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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我的小偷生涯

说起小偷,大家对这类职业人大都恨之入骨,恨不能千刀剜剐,方能解心头之恨。想想我的小偷生涯,算不上职业,但那时也算是赫赫有名了,人称月下“飞狐”。

好了不卖关子了,其实我说的小偷生涯,那是在我还上中学的时候,家住一个沙漠边缘的农场,生活很是清苦和单调,那里没有江南的种种水果,有的也只是各连队单位的西瓜地和团部的那几片苹果林,仅此而已。

说起我们那的西瓜,一直到现在都觉得,长大后在任何地方吃过的西瓜也没有我小时候吃的西瓜甜,也许是因为地处沙漠,日照时间长,那里适合瓜果的糖份沉淀的原因吧。记得很多年以前,我在北京一个公司工作时,去过北京大兴的西瓜节,走遍了很多摊位,尝遍了名目繁多的西瓜后,我只能感叹:这也叫西瓜呀!简直是菜瓜!

小时候的我也很玩皮,先是跟着几个大哥们在半夜去了几次远离连队的瓜地,别说那时是去偷东西了,就是不偷任何东西,那漆黑的夜,那夜里传来的各种怪叫的声音,已经让我很害怕了。后来慢慢习惯了,胆子也大了,也学会和知道了怎么样才能把西瓜安全地偷出来,那时,我仿佛觉得自己是个大侠呢。

后来为了表现自己的勇敢和聪明,表现自己的侠义和够哥们,我就不和那几个大哥们协同作战了,而是把和我要好的几个兄弟叫上,另起了山头,干起了自己的营生。别人说偷东西要在月黑风高的时候去偷。那才是最安全的时候。所谓:“月黑好放火,风高好杀人”就是那个道理(这说起来,还有点恐怖感了呀),不过我们只是去偷西瓜,没那么严重的。而我觉得,去连队的地里偷西瓜,最好不要在月黑风高的时候,那时,你知道好做事,可那看守者不是白痴,他们也知道这时容易有小偷呀,那时他会更加留心和更加谨慎地防范。在黑咕咕的夜里,像捉迷藏似的还要判断守护者位置和机关,弄不好,他就站在了你面前,你还没发现呢!所以我偷西瓜,大都选择在朗朗星光灿烂的时刻,我们即可以先侦察看守人的位置,看清看守者的其他机关,哪是树枝扎的假人,哪是真正的看护者,又可以在悠闲欣赏着月光,星光美丽景象时,等待着他离我们位置很远时再选择出击。

西瓜地进水的时候,是偷西瓜最好的时间,那是我们年少,可心里对西瓜还是独有情钟的,一个人抱一个西瓜走上一里路就已经气喘嘘嘘了。可是明天呢,即使今天有瓜吃了,明天,后天的瓜怎么解决呢?总不能天天做贼呀,还是要有个近期规划,于是,我和几个伙伴去偷瓜,也总喜欢在瓜地进水的时候行动,拿几个袋子,半夜走到瓜地水渠的附近,派一两个伙伴在下游等待,其他几个人便潜伏在瓜地的上游附近,等待时机,等西瓜一到手,就把西瓜直接扔进水渠,看着大大的,圆圆的西瓜顺着水渠漂流而下,我们心里一阵狂喜,那等待在下游的人就可以张袋等待坐收战果了。留下今天吃的西瓜,把剩余的西瓜埋在沙漠附近好找的地方,做一个记号,欢欢跳跳就回家了。等想吃西瓜时,伙伴们在一起挖出藏好的西瓜来共同享受。

上高中时,我然对外国文学来了兴致,可那时,新华书店里哪有那种书呀,连队里有一个上海知青,长得像个外国人似的,大家都叫他“外国人”,他家里的藏书太多了,真是让我对他羡慕不已。从他那借过几次书后,总觉得是欠他的人情,心里免不了打起了滴咕,算算要想看完他家里的藏书,至少也要一两年时间,为了和他套近乎,拉关系,我便常常深夜去离家有段距离的苹果园偷苹果,送给他家的孩子吃,那时的苹果,在我们那也是唯一的水果了,真象是供品一样很是稀罕,哪象现在,啥都有,啥也不缺,从此他对我的好感也越来越深,信任也就大了起来,我可以一次从他家拿很多书,看完后再去换新的书,等我学到了一篇关于“孔已己”的课文时,觉得这孔二愣子说得也对呀:“窃书不能算偷……”,我那时还有点沾沾自喜呢。况且我没偷书,只是用别的东西做了一个交换,担很多的知识,很多幻想,很多的乐趣却在那时被我早早偷到了手。

好马总有失踢时,在一次偷瓜的时候,我总算是被看守人抓住了。看守人把我叫到了连队办公室,严厉训斥教育了一番后,把几个大大的西瓜全部切开,让我们几个人全部吃掉,谁不吃掉就不让谁回家,那个撑呀,差点就没把我肚皮涨破!但又想着必须回家,也只能硬吃下了从没吃过的那么多的西瓜了。

现在想想那时的情景,我还真算是做了一回小偷呢,那时,我们真要想做其他的坏事,好象也没那个条件呢,无非就是偷瓜摸果的小伎俩,无非就是混个小小的口福,有时想想还有点怀念呢,这是不是说明我贼心不改呀。呵呵,随你怎么想就怎么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