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意乱情迷,神魂颠倒,陶醉于貂婵美色之际,忽听到这么一句极不和谐、有如鬼号的惨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兴致全无,心中郁闷,气极败坏地道:“我不是说了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了吗?有什么大事?火上房了吗?”
侍卫甲忙跪伏于地,禀道:“刚狱中传来消息,贾福受刑不过,晕死过去,醒来之后,便狂性大发,胡言乱语,像是像是”
不耐烦地道:“你这侍卫,今天说话怎么这么不爽利,像是什么?快说!”
侍卫甲应道:“像是疯了。”
一脸惊诧,自言自语地道:“疯了?”
侍卫甲道:“审问贾福的狱卒是这么认为的,他们认为事态重大不敢怠慢,便即前来上禀明公。”
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下去吧。”
侍卫甲刚欲退下,又道:“回来!”侍卫甲忙回转身来重又跪好,心道:“明公,你这么老来这套啊,有话不能一次说完啊!我快受不了了。”
道:“带我前去牢中一探。”
侍卫甲应道:“是!”
貂婵忙道:“明公,妾身也想去看看,能带我一起去吗?”
回头一看,只见貂婵满脸关切,实是非常担心贾仁禄的安危,不由双眉一锁,应道:“好吧,你也一起去吧。”
地牢之中,贾仁禄痰涎满面,一脸严肃问狱卒丁道:“这位大哥,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狱卒丁呸的一声,吐了一口痰,应道:“我叫张三咋地,别再胡说八道了,快招!”说着又是一皮鞭。
贾仁禄语重心长地叹道:“唉唉唉!张三啊,不要生气嘛,生气会犯嗔戒的。我刚问你的名字就是想要告诉你,不要随地吐痰。你刚吐了一口,现在又是一口,这多不好。吐痰多不卫生,会传染疾病的。万一有个小朋友来到这里,染到了天花、霍乱、狂犬病、AIDS、SARS、禽流感咋整?他的父母该多担心,他的一生不也就毁了。唉,因你一口痰,就害一株大好的幼苗就此夭折了,你的罪孽有多深重啊。唉,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张三只觉天旋地转,直翻白眼,口出一股白沫呼之欲出。忙咬牙硬忍,咽了回去,扒掉外衣,掷到地上,喝道:“别再说了,停下来!”说完又是一皮鞭。
贾仁禄道:“唉,叫你不要生气你还生气,生气容易伤身的,对身体不好。我看你体格健壮,应该能活到九十九岁,现下你经常生气,最多只能活到四十四岁。你看看生气有多不好,要多喝水多喝水,这样身体才能健康。还有乱扔东西也是不对的,你刚乱扔衣服,这是会污染环境的。万一来了个小朋友砸到了咋整?就算没有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就算没有花花草草,砸死刚路过的一只小强也是不对的。小强虽小也是生命啊,上天有好生之德,杀生要下地狱地,那多可怕。来随我念几遍‘阿弥陀佛’化解化解你看我话还没说完你把鞭子也扔了,唉,这多不”
张三瞪大双眼,一把揪住贾仁禄的衣领,提起铁拳,喝道:“住嘴!别吵了!”说着一拳挥去,铁拳及于贾仁禄眼皮而止。
贾仁禄毫无表情的盯着近在咫尺的铁拳,道:“看来你已经走火入魔,无可救药了。你已经不再是人了,而是妖了。我来告诉你,做妖和做人一样,要有仁慈之心。有了仁慈的心,就不再是妖了,是人妖。”
张三再也忍受不住了,喷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贾仁禄冲着远处不住头晕目眩,各自伸手扶墙地众狱卒道:“人和妖精都是妈生的,不同的人是人他,妖是妖他妈生的”
所有狱卒异口同声的喝道:“我快受不了。”
贾仁禄问道:“你妈贵姓啊?”
众狱卒虽无言语交流,却在同一时间内,达成了一个共识,那便是昏倒当场,口吐白沫。
当三人来至这个小小的地牢之中的时候,牢内除了贾仁禄之外,已经没有一个立着的人了。
一脸茫然,扶起了狱卒甲,问道:“你们这都怎么了?不审犯人,一个个趴在地上做什么?”
