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民国高官私人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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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走向相濡以沫的晚年

1.蒋介石传秘密婚外情

人生似水流年,再美的花也会有枯萎的一天。宋美龄进入更年期之后,身体和心理都发生了变化。失眠、燥热、过敏等反应纷纷出现,尤其是皮肤上出了些湿疹,怎么治都治不好。她素来有洁癖,又担心蒋介石嫌弃自己,一贯珍重自己形象的她干脆搬进了大姐家,不再跟蒋同床共枕。

可男人的天性就是风流的。蒋介石习惯了身边佳人相伴,哪里耐得住寂寞?他像一个普通男人一样逐渐又起了异心。

某一天,他到陈立夫家中做客,偶然看到一位二十来岁的少女。她身材修长、皮肤白嫩,见蒋介石来访,她大方地出来沏茶奉茶,举止活泼妩媚。蒋介石不由得看得痴了,陈立夫连忙介绍说:“这是小弟的侄女陈颖,刚从美国留学回来,还请委座多多关照。”蒋介石不便表露什么,只是随口应承,继续和陈立夫谈正事。

回到府邸之后,他的脑海里依然浮现出那一个被旗袍包裹起来的动人身体,犹豫再三,他叫来了戴笠。

戴笠接到蒋介石急电,原来还以为有什么大事,没想到到了蒋介石面前,校长对他扯东扯西,只是闲谈。戴笠知道越是这种情况,越表明蒋介石有什么难言的苦衷需要他办。他耐心地听了半天,终于听出蒋介石的意思是夸奖陈立夫的侄女品貌出色,可以安排她到自己身边工作。

戴笠连忙顺着他的意思说:“校长身边不是还缺一个英文秘书吗?我看陈小姐刚好可以胜任。”

蒋介石按捺住喜悦的心情点头道:“我看可以。”

戴笠立刻安排陈立夫和陈颖来见蒋介石,他事先已经和陈立夫打好招呼了,于是陈立夫一个劲怂恿陈颖说:“快,让蒋伯伯考考你。”

陈颖毕竟留过学,见过些大场面,面对蒋介石也是不怕的。她卖弄地走到蒋介石身边,杏眼含春、朱唇半启的说:“蒋伯伯,你要考我啥啊?”

蒋介石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一下,连声说:“好,好,好,俗话说,东洋镀银,西洋镀金。你伯母是镀金的,你呢,也是镀金的。而且你还这么年轻,我看,说不定你能超过你伯母呢,啊……”

蒋介石的话让陈颖和陈立夫心领神会。陈颖当天便留在蒋介石的办公室“翻译文件”。

宋美龄并没有察觉出蒋介石的金屋藏娇。她还是忙着慰问伤员,组织航空队。倒是宋霭龄从陈立夫兄弟春风得意的脸上发现了疑点。通过她自己的情报系统秘密侦查,终于证实了蒋介石的风流韵事。

宋美龄看到宋霭龄拿到的证据,不由得哭倒在她身上。宋霭龄等妹妹哭够了,才冷静地说:“这个陈颖不是平民女子,她留过洋,有背景,有手段,还跟陈家兄弟有联系。如果撕破脸,老蒋面子上也过不去。但是,也决不能姑息。你要维护蒋介石的面子,还得斩草除根,做得人不知鬼不觉。这其中该怎么做,还需要我教你吗?”

宋美龄擦干眼泪,冷静地思考了一会儿,便下定了主意。

没过几天,蒋介石忽然得到戴笠的报告,说夫人用50万美金把陈颖送去了美国。蒋介石心里是又惋惜又恼火,但是见到宋美龄也只得装作若无其事。陈立夫收到驻美大使馆的电报时,才知道陈颖已经被宋美龄“一振出局”。心里虽然懊恼,也无计可施。

不久之后,蒋介石像是忘记了宋美龄的厉害,再次金屋藏娇。只是这次在他身边的不是新人,而是旧夫人陈洁如。

陈洁如对蒋介石是一片痴情,她嫁给蒋介石时,蒋介石远不是什么人物。但她仍是尽心服侍,不离不弃。而蒋介石对她也颇有一份怜香惜玉的温情,并且对自己常年冷落她感到愧疚。所以,当上海沦陷后,陈洁如向蒋介石求救,通过第三战区司令长官的安排,奔赴重庆。

