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巴黎圣母院(语文新课标课外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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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吉卜赛姑娘究竟怎样神奇获救的,市民们议论纷纷。这使副主教明白了内情。每天夜晚,凭借他那狂热的想像力,爱斯梅拉达的千姿百态又历历在目,这些形象是那样残酷地折磨着他,他想到姑娘那赤裸的小脚、圆润秀美的小腿和雪白的双肩。他血管里流动着童贞和教士的血一下子发热起来,欲火中烧。

他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从隐修院通往教堂的那道红门的钥匙。大家知道,他总是随身带着一把钟楼楼梯的钥匙的。那一夜,爱斯梅拉达把一切痛苦都抛开了,带着希望和温馨的心情,在小屋里已经睡着好一会了。她跟鸟儿一样,睡觉时稍有响动就会醒来。

忽然,她似乎听到周围有什么声响。她睁开眼睛,夜色一团漆黑,可是,她看到窗口有一张面孔在瞅她,因为有一盏灯照着这个人影。这人影一发现爱斯梅拉达有所察觉,便把灯吹灭了。不过姑娘还是瞥见了他。她恐惧地闭上眼睛,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啊!又是那个教士?”

过了一会,她觉得自己的身子接触到另一个人,不由一阵战栗,猛烈惊醒了,怒冲冲地坐了起来。是教士刚才偷偷摸摸溜到了她身边,用双臂将她抱住。她想叫喊,却叫不出来。

“滚开,魔鬼!滚开,杀人犯!”她又愤怒又惊恐,喊声颤抖而低弱。

“行行好!行行好!”教士一边喃喃地说,一边将嘴唇印在她的肩膀上。

她双手抓住他秃头上仅有的一点头发,竭力避开他的吻。教士反复说道:“要是你知道什么是我对你的爱情,那该有多好!我对你的爱,是烈火,是融化的铅,是千万把插在我心头的刀啊!”

姑娘像大发脾气的孩子,狠狠地捶他。

“爱我吧!爱我吧!可怜可怜我!”可怜的教士大声叫道,同时滚倒在她身上,用抚摸来回答她的捶打。

姑娘累得气喘吁吁,精疲力竭,再也支持不住了,被他搂得紧紧的,受他摆布。她感到一只淫荡的手在她身上乱摸。她奋力做最后的挣扎,大喊起来:“救命!快来救我!有个吸血鬼!吸血鬼!”

没有人赶来。只有佳利被惊醒了,焦急得咩咩直叫。

少女在地上挣扎着,她的手碰到了一个冰凉的金属东西。原来是卡齐莫多留下的口哨。她顿生希望,抓住口哨,送到嘴边,用仅存的力气使劲吹了一下,口哨便发出清晰、尖锐、刺耳的声音。

刹那间,教士觉得自己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提了起来,依稀可以看见一把短刀在他的脑袋上闪闪发亮。教士觉得那身影像卡齐莫多。他猜想那只能是他。他想起刚才进来时,在门外被横卧着的一包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何况新闯进来的人一声不吭,他更确定无疑了。他抓住那只手持短刀的胳膊喊道:“卡齐莫多!”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竟忘记了卡齐莫多是聋子。教士被打倒在地,感到一只沉重的膝盖顶在他的胸口上。这可怎么办呢?怎能让卡齐莫多认出自己呢?黑夜使聋子变成了瞎子。

他完蛋了。姑娘好似一只愤怒的母老虎,毫不怜悯,不出面来救他。短刀越来越逼近他的头,情况万分危机。“血不要溅到她身上!”果然是卡齐莫多的声音。

这时,教士感到有只粗大的手拉住他的脚,将他拖出小屋,惨白的月光正好落在教士的脸上。

卡齐莫多正面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浑身发抖,立刻放开了教士,向后倒退。少女跨过了小屋的门槛,发现这两个人突然调换了角色,惊讶不已。此刻是教士咄咄逼人,卡齐莫多却哀求告饶。聋子低下头,“大人,”他说道,声音既严肃又隐忍,“您要怎样都行,不过先得把我杀掉。”

他这样说着,要把短刀递给教士。教士怒不可遏,一下子扑上去,但姑娘比他更快,抢过卡齐莫多手上的刀,疯狂地纵声大笑,对教士说:“过来吧!”

她将刀举得高高的。教士犹豫不决,怕刀真的会砍下来。她怒吼道:“您不敢靠近是不是,胆小鬼?”随后,她以毫不怜悯的神情又添上一句,深知这比用千百块烙铁烙教士的心还要厉害,“啊!我知道弗比斯没有死!”

教士一脚把卡齐莫多踢倒在地,仍禁不住狂怒,浑身战栗着。他又钻入楼梯的拱顶下面。卡齐莫多捡起刚才救了姑娘的那只口哨,说:“它生锈了。”然后离她而去。姑娘惊魂未定,一下子瘫倒在床,失声痛哭。

教士回到了他的小屋,重复起那句要命的话:“谁也别想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