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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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一尊佛像的诞生

也许很少有人能相信,中国第一尊佛教造像的诞生,竟然是东汉时期的黄巾起义有很大的关联。

那是汉灵帝中平五年(188),青、徐二州爆发了声势浩大的农民起义,由于这些农民起义军一律用黄巾包裹头部,所以历史上又称这次的农民起义为黄巾起义。

黄巾起义的矛头所指,是推翻汉王朝的封建统治,汉灵帝意识到,如果不迅速地将这些农民起义军坚决彻底地镇压下去,其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朝廷任命了一位新的徐州刺史,他的名字就叫陶谦。

陶谦是一位卓越的军事将领,他的部下也一个个英勇善战,黄巾起义很快就被镇压下去了。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徐州境内因无战事而处于暂时的安定阶段。而北方洛阳、关中一带,由于董卓进京而导致的军阀集团之间的疯狂掠夺和血腥屠杀,大批避乱的人们纷纷向徐州及南方逃奔而来。随着这些逃难人群的大批南徙,早已在北方形成的佛教氛围也开始影响到南方的广大地带。本文所要叙述的,就是一个名叫笮融的人的故事。

笮融本是丹阳(今安徽宣城)人,后在洛阳为官。董卓之乱后,笮融因是陶谦同乡,遂率数百人投靠陶谦。陶谦任他掌管广陵、彭城(含今安徽东北部)、下邳三郡的粮食运输。

笮融虽然出身江南,但长期的北方生活,尤其是北方浓郁的佛教氛围,使得他很快成为一名虔诚的佛教信徒。虽然是动荡的军旅生涯,但笮融一天也没有间断他的奉佛生活。每到一地,他必斋僧供佛,每有余暇,即在佛像前烧香礼拜,祈望着佛能够保佑他平安吉祥。

一天夜里,笮融作了一个奇特的梦,梦醒之后他惊奇地意识到,他的这个梦,竟然与当年的汉明帝所作之梦如同一辙,他的梦中所现,同样也是一尊高约十尺,浑身散发着烁烁金光的佛。这个梦让笮融兴奋难禁,他辗转在床,对这样的梦境百思不得其解。他并非帝王,而且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屯粮官员,那么,那梦中所现,究竟兆示着什么呢?最后,他得出结论,正因为他长年虔诚供佛,所以佛出现在他的梦中。笮融暗下决心,一旦条件成熟,他一定要塑造一尊真正的金佛,而不是一张描绘在画布中的佛像。

笮融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青、徐二州的的战事会这么快就平息了,而他的手中,仍然屯集了价值数亿计的粮食和军饷。忽然,一个梦寐以求的愿望开始在笮融的心中大胆地形成:利用军粮,塑造一尊真正的金佛。笮融被自己一刹那间的念头兴奋着,他分析这计划的可行性以及万一事件败露而给他带来的被动局面。战事业已平静,昏庸的朝廷不再会对这些军粮和军饷过多的追问;奉佛已成为汉时大部分人的普遍行为,即使事情败露,也会有人替他开脱,他的老乡兼上级陶谦也一定会对他网开一面。

笮融开始了他的计划,他召来当时最有名的画师,很快绘出金佛的图纸,接着,他派人在民间大量收集纯铜,从而开始了金佛的浇铸工作。在工匠们的努力下,仅仅用去一年的时间,一尊高约十尺的铜佛终于塑制成功。接着,工匠们又用一百斤黄金化铸成金水涂饰在铜佛的周身。于是,一尊真正的金佛就这样矗立在洛阳郊外的一座寺庙里。这尊中国第一尊金佛的塑制成功,立即轰动了整个的洛阳。前来瞻仰的人络绎不绝,原有的寺庙显然不能容纳越来越多的信众,于是,笮融又利用余资进一步扩大寺庙。不久,一座能容纳三千人的寺庙终于在洛阳郊外建成。宏伟的寺庙内重楼阁道,雕饰精美,一批批在国内外有影响的僧人来到这里,他们开设佛经讲座,带领信众诵读佛经。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前来从事佛事活动,官员们规定,但凡前来奉佛的人,都可以免除一定的徭役。每年到了四月初八浴佛节的日子,前来参加浴佛活动的人们更是将洛阳郊外的道路挤得水泄不通。

笮融利用军粮军饷制成中国第一尊佛像的事虽然后来还是败露了,但正如他当初所料,他的这一行为并没有受到当局的惩处。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笮融等人利用军粮塑造了中国第一尊真正的金佛,但他们并未能得到佛的庇佑。汉献帝初平四年(193),曹操带兵攻打陶谦,攻下彭城及傈阳等城,“凡杀男女数十万人,鸡犬无余,泗水为之不流,”(《后汉书·陶谦传》)。兴平元年(194),曹操再次攻打陶谦,兼并了琅琊、东海诸县。陶谦逃到故土丹阳,不久病死在那里。与此同时,笮融也率男女民众上万人,马三千匹,逃到广陵,与扬州刺史刘繇结盟,但不久这种结盟便宣告破裂,笮融被刘繇打败,后逃入山中,被山民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