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水孩子(语文新课标课外必读第十二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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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重见艾莉

“现在,”仙人对汤姆说,“你在这儿的工作已经完成。你还是回去吧。”

“我当然高兴回去,”汤姆说,“但是现在海底那个大洞已经不再朝上喷汽了,我怎么才能上去呢?”

“我会带你从后楼梯上去,但先得把你的眼睛扎起来。因为我不会让任何人看见我的后楼梯。”

“只要您不让我说,我即使看见了也不会说出去的。”汤姆回答。

“当然,你是个听话的孩子。不过,你一旦回到陆上的世界,就会马上忘记自己的誓言的。道理很简单——假如你知道自己走过那梯子,那你就会变成非常了不起的人。”“那时就有美丽的女人们伏在你面前,财主们献出无数财宝,政治家许诺给你权力和高位,老的少的,贫的富的人们都会跪在你面前,请求你说:

请告诉我们那个掩藏着重大秘密的梯子吧!我们宁愿做您的奴仆。我们能让你当上伯爵、国王、皇帝、活佛、大主教、教皇——您喜欢什么就是什么。怎么样?

快告诉我们那个秘密吧!

在几千年间,我们就给那些骗了我们的巫师钱财,因为他说他有开那梯子的钥匙,还可以让我们偷偷地去,我们因此敬重他,对他言听计从,并且崇拜他的子孙后代。然而这些都是徒劳,我们仍没见到那梯子的影子。你不是说知道点儿那梯子的事吗?所以我们要赞美你、敬仰你,对你言听计从,把你的事迹流传后世,像神一样崇拜你。我们非常想去朝拜那梯子,即使我们无缘攀登它,我们也会立在它脚下歌唱:

啊!后面的梯子!

你尊贵、无价、威力无穷,你善良、无私、贯穿宇宙,你是贵族的、美妙的、绅士的梯子,你是富商的、经理的、贵妇人的梯子!

你聪慧、健壮、法力无边,你快捷、舒适,有人情味,你是我们长期向往的目标,你是我们无限眷恋的地方,你充满伦理、演绎、正统的说教,你拥有无边的信用,能明断是非,你是毫无争辩余地的权威。

你这个真正全能的梯子啊!

把我们从惩罚中解救出来的人就只有你啊!还有,请你把我们从那个没有人情味的惩恶仙人的手里搭救出来吧!

怎么样?汤姆?假如有人对你这样说,你一定会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他们吧?”

汤姆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他又问道,“为什么他们那么想知道后面的梯子呢?”不仅是汤姆,还有许多人有这个疑问。

“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最好不要把任何事都告诉孩子,到时候你们就会明白的。现在,你过来,我们上楼去。”仙人说着,她用一只手将绷带扎紧汤姆的眼睛,另一只手接着把它解下来。

“现在,”她说,“你已经平安地上了楼了。”

汤姆惊得把眼睛睁得老大,嘴也张得老大,因为他觉得自己一步也没有动过啊。但是当他向周围看后,才发现他已经平安地上了后楼了。

至于这到底是为什么,谁也无法告诉你,因为没有一个人知道啊。

汤姆第一眼望见的是黑洞洞的雪枳,在玫瑰色的晨曦中,望过去高大而清晰。白兰登仙人岛在一片平静的银光灿烂的大海上映出水中的倩影。风儿在松林里歌唱,水儿在洞穴里低吟。海鸟一边叫,一边成串地投入海中。陆上的鸟一边唱一边在树枝间做窝。空气里充满了歌声,连沉睡在阴影中的白兰登圣徒和他的那些隐士都被惊动了。他们都张开自己古老而善良的嘴唇,歌唱他们的晨歌和他们的梦。

但是,夹在无数歌声之中,隔水传来一支柔美而清新的歌,那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那么,她唱的是什么歌呢?唉,我的孩子,我太老了,唱不好这支歌。你也太年轻了,唱这支歌不合适。但是只要耐心点,永远保持心地单纯,双手干净,总有一天,你自己也会唱出来,无需什么人来教。

汤姆游近岛上时,一个从未见过的可爱的女孩子在礁石上坐着,双手托腮,双脚在水里划水。

当他们游到跟前时,她抬起头来。汤姆一看,原来就是艾莉啊。

“啊,艾莉小姐,”他说,“你长得多高啊!”

“啊,汤姆,”她说,“你也长得多高啊!”

是啊,他们两个人都长大了。他长成了一个高大的男子,她也长成一个美丽的女郎了。

“也许我已经长大了,”她说,“我的日子已经过得够久了。我坐在这里等你已经有好几百年了,后来,我简直以为你永远不会回来了。”

“好几百年了?”汤姆有些诧异。但是,他在旅途中见识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很快就不觉得奇怪了。而且他现在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只想到艾莉。

就这样,他们站在那里,互相望着对方,两人都恋恋不舍,站了整整7年,相互望着,也不说话,也不动弹。

终于,他们听见仙人说话了:“听着,孩子们!你们不想再看看我吗?”

“我们一直在看着你呀。”他们说。原来,他们自己觉得是在看着仙人呢。

“那么,再看我一次。”她说。

他们看着她,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出来:“呀,你到底是谁啊?”

“你是亲爱的福善仙人。”

“不,你是善良的惩恶仙人,但是现在你变得非常美丽了!”

“在你们看来是这样,”仙人说,“再看看。”

“你是护持婆婆。”汤姆说,声音非常低沉,非常严肃。原来,他已经领悟到一些东西,这使他非常幸福,同样又感到非常害怕,比他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使他害怕。

“但是你又变得年轻多了。”

“在你看来是这样,”仙人说,“再看看。”

“你就是我上哈特荷佛府去时碰见的爱尔兰女子!”

他们看着她,觉得谁也不是,然而同时又谁都是。

“我的名字写在我眼睛里面,只要你们有眼力。”

他们仔细望着仙人那双大大的、深邃的、温柔的眼睛,那双眼睛不绝变换着各种颜色,就像钻石的光彩一样。

“现在,可以读出我的名字啦。”仙人说。

一刹那间,她的眼睛眯了一眯,发出一种清澈、炫目的白光来。但是,两个孩子仍旧读不出她的名字,把眼睛都看花了,只好用两只手捂住了眼睛。

“还没到时候呢,孩子们,还没到时候呢。”她微笑着说,接着转身向艾莉说。

“艾莉,你现在每个礼拜天可以带他回家去了。他打了一场大仗,赢得了荣誉,现在算得上一个男子汉,也配跟你一起去了。这都是因为他做了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啊。”

所以,汤姆每逢礼拜天都随艾莉回家,有时候不是礼拜天也去。他现在已经是一位科学家了,能够设计铁路、蒸汽机、电报机、步枪等等。他知道一切事物的原理,只是有几件事弄不懂,比如鸡蛋为什么孵不出鳄鱼来等等。因为这是谁也不懂得的。

他的本领全是他在海底下做水孩子时学到的。

“汤姆和艾莉当然结婚了吧?”

亲爱的孩子,这种想法多么傻啊!你不知道,在童话里,王子和公主以下的人从来不结婚吗?

那么,汤姆的小狗呢?

哦,你在7月里任何一个晴朗的夜晚你都可以望见它。因为,天上的天狗星在过去三个夏天已经烧得很坏了,所以,后来简直没有热天。他们只好把原来的天狗星摘下来,把汤姆的小狗放上去代替它。“新官上任三把火。”所以,今年我们总可以指望有点温和的气候啦。

我的故事讲到这里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