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乔家四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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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癞蛤蟆想吃肉

乔太太终于搞明白了,

这位精明周太太之所以频频邀请自己,到周家打牌,醉翁之意不在酒,周太太心思不在玩牌,而是围绕给老儿子,周创富续弦娶妻,上了心思。

凡是乔太太每次到周家,都会不期而遇点头哈腰,秃头腆腹的周创富,

也许是因为站在乔太太身后的周创富,探下上身,献媚方便些,也许是因为身体长胖,实在没有端正的体形,

不论乔太太如何猜疑,周创富原本就佝偻的后背,越发变得笨重明显,

这么高大的男人,说话竟然细声慢气,一副水磨丝游的娘娘腔,劈不开的腿,迈不开的小碎步,若是换上顶戴花翎和朝服,完全一位太监摸样,谨谨慎慎围绕着周太太和乔太太身边转。

周太太玩麻将时间一长,肩胛不舒服,

这位太监儿子自然会伸出绵软的肥手,在周太太的后背上,捏来捏去,扭捏的架势让乔太太这类爽性人,不免感到腻歪,这也叫男人?

然而这位缺乏阳气的周创富,不但已婚,还带着一位十岁大儿子的酱油瓶,虽然香港有周家的中药产业,但是年过四十的周创富依旧围着老母亲啃骨头。

周太太嘴巴里的好话,将唯一的老儿子描述成孝敬父母的典范;

在乔太太眼里这位周创富,就是一位没经过阉割的太监,死没出息。

就这位阳气不足,半男不女的人也要娶乔华?

乔太太每次联想到此事,就情不自禁恨得牙痒痒。

好歹,这位周太太也是一位聪明人,几次话题被乔太太打断,也就没再提及此事半句。女人究竟是搁不住男人的死磨硬缠,周创富出入在乔妈妈的眼前,为乔太太沏茶摸牌,替乔太太家务小事跑跑腿,围绕着乔太太跑前跑后,伺候乔太太满心欢喜。

女人无论年老年少,口味偏爱甜软,喜欢被人娇惯,乔太太晓得周太太多得是时间缠磨自己,改变初衷,乔太太也晓得自己的弱项就是搁不住甜言蜜语,明晓得是圈套,走顺了腿,跳下去也是迟早的事情。

倘若拒绝周太太的邀请,不到周太太家玩扑克,搓麻将,又能做些什么呢?乔太太,眼不花,却不喜欢读书看报,腿脚好,却懒得去逛街购物。

人老了,心情似乎也随着落寞了,除了几张熟悉的老面孔,还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感觉外,外面日新月异变化无常的世界,让乔太太感到不适。

女儿们除了最小的女儿乔蒙蒂,偶尔还会为讨要点零花钱外,钻到自己的被窝里撒撒娇,谁还有时间礼遇精力充沛的乔太太呢……

大女儿乔华,虽然没什么脾气,但也没有主见,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看着就让乔妈妈担心,这样的女儿,若是落在书香门第的婆家,归宿也算是有几分安全感,倘若落到周太太这样人家的手掌中……乔太太不敢朝下面推演。

乔华在国内工作稳定,也曾结识过一位可信的男友,并且也有过一场深刻的初恋,只可惜不是缘分,乔太太几乎用尽浑身解数,才将四位女儿的户籍迁往香港,怎么能够允许大女儿因为一场不靠谱的恋爱,就断送这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呢?

初始期,乔华倒也没有怎么反抗,虽然不怎么情愿还是随着母亲回到了香港,后来才发现,女儿乔华的心,还留在那位赵建国得男人身上,

乔太太不能理解大女儿所谓的感情翻看自己曾经的情感经历,两次婚姻,乔太太同三位男人生育过后代,至于最后一次婚姻,更是短暂,实惠,仅仅合作完成一张婚纱照,两千港元搞定一场能迁往香港做永久居民的婚姻。

然后,乔太太就再也没见到这位新丈夫,这场闪电婚姻的目的,就是嫁给这位陌生香港人为妻子,方便举家遗民香港,实现乔太太逃离大陆的愿望。至于乔华和赵建国之间一年的恋爱,真就如此重要么,当真爱情只有一次么?

