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蓉儿也会逗人开心埃”我哈哈笑着提起了一支羊笔在那标着“曹素功”字样的墨汁瓶子里沾了沾。干枯的笔峰得到了融释,羊豪渐渐变得饱满了起来。我正襟端坐于椅上,全神聚注的在宣纸上写起来。片刻之后,一首《临湖仙》已经跃然于纸上:
柳条轻摆,湖水静谧,白鹅红掌绿水。
轻风吹散白云游,那美景,如若仙境。
柔情似水,美人若梦,回眸一览情缘。
蓉岸相携人生路,拥佳人,朝朝暮暮。
待墨汗稍干,碧蓉伸出柔荑将纸拿了起来,细细看了一遍道:“蝇头小楷,清新隽永,与你的高大似乎不太相符哦,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喔,点、撇、勾、捺还是很到位的,虽说在章法上还有些欠缺,但看出已经是很认真在写了。”
“嘿嘿,你的意思是这种蝇头小楷似乎像你这样婉约的女子才能写的?”我笑道:“我如此高大的男人就得写那种狂草之类的?”
“怎么说呢?如果不告诉别人的话,将这幅给他看,对方肯定认为是一女子所书吧。”碧蓉说道。
“哈哈,明朝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文征明居史书上记载也是身高七尺之人,他也善写蝇头小楷,据说他在80多岁时还能十分流利地书写蝇头小楷竟日不倦呢。”我也笑道:“可能我的小楷中多了份对蓉儿你的柔情吧。”
“这样也能被你说过来,彼岸,你不仅狡辩的水平很高,连诡辩的能力也不差哦,不过,更厉害的还是你哄女孩开心的功力了。”
“这……”我抓了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谢谢蓉儿的赞美,原来我有这么多的优点,今天才发现。”
“咯咯,你的样子真有趣。”碧蓉把柔荑拿着的宣纸平摊到了书桌上,掩嘴一笑道。
“是不是很窘迫的样子?”我问道。
“在你看来可能是窘迫,不过,在我的眼中却显得可爱。”碧蓉说道:“男人显出可爱的一面真是少之又少。”
“难道这就是‘情人眼里出可爱男’吗?”我打趣道:“还有,我还想改写一句话,以后男人看到美女时就不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了,而改为‘情人眼里出碧蓉’了,哈哈!”
“‘可爱男’这个词语好怪,以前英国有个选秀节目叫‘超级女生’,你这个词语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哦。”碧蓉想了一会说道:“‘情人眼里出碧蓉’这话可不能乱改,否则西施她老人家会找你打官司的哦。”
“西施她老人家?西施可是年轻貌美啊!”我一时没会过意来。
“她当然是老人家啦,你可要知道她出生于吴越战争之期,也就是公元前496年左右,至今已经快2500年了,你说她够老不?”碧蓉对着我颇含深意的笑了笑。
“蓉儿你偷换概念。”我说道:“你这也是诡辩埃”
“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枉冤哦!”碧蓉抿着樱桃小口吃吃的笑道。
碧蓉这个充满智慧的女孩,总能在不经意间回将我一军,俗话说的好,棋逢对手,琴与知音才能更有趣味,与碧蓉一起的对话总能妙语横生,让我沉醉其中。
“嗯,当然允许你这个百姓点灯啦,否则你又怎么看得见我的‘墨宝’呢?”我说道。
“咯咯~既然你写得清新隽永的风格,那我就反其道而行之吧。”碧蓉坐下来,只见她玉腕轻提,葱指轻执羊豪小笔,以悬腕的手法提笔写了起来。片刻之后,一首《临湖仙》一挥而就,在白色的宣纸上留了一行行飘逸洒脱的行草墨迹:
空谷凝香,奇草遍地,红花绿叶青山。
粉墙黛瓦湖水静,鱼跃起,湖水涟漪。
夕阳西沉,余辉晚照,拈花笑看红尘。
佳人轻依才子旁,花草前,生生世世。
“字里行间,布局巧妙,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笔法中带着些柳体的神韵。好!”我赞道。欣赏了碧蓉的书法,再看看自己写出来的字,顿时失去了光彩。
碧蓉螓首抬起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看不出你还会欣赏书法。
碧蓉又拿出书桌右边放着的印泥,伸出葱指在上面轻沾了一下说道:“没带印章,以指印代之吧。”说完在“碧蓉留于山中花园”下面按了下去,柔荑抬起后,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指纹于其上。
“那我岂不也得按下手印了!”我笑着在我写的那张纸上也按了一个红手樱“这有些类似于陆游在《钗头凤》里写的那句话的演绎啊,不过得改成‘山盟已定,锦书互赠’吧,哈哈!”
