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K市东陵县闽匠镇苗峡村里。聂霆和薛仁几人都参加到了那几个老外组织的宿营活动。
这个所谓的宿营活动,无非就是他们扎好了营后,摆起了烧烤架,燃起了一个篝火。一个简单的篝火“晚宴”罢了。
露西一手拿着几个烧烤好的肉串送到了聂霆面前,聂霆也不拒绝,道了声谢,伸手接过吃了起来。
“嗨,亲爱的侦探先生。希望你对我们这个简单的晚餐满意,待会我的同伴还会有表演。当然了,我也会表演的。”露西眼眸中带着几分媚意。外国女孩,对于自己所喜欢的那类男生表现出来的亲昵,总是直接而大胆的。
“哦,那我拭目以待。相信露西小姐的表演一定很精彩了。”
露西朝聂霆浅浅一笑,转身回到了伙伴身边,烧烤着可口的肉串。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食物,在聂霆看来,倒是一些没有接触过的新奇吃法。
很快,吃过了晚餐,篝火燃烧的正旺,宿营活动到了表演时间。
大伙围着篝火坐在地上,露西和聂霆坐在了一起,薛仁几人和那个老乡坐在了一起。
“哈喽,大家好。我是罗谢尔。今晚,将由我第一个表演。好吧。其实,我并不是那种多才多艺的绅士,不过,唱首歌我还是会的。就让我给大家唱一首我们老家的乡村音乐吧。”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中年男子站在了篝火前用英语向大伙做起了介绍。
这个家伙看样子并不是那类斯文人,长相倒是有些粗狂,人高马大的。不过,他唱歌的时候却是很投入,似乎真的唱出了那种远在异地久别家乡的乡情。
一曲布鲁斯风格的乡村音乐结束。大家都被他那份融在歌曲中的真情所感染,他的声音也很有吸引力,这个白人男子呆呆地站在篝火旁几秒钟后,大家都送上了真诚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是一个叫杰克的白人小伙子。精干的短发,高挑的身材,眼神深邃,面容俊美,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生。他的表演,比起先前的那个中年男子就要精彩的多了——一段非常酷炫的机械舞。
手机里放着动感的音乐,杰克全身上下仿佛通入了电流,他的身体甚至可以夸张的做出一些正常人无法做到的动作。让人叫奇的身体柔软度,不可思议的舞步和肢体变换动作,还有时不时露出的一些搞笑表情和搞怪的动作,逗得众人捧腹大笑,却又为他称赞叫好。
不得不说,这个叫杰克的白人小伙,真是一个机械舞蹈的天才。坐在聂霆身边的露西可是说了,这个家伙除了会跳机械舞外,几乎没有什么特长了。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这个家伙的体力耐力惊人。 毕竟,跳机械舞可不像看上去那么轻松。这一点,聂霆倒是觉得很正常。
接下来的表演就比较平凡了。七个老外之中,有一对黑人情侣表演了一个近景魔术。不过很快大家就揭穿了这两个家伙互相捣鬼的把戏。
一个白人中年女士,为大家讲了一个故事。很显然,薛仁和那几个派出所的民警根本没听懂。整个活动下来,他们唯一能听懂的就是那个老乡和他们说的话。当然了,表演的内容并不是薛仁关注的,他的主要任务还是从那个老乡的嘴里套出点消息来。
露西在最后一个表演,在她之前的是一个和她年龄仿佛的长头发帅哥。不过,这个长头发的白人青年的态度一直都很冰冷,他的表演只是吹奏了一段口琴。 表演结束后,他还用一种很不满的态度深深地看了一眼聂霆。
聂霆自然是注意到了那个眼神,心里也生出了一丝警惕。
最后,露西也给大家跳了一段舞蹈。美国辣妹式的爵士舞,配上露西妖娆诱人的身材,在音乐节奏下律动感十足,舞姿也同样动感迷人。
这一曲爵士舞震撼了所有男士的眼球。和杰克的机械舞不同,杰克的舞蹈给人惊奇搞笑的娱乐享受,而美艳的少女露西所表演的爵士舞,则是给了大家视觉神经上最直接的震撼和享受。
老外们表演完了,肯定就要轮到聂霆他们一行被邀请而来的客人了。
或许是被老外们热情所感染,原媛也跳了一段舞蹈,不过不是什么热辣的现代舞,而是美感十足的民族舞。常鹏这个玩电脑的高手,除了电脑之外,还有一副好嗓子,扯着歌喉为大伙唱了一曲刘德华的《练习》,引来了老外们的一阵叫好。
最后,就是聂霆了。学法医专业的聂霆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培养自己的业余爱好,正苦闷自己表演什么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自己和林涛在一起时所学的一套拳法。此刻无奈,只好拿出来练练,走个场子。不过一套拳打下来,却赢得了老外们最热烈的掌声,一个个叫着“喔,瞧啊,这是中国功夫。真是帅呆了。”“是啊,中国功夫,真棒!”……
当然,除了那个长头发帅哥,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冷冷的不怎么说话。
在和这些外国游人度过了愉快的几个小时后,薛仁和聂霆几人纷纷和他们告了别,回到了苗峡村老乡的家里。
“那个老乡可是守口如瓶啊!不管我问什么,他都是简单的含糊过去,引到别的话题上。”薛仁坐在一个小板凳泡着脚,脚盆里还冒着热气。“哎吆,才走了几步山路就磨出了泡,看来我平时是太安逸了。”
聂霆早已经洗好了脚躺在了床上,他看了一眼薛仁,心里却思索着别的事情。
薛仁见聂霆没反应,又说道:“阿霆,你说,这几个老外到底有没有问题呢?”
