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重生—名门小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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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蓝小姐,请进,总裁已经在里面等您了!”“哦,好的,谢谢!”蓝绯儿冲着秘书小姐点点头,然后推开了墨陨的办公室。一走进去,就发现墨陨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她,见她进来,冲着她微微的笑。“你找我有什么事?”她站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问。“坐!”墨陨对她抬手示意,然后轻笑出声:“你不用对我这么戒备,我不吃人的!”蓝绯儿这才警惕的坐过去,不过还是没有放下对墨陨的警戒线。她绷紧神经,炯炯有神的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害怕只要自己放松警惕,他就会冲着自己如狼似虎的扑过来。毕竟,这类事情从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她跟宁裴之间会发生那么多事,也是有他的原因在!“你让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啊?”她皱着眉头,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急切了。今日的墨陨看起来没有从前的光鲜,不论是唇角,眼角都让人觉得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那疲惫又淡然的眼神,会让人莫名觉得心酸。做为一个朋友,蓝绯儿会为他感到难过。“跟我在一起坐着说说话,你就那么不耐烦吗?”墨陨轻轻的看着她,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那抹笑,倒像是在嘲讽自己似得。蓝绯儿错愕了,看着他有些受伤的表情,一时间,她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毕竟墨陨也曾跟她算朋友吧,即便是后来他那些行为让她很讨厌,可再怎么说,她还是比较同情他的,她记得那时候在海边岩石上,他认真的告诉她那些话,他的眼泪,她都记得。大概是女人都比较心软吧,蓝绯儿从来没有见过宁裴脆弱的一面,他不会在她面前流泪,但墨陨会,一个男人愿意在一个女人面前毫不保留的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大概是对她信任的吧!见她不说话,墨陨叹了一口气,然后当着她的面点燃了一支烟,闷闷的抽起来,说出的话带着沙哑与清浅:“听说你恢复记忆了,跟他过得很幸福吧?”蓝绯儿轻轻点点头:“记忆恢复了,我们现在很幸福。”“那就好。”他笑了起来,头是低着的,刘海搭下来,遮住了他的神情。空气突然就静下来,两个人同时沉默了,或许蓝绯儿是真的没话说,因为她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墨陨主动让她来的,她当初还考虑了一阵子,她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或者又是绑架她,然后拿去要挟宁裴,如果是这样,那么她认了,毕竟来都来了,在怎么挣扎也没用。不过既然蓝绯儿选择只身一人过来,那么就表明,她还是信任他的,他觉得她不会那么做!她真的不相信墨陨是个完全没有良心的人,虽然他可恶,但也有真诚的一面,她懂。沉闷的空气有些复杂,却又让人感到压抑,蓝绯儿觉得跟他在一起浑身不自在,特别是在这种单独的情况下,她觉得特有压力,特尴尬。“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她试探性的又问了一次,声音显得有些胆怯。好吧,她蓝绯儿承认自己一向欺软怕恶,虽然现在有宁裴罩着,不过还是有点畏惧墨陨。墨陨这才抬头,深深的凝视她,蓝绯儿一愣,因为她发现他的眼睛有些红红的,就好像稍不注意要哭似得。天啦……为什么墨陨这么强势的男人总喜欢在她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她有些害怕了,因为他已经不止一次用这种悲伤的眼神看着她了,是个人都会崩溃的!“好好好,当、当我没问行了吧?”她赶紧伸出双手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感觉有些心虚呢?她蓝绯儿一没偷,二没抢,保证拥护共产党,她心虚神马?“你放心,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东西要还给你的!”他收敛了所有悲伤的情绪,冲着她苦苦的笑起来,眼里全是对蓝绯儿的疼惜和不舍,要做出这个决定,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有东西还给我?”蓝绯儿一愣,歪侧着脑袋有些疑惑了:“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留在你那里了?你要还给我什么?”难不成……是钱?噗……原谅她的没出息吧。她真爱钱!墨陨一声轻笑,然后将面前茶几上的文件拿起来递给她,深黑的眸笔直的凝视着她。蓝绯儿扑闪扑闪睫毛,怔怔的看着他的俊脸,好半天,才伸手接过那份文件。这是什么?她狐疑的看着手中的东西,半只不解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墨陨给她这个东西干什么?难不成这里面是什么协议书?不会吧?他又要搞什么飞机啊?“愣着干什么?还不打开看看!”他笑了笑,看着她有些呆愣的神色,赶紧催促起来。“我能不打开么?”她伸了伸自己的脖子,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试探性的问。蓝绯儿觉得这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宝贝,说不定里面有什么诈呢,墨陨跟宁裴的关系她也不是不知道,如果她又一次被墨陨算计了。那连累的可是宁裴,万一惨剧再一次发生,那她就真的惨了。墨陨算是被蓝绯儿的神情逗乐了,他微微一笑,将手里的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按,看着她时,黑眸里全是深情的银光,又或许,多了些无奈:“你放心,这东西对你来说,是好东西!”“是么?”蓝绯儿显然有些不信,又将手中的文件来来回回翻看好几遍,这才小心翼翼打开它,将自己的小手贼贼的往里伸,最后,她摸到了两张纸。她又瞪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看了看墨陨平静的脸,心下一紧,这才将它们从文件袋里拖了出来。拖出来一看,那醒目的标题就赫然显示出来,蓝绯儿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眸,惊喜不已的看着对面的墨陨,亢奋了。她强制性按耐住内心的激动,故作镇定的问道:“这真的是我跟你的离婚协议书?”看着文件正中央‘离婚协议书’几个醒目的标题,蓝绯儿汹涌了澎湃了,内心的震撼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她简直不敢相信,墨陨真的打算对她放手?他轻轻撇着她,淡淡道:“上面已经有了我的签字,现在只欠你的了,这里有笔,你签了吧,签了我就将它交给律师,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再无任何瓜葛!”他将笔递给她。蓝绯儿浑身的血液像是翻江倒海一般沸腾,就连拿着笔的手也激动的颤抖起来。哇卡卡卡!这真的是离婚协议书耶,意思就是说,她蓝绯儿以后再也不用跟墨陨有什么婚姻上的瓜葛了,她就可以堂堂正正呆在宁裴身边,合着蓝乐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永不分离!“谢谢,谢谢,真的是非常感谢你!”她激动的对着墨陨连连道谢,然后赶忙签了字。看着她高兴的样子,他坐在对面静静的注视着,看着她大大的笑脸,兴奋的神情,他也跟着就笑了起来,虽然笑起来看着有些勉强,又有些心酸,不过却是真的开心的,至少……这是他目前为止,做的唯一一件能让她快乐的事,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他对得起她!蓝绯儿签了字,然后抱着那两张离婚协议书就是一顿狂亲,笑的合不拢嘴。“有那么开心吗?”他呵呵笑着,问出了声。“那当然!”蓝绯儿得意的看着他,抱着文件又是一顿狂吻,然后侧过头,笑眯眯的看着他,道:“要知道,这东西可是比任何东西都让我宝贝,我早就想要了,谁让你现在才拿给我的?不过还好,不管怎样,终于让我得到它了,啊哈哈哈,我开心啊,如此看来,你也算是个好人。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我决定了,以前的事就不跟你斤斤计较了。”“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墨陨有些哭笑不得,这女人为什么这么容易被满足呢?“这可不容易!”蓝绯儿嘟着唇不满的白了他一眼,活泼的像个猴子:“要不是您老人家大慈大悲,恐怕要想得到它,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所以说啊,你其实还是没那么坏的嘛!”“你难道不担心我又是在利用你?”墨陨突然严肃的开口,神情看起来立刻就宁静起来。蓝绯儿一愣,笑容立刻僵在嘴角,看着他突然变得阴邪的模样,她狐疑的看了看手里的两张文件,瞳光一冽,慌不择路的将它们扔在一旁,然后猛拍自己的双手,惶恐的哇哇大叫:“天啦,不要告诉我你在那上面抹了什么东西?墨陨,你不会那么卑鄙的对不对?”他的唇角,缓缓就牵起一边,那种阴邪显露无疑。他倏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黑眸全是邪毒:“我就是,有那么卑鄙。”“你……”蓝绯儿瞳孔大瞪,突然就觉得头有些晕眩,往前倒时,不知何时墨陨就大步跨了过来,她正好倒入他怀里。“放、放开我……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她有气无力的看着他,就连说出的话也是如此微弱,她为什么会觉得浑身无力?他到底在离婚协议书上做了什么手脚?看来还是她太蠢,以为他真的已经改过自新,是她太天真,太容易相信人。墨陨脆声一笑,俯下身,用自己的鼻子闻着她脖子上传出的香味,嘴角轻轻的勾起来:“我的绯儿可真香,只是,为什么你的身体内会有他的香味呢?应该留下我的才是!”“你想……你想做什么?”她惊恐的瞪大双眸,想反抗,却什么力气都没有。“你放心,我对你的爱丝毫不亚于宁裴!”墨陨邪邪一笑,然后吻了吻她白皙的脖子,接着又道:“现在的墨陨的确跟从前不一样,我不会伤害你的,只不过,我想让你亲眼看着宁裴为了你,死在我的脚下,他不在了,你才会完完全全属于我,你说……我说的对吗?”“墨陨……我告诉你……如果你敢……你敢伤害他……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虽然有气无力,但这句话却说的极为认真。只要墨陨敢拿她威胁宁裴就范,她就算死,也不会让他得逞!她又一次成了宁裴的拖油瓶,她为什么老是给他找麻烦?老是自作聪明,什么事都擅自做主,要不是这次瞒着宁裴偷偷来见墨陨,她也不会遭人暗算,主要还是她太过于掉以轻心。蓝绯儿本以为经过这么多事后,墨陨会变的,他会跟从前不一样。看来,是她太脑残,他本来就是下流无耻的卑鄙小人,又怎么可能变好呢?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难道她不懂?“呵呵……”他一声轻笑,接着道:“你对他的坚贞我已经看到了,所以你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你跟他有多相爱,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宁裴那个男人……非除不可!”说完,他便将蓝绯儿打横抱在了怀里,然后笔直的走出了办公室。“你想……带我……去哪里?”她开始不安分的挣扎,可是浑身无力的蓝绯儿,就连挣扎也显得那么矫情,看起来就像是故意勾引似得动了动。外面的公司职员见状,非但不觉得墨陨有什么怪异,倒是认为是他怀里的女人在故意撒娇的勾引他们总裁!“当然是回你丈夫家,记住,你姓墨,不姓宁!”墨陨哈哈两笑,搭乘电梯就抱着蓝绯儿下了楼,出去大厅时,即便是偶尔会有公司职员朝他们投来怪异的眼神,但墨陨毕竟是这里的总裁,他们就算在怎么诧异,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出去时,外面的天色晴朗,也见不着太炙热的太阳,天是一如既往的蓝,偶有几朵浮云飘过。这本应该是让人心旷神怡的好天气,可是在蓝绯儿看来,这一切,只是对她的一种讽刺!就连老天爷也嘲笑她的愚蠢,嘲笑她的白痴。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她又一次栽了。宁裴,对不起,千千万万个对不起也不能够表达我此时对你愧疚的心情,你老是那么包容我,宠爱我,不管我犯了什么样的过错,从来没有认真的责怪过我,可我总是很笨,总是拖你的后腿,老是让你为了我一次次陷入困境,我不配做你的妻子,根本不配!墨陨将蓝绯儿放入他汽车里的副驾驶,然后自已坐在驾驶室,开着车,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奔去。一路上,他还故意将音乐放得很大声,不知道是故意给她听的,还是心情本来就很好。他好像是在告诉蓝绯儿,到最后,他墨陨还是成为了最后的赢家,没人打得败。是啊,根本就没人能够打败他,因为小人跟君子相比,永远都是胜者。“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开心么?”他一面开着车,一面笑微微的侧过头,看着一脸怒气的蓝绯儿,说话时,故意将车内的音乐关小了点。蓝绯儿侧过头,深深的看着他,身体无力的瘫软在副驾驶,冲着他挑眉凉笑:“你很开心么?也是,像你这种没心没肺,从来不顾及别人感受,自私自利的无耻小人当然很容易开心。悲哀的开心,难怪你从来得不到温暖,像你这种人,注定了一辈子寂寞,一辈子都得不到爱!”蓝绯儿说话的时候,墨陨是笑着的,可是那抹笑却不达眼底,看起来是如此的苦涩与凄凉,或许就是这样,越是凄美,他才会笑得越开心,越大声,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即便是没有任何人关心,得不到幸福,他也一样笑的很大声。“有你陪我,就够了,只要有你,我就觉得很幸福!”他呵呵的笑出了声,看起来,好像有蓝绯儿在,他就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即便是背叛全世界。“你真是个疯子,十足的变态狂,我是不会陪着你的,死都不会,像你这种烂人,一辈子都不会有女人爱,你这辈子注定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更得不到爱情。”蓝绯儿被墨陨气疯了,愤怒的咒骂起来,也不管不顾自己的话是不是对墨陨很伤:“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遇到你,最后悔的事就是曾经跟你生活在一起,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当成真正的朋友!”蓝绯儿狠狠的咒骂着,墨陨一直静静的开着车,之后再也没有侧过头来看她一眼。从侧面看,他的嘴角一直都挂着深深的笑,只是他的眼神,她却始终看不到。墨家到了,他将她抱着走进了客厅,一进门,就看见秦应芸那个女人高贵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蓝绯儿瞪着她,她可没忘,自己失忆的时候,是她给她看的宁裴的暴力电影,是她拿着墨陨跟她的结婚证一遍遍的告诉她,墨陨才是她最爱最爱的老公。我呸……这两母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人渣,败类,早死早超生,真想把他们的心掏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太彻底了点?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有心,心早就被狗给吃了。哼!“怎么把她给带回来了?”秦应芸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了看墨陨,就冷冷的瞪着蓝绯儿,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很讨厌蓝绯儿这个女人,也是,她其实一直就看她不顺眼。“我是不会把她让给宁裴的!”墨陨清淡的开口。“哼,你们两个难怪是母子,都是坏到骨子里的贱人,亏心事做多了小心得到报应。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在床上贴道符,不然小心牛头马面来索命!”蓝绯儿气得跳脚,恨不得将秦应芸和墨陨这两个人一脚踹到外太空去,可她现在也没有那个能耐,只能在他们面前耍耍嘴皮子,骂骂他们她心里都觉得舒服,气死她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秦应芸一怒,想要走过来扇蓝绯儿耳光,却被墨陨一把挡住。“母亲,绯儿虽然是要用来对付宁裴的,不过说到底我还是很喜欢她的,希望你别伤害她。”墨陨淡淡的看着秦应芸,说话的口气很轻,听不出话里有什么更为浓烈的感情!秦应芸看了看他,又瞪了瞪蓝绯儿,虽然对这个女人很是不满意,不过她看在自己儿子的面子上,还是算了。她冷哼一声,对着墨陨问道:“你打算用她来怎么对付宁裴?”“不要脸,连你亲侄子都要对付,你太不要脸了!”蓝绯儿急了,对着秦应芸破口大骂。秦应芸冲着蓝绯儿不屑冷哼:“亲侄子?你倒是回去问问,他宁裴何时把我当亲姑姑看?”“他那么听你的话,你竟然不顾及亲情,你这种女人,世界上真是难找!”