,眼睛闪闪的,红了。他慌忙掩饰道:“这酒……这酒太烈了……”我笑笑,哽咽着:“是烈了点……”说罢也举杯一饮而尽,热泪,流进了嘴里……是爱的泪,是甜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