“咯咯~幸好是锦书,不是卖身契哦!”碧蓉笑道。
“当作是卖身契也无不可,只要你赏得一口饱饭吃即可。”我说道。
“那肯定没问题的,你刚才还夸过我的书法好呢,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帮我挑着行李到大街上摆一摊卖字去,肯定能换得你一口饱饭。”碧蓉笑得双肩忍不住颤了起来。
“那走,咱卖字去。”我拿起书桌上刚写好的两张宣纸说道。
“好呀。”碧蓉款款而起,伸出柔荑挽着我的胳膊。
“原来,你卖字的地方是在你的卧室里面呀,岂能有人来买?”碧蓉见我又回到了原来的卧室内,忍不住笑道。
“咱们现在还有得吃,这幅墨宝咱先保存起来,以备后用。”我将碧蓉写的那张纸对折了两次,放到了钱包内,又坐到了床上的被窝内,软软的、暖暖的,好舒服。汗,我怎么自己一个人钻进了被窝里了,这有引诱碧蓉之嫌了。
可是碧蓉并不是很在意,而是与我稍保留些距离,坐在了床沿旁。天啦,为什么总是屡屡的考验我,让我与女孩独处一室,要知道我的自制能力也是有限的埃我心里暗道。
可是,碧蓉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我心里怀着的是顶礼膜拜之情,克制克制再克制。
与碧蓉一边聊着些别离之情以及一些趣事,毕竟碧蓉是习惯早睡之人,而我则是时常熬夜,渐渐的碧蓉已经困意来袭,可是她并没有说离开回房睡觉,那我当然也不会提出啦,能多看她一眼也是一件美妙快乐的事。
果然不久,在我诉说小时候故事的过程中,她轻轻伏在了我的被子上睡着了,压在我的腿部之上。好像我的故事成了碧蓉的催眠曲,我看着她睡眠的样子,心中不免升起一阵怜香惜玉之情,碧蓉一知道我来了H市看她,她就想办法来见我,又把她亲手设计的汉服穿给我看,在如此深的夜里忍着困意陪我度过长夜,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她还需克服女孩的那份矜持的心理,否则她完全可以到对面的房间去美美的睡上一觉的。
看着她那软软的身体伏在我的腿处,我弯腰坐了起来,将被子轻轻给她盖上,细细看着她的脸庞,她的长长的睫毛只是微微动了一下,一脸恬静,并发出平缓的兰息。刚才的谈笑逗趣一时无了踪影,又回复到了之前的宁静,我左手托腮静静的欣赏着她。
……
腿处一阵动,随即腿上感觉一轻,再跟着又是一阵“咯咯”的笑声,我抬起了头,睁开双眼,见是碧蓉正在对着我笑:“彼岸,你的造型好酷哦!”
“蓉儿,你醒啦。”我打了个哈欠说道:“造型好酷?哪里?”
“你这可是罗丹的《思考者》雕像的翻版哦,左手托腮了一夜,在思考什么难题呢?”
“你在莲花岛湖畔时不也有过这样的造型嘛,我是在学你呢。”我脑中又浮出碧蓉坐在莲花岛的那块大石头上手托粉腮的样子来。
“咯咯,那样一个小动作你还记得呀!”碧蓉笑道。
“当然,我记得你的一颦一笑噢。”我回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碧蓉又追问了一句。
我直了直腰,又伸了个懒腰道:“我啊,我在想,是该让你继续伏在这里压着我的腿呢?还是把你抱回到床上去睡呢?在艰难的选择中看着你这个睡美人,我居然也跟着睡着了。”
“哦,又是我让你为难了?真抱歉哦!咯咯~”碧蓉起身理了理秀发道。
我摸了摸腿,感觉一阵发麻,被碧蓉压了半夜,血液流畅不顺,一时感觉麻木了。我又看了看窗外,窗外已经有些微微发白了,透过窗户已经钻了些微弱的亮光进来。
“东方刚刚破晓,很快就要日出了,要知道山中的日出与我们在平原上见到的又不一样,这里又是山中之山哦。”碧蓉有些雀跃的说道。
“哦!那得起来看看才行。”我闻言来了兴致,正欲起身穿衣。
“你不用太急,等会咱一起去,太阳还得一会才能出来的。”碧蓉见我一脸的兴奋样,柔荑轻按着我的手说道:“哦,对了,外面天气冷,得吃些再去,早上想吃什么呢?我给你做。”
“哦,这样埃”我说道:“吃饭我不挑剔,随便均可。”
“看来你比较好养哦,不过,此处无随便可吃,咯咯~说个你喜欢的吧,我可难得为人亲手做早点哦。”碧蓉娇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