乔太太对此嗤之以鼻。爱情算什么鬼东西?除了折磨人再没其他实惠可言,但是年轻人还是期盼爱情。

自己不也曾热恋过乔华的生父么?继而又嫁给了乔伦乔尼的生父,乔凌风,直到乔凌风失踪,乔太太才从第一次婚姻中得以解脱,继而又乔蒙蒂的生父,一位四处粘花惹草的风流鬼……

爱情即便是真有,也不止一次,可是乔华这孩子为何就这么死心眼呢?

由于乔华不能割断那场感情,乔华也是乔家最晚离开大陆的家庭成员,似乎乔华内心还有某种期盼……可是,距离离开大陆的时间,一天天减少,对昔日恋人的眷恋却在与日俱增,看着乔华痴心不改的样子,实在让乔太太心痛。

就在乔华国内停留的最后一天,老宅子里,乔家所有能够变卖的物品,几乎都被兑换成了港币,然而一张破旧不值钱的木板床上,依旧铺着大女儿的铺盖卷,铁丝上挂着乔华上班要穿的制服,俨然,乔华没有走的意思。

乔华扭着身子,背着乔太太,摸着眼泪,手上的空白的信纸被乔华的泪水浸透,原本温顺的大女儿乔华,竟然提出不去香港的打算,这几乎气炸了乔妈妈的肺。

乔太太对大女儿乔华,发出了最后通牒。

“乔华,今天,这封绝情信,你写也好,不写也罢,你必须跟我回香港,这位赵建国,有什么出息?不就是文化馆中一名小馆长,这辈子还有什么发展,不会经商,不会贿赂,不懂人情世故,你靠着他,妈妈不放心你,傻阿华,不要犯痴了”

“妈妈,我,我要是离开这里,我们就算彻底完了”

“我就是要这个结果,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爱你的男人多着呢”

“可是,我的爱情只有一次啊,妈妈,求求你,让我留下吧,即便是后果再坏,我认了,妈妈,我想真正爱一次”

“阿华,谁告诉你爱情就只有一次啊,我就两次,甚至还有第三次爱情出现,你老妈都五十五岁了,心都不死,你怎么就围绕一棵树吊死啊”

乔华趴在床铺上哭的像一个泪人,

“妈妈,我和你不一样,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当时没人痛,你现在有妈妈爱,还有啊,你说你爱那家伙,为什么那家伙不敢到我面前说要娶你,男人连这点胆魄都没有,你算白搭上的货,他也不会珍惜的”

“他是要来的,他怕你……”

“他怕我什么?我是你的妈妈,我有什么可怕”

“他怕你为他要钱……”

“乖乖,钱,我不该要么?我是为你要的钱,男人没有压力哪有动力,轻松上床的女人,那位男人真爱啊,你不要被他甜言蜜语骗了,等你和他睡了觉,肚子大了,你什么都不是,男人喜新厌旧”

“妈妈,他不会的,他说爱我,我相信他”

“爱?呵呵,爱我的男人现在都很多,有那位女人不被人爱啊,什么爱,不过就是玩你,你看我的爱过的男人,哪一位和我共度难关过,这位赵建国若是真爱你,千山万水挡不住他的脚步,你不妨调调他的胃口,痛苦死不了人的”

乔华睁开一双水蜜桃般通红的眼睛,迷茫地看着自己的妈咪,几乎半信半疑

“信纸也被你哭湿了,说出来的话和写出来的字,都是屁!”

单纯的乔华,睁大了眼睛,惊恐地注视着自己的妈妈,乔太太看女儿,心意似乎有些活动,趁热打铁,就此截断这层缠绵柔弱的感情

“男人的话,不算数的,你也看见那些曾经追去过我的男人,他们在追求我的时候,什么摸样,得手后,又是什么嘴脸?女儿啊,你清醒一点啊,若你静观其变,我们现在就整理物品,明天离开这里,这小子有感情,就自然会表态,否则,你也不用在丢人现眼,被人欺骗,阿华,你这样的女孩,太好骗了……”

乔太太逼着乔华收拾了物品,办理了工作手续,

然而那位赵建国,也不幸被乔太太言中,至始到终迟迟没有来找乔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