狱卒甲道:“启禀明公,不是我们不想审,实在是没法再审下去。他疯了,他不是人,是魔鬼!”
貂婵忙跑至近前,从怀中取出锦帕来,为贾仁禄擦拭脸上的鼻涕、口水还有眼泪,边擦边流泪,转瞬之间已是泪流满面。好不容易将他的脸擦拭干净,低下头来,看着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不由地泪如雨下,伸手轻轻地触摸其中一道伤口,问道:“疼吗?”
贾仁禄毫无表情地道:“神仙姐姐,你终于来了,你救苦救难,大慈大悲,实是我心中的明灯。你就好象天上的明月一般,照亮我的前进方向。我对你的敬仰实在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我每天早上念八百遍‘阿弥陀佛’,晚上敲八百下木鱼,终于祈祷了你出现了一次。好了,现在这里就交给你了,请你用你那无边的法力来拯救我吧。”
貂婵一脸惊诧,问道:“相公,我是貂婵啊,你又不认得我了?”
贾仁禄道:“哦,你是貂婵?你现在告诉我了,我便知道了。你不告诉我,我又怎么知道你是貂婵而不是神仙姐姐。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但是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所以要想让我知道你是谁,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我又怎么知道你是谁。好了,现在你该知道了吧,告诉我你叫什么来着?”
貂婵听了他那有如绕口令似的话,觉得一阵晕眩,愣了半晌,方道:“相公,你今天怎么拉?”
见此情景,疑云满面,问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胡言乱语的?”
狱卒甲回道:“小半个时辰前,他说话虽也胡言乱语,还太致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只因他抵死不招,小的命人给他上了铬铁,他晕死过去之后,醒来便这样了,说出来的话一句也听不懂。偏又喋喋不休,没完没了,声音难听,就好象一群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烦也烦死了。”
貂婵回过头来,指着正不断呵呵傻笑,乱流哈拉子的贾仁禄,怒容满面,叱道:“我相公都这样了,你们还不放了他?”
狱卒甲也很想让这个瘟神早点出去,但他一个小卒作不了主,只得不住地盯着直看,盼他示意。右手一挥,道:“先给他松绑吧。”
狱卒甲忙跑上前,给贾仁禄松绑。贾仁禄一得自由,忙跪了下来,有气无力的爬到面前,泪流满面,鼻涕不断涌出,不住的叩头,道:“团长大大,我不要暗影烈焰了,我再也不要暗影烈焰了。虽然我很想要暗影烈焰,但您开不出暗影烈焰,我就不要暗影烈焰了。我以前是常骂您是黑手,那也是因为你开不出暗影烈焰来,我才骂的。如今你开出暗影烈焰来了,我也就不会骂你是黑手了。所以您不要把我抓到这来,还打我,我怕痛,还怕黑。我不要暗影烈焰了,我也不会再骂你是黑手。不过我心里一直有一句话想对你说,说不出来我便睡不着觉,那就是你的手真的是有够黑的,我劝你以后要开东东前,还是洗个手先。”
闻言只觉头大如斗,听了半天也只听清了‘暗影烈焰’这四个字,愣了半晌,方道:“暗影烈焰?那是什么东西?”
貂婵道:“听我相公说,那是一根法杖。”
问道:“法杖?又是什么东西?”
貂婵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贾仁禄道:“团长大大,你咋连暗影烈焰都不知道了,失忆了?怪不得你开不出来,原来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东西,心中没有祈祷,也就不会出了。好吧你要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不过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虽然你很有诚意的看着我,但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知道的。你真的想知道吗?那我就告诉你吧!你不是真的想知道吧?难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再也忍受不住,喷出了口白沫,忙掩耳疾走,转瞬便奔出牢房。狱卒甲忙紧随其后,道:“明公别急着走啊,如今贾福疯成这样子了,您还没说该如何处置啊?”
一摆手,气极败坏地道:“先关着,再不出去,就是不他疯了,而是我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