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男人什么话都说,但什么都说不清楚;普通的男人说话留三分,说得清楚明白;聪明的男人不是把心里话都抖落出来,而是把该说的说到明面儿上,不该说的换一种方法含糊地表达出来。
所谓含糊其辞,就是运用不确定或不精确的语言进行交际。在人际交往中运用适当的含糊,这是一种必不可少的艺术。交际需要词语的模糊性,这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合逻辑”。但是,假如我们通过约定的方法完全消除了词语的模糊性,那么就会使我们的语言变得非常贫乏,就会使它的交际和表达的作用受到严重的限制,而其结果就损害了语言的目的,人们的交际就很难进行,因为我们用以交流的工具——语言遭到了损害。
例如:某经理在给员工做报告时说:“我们企业内绝大多数的青年是好学、要求上进的。”这里的“绝大多数”是一个尽量接近被反映对象的模糊判断,是主观对客观的一种认识,而这种认识往往带来很大的模糊性。因此,用含糊语言“绝大多数”比用精确的数学形式的适应性强。即使在严肃的对外关系中,也需要含糊语言,如“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不受欢迎的人”,等等。究竟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不受欢迎、其具体内容、不受欢迎的程度均是模糊的。平时,你要求别人到办公室找一个他所不认识的人,你只需要用模糊语言说明那个人高个儿、有些微胖、高鼻梁、戴眼镜,便不难找到了。倘若你具体地说出他的身高、腰围精确尺寸,他反而很难找到这个人。因此,我们必须至少在日常交际说话时放弃说话力求准确这样一种观念。
下面,本书为大家介绍几种常见的语言含糊法:
一、宽泛式含糊法。宽泛式含糊法是用含义宽泛、富有弹性的语言传递主要信息的方法。
例如:现代文学大师钱锺书先生是个自甘寂寞的人。他居家研读,闭门谢客,最怕被人宣传,尤其不愿在报刊、电视中扬名露面。他的《围城》再版以后,又拍成了电视,在国内外引起轰动。不少新闻机构的记者,都想约见采访他,均被钱老执意谢绝了。一天,一位英国女士,好不容易打通了他家的电话,恳请让她登门拜见钱老。钱老一再婉言谢绝没有效果,他就妙语惊人地对英国女士说:“假如你看了《围城》,像吃了一只鸡蛋觉得不错,何必要认识那个下蛋的母鸡呢?”这位女士终被说服了。
钱先生的回话,首句语义明确,后续两句:“像吃了一只鸡蛋觉得不错”和“何必要认识那个下蛋的母鸡呢?”虽是借喻,但从语言效果上看,却是达到了“一石三鸟”的奇效:其一,是属于语义宽泛,富有弹性的模糊语言,给听话人留下深入思考的余地;其二,与外宾女士交际中,不宜直接明拒,采用宽泛含蓄的语言,尤显得有礼有节;其三,更反映了钱先生超脱盛誉之累、自比“母鸡”的这种谦逊淳朴的人格之美。一言既出,不仅无懈可击,而且又引人领悟话语中的深意,格外令人敬仰。
二、回避转移法。在许多交际场合中,成功的狡辩所产生的幽默效果也非常好。用适当的含糊,可以使你在表面上显得又痴又傻,可实际的机智又非常人能比,分明是大智若愚。
一次,乾隆皇帝突然问刘墉:“京城共有多少人?”刘墉猝不及防,却非常冷静地回了一句:“只有两人。”乾隆问:“此话何意?”刘墉答曰:“人再多,其实只有男女两种,不是只有两人?”皇帝又问:“今年京城里有几人出生?有几人去世?”刘墉回答:“只有一人出生,却有十二人去世。”乾隆问:“此话怎讲?”刘墉妙答曰:“今年出生的人再多,也都是一个属相,岂不是只出世一人?今年去世的人十二种属相皆有,岂不是死去十二人?”乾隆听了大笑,对刘墉的巧妙回答很是佩服。
确实,刘墉的回答极妙,皇上发问,不回答显然不妥;答吧,心中无数又不能乱说,这才急中生智,转眼间以含糊的回避转移法趣对皇上。
三、幽默法。在人际交往中,幽默法是高度机智的产物,尽管对方和自己都知道其中的“痴”和“傻”,但客观上会因“痴言傻语”的俏皮味而引发幽默谐趣。
一位老人骑自行车不小心骑到了道路的左边,正巧和迎面驰来的一位年轻人的自行车相撞,那青年火冒三丈,张嘴就嚷:“你学过交通规则没有?骑车为什么不靠右边走?”
面对青年的盛怒,老人借用韩复榘的一句话笑着答复对方:“如果所有的人都靠右行,那么左边的路不就会空着了!”
这句违背常情的“痴言傻语”,引得对方“噗哧”一笑,满肚子的火气在笑声中消散了。
含糊其辞可以避免把话说死,授人以话柄,能够为自己留下一个较大的回旋空间。这样说话既不得罪人,又可保全自身,实在是一种难得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