蒋介石安顿下陈洁如之后,又担心宋美龄知道此事,和他闹别扭。于是他把陈洁如安排在位于杨家山的戴公馆,当晚就前去重温旧梦。戴笠听到副官报告这个消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这件事要是被宋美龄知道,一定会以为是他在中间牵线让两人重修旧好,还借出房子供两人私会。这样的话,他非被千刀万剐了不可。于是第二天戴笠就连忙找到蒋介石,说杨家山不够隐蔽,劝他把陈小姐藏到地方更僻静、风景也更好的松林坡公馆。蒋介石欣然同意了。

戴笠还以为这事是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一向讨厌戴笠的孔二大小姐却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知道这是向干妈邀功的好机会,亲自前去侦查了情况。在掌握了陈洁如确实在松林坡的证据之后,给干妈打了电话。

宋美龄这时正在昆明视察陈纳德的飞虎队基地。孔二小姐在电话里语焉不详地说家里有事,需干妈速回处理,同时暗示要避开蒋介石。宋美龄一听自然明白里头有猫腻,也就答应下来。她使了一招调虎离山计,给蒋介石挂了电话,告诉他自己返回重庆的时间和降落的机场,试探着问蒋能否到机场来接。心怀鬼胎的蒋介石满口答应。第二天中午,蒋介石就率领一帮大员,手捧鲜花站在珊瑚坝机场翘首企盼。

这时,提早回来的宋美龄却在孔二小姐的带领下坐着小轿径直赶往松林坡公馆。一见到陈洁如,宋美龄一肚子气就冒了上来。陈洁如比宋美龄小10岁,就算宋美龄保养再好,也敌不过天然的青春动人。大洋彼岸的海风明月,奶油沙拉矿泉水的滋养,让陈洁如依然肌肤滑腻,身材丰满。宋美龄满心都是羡慕嫉妒恨。她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一个耳光扇过去,哭诉自己的辛苦,指责陈洁如狐媚勾人。

陈洁如十分震惊,捂住脸大哭起来,边哭边说:“当初还不是因为你他才把我送走的。说起来是你先插足我们之间,你才是破坏我和蒋先生的第三者!”

宋美龄一听神色大变,浑身颤抖。孔二小姐刷地拔出手枪说:“干妈和她有什么好啰唆的,一枪送她见阎王得了!”

“放下!”宋美龄用尽全力说了这句,见侍卫抢下孔二小姐的手枪后,才筋疲力尽地瘫在椅子上说:“不,要毫发不伤地把她送出重庆,就算要死,也不能让她死在这里。”

孔二小姐虽然被阻止了,但还是想出一口气。她在宋美龄的纵容和默许下,大肆在屋中摔家具,搞破坏,弄了个鸡犬不宁。直到侍卫看不下去,出来劝阻,宋美龄才整理了仪表,挽着孔二小姐扬长而去。

蒋介石这时已经回到了住处,他没想到宋美龄是去抓奸,还是捧着鲜花,一脸笑吟吟的模样,向宋美龄迎过去。等他发现宋美龄神色不对的时候,宋美龄已经满脸怒气地越过他,径直走进屋子。蒋介石和宋美龄锁在房里,少不了又是一场争吵,传说蒋介石的脸都被她抓破了,致使他无法接见外宾。

带着满腔的气愤和忧伤,1942年11月宋美龄离开战时的中国,去美国疗养和访问。

2.夫人外交成公主西游

宋美龄当时的身体也的确需要一次大的调养。1937年的时候,她和蒋介石去抗日前线巡查,她乘坐的防弹轿车突然轮胎爆裂,车身猛然转向,翻滚起来。她的双腿刚好就撞在前面的玻璃隔板上,由于猝然遭致剧撞,玻璃隔板顿时粉碎,粉碎的玻璃片刺伤了宋的腿和手臂。更严重的是宋美龄的腰部和坐骨神经也受到了损害,脊柱发生严重扭伤和错位。虽然幸好没有断裂,但是造成终生的损伤。从此之后,她腰椎部位的肌肉始终僵硬。在战争紧张年代,她每当心情忧虑就会长出红色的“风疹”。而且她渐渐感觉到乳房有硬块。经过医生检查,怀疑有癌变的可能。所以宋美龄打算去美国好好检查一遍。