蓝绯儿怒骂。秦应芸却对着天花板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蓝绯儿时,眸里充满阴毒:“我这种女人怎么了?像我这么傻的女人的确是世间少有,你放心,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你心爱的男人是如何死在你面前,我要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爱情,那些都是别人编出来骗傻子的!”“你该不会是被男人甩过吧?”蓝绯儿鄙视的看着她,忽然一下就笑起来:“哦,我明白了,一定是你曾经被男人甩过,所以现在才会这么说。像你这种心眼坏透的女人,活该被人甩,那个甩了你的男人真是明智啊,知道你这种女人留不得,留在身边也只是浪费粮食!”“你住口……”秦应芸突然暴怒的吼起来,就连嗓音也有些破了。看着她瞬间腥红的眼睛,蓝绯儿不知为何就有了勇气,也不害怕了,接着对她冷嘲热讽道:“看你这么生气,我就知道我说对了是不是?哈……你秦应芸果然是被男人抛弃的弃妇,要是我认识那个男人,我一定会好好恭喜他,因为他这辈子干过最大的好事就是甩了你!”“蓝绯儿,我要杀了你!”她倏地失控,像是个疯子般俯身,一把抓起茶几上的手枪就对准蓝绯儿,看着她时,浑身颤抖,就连瞳孔也哆嗦个不停:“我没有被抛弃,我秦应芸没有被抛弃,你听到没有?我没有被男人抛弃……你快点说,我没有被抛弃,快点告诉我……”蓝绯儿吓坏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几句话就能把秦应芸逼疯,秦应芸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可怕啊,她拿着那把手枪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会不会一个不下心手枪走火,她蓝绯儿就莫名其妙的光荣牺牲了?不要啊,她还没有活够啊,她还要跟宁裴白头到老呢!不过秦应芸的反应倒是让她有些惊讶,莫不是她真的曾经被男人狠狠伤害过?不然也不会如此的激动。“母亲,你冷静一点!”墨陨见状,也焦急的大喊起来:“如果你冲动杀了她,那我们拿谁来要挟宁裴?要知道,只有蓝绯儿这把武器,才能够将宁裴彻底打垮!”“杀了她,捉了她的女儿,我们照样可以要挟宁裴!”秦应芸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眸光一下子就凶狠起来:“这个女人我看着很不顺眼,我现在就要让她一枪毙命!”“这个世界上除了蓝绯儿,没有人可以完完全全控制住宁裴,包括他女儿蓝乐乐也不可以,我想这一点,母亲你比我更加清楚!”墨陨话说的急切,害怕秦应芸一个不注意,真的就把蓝绯儿杀了,如果这么做,那么事情就复杂了,更何况,他又怎么可能让蓝绯儿死呢?墨陨的话似乎对秦应芸产生了作用,她剧烈起伏的胸立刻就平静下来,举起的手枪也渐渐放了下去,只是刚才蓝绯儿说的那些话,还残留在她脑海不停的回荡:“让我放过她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个贱女人必须要对着我说,我秦应芸不是被男人抛弃的女人,她必须这么说!”见过自欺欺人的,没见过这么自欺欺人的!蓝绯儿心下腹诽:看来秦应芸真的有着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过去,看她这么痛苦的样子,说不定曾经真的被哪个男人深深的伤害过。难道那个人是墨陨的父亲?要是她蓝绯儿找到了这个秘密,是不是就能够帮助宁裴了?就在蓝绯儿错愕的冥想时,墨陨却将头侧了过来,俯下脸静静的看着怀里的女人,柔声道:“绯儿,既然我母亲想要你说,那你说给她听便是。不然,宁裴见到的只能是你的尸体。”墨陨的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不说,秦应芸就会杀了你,宁裴见到你的尸体时,就会伤痛欲绝,到时候,他们两母子要想击垮宁裴,就不费吹灰之力!切……这个她蓝绯儿当然知道,不用你墨陨教,反正她本来就欺软怕恶,即便是没有人提醒她,到这种攸关生死存亡的关头,她也知道该怎么做,不就是拍马屁么?谁不会啊?这样想着,蓝绯儿立刻对着一脸怒气的秦应芸狗腿的笑起来:“嘿嘿嘿……我当然知道您不会是被男人抛弃的对象啰,您看您长得这么美,一把年纪了还有模有样的,哪个男人抛弃你,他还真是瞎了狗眼。我刚才也只是随便说说,您别放在心上。”你就小人不计大人过吧!“哼!这还差不多,算你老实!”秦应芸冷哼道,脸上的怒气这才有了些微的改善。蓝绯儿见状,立刻在心里小声的松了口气。天啦,这女人的心真的是典型的海底针啊。她蓝绯儿桑不起啊,桑不起。不过,她现在算是进了虎口了,现在蓝绯儿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心里默默祈祷,宁裴不要上这两母子的当,不然,她就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秦应芸说着,瞪着蓝绯儿又道:“实在想不到,你都傻成那样了,还能被宁裴给救了回来。你为什么没有更怕他?为什么没有把他折磨的生不如死?你为什么要恢复记忆?该死的!”蓝绯儿囧了,她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她为什么没有更怕他,为什么没有把宁裴折磨到死,为什么要恢复记忆?奇了怪了,她蓝绯儿又为什么要听一个老巫婆的?想让她去伤害宁裴?拉倒啦……就算她忘记了宁裴,还是会重新爱上他。因为有些缘分是命中注定的,不管是谁在他们之间做手脚,到最后,她蓝绯儿还是会跟宁裴真正的走在一起,谁也将他们分不开!“我怎么知道!”她翻着白眼不满道,哼,这个老女人计划失败了吧?生气了吧?好,我蓝绯儿就气死你,最好直接送你去见阎王爷,这样也省了很多力气。虽然这貌似不太可能!“真是个没用的蠢女人,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值得墨陨和宁裴喜欢,要是我是男人,就算你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一眼!哼!”秦应芸死死的瞪着她,说着就有了怒气。闻言,蓝绯儿气的抓狂,这个该死的老女人,臭不要脸的,竟敢将她蓝绯儿扁的一文不值?呵呵……你要是男人,我就算脱光了站在你面前也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兴趣,人妖!不过她也只能没出息的在心里小声的咒骂她,毕竟人家是大姐大,人家有枪,她蓝绯儿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好,还是保住小命儿要紧,总有一天,这个女人会嚣张不起来。秦应芸突然话锋一转,将矛头对着墨陨,沉声命令道:“先将这个女人关起来,多派些人手看着,别让她给我跑啰。至于宁裴那边,哼!我们在从长计议,只要这个女人在我们手里,就不会怕他。这一次,我秦应芸,一定要彻彻底底将宁裴折磨到死!”墨陨点点头,而后又看着她,道:“那母亲打算怎么做?”“所有的恩恩怨怨,是时候解决了!”秦应芸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窗外的蓝天上,说的意味深长:“下个月是我六十大寿,你多做些请帖,发去给伪盗门,我要办个特别的生日宴!”“伪盗门?”墨陨和蓝绯儿异口同声,脸上的神色皆是惊讶不已。这个女人生日就生日,为什么要邀请她伪盗门的人?这件事又跟伪盗门有什么关系?蓝绯儿不明白了,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伪盗门还跟秦应芸这个老女人有什么联系,难不成她也曾经是伪盗门的弟子?不可能啊,伪盗门有哪些前辈,她蓝绯儿为什么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有多错综复杂?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过她也只能默默等着真相大白,因为她实在想不通。秦应芸只是淡淡扫了墨陨和蓝绯儿一眼,她什么也没说,轻轻一笑,坐回沙发看电视。果然是个不正常的老女人,古里古怪的!蓝绯儿心里腹诽道,再次看着她时,浑身忍不住哆嗦着,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看来秦应芸这个女人的确有什么大秘密。“Boss,下个月秦应芸六十大寿,她还向伪盗门发了请帖!”宁裴的书房,凯文第一时间就将自己查到的这个消息告诉了他。宁裴深黑的眸划过一袭流光,放下手中工作的钢笔,脆声笑起来:“秦应芸果然忍不住要出手了,我倒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招来!”凯文想了想,担忧道:“可是……夫人还在他们手里呢!”闻言,宁裴的眸立刻危险起来,他不屑冷哼:“绯儿暂时呆在那里不会有事,他们也不过想让她做为棋子要挟我罢了。”“那万一秦应芸真拿夫人逼迫您就范,我们又该如何是好?”宁裴剪瞳一沉:“该来的始终要来,只能见机行事了!”他最主要的是查清楚秦应芸到底跟伪盗门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个女人精心计划了这么多年,无非就是想报仇而已。想了想,宁裴又道:“让你查秦应芸的过去,查的如何了?”凯文摇摇头:“查不到,秦应芸的过去似乎被她给故意封锁了,查了大量资料,均无收获!”宁裴皱眉,放在兜里的双手握紧了,那双眸,变得幽深了!夜晚,天空是一如既往的黑,连一颗繁星也没有,蓝绯儿被关在一个角落的大卧室里。她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实在无聊,就掏出了脖子上的项链拿出来看。项链上串着一枚金戒指,是当初她在宁裴家的花园里栽白玫瑰时在泥土里挖到的,戒指上的花纹是一朵很俗气的花,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两样。不过……她却惊奇的发现,戒指的内侧刻了一个英文字母。“X!”她小声的碎碎念,想了想,又觉得其实没什么,很多戒指都爱在里面刻字,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谁这么倒霉把金戒指丢了?害得她如此走运,原来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啊!就在她躺在床上在心里唠唠叨叨的时候,屋内突然响起来一阵“嘶嘶……”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有谁在给她打暗号?蓝绯儿狐疑的四处张望,却在落地窗外发现了伏企行的身影。天啦,师父居然跑这儿来了?她心下一惊,赶紧冲过去打来落地窗。还没说话,伏企行就如猴子般跳了进来,嘴里‘嘿嘿嘿’的奸笑着。“师父,你怎么知道我被关在这里了?还刻意来救我!”蓝绯儿激动的想叫,又怕守在门口的其他人听见,她只好压低了声音,不让自己激动的过头。“嘿嘿……”伏企行一笑,然后一屁股坐在干净的大床上,两只脚摇摇晃晃起来,他活蹦乱跳道:“我是经过这里突然就闻到了酒香,想上来看看嘛,结果发现丫头你跑这里来了。”想了想,他又道:“对了,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宁裴那小子那里吗?怎么?觉得那小子靠不住,就另择佳婿?哎呀,早知道师父就该给你多弄几个备胎,除了乐乐,往后或许还会有什么开开啊,心心啊,笑笑之类的。”蓝绯儿囧了,恨不得一掌将自己的师父拍死。她抽了抽嘴角,站在他面前双手抱胸,有些愤怒:“我是被抓来这里的,反正我不管,你今天必须把我带出去,来都来了,徒弟有难,你也不好意思不帮是不是?”“切……”伏企行挥挥手:“一个人来无影去无踪容易,多了个行李可就难办啰。”“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师父啊?”蓝绯儿气的跳脚,声音差点就大了些,还好她把握的好。伏企行也没多说什么,张大嘴打了个哈欠就将脏兮兮的身体往床上倒,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心里乐滋滋的:“有钱人的大床可真舒服啊,比睡在谷草推里爽多了。”蓝绯儿一头瀑布汗,一凑近伏企行时,他身上那股味儿就难闻起来,她皱着眉捂着自己的鼻子哇哇大叫:“师父啊师父,你到底有多久没洗澡了?”天啦,她的师父真是越来越邋遢了。“怎么了?我上个月刚洗过,嫌师父臭啊?有了个香喷喷的男人,就嫌弃师父了?”蓝绯儿满脸黑线,嘟着唇:“哪有?师父你就别洗涮我了。”说着,她一屁股坐上床。想了想,将自己脖子上的金戒指拿出来得意的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嘿嘿,师父啊,你不是常说,天上是不可能掉馅饼的么?你看看我这是什么,这可是我捡的,金子的。”伏企行不屑的斜瞥了那枚金戒指一眼,然后无语道:“哟,你堂堂宁家大少奶奶居然会稀罕这么小的金戒指?说出去也不嫌丢人,我的徒弟怎么一个比一个没出息?唉……”蓝绯儿翻着白眼,嘟着唇不满了:“我喜欢宁裴又不是为了他的钱,他有给我卡啊,可是为什么我却不是很开心,还没有我自己捡的来的快乐。”她撇撇嘴,就低下了头。伏企行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委屈的表情,立刻奸笑起来:“丫头,他给你卡,却没有主动精心为你挑选你喜欢的东西,觉得心里不舒服了?”“才没有,我知道他很忙!”蓝绯儿矢口否认。伏企行却意味深长的笑起来,然后摸了摸蓝绯儿小脑袋,道:“乖徒弟哟,你那点小心思,还骗不了师父的,呵呵呵呵……”蓝绯儿撇撇嘴,一言不发的低下头,在伏企行面前特别像个小孩子。伏企行又笑微微的看了看她,目光无意间又落到她脖子上挂得金戒指上,原本还有着笑意的脸庞第一次变得严肃起来,老顽童的面部表情就这么阴黑起来:“丫头,你这金戒指是哪里捡到的,给我看看!”他凑近她,将手摊开了。蓝绯儿抬起头,困惑的看了看他,发现他的神情立刻就非常机警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伏企行严肃的一面,所以难免有些错愕,不过还是将金戒指从脖子上取下来递给了他:“呐……给你看好了,这个戒指是以前在宁裴家的花园里找到的,怎么啊?你见过它?”伏企行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拿着那枚金戒指非常震惊的翻看着,当发现戒指内侧那个“X”的符号时,他的脸色顿时变了三变,然后又回头看了看蓝绯儿,突然就显得激动了。他侧过身,很用力的将蓝绯儿的两边手臂握紧,道:“丫头,你说它是在宁裴家发现的?”“嗯嗯嗯!”她连连点头,然后凑近他:“师父啊,看你的样子,好像认识它喔?”“丫头,师父还有正事好办,这枚金戒指先借我用用!”伏企行把话一说完,就从窗台上笔直的跳下去,无踪无影的走了。“喂、喂、喂!”蓝绯儿想叫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趴到窗前上的时候,伏企行已经跑的连鬼影子都没有了,蓝绯儿往着黑色嘀咕了:“什么嘛?看中了我的金戒指就明说好不好,干嘛装得那么……严肃的样子?长这么大,她还真没见过师父像今天这样像个‘人’。”蓝绯儿嘟着唇,又气又恼。这算哪门子师父啊?看见徒弟有难都不晓得帮助一把,竟然还敢拿了她的金戒指逃之夭夭?呜呜呜……她要离开伪盗门,再也不要当他的女徒弟了!就在蓝绯儿郁闷的时候,门口有人敲门。她立刻警惕起来,双手抱胸,不用鼻子想也知道门外的人是谁。她的眼珠子股绿绿的转了转,然后冲着门外嚷嚷道:“啊……那个……谁啊?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改天在来吧!”“刚才听到里面有动静,绯儿你在跟谁说话?”墨陨的声音意料之内的响起。“啊哈?有吗?没有啊!我屋内哪有人啊?我刚刚才睡醒了一觉,大概是我说梦话吧!啊哈哈哈!”说出这些话时,就连蓝绯儿自己也忍不住汗自己一把。乐乐说的没错,她的智商的确不是很高。好吧,她华丽丽的承认了。“既然睡醒了,那就开门吧!”墨陨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命令。蓝绯儿囧了,满头黑线搭下来,不过还是狗腿的笑起来:“啊哈啊哈哈,可我现在又困了。”“如果你觉得让我找钥匙来开门,我想我也很乐意!”蓝绯儿一惊,心里大骂:败类,果然是无耻的败类!这男人怎么这么令人讨厌啊?她都说她要睡了嘛!大半夜的跑我房里来该不会又想轻薄我吧?那怎么办?心里固然害怕,不过她也没有办法,只好可怜巴巴的跑过去将门打开。当看到墨陨清冷的俊脸时,蓝绯儿无语了,翻着白眼道:“进来吧,随便坐,别见外!”墨陨一走进来,目光就四下张望,好像在找着什么似得。蓝绯儿见状,立刻嚷嚷道:“你放心,我房里谁也没有,不信你派人进来找啊!”“既然没人,那就算了!”他淡淡道。蓝绯儿不满的斜瞥着他,用嘴型在他背后小声的咒骂,当墨陨回过头的时候,她又赶紧闭上嘴巴,双手抱胸,神情戒备的跳出他的三米开外:“我告诉你啊……你休想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我我我我……我会咬舌自尽的!”说着,她伸出舌头就将牙齿放了上去。墨陨有些哭笑不得,见她如此,居然有了些想要逗她的兴趣。他突然走上来,大手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邪邪坏笑道:“绯儿,我真的好爱你,跟着宁裴不如跟着我,我仍旧能够给你无尽的疼爱,宁裴能给的,不能给的,我通通都给你!”“死变态你给我走开!”她慌了,不停的锤着他的胸部咒骂,小脸气得通红:“走开啊,谁要跟着你了,你这个自大狂,我蓝绯儿才不会跟你这种死不要脸的人在一起,走开啊啊!”墨陨轻轻一笑,丝毫不为她的话感到气愤,他道:“宁裴有什么好的?难不成他床上功夫好?我也不弱,绯儿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宁死不屈,你敢对我怎么样,我我,我就,我就真的死给你看!”哎呀,太不要脸了,简直太不要脸了。想她蓝绯儿活了这么多年,真的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墨陨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死缠烂打的真的好烦,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么令人作呕的男人?