“难说。”聂霆回过神来说:“你也说了,那个老乡有问题。我们手上的资料证明那个死者并不是当地人,却死在了这里。凑巧的是,他们八个人又在这个时间里出现在村子里,很难不把他们和死者联系到一起。不过,现在还不确定他们到底和那个死者有没有关系。还是先观察一下吧,如果真的和他们有关系,他们要不会报警,要不为了避免麻烦会直接离开。”
“那有没有可能,人是他们杀害的呢?”薛仁擦着脚,心里泛出了疑惑。
“我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是他们做的,在知道你们是当地的警察,我是私家侦探之后,又怎么会主动邀请我们去参加他们晚上的活动呢?从犯罪者心理来讲,他们只会见到警察,避而远之,以免露出什么马脚让警察发现。”
“没错。”薛仁想了一下聂霆的话,苦笑了一声,起身去倒洗脚水。而聂霆,又陷入了沉思。
如果,换成是社长面对这个案子,他会从哪里下手呢?聂霆不自然的想到了林涛,那个教会了他们如何查案的大哥哥。
“社长,涛哥……”聂霆呢喃道:“你在哪儿呢?现在,过得好吗?”
虽然很想念林涛,但是,案子还是要破的。先考虑案情吧。聂霆叹了口气,刚进门的薛仁听见了,露出了一丝苦笑。他也不说话,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和衣躺在了聂霆的身边。今晚,他们两个睡一间房,其他的同伴在别的房间睡觉。倒是原媛一个女孩子,和房子的女主人睡在了一起。
薛仁躺下后,就闭上了眼睛睡觉。他不是那种喜欢动脑子专研问题的人,当然了,他很聪明,不然也不会这么年轻就进了刑警队。只是他明白案子的侦破工作才刚刚开始,他需要养足了精神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 毕竟,虽说聂霆三人过来帮忙了,但是真正负责这个案子的还是他们刑警队。
他是不能把破案的希望,全部放在一个书都没有读完的少年身上。尽管这个少年在破案方面很有天赋。
聂霆倒是躺下后迟迟没有睡意。他在仔细的回忆着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所掌握的信息,然后进行筛选,考虑种种肯能性,以及进行初步推理。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或者说,这个过程是极其复杂的。如果只是通过书面资料进行信息的选择和总结,还有推理,那还好说一些。可是,我们的小神探,他却是闭着眼睛,靠着强悍的记忆力来进行这个过程。
倒不是说聂霆是个天才,只不过是一种经常动脑的习惯罢了。
他习惯于观察生活中的小细节,记下一切可以帮助他提升认识能力和判断经验的事物,以及对事物与事物之间的各种联系。这是一种能力,在反复锻炼和习惯之中养成的一种本能。他这一点,在潜意识之中,效仿了一位伟大的侦探——福尔摩斯。
暂时就不谈论关于这位伟大的神探的故事了。聂霆清楚的记得,今天来到闽匠镇派出所后,李所长所给的那份资料。以及后来,所见过的那具被烧毁的无名女尸。
资料上讲述死者的年龄在二十岁左右,死因尚且不明。尸体经过了焚烧随后又被雨淋了数个小时,几乎所有可以寻到的有用证据都被那一场火和一场雨毁掉了。所以警方能得到的信息少得可怜,尸体能表达的信息几乎没有。
法医在尸体胸前的位置发现了极少的碳灰,经确认是木材燃烧后的余烬,唯一的可能来看,凶手是通过火柴点火的。可是并没有发现尸体上有过浇油的痕迹。其次从死者衣服燃烧后的杂质和残留碎片来看,死者穿的衣服质量档次属于较高档的名牌系列。以此推断,死者应该不是当地人。具体的身份还需要查询。
那么,依死者的年龄来看,其父母都应该健在。女儿失踪了,父母肯定会着急的寻找。找不到,自然就要报案了。这是获得死者身份的一条途径。虽然比较被动和费时。不过也是没办法的,光凭借几个衣服牌子和死者的年龄就知道死者的身份,这是不可能的。当然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电脑还原死者的样貌,通过电视和网络公开死者的照片寻找死者的亲人,这也是一个办法。但是这个办法同样费时。费时归费时,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聂霆自然是不会考虑死者的身份了,现在他比较重视的是死者的死亡原因和凶手的作案动机以及犯罪后种种奇怪行为的心理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