1942年11月27日,宋美龄抵达纽约。总统代表哈利·霍普金斯接待了她。一下飞机,她就前往哈尼克斯医院特别病房楼,并且约定第二天会见总统罗斯福的夫人埃莉诺·罗斯福。宋美龄拿出了她常用的撒娇本领,哄得罗斯福夫人十分开心,连连把她称为“我的女儿”。

宋美龄进行了一系列治疗,等到她出院之后,已经显得十分容光焕发。她还是充分利用了总统赋予她的特权,在海德公园总统休养地住了两周,并起草了对国会的发言稿。等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是次年2月份。她作为罗斯福夫妇的客人住进了白宫。

宋美龄依然像一个娇弱的公主一样,对白宫的服务人员下达了各种命令。她要求用自己从中国带来的真丝床单铺床,并且每次上床休息之后,都要重新更换一次。而她仍然习惯拍手招呼服务生,而不是使用西方人常用的摇铃。她的随从包括孔二小姐孔令俊。这个习惯穿男装的女孩剪着男孩头在白宫里来来去去,经常和漂亮的女服务生调情,十分引人注目。

这段时间,她还在修改国会演讲的演讲词。这时她的病已经得到充分治疗,可以一改微服私访的面目,公开亮出她到美国争取支援的真面目了。2月,宋美龄公开在美国国会上进行演讲。她很懂得美国人的喜好,将这一场政治作秀表现得像明星登台一样。她穿一件紧身的黑色长旗袍,开叉近膝,既端庄又充分显示了她姣好的身材。平整的黑发在颈背稍稍弯曲。手上戴着简单但名贵的翡翠玉镯。纤纤十指涂得鲜红,脚上是一双透明的长筒丝袜和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极有东方的古典美,但是一张嘴,却是标准的美国英语。她是个最合适的友谊大使,美国人喜欢听她说话。她热情地向美国人民表达了中美两国之间的友谊,其潜台词无疑是要求援助。3月1日,她再次成为《时代》周刊的封面人物。

但是她的大小姐脾气让十分喜爱她的罗斯福夫妇也受不了了。宋美龄喜欢抽一种特殊牌子的英国薄荷醇香烟,但是她随身带的快抽完了。犯了烟瘾的宋美龄听说新送来的一批香烟已经到纽约,三番五次派人打电话去催。最后工作人员只得专门将香烟空运到华盛顿才平息了大小姐的怒气。

但是罗斯福仍然保护宋美龄的声誉,因为对待她的态度反映了总统的对华策略。另外,美国人将八个援助中国的慈善机构合而为一,成立了一个对华救济联合会,向美国人发出募捐。而宋美龄的任务是在东西海岸之间巡回讲演,募集资金。

但是救济会的官员却不知怎么解释,为什么贫困的中国来的宋美龄却戴着那样奢华的珠宝。对美国人来说,她是属于美国的中国公主,而不代表真正的中国。她像一个“过得去的复制品”,让美国人能一圆自己的中国梦。

在纽约,宋美龄住在豪华的旅馆,每当她准备出门的时候,秘密警察就提前清理楼道。但是她在出发前总是要用几个小时做决定,因此同楼住客只能在房中闲等,怨声载道。但是当她出现在麦迪逊花园广场上对群众进行演讲时,美国人依然为她卓绝的风度爆发出赞许的呼声。

在芝加哥,救济会安排她入住棕榈大厦宾馆。但是她的随行人员却认为这不是芝加哥最好的旅馆,另外花了数千美元,将宋美龄移到德雷克饭店。

她的故事传遍了美国,许多美国人都想要一睹她的芳容。于是,当宋美龄乘坐的火车经过小乡镇时,往往由一个会一点英语的中国侍女穿着宋美龄的外套,走到月台上向人群优雅地点头。而真身则侧躺在床上,吸着她的香烟,懒洋洋地和宠爱的孔二小姐聊天。