见她要动真格了,墨陨很快便松开她,也没在打算逗弄她下去。俊脸上的笑意突然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冷。“你笑什么?”蓝绯儿见他突然就邪笑起来,神情立刻戒备起来。他一声冷哼,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这样静静的凝视她,那种眼神,仿佛要将她洞穿似得。“还有没有事儿?没事请你出去,我要睡觉了谢谢!”蓝绯儿冷冷道。“把嘴张开!”墨陨突然淡淡的说了句。“什么?”她像是什么也没有听清楚似得冲着他挑挑眉,脸色也变了些。看这个家伙的表情就知道他干不出什么好事儿,而且现在她又在他们手里,秦应芸那个老女人就想利用她来对付宁裴,说不定墨陨今天过来就是想逼她就范的。哼,她誓死不屈!“我让你把嘴张开,最好别让我说第三遍!”墨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恐怖了。蓝绯儿心头一惊,一向欺软怕硬的她开始有些哆嗦了,浓密的睫毛不停的眨巴眨巴:“那个……什、什么?你让我把嘴张开干什么?”“让你张开就张开,你知不知道你很啰嗦?”墨陨皱眉,双眸一凝,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蓝绯儿更加紧张,平时墨陨虽然坏,但还是对她比较可以的,也没有说像今天这样凶她。“我,我凭什么听你的?”她往后退了几步,全副武装的戒备起来,身体的各个器官都拉响了警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保佑,让我蓝绯儿逃出魔掌吧!“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墨陨黑眸一闪,口气就变得凶狠起来。他突然上前,一把抓住蓝绯儿的下巴,将她的嘴被迫张开,就往着嘴里塞了一样东西,还让她强迫吞下去。“咳咳……咳咳……咳咳……”一松开,蓝绯儿就弯着腰咳嗽个不停,小脸涨的通红,还用自己的手伸进嘴里去掏,可是什么都掏不出来:“你……咳咳,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你放心,你暂时还死不了。这是一种慢性毒药,从今天算起,发病时间大概就是我母亲六十岁生日那天。”他笑的阴邪,灯光下就连俊脸也觉得有些狰狞了,那一刻,蓝绯儿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从前墨陨的影子,她像是看见了另一个陌生人,一个完全不在乎她生死的坏人。她甚至都怀疑,墨陨从前说的那些喜欢她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失望的看着他。“你放心,宁裴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的,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你。”他邪笑道。“做这些,就是为了打败宁裴?”“不然呢?”他挑挑眉,接着道:“不为了他,我又怎么会舍得伤害你?”“虚伪,虚伪!”蓝绯儿突然对着他一阵暴吼:“你这个卑鄙无耻虚伪的禽兽!”“我在你心中的形象一直就是这样,多几个少几个形容词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呵呵”两笑,看起来什么也不在乎,但是瞳孔深处稍纵即逝的暗流欺骗了她,却没有骗过他自己。“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就算你赢得了全世界又能怎么样?赢过宁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可以让你用自己的良知、友情和一切来换取?”“是!”他认真的看着她,说的坚定不已。“你……”蓝绯儿气得跳脚,抬手狠狠的指着他,四目相对时,她忽然从他坚定的眸底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流华,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秒,她的心一阵阵刺痛,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的眼神,让人……心疼?“算了!”叹口气,她撇过了头:“我不想跟你这种人多说什么。”她笔直的走向门口,将大门打开,狠狠的瞪着他:“我要休息了,麻烦请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墨陨淡淡一笑,也没有在说什么,双手插兜,擦过她的身体,笔直的走了出去。他一走,蓝绯儿就将房门重重的关上,然后靠在门背后沉默良久,赶忙将手指伸向自己的喉咙,想将他给的那颗毒药吐出来,可是却无济于事。她真的不敢相信墨陨会用她的命来威胁宁裴,她一直以为他虽然想赢,可心底并不坏,因为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墨陨的眼睛,那么善良,那么清澈,他不该会这么做的,呵呵……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蓝绯儿是不是太天真?“老爸,老妈失踪好多天了,你怎么不派人去找啊?”宁家,蓝乐乐闯进宁裴的书房,站在他桌子对面就凶神恶煞的瞪着他,一副‘你这个丈夫也太不称职’的表情。宁裴一愣,放下手中的钢笔,对着蓝乐乐微微一笑,道:“老爸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乐乐乖,先到一旁玩去,如果你实在无聊,我让凯文叔叔把奇奇接过来陪你好不好?”“你哄小孩子啊?”蓝乐乐双手叉腰不依不饶的瞪着他:“我就要老妈,什么叫‘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那老爸的意思就是,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老妈更重要的事?我听说老妈好像被墨陨抓去了,如果是真的那可就糟了,老爸你不但不焦急,反而看起来非常平静!”“这件事老爸自有主张!”“少臭美!”蓝乐乐嘟着唇:“反正我认为,老妈在秦应芸那里多呆一天,危险就多一分!”她可没忘记老妈当初是怎么掉进河里的,那都是被逼出来的,墨陨那里,简直是魔鬼库。“好了乐乐,老爸不会让老妈受伤,相信我!”“可是我很想老妈!”蓝乐乐说着,就嘟着唇低下了头,可怜巴巴的说:“没有老妈在身边,感觉怪怪的,就好像少了什么似得。”宁裴对着她微笑,看着自己乖巧的宝贝女儿,他的眸也显得慈爱了。或许对于这个女儿,他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对她的爱,不过,他是真的爱她!就好像蓝乐乐爱他们一样的爱!两人谈论着,凯文却突然从门外进来,他看了看蓝乐乐,然后将目光对向了宁裴,恭敬的严肃道:“Boss,伪盗门掌门人伏企行在门外,说是要见你!”“伏企行?”宁裴瞳光一闪,有些欣喜。“师公?我师公来啦?”闻言,蓝乐乐立刻兴奋的望着凯文。“是!”凯文道。宁裴难得的激动,直接一拍书桌站起来,大喝:“好!他来了就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快让他进来。”这一次,我宁裴,一定要让秦应芸那老巫婆俯首称臣!一个多月后。秦应芸的六十大寿闹得沸沸扬扬,但她却只请了伪盗门和宁裴两家,她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可以说是不言而喻。“你干什么?放开我!”卧室里,蓝绯儿被墨陨强制性按坐在梳妆台前,她显得很抗拒。墨陨俯下身,透过面前的镜子凝视着一脸怒气的蓝绯儿,他笑道:“这么久没见他,你一定想他想的发疯才对。不打扮漂亮的,又怎么能让他眼前一亮呢?”他忽然凑近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在蓝绯儿耳蜗里响起:“今晚,谁都不是主角,你才是!”镜中的蓝绯儿,早就被人强制性换上了一套雪白的晚礼服,长长的秀发披散下来,即使没有化妆,也显得那么纯净、美丽。只不过……这么美的她,看起来脸色却很不好。“我是不会做你的棋子的。”她说的义愤填膺,如果可以,真是恨不得将墨陨杀了。他轻轻一笑,侧过头,看着镜中像朵圣洁百合的她,在她脸上落下一个淡淡的吻。随后起身,对着早就候在一旁的化妆师冷冷道:“记得把蓝小姐打扮漂亮点,我要让她成为今晚最大的亮点,谁都……不能够取代!”“是的墨先生,我们一定照办,请您放心好了!”漂亮的化妆师立刻甜美的应道。“我不化,谁都不准碰我,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又想玩什么花招?”透过镜子,蓝绯儿冲着微笑的墨陨愤恨的咆哮起来,弄得一旁的化妆师们为难的看着他。他冲着化妆师挥挥手,淡淡道:“你们先出去等着,半小时后在进来。”他这么一说,化妆师也就怪怪出去了。其他人一走,房内一下子就只剩蓝绯儿和墨陨了。“你又想干嘛?”她皱着眉头,龇牙咧嘴的瞪着他。现在的蓝绯儿,看着他就觉得烦。“你对我的态度可谓是一天比一天差!”他浅浅一笑,拉过她旁边的凳子就坐了上去,接着道:“不过我不在乎,因为现在的我,不会在期盼你对我能有什么好感。”“算你还有自知之明!”蓝绯儿嗤之以鼻,搬着自己的凳子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墨陨又是一笑,居然跟着她的动作将自己的凳子朝着她挪了挪。他一靠近,蓝绯儿就瞪着他,然后皱眉,把自己的板凳就朝后挪了挪,她挪,他也挪,两个人看起来幼稚起来。最后,蓝绯儿挪到墙角,实在没有后退的地方,她干脆倏地站起来,双手叉腰哇哇大叫:“喂、我说,你到底想干嘛?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就心情差啊?有事儿说事,没事儿滚!”“还记得上次我给你吃的那颗毒药吗?”他在没了动作,浅笑着看着她。“你以为你拍古装剧啊?还毒药类,吃了又怎么样?老娘不怕死!”蓝绯儿义正言辞。墨陨噗哧一下就被她古怪的表情逗乐了,放进兜里的手又掏出一枚同样颜色的丸子,不怀好意道:“有了这枚,你那枚的毒才会在三小时后发作,所以,我现在是特意来送给你的!”闻言,蓝绯儿瞳光一闪,心里咯噔了。原来我吃进去的那个东西没有墨陨手里的丸子是不会发作的?那我以后不就没事?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让我吃你的丸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吧!除非我蓝绯儿是傻子,不对,就算傻子也不会吃的!我得想办法逃过去。“最好别动歪脑筋,你是逃不掉的!”他似乎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咄咄逼人道。倏地,他就朝她后面扬了扬下巴,慵懒的说:“你往后看看,仔细瞧瞧窗外那些是什么!”“什嘛?”蓝绯儿瞪着他,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往后挪,靠着窗边,将目光往下看了看。哎呀妈呀,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下面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人守在那里?呜呜呜……她蓝绯儿算是彻底玩儿完了,恐怕想要逃出去,比登天还难啊。见她有些害怕的样子,墨陨忍不住就又笑起来,她的每一个表情,总是能够让他笑起来,大概宁裴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这么在乎她吧,蓝绯儿这个女人,的确是与众不同!“你又笑什么?”蓝绯儿皱眉,居然笑得那么恶心。“如果你不想看到我,就把它吃了!”他收敛了些笑,缓缓说道。“做梦!”蓝绯儿死死瞪着他。哈,让我吃毒药?天底下有这么白痴的人吗?自己把自己推向阎王爷?还真当她蓝绯儿是脑残啊?“好,你不吃可以,我也不逼你!”他突然双手抱胸,将身子靠在梳妆柜上,笔直的凝视着蓝绯儿,笑的很坏:“如果你不吃,那么我今天就耐着不走了,你也休想见到宁裴,我会让他亲眼看到你是如何在我身下叫的!”“你……你……卑鄙、无耻、下流、不要脸!”蓝绯儿被墨陨气的脸红脖子粗。“那你到底选择什么?”他慵懒道:“还有,希望你下次能换个新鲜点的台词,每次都是骂那么几句,听久了,会觉得没有新意,打击力度还不够强!”蓝绯儿气的浑身颤抖,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她现在算是发现了,墨陨什么时候变得跟个痞子似得了?竟然会说出这么……这么……“幽默”的话,弄得她哭笑不得。“可不可以两样都不选?”囧,她竟然还能这么心平气和跟他对话?“你认为呢?”挑挑眉,墨陨含笑道。好吧,她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因为如果换做宁裴,他也会这么回答她。那么既然硬的不行,她来软的可不可以?紧要关头,还是不能跟墨陨硬碰硬,毕竟也碰不过他呀,况且,他们曾经还算有些交情,她拉下脸来好好求求他,或许行得通?蓝绯儿果真是行动派,刚刚才一想到,就立刻狗腿的冲着墨陨走过去。竟然拉起他的胳膊摇摇晃晃的撒起娇来:“陨哥哥,我知道你最好了,再怎么说,你以前跟宁裴还是好兄弟呢,而且你们身上还有血缘关系不是吗?我们从前也很有交情的嘛,你就行行好,跟我们握手言和好不好?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多一个敌人,还不如多一个朋友!”天啦,我自己都忍不住汗我自己,没文化,真可怕!墨陨轻轻一笑:“绯儿,要知道,如果一个月前你跟我说这些或许还有用,但现在……NO!”蓝绯儿脸上的表情立刻垮下来,她倏地松开他,没好气道:“好!算我蓝绯儿看错人了。”墨陨将那颗丸子递给她,淡淡说:“那现在能告诉我,你的选择了吗?”蓝绯儿狠狠瞪着他,呆站了良久,心一横,抓起他手上的丸子就往自己嘴里塞,当着他的面咀嚼起来:“现在满意了吧?既然东西我已经吃了,那你可以滚了!”墨陨一笑,然后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转过身,冲着门外的化妆师喊道:“你们可以进来了。”“我说了我不化妆!”蓝绯儿吼了起来。“你无从选择!”墨陨拉下脸来,无情道。随后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那些化妆师见状,只能硬着头皮朝着蓝绯儿走过来,即便是她非常抗拒,他们也只能那么做。楼下大厅已经来了很多人,除了伏企行以外,伪盗门的人差不多该来的都来了。“大师兄,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咱们伪盗门跟秦应芸这个女人还有联系啊!”老四贼头贼脑的凑近一脸清冷的花子漆,疑惑的问。花子漆没有开口,倒是身旁穿的干净正式的老六文绉绉的解释道:“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想必秦老太也是好客之人!”老四忍了,老五凑近老六道:“要不是这里这么多人,我一定揍的你天昏地暗。”老六呵呵一笑:“非也非也。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五师兄若要教导师弟,师弟一定悉心受教!”“妈呀我受不了了,是谁把他放出来的?”老五捂着耳朵哇哇大叫,要不是在外面,他一定脱下自己的皮鞋就往着老六头上猛敲。“嗨呀……五师兄,你不叫歧视六师兄嘛!”在一旁的老七不依了,娇滴滴的走过来用兰花指抚了抚老五的手臂,道:“其实六师兄作诗的样子,挺Man的!”“走开啦死人妖!”老五不耐烦的吼道。“啊,五师兄,你竟然……你竟然这么说人家?”闻言,老七大受打击,眼里就有了泪:“你还说人家是人妖,呜呜呜……小师妹在的时候你们才不敢这么说人家呢,乐乐在的时候你们也不敢这么对人家,现在嫌弃我了,呜呜呜……”“恶……恶……恶……”呆在一边再也看不下去的老二老三,捂着肚子就对着地上狂吐起来。一直没开口的花子漆皱了皱眉,淡淡道:“好了,你们几个别胡闹了,好好呆着吧!”大师兄一发话,所有的人都收敛了,乖乖呆在一旁,该坐的坐,该站的站,要吃的吃,不吃的就傻站着别动。秦应芸还没有出来,只是一些女佣服务生在场内维持着秩序,不过即便如此,今天的排场还是挺大的。毕竟,她秦应芸现在有墨陨撑着,还是多多少少要讲究些台面。不多时,宁裴就带着他的随身手下凯文到了。还是那一如既往的清冷,周身自带一股拒人于千里的气质,俊逸的面庞是多少女人看一眼就忘不了的模样,可惜的是……太冷了。更可惜的是……名草有主!就在这时,秦应芸和墨陨两母子也出来了。秦应芸看着墨陨,低声问道:“给她吃了吗?”“嗯……”墨陨点头应答,目光越过人群,注视到宁裴身上。“哼,吃了就好,今日所有的大权,都掌握在我手中了,哈哈哈哈!”秦应芸在墨陨耳旁笑着,宁裴却走了过来,对着她客气的笑着。“姑姑,这么久不见,您还是那么年轻。”他回头,身后的凯文向他递过来一个精美的盒子,宁裴拿在手中,笑了笑,就朝着秦应芸递过去,道:“这是您的好侄子特意送给您的礼物,这东西可是侄儿精心挑选,姑姑要不要打开来看看?或许,您会非常非常满意呢?”“呵……”秦应芸接过那个盒子就随手递给了身后的手下,冲着宁裴说道:“宁少爷还真是客气了,我怕你送的礼物我看见了会激动的合不拢嘴,你这么有心,我当然会仔细的瞧瞧。”宁裴挑眉:“那姑姑为何现在不打开看看?迟了些怕是会后悔!”秦应芸瞪着他,嘴角只是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她一声冷哼,就吩咐身旁的手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为宁少爷搬张椅子来坐,要是怠慢了我这位贵客,你们担当得起吗?”“是,老夫人!”手下听后,赶忙答应着去搬椅子了。说完,秦应芸就不屑冷哼一声走开了,只留下了墨陨和宁裴二人在一边呆着。宁裴一见着墨陨,就又笑了起来,只是笑的一如既往的危险:“墨少,许久不见了,不知我家绯儿在你这里可还住得习惯?有没有给墨少添什么麻烦?”“宁少这是哪里的话!”墨陨呵呵脆笑:“宁少的老婆,我墨陨当然会照顾的特别周到,绯儿也很听话,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什么添麻烦之说,如果宁少不嫌弃,让她一直留在这里,我也非常乐意,毕竟,宁少这位美丽的妻子着实讨人欢喜。”