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乔家四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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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潜伏(四)

第二天,乔仑一早醒来,穿上昨晚的运动服,骑车从菜市场买回四五样早餐,

回来时,乔华已经再厨房忙碌,

看乔伦买回早餐,就转身喊其他人,

当乔蒙蒂和乔妮,摸着眼睛,伸着懒腰从各自卧室出来时,

乔华已经换上一身浅粉色西服,穿鞋正欲出门

“阿华,你没吃早饭啊,”

乔仑瞟一眼摆好的三只碗筷

“谢谢你啊,最近胃不好受,反胃吃不下的”

乔仑悄悄吐吐舌头,再看一眼一身窈窕乔华的纤腰,没再催促,

乔尼揉着眼,坐在椅子里,对着热腾腾的早餐发呆,

乔蒙蒂则抱怨着乔仑起得太早,扰了好梦,乔太太一贯不吃早餐,没早八点半才起床,于是也不用给妈咪留下早餐了。

乔仑收拾起预备给乔华的那份早餐,预备一早送给九哥食用,

乔仑喝了一碗豆浆就起身,准备到街面上看看情况,

虽然乔仑被停职也有段时间了,但是依旧不适应无事闲在家里的生活,

对于黄督察为自己安排的新工作,心里充满热情,又激动又紧张,也没多少自信,

只想到九哥那里探听些消息,便于以后与黑帮打交道,

同时,也通过九哥了解乌老大的情况。

临近出门时,电视转播一则新闻吸引了乔仑:

“昨夜,旺角一带发生冲突,据查是两帮围绕各自手下死伤者,产生的报复行为,当地警署迅速采取行动,到截稿时间,警方已经控制局面,制止这起暴力厮杀……”

乔仑想起昨晚天涯夜总会门前,发生的一幕,转头去喊乔妮,

乔妮没心思吃早餐,没等新闻结束,早已经离开客厅朝岔路口跑去。

乔仑提着早餐来到九哥所在的店面,

虽然九点之前,店面没有什么客人,但是九哥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九哥经营的店面生意,随季节调整,夏季收入主要依靠买冷饮,顺便捎带点果茶生意,到冬季冷饮生意清淡,九哥就把店面一半作为书刊以及小区代理缴费点,利润虽不比夏季丰厚客观,却也非常忙碌。

乔伦也是离开警局第二天,就到九哥店面帮忙,九哥一人生活在店面的楼上,

九哥香港没有亲戚,九哥喜欢热闹,又贪玩,

几十年积攒的钞票,几乎都砸到马票和麻将桌上了,幸好还有这栋二层木楼相依为命,除此之外,九哥也没有从香港其他地方添置房产,独身活得十分洒脱。

如今乔仑又在店面帮忙,富裕的时间多了,九哥又开始玩起了牌,

乔仑的工作,一方面在楼下收银,买卖书刊杂志,再者就是替九哥等人望风。

九哥这些年在道上混的稍有名气,几乎仰仗着这处店面得来的便利。

按照九哥的话说,这店面堪称当年内陆风靡一时的现代京剧《沙家浜》中的“春来茶馆”,

而把自己比作出来茶馆的老板娘‘阿庆嫂’

甚至把楼梯过道也用木质浮雕刻上‘阿庆嫂’经典台词:

阿庆嫂∶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有什么周祥不周祥。

然而二楼的客房,九哥待客的墙壁上却挂着另一副木刻,自然也是阿庆嫂的唱词:

参谋长休要谬夸奖,舍己救人不敢当。开茶馆,盼兴望,江湖义气第一桩。司令常来又常往,我有心,背靠大树好乘凉。也是司令洪福广,方能遇难又呈祥。

一上一下两幅台词,刚好把九哥待人处世姿态摆的敞亮。

据九哥所说,这两幅台词挂在这栋店面里已经二十多年,也是当年他从大陆到香港来谋生时,一位开办茶楼的陈老先,生看他有大陆而来,为人厚道,做事情勤快,就把这栋茶馆便宜转让给他,