最盛大的演讲是在洛杉矶。宋美龄所热衷的表演恰是这个城市最欣赏的东西。在好莱坞圆形竞技场里座无虚席。诸多好莱坞著名影星:英格丽·褒曼、秀兰·邓波儿、琴吉·罗杰斯等人都在筹备委员会的名单中。洛杉矶爱乐交响乐团演奏了专门为这次演讲谱写的《蒋夫人进行曲》,而所有接待工作由著名电影《飘》的制片人大卫·赛尔兹尼克一手布置、督办。

宋美龄激情演绎,她讲述了日本侵华战争中令人发指的罪行,来博取好莱坞同情的眼泪。她说道:“侵略者侮辱妇女,将健壮的男人赶到一处,强迫他们挖坑,最后把他们都踢下去活埋了。”宋美龄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全然忘记了她的姐姐宋庆龄也曾经用相同的情绪斥责过蒋介石用卑鄙的手段对付共产党人一样。

1943年7月,宋美龄返回重庆。途中为了减轻飞机重量,她的行李在阿萨姆机场卸了下来,装上另一架美国军用运输机。当时搬运行李的美国兵不小心摔了一个箱子,箱子裂开之后,里头的东西都滚了出来:化妆品、内衣和各种美国带回来的小玩意儿。美国士兵们勃然大怒,气得把所有箱子都摔在了地上打破,用脚踢起尘土,和蒋夫人的皮大衣、贵重珠宝等东西滚做一堆。因为当时运输十分困难。许多美国飞行员为了向中国运送物资而牺牲性命。而宋美龄竟然利用这个宝贵的机会运送自己奢华无用的那些小玩意儿,难怪那些美国兵们要大发雷霆了。

许久不见,蒋介石和宋美龄也很默契地闭口不谈蒋介石出轨的事情。他们似乎私下达成了某种协议。

3.从政治婚姻走向真爱

宋美龄返回重庆后,恢复了在蒋介石身边的地位。蒋介石搬到了挨近孔家的一个小别墅里,夫妇经常一起款待友人,或者在孔家私邸喝茶,生活十分融洽。

但是1946年起,美国的对华态度正经历一场耐人寻味的改变。许多美国人认为,蒋介石政权内部的贪污腐败现象是导致蒋介石在和共产党的斗争中节节败退的根本原因。中国战区美军司令兼中国战区最高司令蒋介石的参谋长魏德迈指出,除非国民党厉行廉洁,否则就无法阻挡共产党的推进。如果蒋介石通过清算国民党要人在海外的投资,马上可以筹措至少十亿美元的巨款。

支持蒋介石的院外援华集团到处活动,要求美国国会拨给蒋介石十亿美元的援助。在这个议案通过之后,蒋介石马上提出了他还需要三十亿美元。同时,美国大选也正在举行,对于蒋介石没有好感的杜鲁门正是共和党的候选人。在国内的战场上,国民党部队溃不成军。此时仅十亿美元已经挽救不了蒋介石的败局。而杜鲁门在选举中以微弱但具有决定意义的多数票获胜的消息已经让他焦灼不安。蒋介石知道,白宫再也不会有什么施舍了。

但是为了背水一战,蒋介石还是匆匆忙忙派宋美龄去了华盛顿。1948年11月,宋美龄这一离开,又怎么想得到今生再也没有踏上大陆这片乡土。

这一次,华盛顿没有为她铺上红地毯,也没有人邀请她去白宫或者国会演讲。杜鲁门不像罗斯福那样对她十分尊重和欣赏,不仅拒绝了宋美龄的乞求,还向报界发表了一项不无失礼的声明,披露了美国给蒋介石的援助总额已经超过了三十八亿美元。而联邦调查局也在全面搜集证据,要抓住四大家族往海外转移财产的证据。

虽然调查并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宋美龄还是感到羞愧和无奈。她低调前往孔家位于里弗达尔的别墅,隐居起来。

