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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对的事情里一定藏着好结果

叶志平曾经在学校的新实验教学楼里住过。这是一栋没有验收的大楼,新楼的楼梯栏杆摇摇晃晃,教室里的灯泡各式各样,本应该是雪白的墙也只有一层底灰,更要命的是,楼板缝隙间竟然填的是纸袋,而不是水泥!他知道,这就是要人命的“豆腐渣”工程。

叶志平当上校长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厚着脸皮去找教育局要钱。教育局经费困难,只能分批划拨给他,整修的教学楼也是修修停停。为了不耽误孩子们的学习,他利用暑假和周末的时间先是把楼板缝中的水泥纸袋抽出来重新灌上混凝土,又把沉重的砖栏杆拆掉,换上了结实的钢管栏杆。第二年,他又给整栋楼动起了“大手术”:按正规要求,将22根承重柱子由直径37厘米的三七柱加粗为50厘米以上的五零柱,每根柱子直径加粗了15厘米。教学楼的外面贴了大理石,他怕大理石掉下来砸伤学生,硬是要求施工队给每块大理石钉上四个钉子再贴牢——就这样,加固这栋教学楼他用了3年时间,学校花费近40万元。

2005年,叶志平看到新闻报道说某景区人多拥挤,因为没有组织好疏散工作,造成了严重的踩踏事故。于是,从那一年开始,他要求全校师生每学期进行一到两次紧急疏散的演习。演习时,他要求所有老师必须站在楼梯的拐弯处,因为在人流拥挤的时候,拐弯处最容易摔跤,造成踩踏事故,如果老师站在那里,就随时可以把摔倒的学生扶起来。他严格规定:每个教室的学生前四行从前门撤离,后四行从后门撤离,每列都要走事先指定的通道。他还提醒,在2楼、3楼的学生要跑得快些,以免堵塞逃生通道;而4楼、5楼的学生要跑得慢些,这样可以避免楼道里因人流积压带来麻烦。

刚开始,学生都觉得好玩,当作游戏去做。但时间一久,许多孩子就厌烦了,认为校长这是没事找事多此一举。演习无疑也给老师增添了很多麻烦,不少老师持反对意见,甚至还有人骂他,他却一点儿也不含糊地坚持着。如此这般,学生和老师慢慢地习惯了,每次学生和老师们突然听到高音喇叭喊:全校紧急疏散!同学们就会用最快的速度井然有序地按照固定的路线到操场上集合。

5月12日汶川大地震发生的那一刻,老师们几乎在同一刻喊道:“所有人都趴到桌子下!”学生们立即趴下去。就在学生趴下的当口,老师已经把前后门都打开了。一波震感过去后,学生们立即冲出教室,按平时演习的方向奔向楼梯口,而老师们早已站在了楼梯转弯处指挥着:“你快一点,那位同学慢一点!”教学楼上不断有铝合金门窗、玻璃砸下来,但由于同学们在最短的时间里站到了平时指定的位置,所以毫发未损。更难得的是,慌乱中,几位学生还知道护送着怀孕的老师下楼——

当他冲进学校大门时,眼前的情景让他惊呆了,学校8栋教学楼全部都震成了危房,而他几次整修的教学楼却并没有坍塌。地震时,这座楼的16个教室里坐着700多名学生和他们的老师——通讯恢复后,无数家长打电话询问孩子的安全情况,桑枣中学的老师们拿起电话噙着泪,欣喜地告诉家长们:“我们的学生无一伤亡,老师也无一伤亡。”

对的事情里一定藏着好的结果。一场导致6万多人死亡、几十万人受伤的灾难啊!“我们的学生无一伤亡,老师也无一伤亡!”因为这句话,全国人民都记住他的名字——叶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