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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含沙射影的幽默

避开正面冲突,巧借他物,加以发挥,实质上是旁敲侧击术。传说古代有一种动物,长期潜在水中,善于口中含着细沙以击射附近的人影,假如得逞,那个人的生命便受到危害。与传说当中那种小精灵的恶作剧不同,我们这里借用“含沙射影”一语来指代一种行之有效的幽默技巧。含沙射影幽默术是幽默的当事人巧妙利用某一事件或场景为基点,将自己的观点用常规的逻辑顺序推导出来,从而在讽刺、挖苦中叫人感受愉悦的幽默方法。

这种技巧与我们所熟知的“借题发挥”幽默术有些相类似,但严格说来还是有区别的,相比较而言,前者更具讥讽和嘲弄的意味,因而很容易在畅然一笑之后给人以教益和启迪。最好的证明莫过于行之有效,我们先来分析一则例子。

茶馆老板的妻子结婚2个月,就生了一个小孩,邻居们赶来祝贺。奥米尔别克也来了。他拿来了自己的礼物——纸和铅笔。老板谢过了他,并且问:

“尊敬的先生,给这么大的小孩儿赠送纸和笔,不太早了吗?”

“不,”奥米尔别克说,“您的小孩儿太性急。本该9个月出生,可他偏偏2个月就出世了。再过5个月,他肯定会去上学,所以我才给准备了纸和铅笔。”

包括奥米尔别克在内的所有当事人,甚至包括广大读者在内,对茶馆老板的“早”得贵子无疑是有类同的看法的,只不过大多数人是心照不宣而已。而好事的奥米尔别克偏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当众揭发出老板夫妇的丑。在这当儿,老板的发疑给了他一个借题发挥的机会。为了达到讽刺和幽默的目的,奥米尔别克首先否定了老板的疑问,并紧接着根据事情的表象亮出了自己的看法:不是老板或老板娘行为的不检点使孩子这么快出生,而是“您的小孩儿太性急”。这样似乎得出了虚假的结论,但这并无妨于含沙射影术的运用,下面,奥米尔别克在这一谬论的基础上作了进一步推测,最终证明了自己之所以要送给小孩子纸和笔的“远见”。

由此可以看出,在该种技法中,有意识地归谬论证显得很重要,利用貌似“合理”的推理得出一个荒谬的结论,然后再将这个谬论作为进一步推导的前提,而其结论必然也是荒谬的。所以应当注意,在含沙射影幽默术的应用中,几乎始终是在与一系列在本质上错误的结论相周旋。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该种幽默法所具有的旁敲侧击的讽喻效果。在上述例子中,奥米尔别克的用意显然是在于以“小孩儿太性急”为沙而射“茶馆老板妻子未婚先孕”之影。前者是虚,后者是实,二者相得益彰,幽默效果也就自然形成了。

给人以教益和启迪是含沙射影法的另外一个特点,这是由于该方法的应用一般都有颇强的针对性。比如在主题的选择上要有所强调,这样有利于此后的论述乘势而发,而不是流于空泛。既给人以轻松,又让人产生长时间的冷静思索,这两者的巧妙结合是含沙射影幽默术情趣之所在。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含沙射影法的运用,一定要注意场合和分寸,超出了这一界限,不仅使幽默行为本身失去意义,更甚者还可能伤害与他人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