在国内,蒋介石正在忙于逃往台湾。蒋介石派出信任的人盗空了中国银行、军火库和博物馆,将大约二十五万件绘画、瓷器、玉器和铜器秘密运到台北。淮海战役结束十一天后,即1949年1月21日,蒋介石辞去了中华民国总统之职。但是他却把指挥权依然留在身上。他贿赂中国银行的董事,让他们打开金库,派水兵装扮成苦力,从里头将政府剩余的黄金储备搬出,再装船紧急运往台北。然后将剩下的忠于他的部队也通过台湾海峡运到台湾。他认为,有了足够的钱和兵,总有一天他能够打回大陆。

1949年5月,蒋介石乘战舰逃往台湾。这个小岛土地肥沃,气候温暖,山峦如画,美不胜收。台湾岛在日本几十年的统治下,已经在经济上做到了自给自足。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蒋介石在开罗会议上和与会各方达成协议,规定了台湾、澎湖群岛等归还中国。这也算是蒋介石难得的功绩之一。但他怎么想到当初争取来的寸土竟然是自己最后的葬身之地。

1948年10月份已经来台的国防部长陈诚亲自负责在台湾做了准备工作,安排蒋介石住前总督府。但是蒋介石拒绝了,他住进了台北城北八英里处的台湾糖业公司种植园的招待所里。就在这青山环抱、绿树成荫的休养胜地,共产党未发一枪一弹接收上海的消息传来,让蒋介石知道大势已去。1950年1月,宋美龄从纽约来台湾主持家政。当曾经的荣耀被战败的屈辱所掩盖后,他们两人的心才渐渐贴近起来。

蒋介石的生活习惯十分有中国传统特色。而宋美龄则是一个被完全西化了的“黄皮白心”的香蕉人。两人的生活观念很不一致。但是他们却渐渐把步伐调成一致的频率,亲密地生活在一起。

不论春夏秋冬,每天凌晨5点左右,蒋介石便穿着睡衣起床了。而此时,“夜猫子”宋美龄刚刚入睡。蒋介石便拿着一支钢笔型的小手电筒,借着微弱的灯光,轻手轻脚,摸索着走进盥洗间洗漱,不敢惊动宋美龄。随后他修身,写日记,看报,用早饭。9点过后,蒋介石便更衣着装,吩咐备车去“总统府”上班,工作到下午1点多才下班。等他回家时,宋美龄也已起床并梳理完毕,等蒋介石一起吃午饭。

蒋介石的中午饭是地道的中国特色,品种较多,每样菜肴都烧得很烂并都加进鸡汤做调味品。餐桌上,有几样菜肴是必备的,一是腌咸笋和芝麻酱;二是一碗不腻的鸡汤;三是“黄埔蛋”,这道菜用料简单,用2个~3个鸡蛋打开拌匀,撒上少许的香葱花和精盐,放在大火烧热的锅中,在沸油中煎炒片刻,迅速起锅,香味四溢,蒋介石自青年起就对此百吃不厌。

而宋美龄的午餐是西方特色,其中生菜沙拉是必备的,每每蒋介石见她吃得津津有味,便会戏谑一番:“你真是前世羊投的胎,怎么这样爱吃草呢?”宋美龄往往回敬一句:“你把咸笋蘸上黑黑的芝麻酱又有什么好吃的呢?”

中饭之后,蒋介石便回到卧室睡一小觉。午觉醒来,稍作盥洗,便走到户外,散散步,然后回到书房静坐祈祷20分钟,而后开始办公。如有重要的外事活动,他也会利用这段时间在官邸接见、会晤。这些活动完了之后,蒋介石夫妇会坐在一起吃下午茶。