“既然绯儿住的习惯,墨少也不觉得麻烦,那么你想让她住多久都没关系!”他笑道。“哦?宁少当真舍得?”“舍得舍不得,不都住下了么?绯儿能够拉拢我跟墨少之间的关系,何乐而不为?”“呵。我怎么不知道,一向高高在上的宁少什么时候变得需要一个女人来当调节剂了?”“墨少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宁裴突然凑近他,在他耳旁勾起邪恶的唇角,温声细语道:“有些事情一旦揭露,也不知道我跟墨少是该庆贺呢,还是该悲哀。”墨陨侧过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宁少爷有事不妨直说,何必拐弯抹角?”闻言,宁裴就这么脆笑起来。他深深的看了墨陨一眼,慵懒的坐上了一旁的椅子,说出的话听起来有些挑衅:“可我一向喜欢拐弯抹角。”“你……”墨陨显然有些气恼了,狠狠的瞪着他,却一言不发。远处的秦应芸看着两人咄咄逼人的架势,嘴角很快就牵起了一抹笑意,眸里,一片阴狠。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看着墨陨跟宁裴斗得死去活来,她就静坐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那种滋味,别提有多爽了。即便是亲儿子又如何?在她秦应芸眼里,从来就没有什么亲情,她可是比老虎还毒的毒牙,她的亲情,早在三十几年前就被扼杀了,现在的她,只有冷血!“哼,你们就斗吧斗吧,最好斗得两败俱伤,哈哈哈,这样我才解恨啊,哈哈!”她收敛了笑,在二楼的楼梯口观望大厅里的一举一动,目光四下张望,似乎是在找着什么,可来来回回瞧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她想找的,顿时,她握紧了双拳:“我看你能躲到何时!”说着,她清冷的转过身,带着华贵的气质上了楼。蓝绯儿被化妆师强行化了妆,她本就长得不差,再加上施了粉装,整张脸看起来更是漂亮的不行,粉嘟嘟的,大眼睛晶莹剔透,配上雪白的晚礼服,看起来更是美丽的要迷死人。“蓝小姐可真漂亮啊,我当化妆师这么多年,很少见过您这么漂亮的女人!”化妆师小姐在一旁胁肩谄笑道,蓝绯儿一听就知道是奉承的话,要不是看在墨陨的身份上,说不定这些化妆师早就给她白眼了,哪还能这么有耐心的为她化妆?还拍她蓝绯儿的马屁?她勉强的冲着她们笑了笑,然后指了指门口:“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吧?”“当然可以,您请!”“呵呵呵……那就谢谢了!”她赶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提起裙角就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碰到正要进来的秦应芸。蓝绯儿眨巴着眼睛退了几步,看着秦应芸一脸怒气的老脸,她支支吾吾戒备道:“你你你……你来做什么?今天你是主角,怎么不去招呼客人?”“我秦应芸,怕是还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教?”她凶狠道。蓝绯儿立刻囧了,低下头小声嘀咕道:“谁要教你了,不过就是个被男人抛弃的弃妇而已。”“你说什么?”秦应芸突然怒道。蓝绯儿在心头惊呼她一大把年纪听力还这么好,赶忙狗腿道:“啊哈哈哈,没什么,我还能说什么啊?我说你保养的怎么这么好,明明已经……六十岁了,看起来还跟个小姑娘似得貌美如花,想当年一定迷死不少男人吧?如果我是男人,一定也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少在这儿拍马屁,哼,我可不吃你这套,还是收起你这些小把戏。”她愤恨的看着蓝绯儿,左右打量了她的着装,忽然就笑了起来:“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小女人的魅力究竟有多大,今晚,主角的位置我可以毫不保留的让给你,因为只有你才能让墨陨和宁裴势不两立!”“他们势不两立对你有什么好处?”蓝绯儿皱眉就吼了起来:“一个是你亲儿子,一个是你亲侄儿,你怎么这么狠心?他们可是兄弟!”“他们是兄弟没错,但有一点你错了!”秦应芸含笑看着她。蓝绯儿想等着她说下去,但她却迟迟不肯解释,只是走上前一步一步朝着蓝绯儿逼近:“我虽然讨厌你,可又忍不住要喜欢你,如果没有你,我怎么能够看到墨陨和宁裴变成如今的场面?你倒是帮了我不少!”“我不知道做这些,你得到了什么权势好处。”她简直根本不配为人母,心机这么重,人家说,虎毒不食子,她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这样的女人,究竟是怎么活在这世上的?“权势我一点都得不到,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好处!”秦应芸凄美一笑,随后剪瞳一闪,刚才那抹忧郁的眼神便逝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狠毒:“可这样给我精神上无限的快感,哈哈哈!”“疯子,真是个十足的疯子!”蓝绯儿忍不住就骂了起来。“疯?我可不疯!我就是太过于清醒,才会活的这么累,要是疯了,那还好了,无忧无虑,什么都不顾,该有多好?哈哈。”说着说着,她又笑起来,笑的阴森森的,让蓝绯儿忍不住都要毛骨悚然,这死老太婆怎么笑的跟鳌拜似得?没救了,太可怕了。不过她刚才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感觉上她的想法好像很偏激似得,不过不管她曾经有过怎样锥心刺骨的经历,也不该变成如今这样吧?哎……看来还真应了那句话,坏女人都是被男人逼出来的,这不,秦应芸就是个最好的例子,被男人伤成什么样了?嘿嘿,其实她蓝绯儿还挺佩服那个男人的,连秦应芸这么可怕的女人都敢招惹,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蓝绯儿也没在接话,因为她的确不知道该跟这个可恶的女人说些什么好,反正她现在已经成为他们的人质了,气也不是,骂也不是,还不如高高兴兴的过一天,只要相信宁裴就好!“怎么不说话了?”见蓝绯儿一个人闷在一旁低头沉思着什么,秦应芸有些不悦了。“你要我说什么?”蓝绯儿狐疑的看着她,难道她过来就是希望她和她说些有的没的?“我以为你应该有话要跟我说!”秦应芸忽然就笑了起来,蓝绯儿心头一紧,身上的所有汗毛都竖了起来,说实话,秦应芸这个老巫婆真的很不适合笑,比哭还让人惊慌。“貌似没有,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您慢走,不送!”蓝绯儿狗腿的笑起来。“你没有,我有!”她一喝,吓得蓝绯儿半天没回过神!看来这女人真不是什么好惹的料,蓝绯儿实在想不通,天底下还有哪个男人的小宇宙能够将秦应芸完全控制住,驾驭不了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伤害她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好吧,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我洗耳恭听!”她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说的十分委屈。秦应芸瞪着她,沉声冷哼着,然后很随意的坐到了蓝绯儿对面的沙发上,还威严的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发,震声吼道:“坐过来!”蓝绯儿浑身一哆嗦,耷拉着耳朵就乖乖的坐了过去,呜呜呜……原谅我的没出息吧!一坐下,秦应芸就侧过身来看着她,得意道:“墨陨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东西?”她这么一问,蓝绯儿算是明白了,原来秦应芸过来,就是为了检查墨陨有没有给她吃毒药的,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相信,看来这样的女人的确太过谨慎了。她大概是害怕墨陨背着她搞什么小动作,所以才起了些疑心。呵呵……不过她是太过多心了,墨陨可是爱她的。“哼!”一说起这个,蓝绯儿就有了气,神马害怕的情绪就通通消散了。她看着秦应芸的眼神也带了些敌意:“吃了又怎么样?大不了就是一死,你们两母子,没一个好东西!”“我可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掉!”秦应芸满意的笑起来,也忽略掉蓝绯儿对她的辱骂。“你跟宁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置他于死地不可?”“这你不用管,只要你是他的弱点就成。”她得意的笑起来,这一切,不都是她精心策划的么?现实让宁裴娶了蓝绯儿过门,然后让他慢慢的爱上她,一步一步成为宁裴的弱点!“好吧,反正我是说什么都没用!你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吧?”蓝绯儿憋住气,看着她。秦应芸挑眉凉笑,伸出自己的手就往着蓝绯儿脸上摸了摸:“我可得提醒你,今晚是个紧要关头,你可别耍什么花招。不过我看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但我还是要警告你,如果你敢做出什么让我看不顺眼的事,我会让你们伪盗门的人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她威胁道。蓝绯儿皱眉,目光一凝:“你太小瞧伪盗门的弟兄了,我们可不是吃素的!”“对!你们的确不是吃素的,可你别忘了,这是我秦应芸的地盘,既然我敢让他们来,自然有我的道理,耍花招的话,伤不起的,可是你们自己!”蓝绯儿立刻囧了,这么前卫的字眼,这个老女人还会用?不过她也不是吃干饭的:“你放心,我都这样了,身体里还不知道被你们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想作祟也作不起来。”“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就喜欢你这种贪生怕死的女人,哈哈哈!”秦应芸拍了拍她的脸蛋,笑的无比嚣张。对于蓝绯儿这种毫无威胁力的女人,她秦应芸真是越来越喜欢了。你说宁裴和墨陨两个那么不错的男人为什么会爱上她呢?她哪里好了?够蠢、够笨、够无能,她要是个男人,就算蓝绯儿主动投怀送抱,她也不会多瞧一眼,这样的女人,对自己的前途,完全没有帮助,她只会拖后腿罢了。可竟然还有人为她死去活来,看来,傻子还不止一个!“嘿嘿嘿。”蓝绯儿倏地冲着秦应芸推出一抹又难看,又做作的假笑:“谢谢您老夸张,我这人没什么嗜好,最大的优点就是贪生怕死,欺软怕硬。”闻言,秦应芸立刻拉下脸来,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蓝绯儿嗤之以鼻道:“真是不要脸!”她说着,又冲着她冷哼一声,随后才卷着一股怒火笔直的走了出去,在没有回过头来。蓝绯儿对着秦应芸的背影做鬼脸,然后将白眼往天花板上翻了翻,提起裙角就火急火燎的冲出房门。她要出去打探打探情况先,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宁裴了,也不知道他想她了没有。还有伪盗门的弟兄,她更是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她好想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兄六师兄七师兄他们噢。好像就自从把乐乐生下来过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们了吧?呜呜呜。这样想着,蓝绯儿就笔直的下了楼,刚走到楼道口,老远就发现伪盗门那群师兄们在下面打闹。今天秦应芸在硕大的客厅里布置的花样也不少,果然是有钱人,连排场也这么大。“大师兄二师兄……”她提起裙角,跺跺跺的跑下楼,疯也似的朝着伪盗门久日不见的人冲过去,脸上笑的合不拢嘴。“啊,小师妹!”除了花子漆还镇定以外,其余六个望向蓝绯儿这边,已经迫不及待的吼起来。老七更夸张,他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朝着蓝绯儿这边冲过来,告了状:“小师妹,呜呜……人家终于见到你了,你都不知道刚才五师兄有多可恶,他说人家是人妖啦!”“那个,七师兄啊……”蓝绯儿话还没有说完,就惨叫一声往着前面扑,“轰!”的一声栽在地上。她像是一只八爪鱼一样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舌头还舔到了地面。她抬起头,就可怜巴巴的与老七对哭起来:“呜呜呜……七、师、兄……呜呜呜呜……”老二老三老四老五齐齐将自己的眼睛捂住,一副‘咱丢不起这人’的模样,站的老远。“呜呜呜……师兄,你们有没有良心?这么久没见到我,不兴奋也就算了,看着我摔在地上还不过来拉我一把,哎唷……痛死了,我的骨头快要散架了!”蓝绯儿嗷嗷直叫。倒是花子漆优雅的走过来,蹲下身,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时,眼里是一如既往清澈的光。他俊眉微蹙,话里有了些责备:“隔了这么久,还是像个冒失鬼!”蓝绯儿嘟着唇,就被他拉了起来,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在花子漆面前永远像个小孩子:“大师兄……”她一换,就猛地扑过去一把将他抱住,脑袋在他怀里不停蹭着:“大师兄,我好想你啊,还是你最关心我,呜呜呜……大师兄……呜呜……”“大师兄还没死呢,瞧你哭的跟个泪人似得!”老五在一旁打趣道。“就是嘛!”老七扁着嘴跟着说道:“小师妹,你别哭,你一哭,我也想哭,哇呜……”老二不满的白了眼老七:“还真是哪里热闹,哪里就有你瞎掺和!”“非也非也……”老六摇头晃到道:“正所谓……”“所谓你娘啊!”老三老四异口同声,左右各一拳给老六捶在脸上。蓝绯儿见状,立刻噗哧一声笑出来。呵呵……他们伪盗门经过这么久,原来还是老样子啊,可爱的师兄们,总是喜欢打打闹闹,看起来像是动真格,但只有她知道,他们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厚,每个人都很在乎对方。大概就是因为感情深的已经不分彼此了,才会这么随意。蓝绯儿一下楼,宁裴在老远就注视到了她,看着她摔倒,看着她冲着伪盗门那群人笑,还看着她安静的倒在花子漆怀里。虽然他知道蓝绯儿跟伪盗门的关系,但不管怎样,看着她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他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不舒服,如果换做以前,他早就暴跳如雷了,现在的宁裴,其实已经为蓝绯儿改变了很多,有很多事,他都尽可能的容忍她,只因为在乎!不过此时,他真的很气愤,双拳紧握,恨不得冲过去直接一拳凑在花子漆脸上,不过,他却必须淡定。“乐乐呢?”几位师兄说着说着,话锋一转,提到了蓝乐乐。四下张望,却没有发现他们朝思暮想的那个小丫头。要知道,在没有蓝乐乐的日子里,他们在伪盗门真是度日如年啊!闻言,蓝绯儿也差异的四下张望,小嘴里嘟嚷着:“不知道啊,我也不清楚宁裴有没有带她来这里,我先去找找,待会儿看见了就把她带过来见你们!”“好啊好啊!好久没有看见我们的乐乐了,特想念她!”众师兄连连点头,一脸欣喜。蓝绯儿点点头,就一瘸一拐的往着人群走去。哎哟,我的娘喂,这鞋跟高就不说了,跟还这么细,真是怕她不会摔啊?墨陨啊墨陨,这笔帐咱们先记着,要是我蓝绯儿今晚能够活着出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咱们等着瞧吧!哼!哎哟……我的脚啊,疼死了。就在她郁闷的时候,目光却在不经意间对上宁裴深邃的黑眸,她倏地兴奋的裂开唇角,就踮起脚尖朝着他冲过去,还很白目的挥了挥手:“宁裴……宁裴……我在这里……”站在宁裴身旁的凯文忍不住狠抽嘴角,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蓝乐乐童鞋会经常说她老妈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白痴了,看来,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中的那般让人……汗颜!蓝绯儿笔直的扑向宁裴怀里,也不管旁边是不是有人,就甜蜜的在他薄唇上吻了一口,然后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将身体缩进他怀里,闭上眼睛嗅着他身上的香味,高兴的不亦乐乎:“嘿嘿,还是这个味儿,身上没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哦,看来你这一个月都守身如玉呢!”身后的凯文更是抽抽的厉害,嘴角抽,眼角抽,鼻子抽,耳朵抽,浑身都抽。蓝绯儿高兴不已,可是面前的男人却是一脸清冷,那样子就跟面瘫患者似得,无情得很!蓝绯儿抬起小脑袋,狐疑的看着他,皱了眉头:“喂、干嘛一张死人脸?见到我不高兴么?”宁裴瞪着她,不悦低吼:“我看你在别的男人怀里挺开心的,没想到还能想起我,难得!”凯文憋住笑,他当是什么呢,原来是Boss在吃醋,他就说嘛,一向视蓝绯儿如命的男人,今天怎么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走过来,非但没有反应,还顶着黑如包公的脸。哈哈哈……他今天算是见识了,原来Boss真的还会吃醋啊,可是却挺可爱的。蓝绯儿有些囧了,原来宁裴是为了这事儿生气?她一扁嘴,就拉着他胸前的衣领撒娇了:“哎呀,别生气嘛,我跟他们只有亲情,又没有别的,毕竟那么久没有见到,难不成我还要跟他们隔很远吗?呜呜呜……你生气的样子好不可耐啦,大不了没有下次了嘛!”“蓝绯儿,我真想在这里要了你!”宁裴一字一顿,咬牙道。顿时,她脸颊就爆红起来,不好意思的用眼神偷瞄了身后憋住笑的凯文,睫毛扑闪扑闪,在对上宁裴炙热的眸时,红晕更是爬上了脖子,就连那颗小心脏也扑通扑通跳起来。她慌忙压低声音道:“你你你,你说什么啊,这里这么多人,死宁裴,你你……”蓝绯儿又气又羞。宁裴却勾起唇角,邪邪一笑,凑近她,在她耳旁坏笑着吹气:“怎么?分开了一个多月,你不寂寞?绯儿……别忘了,我可是个正常男人,你这么久没有满足我,你说,我该如何罚你?”