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犹太民族诞生,灾难和痛苦便紧紧地追随着犹太人的脚步。在充满忧患的犹太民族历史中,每个犹太人心中都潜藏着一份浓得无法淡化的忧患意识。
正是这种忧患意识,塑造了犹太民族不可动摇的信念。他们相信明天,相信努力奋斗会带来光明的结局。
犹太民族具有罕见的向逆境挑战的勇气和毅力,这既是这个民族的独特性格,也是使其生存至今的一个重要因素。
犹太人喜欢对自己说:我们必须勇敢,并且要充分利用自己所具有的优良的素质;活下去,要生存,要认识自己,要行动;我们最大的敌人便是恐惧、谨慎、懦弱和胆怯。
这种生存意志正是犹太人苦难人生中生生不息、进取不断的智慧之源。
犹太女作家戈迪默无疑是犹太民族的骄傲。她是25年来第一位获诺贝尔奖的女作家(1991年),也是诺贝尔文学奖设立以来的第七位获奖者。然而,这份荣誉是她用40年的心血和汗水浇铸的。这当中,她多次面临困厄与失败,但她从不沉沦,毫不气馁。40年的风雨,那是一段漫长的苦难的难忘记忆。
1991年10月3日,一个平淡无奇的日子,但是这一天对于南非犹太女作家戈迪默来说,却是非同寻常的一天。这一天,她获得了1991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这块文学金牌勾起她一段难忘的回忆——
戈迪默于1923年11月20日出生在约翰内斯堡附近的小镇——斯普林斯村,犹太移民的后裔,母亲是英国人,父亲是珠宝商。富裕的家庭生活造就了小戈迪默无限的憧憬和遐想。
6岁那年,她抚摸和凝视着自己纤细而柔软的躯体,做起了当一位芭蕾舞演员的梦。她从剧院里得知,舞蹈生涯最能淋漓尽致地表现人的修养和思想情感,也许这就是她追求的事业。于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星期六,她报了名,加入了小芭蕾剧团的行列。事与愿违,由于体质太弱,她对大活动量的舞蹈并不适应,时不时一些小病小灾纠缠着她不可自拔。久而久之,小戈迪默被迫放弃了对这项事业的追求。
遗憾之余,这位倔强的女性暗暗发誓:条条大道通罗马,我终究要找到适合自己的成功之路。
然而,命运不但不赐福给她反而把她逼上越发痛苦的深渊。8岁时,她又因患病离开了学校,中断了童年时的学业。夜晚,她常常流着无奈的泪盼着天明。她只好终日坐在床上与书为伴了。一个明媚的夏日,心烦意乱又十分孤独的戈迪默,偷偷地走上了大街,她想从车水马龙的街面上获取一点快乐。突然,她被一块不大不小的木牌所吸引,久久不愿离开:“斯普林斯图书馆!”早已将课本读熟了的她,最渴望的莫过于读书。
此后,她一头扎进了这家图书馆,整日泡在书堆里。图书馆下班铃响了,她却一头钻在桌子底下,等图书馆的大门确实锁上了,她才钻出来。在这自由自在的王国里,她尽情而贪婪地吸吮着知识的营养。无数个日夜,使她对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终于她那嫩弱的小手拿起了笔,一股股似喷泉一样的情感流淌在了白纸上。那年,她刚刚9岁,文学生涯就此开头。出人意料的是,15岁时,她的第一篇小说在当地一家文学杂志上发表了。然而,谁也不知道小说竟出自一位未成年少女之手。
1953年,戈迪默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说谎的日子》问世。优美的笔调,深刻的思想内涵,轰动了当时的文坛。戏剧界、文学界几乎同时将关注的目光投向了这位非同一般的女作家——内丁·戈迪默。
像一匹脱僵的野马,戈迪默的创作一发不可收拾。漫长的创作生涯,她相继写出10部长篇小说和200篇短篇小说。多产伴着上等的质量使她连连获奖:1961年,她的《星期五的足迹》获英国史密斯奖;1974年,她又获得了英国的文学奖。
创作上的黄金季节,使戈迪默越发勤奋刻苦。她说:“我要用心浸泡笔端,讴歌黑人生活。”满腔的热忱很快就得到报答。她的《对体面的追求》一出版,就成为成名之作,受到了瑞典文学院的注意。
接着,她创作的《没落的资产阶级世界》、《陌生人的世界》和《上宾》等佳作,轻而易举地打入诺贝尔文学奖评选的角逐圈。
然而,就在她春风得意,乘风扬帆之时,一个浪头伴一个旋涡使她又几经挫折——瑞典文学院几次将她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但每次都因种种原因而未能如愿以偿。面对打击,这位弱女性有些失望。她曾在自己的著作扉页上,庄重地写下:“内丁·戈迪默,诺贝尔文学奖”,然后在括号内写上“失败”两字。然而,暂时失望并没影响她对事业的追求,她一刻也没放松文学创作。
最终,她从荆棘中闯出了一条成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