傍晚时分,倘若宋美龄有兴致,蒋介石会和她一起乘车出去兜兜风,两人像一对年轻的情侣一样,徜徉于郊外田园、海滨渔港、空谷森林,新鲜的空气、怡人的美景往往令他们陶然自醉,流连忘返。晚上,蒋介石陪着宋美龄看最新的电影或者电视连续剧。不管剧情的发展如何,一到8点左右,蒋介石就会举手示意:“停!”随即起身,对宋美龄说:“我不看了。”放映员马上停机,并做上记号,以便蒋介石隔日再接着看。宋美龄则说:“你不看了呀!很好看嘛,好,那我们继续看!晚安!”蒋介石一起身,在场的人员,除宋美龄外,大家都起立,目送蒋介石离开。蒋介石洗漱休息了,宋美龄则要看到凌晨才过瘾。

简单的生活日复一日,就在这烦琐的重复中,两人却像重新互相认识一样,有了越来越深的感情。他们极少争吵,相濡以沫,共同扶持着走过了最后的岁月。

4.宋美龄的百岁寿辰

1975年4月5日,蒋介石在台北病逝。消息一传开,孔祥熙的长子孔令侃就匆匆从美国赶回台湾,打算与宋美龄的拥护者一起拥立宋美龄继任国民党总裁,但遭到国民党许多要员的强烈反对。4月28日,即蒋介石死后23天,国民党全体中央委员举行临时会议,修改党章,规定国民党最高领导人的称谓改为“主席”,党总裁的名义永远为蒋介石保留,他人不得再用。会议推举蒋经国担任国民党主席兼中常委会主席。宋美龄的地位顿时变得尴尬起来。虽然宋美龄在对美“外交”上仍然说了算,但其政治权力已逐渐被削弱。

蒋介石去世后,宋孤独地居住在士林官邸半年之后,决意到第二故乡美国疗养隐居,以消失去丈夫之悲痛和权力斗争的不快。

宋美龄住在大姐宋霭龄在纽约长岛北岸的蝗虫谷买下的公寓里。这里风光秀丽,景色宜人。宋美龄在这里的生活十分恬淡,每天读书看报,每周在固定时间去教堂做礼拜,偶尔接见来自台湾的访问团或美国友人,极少公开露面。宋霭龄和孔祥熙的长女孔令仪照顾着她,和她做伴。

尽管深居简出,但是在寓居美国期间,宋美龄对海峡两岸形势的关注不减当年,与台湾有关人士保持密切的联系。1978年5月,蒋经国正式接任“总统”,宋美龄感到处境尴尬,以唯恐睹物伤情为由,没有回台参加蒋经国就职典礼。但在客居美国11年后,1986年宋美龄以参加蒋介石百年冥寿纪念活动的名义返回台湾,重新住进士林官邸。据观察家分析,宋美龄返台,是因为蒋经国要表现台湾各方面的团结,调和与元老派、保守派之间的矛盾,商讨晚年接班大计。

为了支持蒋经国的政治革新,安抚反对“革新”的元老重臣,宋美龄陆续召集了台湾当局党政军高层人士,如俞国华、李登辉、“行政院”各部会首长等。宋听取他们对政局变化和革新的意见,并予以嘉勉劝慰,这一举动调节了国民党当局领导层的关系,巩固了团结与和谐,赢得了他们对蒋经国改革的支持。但是另一方面,宋美龄的频频出面又让台北政界感到加入了一股强劲力量,令人对政局发展感到忧心。

1988年1月23日,多年来病魔缠身的蒋经国病逝。蒋家王朝在台湾正式结束。当时,政坛表面平静,但台湾的政情逐渐趋向复杂与动荡。在这场权力斗争中,宋美龄清醒地认识到阻止李登辉继任“总统”是不可能的。但为了使台湾党政分立,互相牵制,避免出现台湾“总统”兼国民党“党主席”的局面,她不得不急忙出马。但最后国民党中常会还是通过了由李登辉代理国民党主席的决定,这场权力之争暂告落幕。蒋家的权威,就在宋美龄弹指之间溜走了。

1988年7月7日中国国民党十三大,8日,宋美龄亲临会场,由于健康原因,她请李焕代她宣读了题为《老干新枝》的富有政治意味的讲话。讲话称:“目前正值紧要关头,老成引退,新血继之,譬如大树虽新叶丛生,而卓然置基于地者,则老根老干。于今党内白发苍苍,步履蹒跚者,不乏当年驰骋疆场之斗士或为劳苦功高之重臣,其对党国之贡献,丝毫不容抹杀,当思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夫国之强,党之壮,赖有一定之原则,连续生存之轨迹,创新而不忘旧,前进而不忘本,当年国父如不建党立国则无今日之中华,台澎依旧日本殖民地,饮水思源发人深思。”