他的热气透过蓝绯儿的耳蜗传进心底,弄得她身体一阵酥麻:“但,但现在也不该说这个!”“你信不信,我真的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要了你,只要你忍住不叫!”他微热的嗓音又一次传来,大手理了理她蓬松的长裙,眼神一片猫魅:“为什么我一看见你,就控制不住渴望?”蓝绯儿心头一晃,躲闪着他的眼神,羞的无地自容:“你……你坏死了,每次那个的时候,你你你……你比老虎都还猛,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叫……”天啦,说完这些话,蓝绯儿真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的脸埋进土里,宁裴!宁裴!我我我,我真想杀了你!“可是绯儿,我真的很想你,怎么办?我现在,有些忍不住了!”他纤长的大手在她小脸上游走着,那暧昧的气息四射,让蓝绯儿有点轻飘飘的感觉,心里突然就有些了颤抖。“可、可以,可以换个地方!”她鼓起腮帮子看着他,想要用这种方式尽量掩饰自己的尴尬,却没想到,越是这样,她的脸颊红的越是厉害。宁裴深深的凝视她,邪笑着,然后示意蓝绯儿从他身上下来。她一下来,他就双手插兜,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得往外走了。蓝绯儿愣在原地,偷偷的瞥了眼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的凯文,他正冲着她扬扬眉,微笑道:“希望夫人跟Boss玩的愉快!”这下,她更是如受惊的小兔跺跺跺的跟着宁裴的方向跑去!天啦,太丢脸了,简直太丢脸了,她不活了,她不活了啦!蓝绯儿果然没有猜错,她就知道宁裴要带她到墨家的地下停车场。宁裴今天开的是一辆加长林肯,后车座里的空间位置很大很大,足够那啥啥啥的了。看见宁裴已经在里面等她了,她在外面不好意思的偷笑好一会儿,才打开车门,缓缓踏了进去。车门一关上,她还来不及反应,就猛地被身后的男人抱住,粗浓的鼻息已经在她的耳畔响起:“绯儿……你有没有想我?”他用鼻子在她肩上狠狠嗅着她的体香。他的动作迫使她也开始微喘起来,她乖乖点点头:“想,我很想很想你,发疯似得想。”蓝绯儿这么一说,宁裴已经受不住了,隔着障碍物,就用自己小腹的硬物开始在她臀上摩擦着,俊脸上已经被情欲渲染了一层水雾,就连说出的话也沙哑了:“绯儿……想我了吗?”她咽了咽口水,显得有些难为情,还未等她开口说话,他就猛地将她转过来。“啊……”她轻轻低吼,两个人就一起倒入宽大的沙发。“嗯……”她皱眉低哼。神马保守的,神马矜持的,通通见鬼去吧!在自己男人面前,装的太死板了不行,要不然他们就要去瞧别的女人了。他浅浅一笑,在她肩头咬了一口,很显然,宁裴很喜欢她这样。或许,蓝绯儿这种回应,让他有一种雀跃感,满足感和自信!她能够大大的满足他的尊严!这种感觉消失了一个多月又重新回到两人身边,那种身心的默契独一无二,或许只有宁裴才能够给她这种万般享受的感觉。她永远记得一句话:把身体给自己最爱的人,是最自己身体的最高奖赏。她现在,就是在奖赏自己,给自己最大最大的奖赏。时光在变,时间在变,事在变,物在变,人也跟着在变。现在的蓝绯儿,已经习惯了有宁裴的存在,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她都会一直爱着他,想要让他永远记住她,记住……曾经还有那么一个女人,让他无比快乐过!一滴泪悄然划过脸庞,落在了他没有察觉到的地方,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它就这么……落下了。如果她逃不出此劫,可不可以让她化作他头上的一根青丝,永永远远的守在他身旁?宁裴没有直接说话,而是仔细的凝视着她好一会儿,那种眼神,似乎想要将她洞穿,眸里有说不出的复杂。那深黑的眼睑,一下子就有了凌厉的光彩,即便是他一言不发,也让人觉得他什么都懂,他就是个高级科学探测仪,任何事都瞒不过他的双眼。蓝绯儿看着他那种深不可测的眼神,忽然就说不出话来,气氛倏地怪异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不知过了多久,他清冷的声音渐渐响起,带着些威严。“怎么可能?”她微微一笑,话说的极遛,没有任何不对劲的语气在里面:“我能有什么事瞒得过你?我一个眼神,你就能够猜到我在想什么,我哪还敢瞒着你?”接着又是一阵沉默,他眯起凤眸,危险的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脸,浓眉似挑非挑,冷淡的薄唇让空气的热度忽地一落千丈,即便是刚才火热过,蓝绯儿还是觉得冷,刺骨的冷。“我在问一遍!”他绝冷道,脸色立刻拉下来,不再柔情:“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她照常摇摇头,非常坚决,为了怕他起疑心,还故意支起身子,主动去吻着他的唇、他的肩,想要让他从这里投入起来,忘掉所有的一切,跟她尽情欢爱。“你知道我没有耐心!”他寒冷的语气生硬的响起,让她所有的动作都变得僵硬了。“别这样好吗?”她认真的看着他:“真的没有,请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任何事瞒着你。不要破坏我们现在营造的气氛,我只想你彻彻底底爱我一次,就这样,没有别的了!”“你确定?”他深深的往着她,挑了挑剑眉,脸色看起来很不好,黑沉的厉害。“别生气,我又哪里惹到你了嘛?我说的都是事实,宁裴……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他怔怔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洞穿似得,好久好久,才清冷的点点头:“好,我相信你!”说话时,他的眸里一片绝情。而后,极为快速的穿好衣服,带着那股黑压压的若大冷气钻出车子,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宁裴……宁裴……宁裴……”蓝绯儿趴在车窗上,无论自己怎么唤他,他都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无情的往前走。“唉……”蓝绯儿皱眉,重重的叹口气,赶紧抓起车内的衣服往身上套,跳下车,就急急忙忙跑去追他了。看着他双手插兜冷冷的走在前面,她冲上去就抓着他的胳膊,脸部表情十分的纠结:“宁裴,你怎么又生气了?我又哪里做错了嘛,我道歉好不好?别生我气啦!”他愣在原地看着她,说的凶狠:“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压根儿就不愿意相信我!”“不是,我没有不相信你!”她摇摇头,一脸无奈:“我爱你,我也最相信你。我真的很怕你生我气,我也知道自己老是惹你生气,我老是犯错,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嘛!”“别岔开话题!”他冷冷道:“你知道我想问什么。”蓝绯儿立刻更为纠结了,她的眉蹙得前所未有的紧,拉着他的胳膊死死不放手:“我真的没有事瞒着你,你让我说什么嘛?难道要我编造一个谎言欺骗你吗?”“如果你愿意,那你编好了!”他清冷开口,眸里的怒火一下就燃烧起来。“好好好,我又说错话了,我们别吵架!”她妥协着,苦苦的看着他。蓝绯儿最害怕的就是宁裴生气,他一生气,她就慌了,她害怕他不理她。就向从前一样,她把他气到,他差点就跟别的女人上了床,她最害怕的就是宁裴为了跟她赌气去找别的女人,所以她才惶恐。“我没有想要跟你吵,我只想你跟我说实话!”他淡淡道,表情看起来还是那么难看。蓝绯儿欲言又止,她怎么可能说?难道要她说她被秦应芸母子下了毒?毒会在三小时之内发作,给她下毒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投降?她怎么可能这么傻?要是宁裴投降了,就什么都完了,秦应芸一定会把他折磨的不成人形。所以,她蓝绯儿宁可死,也不要看着宁裴输!“你到底哪里看出来我有事瞒着你了?”她显得有些无语。宁裴瞳光一冽,面朝她,一步步逼近:“绯儿,我们认识多久了?你难道认为,我宁裴在这么久的时间内,不会花心思去研究自己心爱女人的心思?你只要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说,你如何瞒得了我?我早跟你说过,我不喜欢耍花招的女人,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乖乖呆在我身边,全心全意的爱我,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陪着你一起承担!”“难道,你就一定相信自己没有判断错误的时候吗?”蓝绯儿咬着下唇。“你说呢?”他挑了挑眉,从兜里伸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脸可以更加准确的对着他,四目相对时,她的眼神毫无焦点的躲闪着他一层不变的冷眸,她在心虚!这样的对视只仅仅维持了一分钟不到,蓝绯儿就浑身松懈,立刻叹起气来:“好吧,我承认我什么事都瞒不了你,我承认我有心事,我承认是我不对,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说!”他直接忽略她的道歉,冷冷问道。“其实我……”蓝绯儿咽了咽口水,低下头,躲闪着他凌厉的眼神,两只小手交缠在一起,拧成了麻花:“其实我……”她睫毛忽闪忽闪,显得有些紧张:“其实我,我,我……我……”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想要胡乱编一个理由,她想说她在这一个月里爱上墨陨了,这样彻彻底底伤害宁裴一次,要是她真的死了,他就不会那么难过才对。可是,转念一想,这样滑稽的理由,宁裴是不会相信的!她想说自己被墨陨给强迫了,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只会更加激怒宁裴,让他直接冲进去杀了墨陨,这样会造成寿宴一片混乱,情况反而对他不利!可是,她真的不能告诉他自己中毒的事情啦,这样……这样……她真的怕他担心。“我等了很久了!”他不耐烦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眉目紧皱。蓝绯儿瞳光一闪,猛地抬头看着他,然后深呼吸一口气,视死如归的说道:“我怀孕了!”“什么?”他半眯着眸,似乎有些没回过神。蓝绯儿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着实吓了一跳,不过紧要关头能想到这个理由,她真的太庆幸了。她深深的凝视着他,向他靠近几步,就拉起了宁裴两边的手,鼓足勇气道:“我说,我怀孕了,我又怀了你的宝宝。所以,刚才在车里,我才想要极力满足你,以后你会忍很久!”宁裴一声轻笑,显然不信:“蓝绯儿你知道吗?你这个理由……很烂!”“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是我怀孕了!”她极为认真的看着他。“怀孕?”他又一次挑了挑浓眉,嘲讽的笑起来:“既然怀孕,你会半天吞吞吐吐说不出?你会表现的那么为难,那么难以启齿?我很早以前就说过,我宁裴最讨厌别人把我当傻子!”“我刚才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她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好半天,想出了理由:“我害怕你会不喜欢这个宝宝,毕竟我们已经有了乐乐,而且啊,我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留下他,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而且那个时候我还半痴半傻的,我害怕宝宝生下来是个傻子怎么办?”天啦,说这些话的时候,蓝绯儿的背脊全是冷汗,她不知道自己的理由为什么到后面就越说越顺口,但她也害怕宁裴那么聪明的人不容易欺骗,要是那样,她就真的在没有理由了。“你确定没有骗我?”“确定,我非常确定!”蓝绯儿严肃的看着他,猛地点点头。“我再问最后一次,你是不是真的没有骗我?如果我发现情况不对,你知道后果!”“是!报告长官,我也很认真的告诉你,我……说的句句属实。报告完毕,请首长指示!”见宁裴有些松口,为了营造气氛,蓝绯儿开始调皮的缓和场面,心里却长长的舒口气。他一下子被她逗乐了,伸出大手在她鼻梁上暧昧的刮了起来,然后一把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柔声道:“傻瓜,只要是我们的孩子,不管他生下来是人也好,怪兽也好,我都爱!”蓝绯儿矫蹭的拍了拍他壮硕的胸脯,不满的吼道:“什么叫‘不管我生出的是人也好,怪兽也好,你都爱’啊?我又不是妖精,还能生出了怪物啊?哄人都不会!”“你就是妖精!”他微微一笑,冲着她不怀好意的眨眨眼睛:“你就是只会勾人的小妖精!”她冲着他吐着舌头做鬼脸,然后甜蜜的将自己的脑袋全部埋进他的胸膛,突然就感觉很满足。即便是真的会死,她也会躺在他怀里幸福的死掉,死后,将灵魂藏起来,等到黑白无常走了以后,她就可以永永远远守护在他身边,替他选一个贤惠的成熟的懂事的好妻子,不惹他生气,在他累的时候帮他捶背,给他讲笑话听,永远忠臣于他,她会觉得好开心好开心。他们进去的时候,寿宴也算正式开始了。秦应芸出来主持大局,而墨陨就冷静的站在一旁,他的目光从人群中越到门口,第一眼就将蓝绯儿看见了。秦应芸站在楼道的高处,笑意盈盈的对着下面的人,道:“今天,很感谢各位来参加我的寿宴,特别是我们伪盗门的新朋友。”她将目光对向伪盗门那群人,在人群中扫视一眼,问:“素来听说伪盗门伏掌门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高人,不知你们当中,哪位才是?”花子漆上前一步,彬彬有礼道:“师父一直喜欢在外面闯荡,所以他不知道今天是秦老夫人的寿辰,希望夫人不要见怪!”闻言,秦应芸不怒反笑:“不怪不怪,相信伏掌门会给我秦应芸这个面子,他会来的!”花子漆笑了笑,没有做任何解释。秦应芸将目光又一次扫了扫众人,最后落到宁裴脸上。她轻轻一笑,就看向他身旁的蓝绯儿,对着下面除伪盗门和宁裴以外另一波在社会上很有名望的人道:“今天不仅仅是让大家来参加我的聚会,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此话一出,下面就有人在窃窃私语了,虽然听不太清他们到底在议论什么,但很显然那些人对秦应芸这个女人的话题很感兴趣。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墨陨,墨陨点点头,然后下了台阶,从人群中穿过时,他们自动为他让开一条宽敞的道,以便让他很顺利的走到蓝绯儿面前。一走进,他就冲着她微笑,然后伸出了手去邀请她。蓝绯儿皱眉,抬头看了看身旁的宁裴,宁裴冲着她点点头,她这才放心的将自己的手交给墨陨。墨陨朝着宁裴深深笑了笑,就拉着蓝绯儿到秦应芸身边去了。蓝绯儿就纳闷了。秦应芸和墨陨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要把她拉到人群最显眼的地方来?难道他们是要开始利用她了?不是吧?既然这样,那宁裴为什么还甘心将她放过去?这不是羊入虎口吗?要是万一事态混乱起来,那该怎么办?她还害怕宁裴会为了她投降呢!墨陨将蓝绯儿牵到了秦应芸身边,秦应芸对着她笑得随和,还很温柔的拉起她的手,对着众人莞尔而笑:“想必大家都觉得纳闷,大家可能会猜想,这么漂亮的小姐,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会从宁裴少爷那里走过来,又为什么会跟我站到这里!”顿了顿,她接着说:“大家其实不必猜疑,有件事大家或许还不太了解,宁裴少爷其实是我秦应芸的亲侄子。而我身旁的这位漂亮的小姐,她就是我的儿媳,今天我让自己的侄子带着嫂子出来见见大家,公开我们墨家神秘的大少奶奶!”闻言,蓝绯儿双眸大瞪,想挣扎,可是现在下面站了那么多有背景的人,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乱子,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她必须要冷静,先看看大家的反应再说。想了想,她将目光注视到不远处的宁裴身上,他只是冷静的看着她笑,并未有怒意。底下一片哗然,脸上表情皆是难以置信。他们实在想不到,蓝绯儿竟然会是墨陨的老婆。“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她应该是宁总的女人啊!”下面,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顿时,场内一片沸腾,大家都瞪大双眸,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的确是记错了……”秦应芸冷静的笑着:“我刚才已经说过,宁裴少爷是我的侄子,所以大家见到他跟我儿媳在一起,难免会误会。”“不对啊,他们好像连孩子都有了!宁总曾经还亲自承认过这位小姐是他的女人,难不成是墨总夺人所爱?”此话一出,会场里的人大概明白了,在这人群之中,还有记者混入。很显然,秦应芸也是知道里面有记者,要不然,她也不会如此的镇定自若。“墨总,请问您是不是真的夺了哥哥的女人?”“请问您霸占嫂嫂有没有觉得愧疚之类的?”“请问您是什么时候跟蓝小姐背叛了宁总的?难不成他们之间的孩子其实也是你的?”狗仔果然不愧为狗仔,秦应芸只稍稍那么一点,他们就根据自己手中的资料开始展开了一系列的询问,甚至有的,还将自己的话筒毫不避讳的拿了出来。“墨总,我们想请您当面澄清一下。”墨陨被记者包围住,不仅没有觉得慌乱和无措,反而笑容灌面。他大手一拉,就将蓝绯儿拉倒了自己怀里,当着众人的面,从兜里掏出了他们的结婚证,举在记者面前,看着宁裴时,眸里带着挑衅,他道:“我想各位是误会了,我跟蓝小姐情投意合,早在六年多前就结婚了,你们怎么能够说我夺人所爱呢?当然,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社会上那些报刊杂志难免会乱写些八卦。就像母亲说的那样,宁少爷只是尽一个做哥哥的责任,跟我妻子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关系,以后还请大家不要污蔑我哥哥,他很照顾我们夫妻的!”“宁总,请问墨总说的都是事实吗?