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加!加——加”
卡斯罗双手圈着嘴巴,向湖面高声叫唤。
平静的湖面上顿时掀起汹涌的波浪,一条鳄鱼,昂着头,闻声向岸边游来。它就是加加。这名字是谁给它取的?它怎么会这样听卡斯罗的话呢?
这就要从卡斯罗的爷爷说起。
卡斯罗的爷爷住在维多利湖边的捷维村。那时,他是个青年渔民,靠打渔为生。
一天,他来到湖边,准备上船,忽然看到滩头有一条鳄鱼,抬着头,在痛苦地“嗷嗷”哀叫。
鳄鱼是爬行动物,大的身体有三米多长,它们身穿一套坚硬的盔甲,铁扫帚似的尾巴和那血盆大口,可称江湖海洋一霸,有的能伤人,甚至吃人。
爷爷出海时曾亲眼见过鳄鱼和鲨鱼恶斗。凶狠的大鲨鱼一口咬住了鳄鱼肋部;鳄鱼回过头来反咬住鲨鱼下颚,一用劲,水中泛起血波,鲨鱼掉头逃走了……
鳄鱼勇斗大鲨鱼的情景,在爷爷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现在看到鳄鱼这副模样,他心想:“这鳄鱼是怎么了?”
鳄鱼举起前肢,向他招呼,嘴里喊着“嗷——嗷,嗷——”似乎在向人求救。
鳄鱼与人一样,有凶狠的一面,也有它懦弱的一面吗?它有什么难处要向人求救呢?
爷爷大胆地走近鳄鱼身旁,看到它肋部上有好大一块创伤。它那盔甲并不是刀枪不入的哩!一定遇到了海上恶煞,它在搏斗中受了伤。
爷爷决定救救鳄鱼。他端来一笸箩盐巴,在鳄鱼伤口上慢慢地搽擦。鳄鱼不愧是条硬汉子,它知道人关心它的意思,闭着眼,忍着痛,一动不动地让爷爷为它搽。
擦好盐巴,爷爷采来了草药,捣成汁,敷在鳄鱼的伤口上。又捧来鱼干,喂给它吃。鳄鱼似乎舒服了,在滩头打起盹来。
一天换一次草药,每换一次草药,鳄鱼总是对爷爷亲昵地看看,有时将头钻进爷爷的怀里。爷爷也爱抚地在它颈脖上捋哟捋哟……
爷爷对鳄鱼说:“以后,我就叫你加加吧!”鳄鱼好像听懂了,朝爷爷点点头。
鳄鱼的伤渐渐地好了起来,只要爷爷远远地一喊“加加”,鳄鱼就亲热地爬过来。伤愈了,鳄鱼要回到湖里,爷爷有些舍不得,抱着鳄鱼久久不放。
鳄鱼终于回到湖中,爷爷惦记着鳄鱼加加,就提着一篮子鱼干,来到湖边,喊了几声“加加”,它就游过来。爷爷像对自已孩子一样,边喂食边抚摸。鳄鱼吃饱了,就偎在爷爷的脚边。
爷爷有了儿子;儿子有了儿子。爷爷领着孙子来到湖边。儿子也好,孙子也好,一喊“加加”,鳄鱼就来了。它忘不了卡斯罗一家的救命恩情。
爷爷老死了,爸爸也离世了,卡斯罗也已到中年,然而鳄鱼加加依然活跃在湖里。掐指算来,它已有一百二三十岁了。加加和卡斯罗可是世交了。加加隔三差五就游来岸边看望卡斯罗;卡斯罗隔几天就挎着一篮子鱼干,像探望亲戚一样来湖边,喊着“加加”。加加就会游过来,他就将鱼干往它血盆大口里装。加加吃饱了就偎依在卡斯罗身边;临走,举起前肢,像挥着手,道声:再见!
动物不乏人性,谁说它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