这位陈老先生生平喜欢听京剧,也喜欢书法,离开香港之际,

九哥到码头送老先生登船时,老先生赠与他,一副老先生亲自提笔书写的台词,叮嘱九哥要在香港站住脚,就要领悟这两首阿庆嫂的台词,九哥找到手艺人为这两首台词做成木雕,作为镇店之宝。

“阿伦,谢谢你啊,你买来的早点很好吃的,不会是你妈咪的手艺吧,好些时间没见她了”

九哥虽然在市井中混,却极少粘花惹草,行事利落大方,对女人更是注意分寸。

“九哥客气啦,妈咪晚上打牌,没有吃早饭的习惯的”

九哥咽下一枚元宵

“你妈咪很辛苦的,好歹有你们四位女儿孝顺,很有福气啊”

“难得您和我妈咪都是从大陆来的,有话题啦,不像我们,除了听妈妈说话,就没话可说啦”

“也难得你们都是女孩子,否则你妈咪会更辛苦的,等有的时间,邀请你妈咪一同来店面做客啊,看我这里这么破烂,也不知道乔太太喜不喜欢”

听九哥的话语深意,蛮有眷恋之情的,

乔仑抿嘴笑笑,整理着手里的报纸

“九哥昨晚睡得很早么,一早就听新闻说旺角昨晚出事情了”

“旺角以后的夜晚不会宁静了”

九哥意味深长地说话的同时,站起身整理这饭桌

“怎么会呢?JA这些年,一直守着旺角区域,给警务处省去许多麻烦啦”

“此一时彼一时啦,英国人与大陆政府已经在文件上签字了,香港回归只有时间长短的问题,大陆迟迟没有政策对待香港,英国人又忙于收拢最后一把资金,那里有心思对待管理现在的局面啦。

你从警局出来,未必不是好事情的,现在这时候,能够乘凉的大树没有,只有依靠我们香港人啦”

九哥很少插足他们帮派之间的事情,无论给谁说话,也是这样中立的风格,

乔仑这次不想放弃,继续刨根询问

“我还不是要依靠九哥啦,九哥就是这一带的大树了”

“阿伦啊,你可不要这样说话,会害死我啦,我可没有野心,争来争去还不是一家人,

窝里斗这么些年,还不是平分天下,凑合着吃口饭么,用不着搞得水火不容,

唉,没事情的时候,大家也可以坐下来玩玩牌,喝喝茶啦”

“既然这样,九哥为何说一段时间,旺角不太平啦”

“最近JA和乌老大表面闹得凶,实际上也是围绕价高价低,撒出的烟雾弹,这一点我还是看透的,昨晚我们在楼上玩了一通宵的牌,楼下发生什么事情,不是不知道,不想知道罢了,

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时候不是冒出头,做和事老的时机”

“这事情让九哥一分析,倒是像拳击赛事啦,JA给乌老大一拳,乌老大给JA一脚,兄弟厮杀,大哥玩牌……”

“打,还是要打的啦,几千年了,权利不都是争抢出来的,

下面的弟兄,年轻气盛,各自都不服气,拉出来自愿相斗,比试啦,日后也有论长幼尊卑先后的资格,

至于各自的大哥,争抢就是比试腹黑势力了,没必要舞刀弄枪吧,

都是几十岁的人啦,道上的规矩,几百年也没的变化的。

并非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争斗的差不多,就收场啦”

“那么九哥看他们之间呢?谁能占优势啦?”

“JA的心思也不再香港啦,你晓得YA的表弟阿帝,已经被送到英国啦,这一场怕是乌老大占有主动权”

“JA岂不是很惨啦,白****混了这么久,到时候也没人买账”

“不是的,女孩子啦,不晓得那么多男人的心思啦,我看JA借此全身而退,未免示弱;乌老大高调上台,不见得笑到最后,你我只管做自己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