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当着大家的面公开承认蓝小姐是您的女人呢?难道你们两兄弟同时爱上同一个女人吗?”“为什么会有人传言你们有了孩子,可蓝小姐又跟墨总结婚了?”顿时,矛头就毫不顾忌的对向了宁裴,所有的记者都将他围的水泄不通,即便是凯文在宁裴面前挡着,还是避免不了某些狗仔的靠近。但他们也只是敢靠近一点点而已,因为宁裴嘴角虽然是笑着的,可那双眸和周遭的气质却让人觉得害怕,他们也只能敬而远之。他清淡的看了看上面的秦应芸和墨陨。秦应芸一脸得意,墨陨神色宁静,而蓝绯儿却是一脸焦急,她不知道宁裴会怎么说,她有些担心,又有些紧张了。宁裴轻轻一笑,将目光很快从他们身上抽了回来,接着脆声朗朗道:“蓝小姐,的确是墨少爷的合法妻子,但,她也是我宁裴的女人,我女儿蓝乐乐的亲生母亲。”这下,场内像是炸开锅一般,众人都瞪大难以置信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记者也是疯狂的拿出自己的笔做着笔记,这可是条特大特劲爆的新闻,恐怕明天各大商报的头版头条都会是今天的场面,太震撼了,千百年难以一遇,他们当然要好好抓住此次机会。“那您的意思是您早就成为了墨总和墨太太之间的第三者?是您背着自己的弟弟与弟媳芳心暗许?”“请问墨太太有哪一点吸引宁总的,会让您不惜撕裂兄弟之间的感情也要与她在一起?”“请问这六年多来,墨总就一点也没有察觉吗?或者说,他根本管不了你们,才会纵容你们如此的公开。”记者一面问着宁裴,有些就拿着话筒跑到墨陨和蓝绯儿身边。“墨总,您被戴了这么多年绿帽子,难道就一点也不生气吗?不觉得这样会损坏男人的尊严?还是说,墨总还是太顾念兄弟之情,所以甘愿与自己的哥哥共侍一妻?”“墨太太,请问您是使了什么媚术才将这么优秀的两个男人吸引住的?”“请问您有没有勾引过宁总?”蓝绯儿被记者七嘴八舌问的一阵烦躁,耳朵也开始嗡嗡作响。她捂住双耳,不停的摇头,大吼道:“不是的,不是的,我跟墨陨除了结婚证以外,我们是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做过!”“那就是说,您嫁入墨家当少奶奶,却把自己的身体给了宁总?这样,您又是墨家少奶奶,又是宁总的情人,蓝小姐是认为这样自己就得到了两边的财产吗?”“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蓝绯儿极力解释,场面显得有些混乱了。“根据最新调查出来的数据显示,蓝小姐似乎是宁总的前妻?您真的是在十六岁就嫁给了宁总的是吗?那究竟是宁总抢夺了墨总的女人,还是您一脚踩两船?”这更是一条非常劲爆的消息,比之前所有纠结的故事还要更为震撼!有些不知情的记者和社会人士当场就愣住了。看来,他们今天谁都没有白来,说不定还会因为这条新闻,记者连连升官,商场的人士也得到某些好处……蓝绯儿也是惊恐的瞪大眼睛,无助的目光只能惶恐的向着宁裴这边扫过来。不过,他也被记者重重包围,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求救的信号。“大师兄,小师妹有难,你怎么都不过去帮帮忙啊?”老二上前几步,焦急的看着冷在一旁旁观的花子漆,郁闷的直跺脚。“是啊大师兄……”老三也跟着叫道:“我们几个就你最聪明,你还是想想办法吧,小师妹被那些记者这么问着,怎么能够吃得消呢?你不是很疼爱她的吗?怎么能够忍受她受难?”“大师兄啊,你要是再不出手帮忙,我们可就冲出去了!”一向急性子的老五急忙喊道。花子漆一下拦住他,冷冷道:“此事让小师妹自己解决,我们出面只会让事情更糟!”“大师兄啊,你看看小师妹,我们要是在不帮她,她会哭的,我们是她的好师兄,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说着,老四也急得跳脚,老七在一旁就哇哇大哭起来。老六还算镇定,他与花子漆并肩站到一起,冲着大家道:“师兄们此言差矣,正所谓,物极必反。若我们强出头之,小师妹必将会被大家误解为花心之人,毕竟在这种风口浪尖,我们要走一步算百步才是!”“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老五嚷嚷了:“我们是她的师兄,记者还会乱写不成?”老六摇摇头,叹息道:“就目前情况而言,小师妹与宁裴的关系本应是哥哥与弟媳,可也变味之,我们这群师兄,也止不住会被如何写。所以,我们还是只可远观也!”“我也你妹啊!”老三冲着老六大喝,一拳就朝着他的脸捶了过去。“呜呜……小师妹好可怜,为什么我们只能袖手旁观?呜呜呜……”老七哭哭啼啼惨叫道。花子漆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选择不插手是对的,因为他相信,这一切的一切,绝对是有人刻意而为。仅凭他的分析能力和观察能力,他就知道,秦应芸生日宴上能有记者出现,肯定是有人背后捣鬼。要论权势,他们不可能连几个小小的记者都拦不住。记者还在嘈杂的询问着,问出的问题越来越犀利,越来越难以入耳,他们似乎问的有些太过于忘我,甚至不记得这是谁的地盘,他们质问的对象有多大的势力了。宁裴轻轻一笑,居然奇迹般的向记者解释道:“我跟绯儿是真心相爱,就这么简单。”“那蓝小姐嫁给墨总又是怎么回事?”一位胆子较大的女记者冲了出来,独特的问。宁裴撇过深邃的眼睛,淡淡的看着她,目光有意无意就看向她胸前挂的上岗证,嘴角忽然就有了若有似无的邪魅,他冲着她笑的和煦。那一笑,让女记者有顷刻的呆愣,差点就忘了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脸颊一红,她的表情就变得尴尬起来:“请、请宁总解释一下。”“你想听我怎么解释?”他声音极为有磁性,对着女记者说话时,动听柔软的能够让她浑身酥麻,她的心也开始怦怦直跳,在心里不停狂喊:他好帅,好温柔啊!“随,随便宁总想说什么都行!”女记者脸颊爆红,说出的话也变得娇柔起来。宁裴唇角慵懒一勾,仿若躺在水中妖媚的睡莲花缓缓繁开,点亮了大厅里的一切。天啦……真的好帅好温柔哦,他对我笑了耶,难道是看上我了?难道是对我有意思?哇哇哇,我该怎么办?他是宁裴耶,我兴奋的要晕了,他真的看上我了吗?万一他私下联系我,让我当他的情人怎么办?我该同意吗?他刚才好像有观察我的名字耶,天啦天啦……我今天出门踩到狗屎了吗?他真的是在对我笑,不会是在做梦吧?天啊,心跳的好快,我该怎么办?“我想说……”宁裴猫媚一笑,双手插兜,就着这个姿势就朝着女记者俯下身,在她耳边温柔的吐气。他一靠近,她就感觉浑身触电,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开始倒流,脑袋一片空白,头顶一阵阵晕眩,要不是在场有很多人,她一定会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看着她花痴到极点的表情,宁裴唇角一深,在她耳旁轻轻道:“你以后都不用在这行混了!”倏地,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女记者刚才还娇柔花痴的嘴角就猛地僵住了,酡红的脸蛋立刻煞白,就连那双眼睛也变得暗淡无光起来,她整个人呆愣在原地,瞬间石化。宁裴清冷一笑,然后顶着那双绝寒的眸擦过她的肩无情的走了。他一走,就有其他女记者朝着刚才那名女记者花痴的围了过去,她们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的看着她兴奋道:“怎么样怎么样?宁总对你说了什么?”“看他的样子好像看上你了,天啦,小茹你运气太好了,他是宁裴耶!”“你终于实在自己的梦想找上有钱人了,以后都不用工作了!”“为什么我的运气就没有这么好?啊啊啊小茹,我好嫉妒你呀!”“……”那些花痴女记者的声音很快埋没在嘈杂的人群中。宁裴朝着蓝绯儿走近,一靠近,他的大手就朝着她面前的记者冷漠一挥,很快将她护在怀里,高高在上的扫着下面的人,硬道:“如果明天这则新闻被爆了出去,你们知道后果!”顿时,刚才还热闹的地方就鸦雀无声了,所有的记者僵在原地,没有一人不识好歹。他们呆呆的看着孤傲的宁裴,头顶像是被人瞬间泼了一盆冷水,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蓝绯儿抬起眸,怔怔的看着他,那一刻,她好有被保护的感觉,觉得她真的可以好好依靠他一辈子,有他在,她仿佛就什么都不怕了,不管前面是暴风雨也好,泥石流也好,她都不害怕。一直呆在一旁看好戏的秦应芸见宁裴过来,她也笑微微的走过来,柔道:“裴儿这是怎么了?干嘛为难这些小记者?今天是姑姑的生日,该是好好开心的时候,他们要写就让他们写好了,公道自在人心,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反正也没几个人敢招惹你,顶多就写写!”宁裴哼笑:“姑姑说的极是,小侄也不希望在姑姑的大日子里扫兴。”他将目光又扫向那些哆嗦的记者们,大喝一声:“你们随意的写,我宁裴明天一定第一时间买报纸来看!”此话一出,所有的记者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宁裴的言下之意他们也不是听不懂。秦应芸也明白他的意思,但她却只能私下笑笑了事,毕竟宁裴这个人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凡事有就行,别太过,否则,这条老虎咬起人来,怕是连她也不容易逃得过。“罢了罢了!”她冲着记者挥挥手,道:“你们先回去吧,在这里也只会碍手碍脚……”闻言,记者们感激涕零的看着秦应芸,然后逃也似的飞奔了出去。记者一走,蓝绯儿就嘟着唇,小鸟依人的抱住宁裴,靠在他怀里撒娇:“宁裴……有你真好!”她躲在他怀里嘿嘿傻笑,小鼻子蹭了蹭,心里别提有多甜蜜了。秦应芸却在身后冷哼着,脸色就拉了下来:“裴儿,绯儿毕竟是陨儿名正言顺的老婆,你们是兄弟,难道你就不能给姑姑个面子,别让陨儿这么下不来台吗?”宁裴不屑道:“姑姑何时记得自己还有个侄儿了?我怕是承受不起!”“你……”秦应芸气急,用手指着他:“宁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好意思,我敬酒罚酒都不吃……”他看着她,仰高下巴冷冷道。“好!好个敬酒罚酒都不吃!”秦应芸一声冷哼,然后将目光对向了墨陨,道:“儿子,看来我们是无福高攀宁裴少爷了,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撕破脸来好说话些!”墨陨轻轻一笑:“随母亲的意,我从来就没觉得宁少适合做朋友!”他看着宁裴,笑着。宁裴也只是笑,那深邃的眼底淌着许多复杂的暗流,仿佛让人看了一眼就毛骨悚然。蓝绯儿显得有些紧张,她知道秦应芸和墨陨想做什么,他们想拿她做人质,即便是她现在在宁裴怀里完好无缺的呆着,可她体内毕竟有他所不知道的东西存在,要是此事暴露,宁裴为了帮她拿到解药主动投降,那一切可就惨了,她就是连累他的千古罪人。说话间,秦应芸的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举着枪站在了二楼,他们对准下面的人群。那些名流开始惶恐,纷纷蹲下身抱住头惊慌的大吼大叫,显然吓坏了。宁裴仍是镇定自若,因为凯文也带着他的手下进来了,将大厅重重包围。虽然这是秦应芸和墨陨的地盘,但此时,两股势力还是旗鼓相当,不相伯仲。伪盗门的一群人就静静的站在一旁静观其变,也没有刻意说要出来帮助哪方。“陨儿,我要你消灭宁裴,把你心爱的女人夺过来!”秦应芸冲着墨陨一声大喝。墨陨瞳光一变,就朝着宁裴扑过来。宁裴眼疾手快,将怀里的蓝绯儿快速推到凯文身边,就与墨陨赤手空拳的打了起来。蓝绯儿在一旁看得提心吊胆,如果她没有记错,这应该是第一次看见宁裴和墨陨真正的较量,两个人看起来武术都很高,跆拳道运用自如,会时不时加入一点截拳道和空手道。场内所有的旁物都成为他们之间的陪衬品,两个男人不带丝毫的重型武器就大打出手。身材好,长相好,功夫好,打斗的场面又显得很酷很帅,让蓝绯儿差点错觉的以为,这哪是打架?根本就是拍偶像电视剧。不过那切切实实的真拳头却又让她的心莫名一紧。“凯文,你说谁会赢?”蓝绯儿紧张的握紧双手,紧紧盯着两人。凯文也显得很严肃,道:“不清楚墨陨的实力,所以我无法判断。不过请夫人放心,Boss从两岁就开始学习跆拳道,五岁就已经成为黑带三段,七岁拿了空手道黑带,十岁完成截拳道与合气道学业证书,所以想要让老板输,恐怕就算李小龙在世也很困难!”凯文一说完,蓝绯儿差点震惊的晕过去。天啦,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宁裴这么厉害?想当年,她还大言不惭的跟他过招,结果……自认为空手道学习不错的她连宁裴的防御都抵挡不住就光荣牺牲了,她那个时候只知道他深不可测,没想到他竟然深到这个地步,怕是扔下一个石头都会像无底洞一样很快消失。空手道、跆拳道、截拳道、合气道?老天……还让不让她活了?秦应芸如此煞费苦心的调教宁裴,究竟是为了什么?就在蓝绯儿困惑,同时又燃起希望的曙光时,结果她发现,墨陨的功夫几乎跟宁裴不相伯仲,他们打斗好半天都没有真正分出胜负,每一次受伤都是双方同时,不管是防御还是什么,只要有一方做了,另一方都会旗鼓相当!这样下去,他们绝对会两败俱伤。在看看秦应芸,她的儿子与宁裴分不出胜负,她非但不觉得焦急,反而在一旁偷偷笑的开心,好像宁裴和墨陨两败俱伤才是她最喜欢的结果。这个重大发现,让蓝绯儿心头一惊。这个老女人,究竟在打什么坏主意?她怎么连一点点心痛的感觉都没有?反而一脸痛快。宁裴和墨陨两拳相捶,双方互相凝视着对方,顷刻……同时捂胸,从嘴里喷出一口血。“宁裴……”蓝绯儿见状,瞪大眸紧张的大喊,然后马不停蹄的冲出去,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宁裴,她冲上前赶紧扶住他,瞳孔闪烁不停:“你怎么样?别打了,这这样打下去,你们两个都会死的,别打了好不好,宁裴,你都吐血了!”“我没事了!”他微笑着握住蓝绯儿扶在他脸上的手,对着她安慰道。“还说没事,你想让我担心死是不是?”她皱着眉就要哭,她的确吓坏了。宁裴喘着粗气,狠狠瞪着对面同样受伤的墨陨,然后一抹嘴角的鲜血,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冷冷道:“所有的恩恩怨怨,今天必须做个了断才行!”墨陨也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喘着粗气冲着他笑道:“我也是这么认为!”“不,不要,我不要你们再打了!”蓝绯儿看着他们坚决的态度,赶忙背对着宁裴撑开自己的双手,将他护在身后。她可怜巴巴的看着对面的墨陨,皱眉道:“别打了好不好,再怎么说,你们也是兄弟,是手足,这样打下去有意思吗?最后你们谁都赢不了谁!”“绯儿你让开,这是男人之间的事!”身后的宁裴清冷道。墨陨也跟着说:“绯儿你到一边去,女人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我不!我不!”她摇摇头,显得很慌乱。又是这种情况,又是这种情况。这一次跟上次在海边有什么不同吗?根本就是如出一辙。他们不是答应过她要握手言和的吗?为什么又会走到今天的这一步?为什么两个人之间就不能够心平气和的静下来好好谈谈?为什么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才善罢甘休?他们到底要争什么:“你们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她大吼。一旁的秦应芸愤恨的看着蓝绯儿:“谁让你过去插手的?”她冲着身旁的手下使了使眼色,手下心领神会的将蓝绯儿从宁裴和墨陨之间强制性拉开。“不……我不走……你放开我……我不能走啊……”蓝绯儿使劲挣扎,可手下力气太大,还是将她强硬的拽离他们之间。蓝绯儿一走,墨陨和宁裴就各自向前靠了一步,接近时,四目相对,身高齐平。“不……你放开我……不要打……不要啊……”蓝绯儿显得非常激动,就这么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想要挣扎,可是她在秦应芸眼里看到了毒辣的眼神。她的心顿时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一刺激,胃里就开始作呕,一股腥红涌了上来:“噗……”乌红的血液就从她口里洒了出来,洒在灯光下,仿佛就连时间也跟着在这一刻停止了。“绯儿……”“小师妹……”宁裴第一个冲过去,她瞬间倒在他怀里,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他身上,眉目紧锁,嘴旁挂着黑尽的血液。她紧紧的盯着他,身体就变得虚弱了,脸色立刻煞白起来。她看着他闪烁的瞳孔,张了张嘴,每说一个字,仿佛心底都在抽搐:“别……在……打了。”宁裴浑身颤抖着,凤眸一眯,双眸就腥红起来。他猛地抬头,盯着身旁的墨陨,暴怒:“你们把绯儿怎么了?你们到底给她吃了什么……”墨陨愣住,像是灵魂出窍一般。他记得秦应芸说过,这个毒药要三小时后才会发作,如果情况好的话,可能会五小时后才见笑,只要提前吃解药就会没事。可现在才过了两个多小时,她为什么就毒发了?不可能的,不可能是!“哈哈哈!”一旁的秦应芸笑起来,凤眸里一片阴毒,她风风光光的走到宁裴面前,俯下身,说的发狠:“蓝绯儿的毒一旦发作,她就回天乏术,她会死,死的很惨很惨!啊哈哈哈哈,裴儿,陨儿,你们最心爱的女人正在离你们一点点远处!”“不……这不是真的……”墨陨抬头冲着她大喝。秦应芸邪笑道:“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却手足无措的滋味怎么样?比起上次你们活的人不人鬼不鬼,这一次,恐怕会丢掉半条命吧?啊哈哈哈哈,啊哈哈!”“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你为什么要欺骗我……”墨陨像是发了疯似得从地上站起来,凶恶的握住秦应芸胸前的衣领就暴怒的吼着。“就是因为你是我亲生的,我才会这么做……”秦应芸也吼,绝怒的瞪着墨陨发疯的怒吼。宁裴看着不停从体内涌血的蓝绯儿,鼻息越发的粗浓起来,腥红的双眸突然有了晶莹的东西,啪嗒……啪嗒……一滴、一滴的落到她脸上。“你哭了……”她说话时,倒抽几口凉气,心口明明窒息的痛,却还要拼命的、很努力的冲着他笑,她只想让他记住她笑的样子,因为那样才是最美的。小手,缓缓的……缓缓的朝着他的俊脸伸去,抚上去时,那种真实感,让她也忍不住滑下一滴泪,她笑着,虚弱道:“你居然为我……哭了……”这大概是蓝绯儿第一次见到宁裴的眼泪吧,记忆中,他从来没有真正为她流过泪,一滴都没有。呵呵……今天终于见到了,虽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可她却真的……很满足。