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足代掌,内劲由下往上一个逆冲,四肢百骸宛如被泡在了温水中一般舒坦,脑海中嗡然一响,保持着倒立姿势在房间里绕了一圈,曲臂往地上一撑,身子如陀螺般转了过来,脚底板上的纯棉袜子嘭一声爆成了碎片,感觉比上次用心归菩提拍人时产生的效果还强几分。
徐青闭目凝神站在房间中央,脚底涌泉穴一阵阵酥麻,逸散的气劲仿佛可以把人凭空托起,此时此刻有种踩在蓬松鹅绒被褥上感觉,还是不带被套的那种,有点飘。
何为缘?人生漫漫旅途中的一次邂逅,回眸间的启齿一笑,父与子,师与徒,伉俪情深,手足相协,心灵之间的一点碰触……世间无人能尽知尽解,所谓佛缘,或许就是不经意之间的灵光一闪,或者说,某年某月末日,大家互相顺眼。
徐青不懂佛缘,对他而言是一种水中月镜中花的东西,说什么慈悲渡人纯属空谈,哥没那精神境界,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套渡厄掌法或许真能让杨帆那家伙吃个大老鳖,最好是能渡掉他满口大牙。
就在这时房门被咚咚敲响,放眼一瞧门口站着秦冰,她手里还拎着个衣架,上面挂这套新西服,走过去开门一笑道:“嫂子,找我有事么?“
秦冰蹙眉闪了一眼他光溜的脚丫子,低声道:“明天一早穿上西服跟我去店里,第一批翡翠赌具已经琢磨好了,让你明天在大物件上用刻刀雕刻个名字,另外还有在大小物件的鉴定证书上也签上名……”边说话边把手上的西服递了过去。
徐青接上手笑了笑道:“这么快就有物件出来了么?我都快忘了这事了,不过签几个名不至于穿这么隆重吧?”
秦冰笑道:“中午还有个记者招待会,为了推广这批翡翠赌具公司花了不少工夫,到时候还有几家国内外珠宝商家莅临现场订货,人家指名道姓要一睹你这个甩手掌柜风采。”
“呃!”徐青喉头咕嘟一吞,诧异道:“嫂子,咱的珠宝行啥时候成公司了?”
秦冰俏皮的翻了个白眼道:“就在你带女朋友翻窗户的第二天,天鸿珠宝行正式挂牌注册为天鸿珠宝有限公司,法人代表没你份,不过每年的受益除去公司运作资金外都会准时存进你的账户。”
徐青挠了挠头道:“嫂子,你别提钱成么,天鸿是你辛苦撑起来的,赚多少我一个镚子都不要,要是地下室里的料子不够了我可以去缅甸倒腾一批回来!”
一提地下室里的翡翠原石秦冰舒展的眉头微微一蹙道:“薛老说了,地下室里的料子足够我们公司用很久,不过你为什么在里面养蛇呢?”
徐青突然想起去年是弄了几条毒蛇关在地下室,这会都快立夏了,那些蛇只怕都成蛇干了吧!
“我去年买两条蛇本来想做蛇羹的,一下忘了,该不会是臭了吧?”徐青尴尬的笑了笑,这事儿还真疏忽了,不过几条蛇都用铁丝笼子关着,估计是个宁死不出的下场。
秦冰嗔道:“你啊!那铁丝笼子破了个窟窿,蛇跑出来还下了一窝蛋,那天薛老和你两位师兄去地下室选料子差点被蛇咬到,幸亏胖墩儿跑过去咬死了毒蛇。”
“什么?蛇跑出来了?”徐青吃了一惊,不过马上又皱起了眉头:“你刚才说胖墩儿咬死了毒蛇?”
秦冰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对,那天薛老刚打开地下室门准备开灯胖墩儿就呼一下冲了进去,开灯一瞧几条毒蛇都被咬成了一截截,血糊糊怪吓人的,有一条死蛇离薛老脚后跟不到一寸远,那铁丝笼子旁还有一窝蛇蛋,全被胖墩儿吃了……”
呼!徐青长舒了口气道:“好家伙,幸亏那狗崽子机灵。”
秦冰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掩嘴失笑道:“薛老还让我把胖墩儿送给他,不过没同意,后来你猜怎么着?”
徐青接口道:“怎么?难不成小家伙还跟老师学着雕物件么?”
秦冰笑道:“打那以后胖墩儿隔三差五就会跑去薛老家按门铃,进去了就是一顿吃饱,薛老还说蹭饭的小子不来了,狗来了!”
徐青一楞,仿佛看到一条肥嘟嘟的大黑狗跑去老师家按门铃,薛老开了门就笑眯眯的拿出最好的伙食招待,大黑狗吃完又摇头摆尾的转身走了……什么叫蹭饭的不来,狗来了,老师这不是拐着弯儿骂人么?
秦冰见他发呆,摆手笑道:“好了,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让曾嫂叫你。”说完伸手带上了房门。
这一夜睡得还不错,不过塔娜验孕的事情似乎没有了下文,直到两天后才知道她根本没有怀上,验孕棒用了一打,全是小队长一条杠。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她患了一种叫怀孕臆想症的病,主要原因还是有些担心小徐同学恢复记忆后红颜知己太多而冷落了她,内心很希望怀上巩固两人的关系,身体配合了一下思想,就得了个咋咋呼呼的臆想症!
第二天一早也没让曾嫂叫门,徐青睡了个自然醒,穿上那套崭新的白西装一身清爽,下了楼见到一身天蓝职业装的秦冰正在张罗早餐,今天的嫂子化了点淡妆,娇艳的脸蛋上多了一份成熟自信,少了几许疲惫落寞,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挽了个发髻,从后面一看那身材玲珑纤细,圆实翘上的臀足能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浮想联翩,今时今日依然忍不住心赞一声,嫂子真美!
这种赞美是不带任何邪念的,凭心而论嫂子的确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就好像一块深埋地下的美玉,一旦涤尽了表面泥尘必将散发出最迷人的光彩。
“嫂子,早!”徐青上前打了声招呼,伸手在茶几盘子里抓了个白面馒头就啃,不知是不是被美丽的嫂子晃花眼,一下馒头吞下去卡在了嗓子里,梗得他直翻白眼了,幸亏反映快,提一口正阳气往下嗓子眼里一冲,咕咚,把那块添堵的馒头冲进了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