这个讲话被视为所谓“宫廷派”人士全力反扑的宣言。但“老干新枝”论的效应,只延续了很短一段时间,并没有改变台湾政局。有人认为,这是宋美龄发挥政治影响力的最后冲刺。的确,她的影响力已是非常微弱,在她主持召开的国民党中央妇女工作干事会议上,她的亲信——被提名为中委会候选人的国民党妇工会主席钱剑秋落选,这使宋非常难堪,这也意味着她把持和控制了三十多年的国民党妇工会“全军覆没”和宋的“彻底垮台”。从此以后,宋美龄彻底淡出政坛,只是对台湾政局及对美关系上,仍然保持着一定的特殊的影响力。

1991年9月21日,94岁的宋美龄在台湾停留了5年之后,再度赴美“长期休养”。在长久的政治斗争之后,离开,这也许是明智而体面的选择。

从这之后宋美龄一直住在美国,过着平淡和凄凉的暮年生活。宋美龄在美国已不过问政治,没有官场应酬,按她的助理的话来说,过的是“一般人的家庭生活”。阅读书报、画画、写毛笔字是宋美龄主要的消遣。受家庭和西方教育的影响,宋是一个非常虔诚的基督教徒。她每天读经,每周做礼拜。宗教生活是她生活的重心和她永恒的精神寄托。

虽然亲人离去,古旧日稀,宋美龄依然享受到了亲情的关爱和温暖。由于宋美龄膝下无儿无女,孔二小姐孔令伟一直陪在宋美龄身边,宋视她如同己出,极为疼爱,两人亲如母女,七十多年来,尤其是晚年的宋美龄,更与孔二小姐相依为命。

这些日子里,她的兄弟姐妹、继子、外甥、外甥女、孙子相继离世。而她却依然活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也许只有她自己心里才知道。

1997年3月20日,宋美龄在期待和祈祷中迎来了她的百岁华诞。3月初,在台湾为宋美龄举行的祝寿活动也变得紧锣密鼓,媒体大肆宣传,报刊纷纷刊发政治人物的回忆录。宋美龄为这次庆祝活动定了一个原则,就是“控制规模,不搞声张,外严内松”。

3月18日晚,由国民党及纽约侨界共同主办祝寿餐会,由数十侨团代表及个人共800多侨胞参加,祝寿活动达到高潮,场面壮观热烈。宋美龄在欢度百岁寿辰时享受到了快乐温馨和此生成功的满足,这是她自1975年离开台湾后的史无前例的个人崇敬活动,说明岁月的沧桑无法消退她的辉煌。

1997年3月23日,家人为她举行百岁寿宴时,她仍显得神采奕奕,雍容华贵,流露出高雅和慈祥。她频频举杯致谢说:“恭备薄酒一杯,不言尽在酒中。”世纪的风霜,没有掩盖她的美丽,风姿不减当年。

六年零七个月后,也就是10月23日23时17分,美国东部时间2003年10月23日晚11点,宋美龄在美国纽约寓所于睡梦中平静去世,享年106岁。她是所有参加过二战的国家元首和夫人中最长寿的一位。随着她的离去,有关宋家王朝的传奇才真正落下了帷幕。

§§孔祥熙与宋霭龄——金钱之恋

夜上海的歌厅里总爱唱《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的是没金钱呀,有的是没感情。难得有钱又有情,有的是饱暖又思淫,把好好的家庭,搅得不太平。”可见,当时人们把有钱、有情、不思淫当做是最好的婚姻。

从这个标准来看,孔祥熙和宋霭龄的婚姻应该是人人羡慕的。他们拥有巨大的财富,彼此也没有什么被证实的绯闻传出。夫妻同心,相伴到老。

但实际上,他们的婚姻富足,却没有什么意思。因为这是一场和金钱结合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