“绯儿……”他唤着她,声音几乎沙哑的听不见了。她好难受,胃里一作呕就有黑血往外冒,那翻江倒海的滋味真的撕心裂肺。即便如此,她还是裂开被血液染红的嘴,冲着他笑得好美好美,小手抚摸着他颤抖的俊脸,沙哑道:“以后……有空,你能不能……陪我去……周游世界。我一直,都……呃……好想跟你去……”“好……”宁裴哭着点点头:“等你不难受了,我就带你……去周游世界!”“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她摇摇头,他点点头。“你以后……要每天陪在我身边……没有你的……香味,我、睡、不、惯!”“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宁裴点点头,拼命的点点头。伪盗门那群人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却出奇的安静了。“外面世界……很诱惑,你不能……被其他女人……勾走。”她凄美的笑了笑,嘟着唇说话时,就有泪流了下来。她艰难的捧着他的脸,眼皮眨的越来越缓,她忽然就觉得好累,眼皮好沉好沉:“不准……抛弃我!”他喉咙哽咽了,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一个劲儿的拼命点头,因为他知道,她难受,而她的难受,全是他造成的。看着他的应允,蓝绯儿淡淡勾起的唇角就这么渐渐的……渐渐的……拉深了……她的手倏地落了下来,唇角的笑却依旧原封不动。“小师妹……”耳旁是伪盗门破天荒的大吼,宁裴张大嘴极为痛苦的将蓝绯儿的头紧紧扣在自己怀里,额头的青筋全部爆了起来,而是却听不到他的任何一种声音。不管是绝望的爆吼,还是撕心裂肺的吼叫,他什么声音都没有,跟墨陨一样,什么声音……都没有!“我要杀了你……”老二老三控制不住情绪了,想冲着秦应芸拳打脚踢,可却被花子漆死死拦住。他命令道:“你们都退回去,给我冷静一点。”如今这个局面,要是在冲动的话,恐怕连老二老三都会搭上性命,毕竟二楼站的全是秦应芸的手下,他们只能智取不能鲁莽。“大师兄……”老三腥红着眼睛指着蓝绯儿就冲着花子漆吼:“我们的小师妹都被那个老巫婆害死了,你让我们如何冷静?如何冷静……”“你冲动也没用!”花子漆一怒,第一次发了这么大脾气。老三咬牙,双眸充满红血丝,无处发泄,他值得一拳闷在旁边的柱子上,发出了一声巨响。秦应芸看着这个她朝朝暮暮盼来的场面,疯也似的仰头狂笑起来:“啊哈哈哈啊哈哈,看着你们两兄弟生不如死的样子,我秦应芸真是爽啊,我此生没有白活,啊哈哈哈哈,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吗?我报仇了,我为自己报仇了!”“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墨陨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一脸痛苦:“你不是一直告诉我,宁裴杀了我父亲,只要杀了他就好吗?为什么要伤害绯儿?为什么……”秦应芸收敛了笑,得意的瞪着墨陨,冷哼:“那些都是我从小为你编制的谎言,宁裴怎么可能杀你父亲?他那个时候也是个小屁孩儿,连你父亲一根手指头都抵不过,他有什么能耐?啊哈哈。”“你骗我?”墨陨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他不是我的杀父仇人?那你为什么要我们反目成仇?”他激动了,从地上站起来就走到秦应芸身边,质问:“你不是说你潜伏在他身边就是为了摸清他底细,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就可以将他一网打尽,以报你丈夫的仇?”“假的假的全是假的!”她阴邪的笑着:“宁裴的势力还是我培养出来的,如果没有我秦应芸,他什么都不是,就跟你一样,你们两个如果没有我,会有今天的成就?哼,简直笑话!”“那你……”他一愣,瞪大双眸说不出话来。她勾唇一笑:“哼!我苦心积虑编造出来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你们逗得死去活来,我就是要看到你们生不如死的样子,我想你们彼此死在彼此的手下。”她一面阴毒的说着,一面绕着宁裴和蓝绯儿走:“我煞费苦心的教你们两个学习武术、商业,给你们势力,教你们如何从狼变成虎,告诉你们社会的残酷,让你们学会冷漠,把你们调教成最顶尖最优秀的黑道领头羊,就是为了给我以后的计划做铺垫,我要让你们两兄弟自相残杀,因为你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这一句话,仿佛一道晴天霹雳,震惊四座,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人不为之震惊。亲兄弟?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呵呵呵……我凭什么相信你?”墨陨后腿两步,凄苦的笑起来。“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已至此,我欺骗你也没什么用,因为现在你们两兄弟,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她绝情道。“呵呵……哈哈哈……”墨陨哈哈大笑,瞳孔立刻红了起来,眼泪汹涌的留下来:“怎么会这样……哈哈哈……亲兄弟……哈哈……好个亲兄弟……”“既然是亲兄弟,那么我们的父母究竟是谁,你又为什么要……利用我们?”墨陨痛苦的摇摇头,这让他如何相信?这让他如何接受?闻言,秦应芸的脸色立刻拉下来,她恶狠狠的看着他,刚才还得意的笑脸忽地就烟消云散,剪瞳深处,却有了丝丝淡漠与凄美:“我就是……你们的亲生母亲!”“什么?”墨陨巨震,全场巨震:“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是啊,怎么可能?”秦应芸自嘲一笑:“天底下,又怎么可能有我这样的母亲?哈哈……”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天底下怎么可能有如此狠心的母亲?让自己两个亲儿子相互残杀,哈哈哈,可我就是爽啊,爽啊!”“呵呵……”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说话的宁裴倏地就阴邪的笑出来,他低着头,浑身颤抖着,完全听不出话里的语气。但当他抬眸看向秦应芸时,眼里除了恨意,什么亲情都没有。那充斥着浓浓红血丝的双眸烈火重重!他将蓝绯儿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躺好,然后颠簸的站起来,胸腔里发出一声令人胆寒的哼笑。宁裴看着她时,唇角邪魅一勾,道:“你终于主动承认了,你千算万算,最后还不是落到我宁裴的陷进里?”“什么?”秦应芸眯起凤眸看着他,挑了挑修长的眉,绝情的问:“是不是蓝绯儿的死给你造成了巨大的打击?现在……都开始说胡话了!我秦应芸会落入你的圈套?哈哈哈,真是笑话。你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儿子,你在想什么,我会不清楚?”宁裴一声冷笑,墨陨也是一声冷笑。他们侧过头,看了看彼此,四目相对时,眼神的交汇由复杂变得明亮了。顿时,彼此各自朝着对方出了右手,两手交握时,那股爆发的小宇宙竟是如此的强烈。他们朝着对方一笑,异口同声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什么?你们……”秦应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两个,他们竟然,竟然联手?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们不是应该势不两立才对吗?场内所有人皆是大愣,完全没有弄清楚状况。紧接着,二楼墨陨的手下枪锋一转,数十把冲锋枪准确无误的瞄准秦应芸的头。“什么,你们?你们?”她抬头环顾四周,脸色顿时苍白起来,她喘着粗气,连连后退:“不可能,不可能,你们什么时候联手的?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哼!”墨陨冷哼:“你万万没想到吧,我其实早在一个多月前就跟宁裴联系好了,接绯儿过来也只不过是顺应着跟你演一出戏吧了!”还记得蓝绯儿失忆那天找到他时,他追出来,宁裴就让他考虑着要不要跟他言和。宁裴走后,他跪在大雨里想了好久好久,最终还是决定去找他了。他们早在私底下就协商好了,起初他不太相信宁裴,因为宁裴说秦应芸好像有意要他们反目成仇,他还不是很信,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让他不得不信……“芸儿,你这又是何苦呢?”门口倏地传来一阵清朗的叹息。众人纷纷回头,只见从外面走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穿着干净笔挺的西装,浑身有一股很淡雅的气质,虽然年过沧桑,可是依然掩饰不住那往日的流华。“师父……”伪盗门众人大惊,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干净斯文的老帅哥,真的就是他们那个如老顽童似得,成天没心没肺脏兮兮的掌门人!“伏企行!”秦应芸见到来人,眼泪立刻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她瞪着他,双眸里全是憎恨:“你出现了,隔了三十多年,你总算肯出现了?”伪盗门的人更是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为什么秦应芸见到师父会是这副表情?难道他们……可是……伪盗门的掌门人是不能娶妻生子的,这是千百年来恒古不变的规矩。“你当年为了当什么狗屁掌门,你抛妻弃子,你这个杀千刀的负心汉,你为什么还活着?你应该在地狱才对,你应该遭受十八层酷刑,你应该不得好死!”她怒吼,咆哮。“芸儿啊,我知道是我负了你,可你明明怀了裴儿,为什么不告诉我呀?”“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当掌门的决心那么强烈,就算我说了,你还是会抛弃我们母子!”秦应芸无比激动,哭的稀里哗啦:“你当年口口声声说爱我,你说会一辈子陪在我身边,我为了你,跟家里人反目,为了你,放弃去美国完成梦想的机会,为了你,连高枕无忧的大小姐都不当,为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甘愿跟着你过小康生活,我甘愿屈尊降贵为你洗衣做饭,我从来没有吃过苦,可是我为了你,吃了好多好多的苦。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你说你会一辈子不离不弃,所以我心甘情愿,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究竟哪里做错了,我怀孕一个多月就被你抛弃,伏企行,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一辈子得不到幸福……”“芸儿啊,我根本不知道你有了我们的孩子!”伏企行也是一脸痛苦:“我当初真的是逼不得已才离开你的呀,师父临终前跪在我面前求我,让我一定要替他好好掌管伪盗门,那是他毕生的心血呀,师父从小把我养大,几位师兄都没有出息,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师父当时重病在身,你叫我怎么拒绝得了啊!”“借口!全是借口!”秦应芸疯了似的大喊起来:“就是因为你对我深深的伤害,所以我要报复,我要看着你生不如死,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亲生儿子是怎么被我折磨的!我当时就发誓,我要把孩子生下来,我要用他来报复你。所以我把裴儿生下来放在孤儿院我就去找你,我要看看你做了掌门究竟有多辉煌。”她的胸口起伏不平:“谁知道,你见了我,说了好多好多甜言蜜语,你说你想我,你说你忘不了我,我也傻,我为什么要信?我为什么要心软,那一夜,我为什么要跟你……”她咬牙,顿了顿,接着怒道:“结果第二天一早醒来,你一句‘喝醉了’就把我打发了,你……你……你竟然说了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可是你知不知道,后来我发现自己怀了陨儿,从那以后,我什么都不再相信了,什么狗屁诺言,什么狗屁爱情,全是假的,全是假的,全是假的!”“不是啊,芸儿……”“不要叫我!我不准你这么叫我!我不准你侮辱我的名字!”她发疯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泪水沾满脸颊,胸口起伏的更加厉害,她突然四下张望,目光一下子就锁定在宁裴和墨陨身上:“现在好了……现在好了……你们谁都背叛我,你们谁都抛弃我……连我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也跟你联手来对付我,伏企行,没想到到最后,还是你赢了。哈哈哈哈,你赢了,我是坏人,我没有好报,哈哈哈哈,你是好人,你是绝世大好人!”“芸儿,我今天来就是来赎罪的,我真心希望你原谅我,是我做错了,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呀,我知道是我负了你,忠孝不能两全,我……我……”说着说着,他的眼眶就红了起来。猛地,他就双腿一软,跪在了秦应芸面前。“师父……”几名师兄大喝。“芸儿,你原谅我好不好?求求你原谅我!”他颤颤巍巍从兜里掏出了在蓝绯儿那里得来的金戒指,摊在手心上:“你还记得它吗?我们的结婚戒指啊!”他吸着鼻子,就将另一枚刻着“Y”的戒指一并拿出来:“我一直把它留着,想你时候就掏出来看看。我每天都在祈祷,我祈祷你开开心心,我祈祷你找个好男人嫁了,我祈祷你一辈子幸福。却不知道……我伤你伤的这么深,我知道我罪大恶极,我不得好死,可你还能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吗?你让我好好补偿这三十多年对你的亏欠好吗?”秦应芸呆站在一旁,拼命的哭着,那种无助,那种撕心裂肺,或许只有伏企行能懂。又有谁知道她这三十多年是怎么苦过来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反目成仇,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裴儿在眼前却不能叫自己一声母亲,她真的开心吗?看着两兄弟为了一个女人争得死去活来,斗得面目全非,她真的就一丁点也不难过吗?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她怀胎十月容易吗?怀着孩子满大街找房子,顶着大肚子被娘家人赶了出来,一个人孤零零在产房生孩子,生下来第二天就下床忙着做生意,一边照看孩子一边给人家送货,辛辛苦苦一步一步咬牙挺过来,一步一步给自己铺路,扩大生意壮大势力。她秦应芸从来没有像其他女人那般娇气,就连什么是‘坐月子’她也没尝过。现在落下了一大推病根儿,别看她外表光鲜,其实经常在半夜从梦中痛醒,满头大汗在床上打滚时,她还不是就这样过来了?没有人知道她有多苦,更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恨!“我早在三十年前就不相信这些了,男人的胡言乱语、花言巧语、甜言蜜语,我秦应芸就算死,也不会相信了!”她摇着头,就凄美的笑起来。“芸儿啊,你到底要怎么才能够原谅我?浪子回头金不换啦,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知道你苦,可当时那个情况,如果我不答应,师父会死不瞑目的,我是他一手带大的,他就是我的父亲啊,儿子怎么能够气死父亲?我连一个孝都做不到,又如何值得你托付终身呢?”“哀莫大于心死,我已经没有心了!”她坚决的摇摇头。“母亲……”墨陨皱眉,唤了唤她。不管她曾经对他做过什么,她始终是生他养他的妈!秦应芸侧过头,看着墨陨时,笑了起来,却笑的一脸愧疚:“别这么叫我,我不配!”“不,你是我母亲,这辈子唯一的母亲!”墨陨坚定的看着她,说的非常认真。宁裴淡淡的看着她,他曾经怀疑过秦应芸跟伪盗门的关系,却从来不会想到,他们的关系竟会是这样的复杂。如果那天不是伏企行拿着戒指来找他,好说歹说让他去跟他做了亲子鉴定,他还不敢相信,他竟然是伪盗门掌门人的亲生儿子。他喊了三十多年的‘姑姑’竟然是他的亲生母亲。这个世界……太滑稽了。“妈……”良久良久,宁裴看着秦应芸,沙哑的开口。顿时,她浑然一震,难以置信的侧过头,瞳孔闪烁个不停,整个人有几秒的石化:“你……你……你刚才,你刚才叫我什么?”她显得很激动,又非常的小心翼翼。“妈!”他又唤了一次,这一次,很清楚,很清脆。秦应芸依然半天没回过神,却有眼泪从眼眶落了下来。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朝着宁裴这边走来,每走近一步,身上的血液就跟着四处流窜。她的步伐很轻很浅,好像只有这样,才不怕吓坏到他。一靠近,秦应芸的眼泪就如涌泉一般流下来。她站在那里,左右打量着他的模样。右手颤巍巍的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朝着宁裴的俊脸挪去,有些靠近时,就停了下来,看了看他,这才抚了上去。“你居然……叫我妈了……”她笑着,哭着,颤抖着,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的脸,胸口激动的喘息着,竟然忘记要做什么表情:“你居然会……会……会叫我妈!”“妈!”他一笑,猛地扑过来将她抱住:“妈!”原来他有妈的,原来他是有父母的,他就知道从前那个被他干掉的父母是个冒牌货,他就知道他不是孤儿,他真的有爸爸,有妈妈!“唉!”秦应芸激动的答应着,抚摸着宁裴的后脑勺。这是大概是她这么多年以来,最开心的一幕吧。“母亲!”墨陨也跑过来,一把抱住宁裴和秦应芸,一家三口,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呜呜呜呜……好感人,我也想我妈妈了!呜呜呜呜……”老七看着这一幕,在一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老五一掌拍在他后脑门儿上,怒道:“哭什么哭?咱师父不就是我们的妈?”“噢!”老七嘟着唇,委屈的应着。伏企行侧过头,看了看自己那群徒弟,冲着他们笑了起来。