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百善孝为先(高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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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平凡

妈妈:

此刻,我正坐在教室里写我生平写给您的第一封信。

前几天,读了老舍先生《我的母亲》一文,我感触很深。在那么一位大文豪的笔下,描绘出的母亲形象竟与您那么相像。文中写道:“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我之所以能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浮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位勤俭、要强,影响老舍一生品行的善良母亲的形象。我觉得这位母亲就是您,因为您也用血汗灌养了我的生命,我的骨子里有跟您一样不认命的犟劲。

世事无常,老舍笔下的母亲一生未曾享过一天福,临终前还吃的是粗粮,甚至没有等到儿子回来看她最后一眼。写到这里,作者只能发出“唉,心痛!心痛!心痛!”的叹息,这叹息是对自己无法尽孝回报母亲的痛惜和内疚。妈妈,您知道吗?读到这儿,我的心也很痛,那股难受劲并不比老舍先生少!

我生活在您爱的臂弯中,却忽视了那份子女应尽的孝。那次,您劳累一天从田里归来,双脚沾满了泥巴,您说要洗脚,本想让我去烧水,但我只顾看电视,竟没留意到您回来。您拖着疲惫的身躯自己去烧水了,因为劳累,往暖壶中灌水的时候,您把开水浇到了手上,结果被烫伤了,好长一段时间伤处都没有复原,但您还是忍痛每天为我们做饭。

想起这些,我的心就痛啊,如果那天我烧水,事情就不会是那样了,至少您能少受一次疼痛。从小到大您不知为我洗过多少次脚,而长大了的我竟没有为您烧过一次洗脚水!就让这封承载了女儿歉意和悔意的信尽快飞到妈妈手里,让您知道我的忏悔和决心,我不想让这份愧疚伴我一生。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一旦结了婚,家就是她的全部。您也不例外,相夫教子,一家老小的日常生活全靠您安排,洗缝涮补,把家置办得井井有条。尽管您没说过“今日事今日毕”这样的格言名句,尽管您没有“孟母三迁”“岳母刺字”的壮举,但您有您的教育方法,您从来都是说得最少做得最多,您用您的日常处世告诉我,什么是对错是非,什么是忠义廉耻。我感谢您为咱家付出的一切,感谢您将我培养成长为一个独立的人,尽管在别人看来您很平凡,但在我心中,您最伟大!

曾几何时,望着渐渐高出您半头的女儿,您笑了,这一笑使您眼角的鱼尾纹越发显眼,我这才注意到您的脸和留在我记忆中的脸大不相同了,也许这就是别人说的,脸是岁月痕迹的归宿。就在这时,我坐上了驶向县城的汽车,开始了三年寄宿生活,只有节假日才能与您相聚短暂的几天,这几天我无比的幸福,因为有妈妈的地方就有爱。

我知道您对我抱有很大的希望。您没念过书不识字,命运让您将一生奉献给大地,但您不想女儿也跟您一样,所以您心甘情愿地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劳作着,在烈日下燃烧着希望。我知道这封信您是看不到的,但我还是要写出来,把我心中那份沉淀了好久好久的感恩之情吐露出来。

此致

敬礼

爱您的女儿:张娥

2007年5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