然后,他笔直朝着花子漆走过来,将伪盗门掌门人印章交到他手里,道:“子漆啊,往后伪盗门,就拜托你了。师父已经错了大半辈子,不想在错下去了,我想,我已经找到了后半辈子的方向,我也已经明白,活在这世上,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了!”那就是……家人!“是师父!”花子漆单膝跪地,双手接过掌门人印章,掷地有声道:“徒儿一定谨遵师父教诲,将伪盗门发扬光大。”“以后别在盗墓了,带着伪盗门弟兄自立根生吧,我们有手有脚的,弄个武术馆也不错!”“是!徒儿一定听从师父安排,带领弟兄们金盆洗手,转个正行!”花子漆认真道。“师父,我舍不得你啊!”老七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可怜巴巴的靠过来,嘟着唇就哇哇大哭起来:“可是看见你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又觉得好开心喔!”“傻孩子!”他拍着他的头笑道:“师父会常来看你们的,你要乖,这么多徒弟中,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往后啊,你多跟着新掌门学学,脑袋练聪明点,要是往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千万别放手,要一心一意对人家!”“嗯!”小七哽咽道:“我一定记住师父的话,我以后一定要改掉娘娘腔,我要做个真正的男子汉!”伏企行一下就笑起来,总算放心多了。“师父……”其余的徒弟也全都靠过来,将伏企行狠狠抱住,谁都没有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躺在地上的蓝绯儿突然缓缓睁开眼睛,她支持着浑身酸痛的身体坐起来,恍恍惚惚的环顾四周,然后皱眉,迷糊的用手挠了挠头:“我到地府了吗?怎么这么眼熟啊?”她狐疑的环顾四周,脑袋还有些不清醒,看着墨陨、宁裴和秦应芸三人抱在一起,又看着伏企行和伪盗门的弟兄抱在一起,还有那些名流可怜巴巴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翻了翻白眼,又甩了甩脑袋,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叹口气,有气无力道:“我一定是进了迷幻地狱,要不然怎么会看见宁裴和秦应芸还有墨陨抱在一起?而且师父还出现了,掌门人印章还在大师兄手里?天啦,这层地狱也太美了吧?那下次投胎会不会投个幸福点的人生啊?被毒死也太不光荣了吧?还不如让我撑死呢!”她抿了抿唇,又平躺下去,优哉游哉的闭上双眼,呼呼大睡起来。蓝绯儿是不知道,墨陨给她吃了两颗药,第一颗其实是解药,第二颗才是真正的毒药。她之所以会吐血,是因为解药发挥了作用,将毒血全部从嘴里逼了出来,不过这个过程会比较难受,身体会比较痛苦,忍不住的会痛晕过去。这是墨陨事先跟宁裴商量好的对策,不过他们谁都没有告诉蓝绯儿,因为知道她是个闯祸精,不跟她来真的,怕事情会被她搞砸。结果,她就华丽丽的被两个男人利用了,还华丽丽的忍受钻心之痛!后记:“绯儿,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不听,老娘要跟你分手,不准在跟着我!”蓝绯儿将双肩背包往肩上一跨,就马不停蹄的冲出宁家,宁裴紧随其后。“绯儿!”一下楼,秦应芸就不好意思的唤着她。“哼!”蓝绯儿冷哼,没理会任何人就笔直的冲出去。“哼!老妈等等我,要走咱娘儿俩一起!”蓝乐乐也背了个双肩背包,风风火火的冲下楼。“乐乐乖,到奶奶这儿来呀!”秦应芸朝着蓝乐乐宠溺的招招手。“哼!”蓝乐乐对着她冷哼,然后贴上蓝绯儿的脚步。“哎哟,我的两位老祖宗小祖宗喂,你们这是干嘛呀?”伏企行无奈的跳脚。“从今以往,你不再是我师父,我要跟你一刀两断!”蓝绯儿道。“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师公,我要学着我老妈跟着你一刀两断!”蓝乐乐道。“绯儿,别闹啦!”宁裴赶紧拉着她的胳膊,柔声哀求。“放手,跟你很熟吗?”蓝绯儿狠狠瞪着他,一脸怒气。墨陨双手抱胸,慵懒的依靠在门口,看着蓝绯儿时,笑得不怀好意:“早知道绯儿这么排斥我哥,当初我就不该让你签那张离婚协议书,唉……现在我好后悔啊!”“闭嘴!”蓝绯儿瞪着他:“还有你,别以为我没说你你就可以得意,你跟你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啊!”她双手叉腰,气鼓鼓说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是吧?就把老娘一个人蒙在鼓里,说了不会在利用我,居然还敢来?啊?害的老娘疼的半死不活,还以为自己进了什么狗屁迷幻地狱。老娘脸上是不是写着‘随便骗’的字眼?霍哟,两兄弟不得了了,早在一个多月前就串通好了,难怪我说死宁裴把老娘丢在那里一个多月都不管不顾的,害得老娘为了替你出头,口水都骂干了,结果给我来一句:哈哈,全是开玩笑的,好笑吧?”她双眸一瞪,就指着屋内的四个人:“你、你、你,还有你,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再也别说认识我蓝绯儿这个人,我要带着女儿云游四海去,我找个不会利用我的好男人过一辈子去!”“你敢!”宁裴双眸一愣,怒了。“什么?你还敢凶老娘?尼玛的,分手分手!还好老娘没有跟你结婚,分起来容易,省了麻烦!”秦应芸见状,赶忙焦急的劝道:“那个……媳妇儿啊!”“谁是你媳妇儿?”蓝绯儿瞪着她:“没事儿别乱认亲戚,信不信我告你诽谤?”“就是!”蓝乐乐斜瞪着秦应芸,当看上宁裴一脸阴沉的脸时,心里一疙瘩,她立刻狗腿的笑起来:“嘿嘿嘿,不关我的事儿,我是出来打酱油的!”说着。她赶忙乖乖举白旗的站在一旁立正。“叛徒!”蓝绯儿指着蓝乐乐咒骂道。“老妈你别怪我,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啦!”蓝乐乐振振有词。“怎么不去死?”蓝绯儿瞪着她,蓝乐乐冲着她吐吐舌头。宁裴皱眉,笔直的冲到蓝绯儿对面,大手狠狠搬过她的双肩,迫使她只能看着他:“蓝绯儿你听着,我们的婚礼定在了下个周末,你若敢做我宁裴的落跑新娘,后果自负!”“你凭什么威胁我?”蓝绯儿气冲冲的甩开他的手。“因为你是我的,不管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你都注定会是我宁裴一个人的!”他霸道的吼。“我爸妈把我生下来,怎么就成你的了?”蓝绯儿气的双手叉腰,这个该死的自大狂,霸道鬼,他以为他是谁啊?说什么是自己的什么就是自己的?那他为什么不说总统是他的?这样至少她蓝绯儿还能当个总统夫人啥的!“少说些废话,我警告你,你这辈子都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宁裴说的发狠。“哇偶……老妈这只猴子惨啰……没有唐僧来救啰!”蓝乐乐在一旁唉声叹气。“蓝乐乐!”蓝绯儿狠狠的唤着她,她赶紧低下头去。见蓝乐乐闭嘴,蓝绯儿又将眸瞪向宁裴,就嘟嚷起来:“不管你怎么说,下个星期的婚礼,我都不会参加,你还是随便找个美女结婚吧,反正你宁大少爷一挥挥手,无数的美眉就投怀送抱的来了。”“哎呀,乖徒弟啊,你堵什么气呢?大不了以后这个家的女主人就让你当得了!”伏企行劝道。“是啊是啊!”秦应芸也狗腿起来,赔笑道:“绯儿不是想跟裴儿周游世界吗?一结婚你们就去到处度蜜月,家里的财产全归你管!”这么好?蓝绯儿瞳光一闪,心里立刻吧嗒吧嗒流起口水,可面子上还得装。她昂首挺胸,心口不一的对着宁裴吼:“我才不喜欢你们宁家的钱,我要自立根生!”“你有种再说一遍!”宁裴冷冷道。看着他黑压压的脸,蓝绯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妈呀,说实话,我还真没种,再说一遍,这男人发起脾气来太他妈吓人了,她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硬碰硬啊!可是……如果在这个时候她投降了,岂不显得她蓝绯儿太没出息了?好吧,硬着头皮上吧,大不了就是多死一次嘛!然后在重生,在遇到一群帅哥,哇……听起来似乎不错哦?蓝绯儿立刻就亢奋了:“我才不喜欢你们宁家的钱,我要自立根生!”她一字一顿又重复了一遍。“你信不信我就地要了你?”挑挑眉,他说的极为认真。“咦……少儿不宜!”闻言,蓝乐乐第一个逃上楼去。“呵呵……我也闪了先,你们继续!”伏企行裂开唇笑得天昏地暗,然后逃也似的冲出大门,临走前,还回头冲着蓝绯儿和宁裴眨眨眼:“儿子,丫头,加油哦,这年头,不用计划生育!”门口的墨陨轻轻一笑,然后走过来搭上伏企行的肩,冲着他淡淡道:“老爸,走吧,昨天那盘棋还没下完呢!”“我也忘了,我还得去跟那些贵妇打麻将呢!”秦应芸抓起沙发上的包就往着门外跑,到了门口,也学着伏企行回过头对着身后两人比了个“V”字:“为我的孙子加油,GO!”说完,拉上大门,直截了当的跑了。看着这群吃里爬外的,蓝绯儿双颊立刻爆红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半眯着凤眸朝着自己一步一步靠近,她一个劲儿的后退:“你、你、你别过来啊,我我喊人了啊!”“喊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宁裴邪笑着,然后开始柔拳擦掌。蓝绯儿囧了,这可是流氓的专用词,宁裴,你学坏了!“啊……”她一声惨叫,被他狠狠扑倒在身后的沙发上。“宁裴,你不准脱我衣服,啊……你竟敢用撕得,啊……不要吻我的脖子,我还没同意呢!你的手不准乱摸。哎呀!你不准脱衣服。啊……哈……”看着身下的女人,宁裴坏坏的邪笑:“我终于找到制你的办法了!”蓝绯儿一面娇喘,一面羞道:“你坏死了……”“下周末的婚礼看你还敢不敢逃,要还想逃,我让你连下地的机会都没有!”他得意的威胁,俊脸邪邪的笑着。“嗯……我……嗯……让我结婚可以……啊……但我有个条件!”“说!”他沉声一喝,加快了速度。蓝绯儿惨叫着,狠狠攀住他健硕的背:“婚礼必须听我的安排……啊……”“婚礼听你的!”他邪恶的勾起唇角,这才将速度减缓了些,留给了蓝绯儿一点喘息的机会!婚礼现场:没有传说中非常豪华,非常气派的场面撑着。没有传说中的社会各界名流主席,只有一间破烂不堪的小教堂。伏企行、秦应芸、蓝乐乐,墨陨和伪盗门的弟兄坐在教堂两边,等待着新郎新娘的出现。“天啦,这大概是有史以来最寒酸的婚礼吧?”蓝乐乐坐在一旁,不停的翻着白眼,她真的被她老妈的创意打扮了。“来了来了,小师妹来了!”在门口把风的老五火急火燎的冲进来,一脸慌张。“什么情况?”众人站起来,纷纷瞪大眼睛看着他。老五只管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结果,伴随着一首‘狼爱上羊’十分沧桑的歌曲,新郎和新娘便华丽丽的出现在众人面前,顿时,所有的人通通头点地,一头陷进地砖里,只剩下两只脚在狠狠的抽。蓝绯儿抱着一架七八十年代的破旧收音机,放着那首寒酸的‘狼爱上羊’,身上穿着的不是什么漂亮洁白的婚纱,而是一个卡通的老鼠服,她坐在一辆用木头造的推车上,宁裴掌舵,将她缓缓的推进来,那张俊脸上,是十分阴沉的雾气。而他的身上也没有纯白的西装,第一次如此的卡哇伊,穿着蓝绯儿特制的猫服,十分无语的推着那辆每走一步,还会“咯吱咯吱”的发出响声的破车!“好心酸啊!”蓝乐乐是唯一一个没有晕过去的人:“老爸,我同情你!”哼哼,蓝绯儿开心了,激动了,亢奋了。她就是要告诉宁裴,她这只小老鼠,完完全全征服了他这只可恶又可恨的大花猫,哇哈哈哈!我蓝绯儿,太有出息了!就在他们缓缓进入红地毯的时候,蓝绯儿肩膀抖动,发出一阵奸笑。她伸出手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立刻就有一抹极为悲剧的音乐从二胡里拉了出来。蓝绯儿一脸陶醉,坐在车上跟着挥舞起来。“蓝绯儿!”宁裴气得咬牙切齿,他什么时候这么没有形象过?这可是婚礼,多么圣洁,多么严肃的教堂,虽然被她选的乱糟糟,可再怎么说,这也是他们的婚礼啊,她竟然,她竟然,她竟然把它搞成这样?面对宁裴的怒火,蓝绯儿闭上眼睛享受着这哭笑不得的两种音乐,然后不急不缓道:“婚礼听我的,床上听你的,欧欧耶耶……我爱你爱到心口难开……”宁裴被她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恨不得将这“咯吱咯吱”的烂咖给一脚踹碎,要不是今天是他们结婚的大日子,他一定要爆发了。他宁裴活了三十几个年头,从来没有如此过,穿着这么幼稚的猫服装,还要屈尊降贵推这辆从哪里找来的破车,而且上面还有个像猪一样的女人,天啦,这到底是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要跟着这个该死的女人一起发疯?他忍气吞声的将“鸡公车”推到神父面前,两人从车上下来时,站在正中央的神父已经眼睛抽、鼻子抽、脸抽、嘴抽、大腿抽、浑身都抽的抽晕过去了。“神父都晕了,那这场婚礼是不是不办了?”蓝绯儿扣了扣鼻孔,优哉游哉的将胳膊豪气的搭在面前的柜台上,无所谓的看着面前的宁裴。“蓝、绯、儿!”如果可以,宁裴真想冲上去一把掐死她,他到底爱上了怎样一个女人?“既然办不了,那大家该干嘛干嘛去,累了就洗洗睡吧!”她大手一拍,哼着小曲儿,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跑到门口时,还对着宁裴扭了扭自己的老鼠屁股,双脚一跳回头给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奸笑着往前冲。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宁裴脱掉自己身上的猫服,里面帅气修长的雪白礼服就显露出来。他双手插兜,仰高下巴就冲着门口深深的牵起唇角,一道阳光洒进来,刚好打在他身上。“Boss,夫人已经抓住,现在是不是按照您的吩咐将她绑到婚礼现场?”凯文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恭敬的跑进来。宁裴点点头,淡淡道:“宾客们全到齐了吗?教堂布置的如何?”“是的!”凯文应道:“各界名流该来的都来齐了,教堂也是按照Boss的吩咐精心布置的,除了红地毯外,其余的均已粉色为主,热气球也已经备好,礼花礼炮,一百辆劳斯莱斯婚车也已经准备就绪,现在就等着强制性为夫人换装了,我们请的化妆师全是在国际上拿过大奖的老师!”“记者呢?”他满意的问,声音清冷。“所有的名记都到了,明天各大头版头条全是老板婚礼的消息!”“非常好!”他牵起唇角,眸里划过一袭戏谑。蓝绯儿,不管婚礼还是床上,你都得听我的!“呜呜呜……救命啊,绑架啊!”化妆间,蓝绯儿还在一个劲儿的挣扎。她就知道宁裴那个家伙又欺骗她,老是说哈不算数,她要抗议,她要分手,她要离婚啦啊啊!“好了宁太太,您看看这个妆您还满意吗?”身旁传来化妆师温柔的声音。蓝绯儿嘟着唇:“不满意不满意!”她气的直跳脚,可当睁眼看见镜中的自己时,她立刻惊呆了,赶忙从凳子上跳起来,哇哇大叫:“这是谁啊?啊啊啊,这谁啊?”“宁太太您怎么了?这不是您么?”化妆师吓坏了。“我?”她难以置信的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捧住自己的小脸,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我有这么漂亮?不是吧?不对不对,这绝对不是我,这一定是个狐狸精啊!”看着镜中穿着雪白婚纱,化着新娘妆的自己,她简直不敢相信,镜中的明明就是个白雪公主,怎么可能是她蓝绯儿?不会的不会的,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好想眨一下就会滴出水来,还有那张脸,那张唇,让人看着就欲罢不能,怎么可能是她?“快点,宁总已经等的不耐烦了!”门口有谁叫道。化妆师赶忙答应:“好好好,我们这就出来,请稍等几秒钟。”“宁太太,我们赶快上婚车吧!”她拉着呆愣的蓝绯儿就往外跑。天啦,我不会是在做梦吧?看着外面像长龙一样的婚车,蓝绯儿差点就晕了过去。有必要这么大的排场吗?最后,还是伴娘强行将她拽上车的,一路上,蓝绯儿都魂不附体,直到进入了硕大的教堂,她才被眼前的布置震撼了回来。这个教堂太大了,布置太奢华了,所有的闪光灯,所有的焦点都齐刷刷向她投过来,无数羡慕的眼神,让蓝绯儿觉得,自己像是被众人捧在手心的公主。身后四名花童牵起她长长的婚纱裙角,她牵着伏企行的胳膊,一步一步朝着正中央的宁裴走去,每走一步,心就跟着跳动,越走近,她就越紧张。难道,这就是结婚的感觉吗?这就是嫁人,嫁给有钱人的感觉?他们缓缓靠近了宁裴,他忽然面对她,伸出一只手来,然后单膝跪地,对着伏企行道:“爸爸,请把您的宝贝交给我保护吧!”那一刻,她捂住唇,没有理由就哭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宁裴那深邃明亮的眸,她就落了泪。伏企行将蓝绯儿的手搭在宁裴手心,然后握着他们两人的手,对着宁裴认真的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把我最宝贝的人交给你了,你一定要让她幸福,让她成为世界上最美最美的女人。”“好!”宁裴掷地有声,然后伏企行松开蓝绯儿,走了下去。宁裴从地上站起来,将蓝绯儿的手拉入了自己胳膊里,冲着她笑得好温柔好温柔。他们面朝神父,真诚的宣誓。蓝绯儿记得他说“I—do”时那种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前所未有的深邃。她更记得交换戒指的时候,他的眸有多柔情,能够融化她一切的倔强,能够染白一切的黑色,能够照亮所有的灰暗。他们接受了所有人的祝福,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美过,从来没有!现在蓝绯儿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说,女人在结婚的那天是最美的,她以前不信,现在信了。因为她就是最美的,最美的主角,所有人的祝福她都一览无余,所有人羡慕的眼神,都将她高高的捧起,满足了她做为一个女人全部的虚荣!今天的她,是笑的最大声的。“来来来,扔捧花啦扔捧花啦!”“你们都别跟我抢!”蓝乐乐站在最前面,拉开了架势:“老妈,记得给我,我把自己早点嫁出去了会帮你省很多事呢!”蓝绯儿回头,冲着蓝乐乐眨了眨眼睛,然后背过身去,将捧花往后一扔。“啊……下一个新娘为什么不是我!”看着秦应芸手里的捧花,蓝乐乐气得龇牙咧嘴:“臭奶奶你欺负我……”“哈哈!”众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