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仑环视周围漆黑的洞穴,如同头颅内的复杂的构成。
乔太太说的轻巧,难道在自家后院里慢慢溜达啊,乔仑吐吐舌头,跟着乔太太屁股后面。
一个洞穴借着一个洞穴地持续朝前行走,所走的这个洞穴更像一个过道,旁边依旧是隔三差五就出来一个接口,黑漆漆的洞口内传来莫名的声音,
“妈妈,我们在朝那里去呢?”
“出去啊……难道要原路返回么,我可记不得路。
说实话这里我也很少过来的,上次若不是周家的黑猫迷路跑进来,我还不晓得我们家同周家之间有一条隧道连接着”
“妈妈,我感觉你到周家,并非玩牌那么简单”乔太太后背微微一颤,没有回头,继续朝前走。
“这么聪明,说说看啊,看你能看出多少门道”乔仑咬咬嘴唇,思考一会儿。
“你在找血木”
“怎么见得?”
“方才,你同乔华的对话,不就讨论血木么?”
“也不完全是,对待乔华这孩子怎能这么说,阿华虽然是我的亲生女儿,胆量一点也不随我,胆小谨慎的很。
我说出来,怕吓着她不敢再同周创富来往”
“某非周创富也患有干尸病”
“周创富这孩子只是阴性多一点,中药适当调节阳性气息也会闪现。
至于以后他同乔花能否有后代,我不敢肯定。
但是这些日子的治疗还是有成效的,你也看见了他还是长了几根胡须了,问题不是周创富,是哪位已经死去的廖巧儿”
“妈妈,你有故能玄虚吓我,廖巧儿不是难产死掉了么,我感觉是周太太从中间下的毒药”
“你也是警校毕业的皇气了,竟然也如市井之人红唇白齿说这些不靠谱的话,你不要以貌取人错怪周太太,她也是受害者。
你不要对谁有成见,就把人家看得恶毒一无是处。
如果周太太要毒死廖巧儿的儿子周加隆,周太太用得着十几年费心思伺候这样一位干尸患者么?”
“妈妈,你的意思说那位廖巧儿没有死么?一直在威胁着周家么?”
乔太太没有回答,显然,还没有十足把握,乔太太不可能说话的。
乔太太腿脚很利落,像两只竹签踩着跳着朝前飞走,乔仑一路小跑紧随其后。
路不算平坦但是路面越来越湿滑,而且还有泥浆深入,走到一截狭窄处,竟然还有塌方下来的泥土,隐约听到上方响彻的“轰轰轰”声音越来越清晰,整个身体也随着路面晃动不止,似乎要塌下来。
“妈妈,这是哪里,这里的声音怎么这么清晰……难道我们的上面是,倪家滩的那家建筑工地?”
乔太太回答声几乎被挖掘机的轰鸣声覆盖住,这样一下一下挖下去,总会将这里曝光。
乔仑似乎有些遗憾,原本见不得人的秘密但真面临被拆穿时,竟然令人不爽。
人类真是一位复杂矛盾善变的动物。
很快挖掘机的声音被抛在身后几百米处,隧道一直朝前,岔路也逐渐增多,乔仑开始佩服妈妈的记忆,这么复杂的体系的隧道,乔太太如何做到记忆准确呢?
终于在一处小肠状的窟窿前,乔太太停下脚,转身摸一把额头的汗水,朝乔仑说
“阿伦啊,看来我记错了,我们迷路了。
阿伦,拿出你的指南针看看方位啊,傻站着发呆么?”
乔仑摸出指南针,“妈妈,这里应该是西北方15°”
乔太太一把抓过来,看一眼指南针又给乔仑,俨然没戴老花镜的眼睛一对摆设。
“阿伦,我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杂木树林什么位置啊,妈妈不是飞机,没有导航仪唉,难道你告诉我方位就能落地啊”
乔仑扑哧笑出来,“妈妈,如果没错,应该在杂木树林北端,边沿处,”
乔太太轻轻拍拍手上的灰尘,指挥着乔仑开始挖掘那枚小窟窿
“这看来没错,廖巧儿的墓穴就应该在这里,如果没错的话顺着这个窟窿再挖进去一米就到了,”
乔仑停下手,从窟窿中转过身,一脸惊愕盯着妈妈
“妈妈,你要盗墓么?”
乔太太懒得搭理乔仑蹲下身,手把十分麻利地将裤脚塞到袜子里,喊女儿躲开的同时一记飞脚,揣在有窟窿的墙壁上。
就看前方‘轰’响过之后,一扇泥墙坍塌,视野中露出一个砖砌的墓穴。
乔太太走到前面乔仑紧随其后,进来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眼前的情形那里是墓穴,几乎就是寝室,客厅洗手间,竟然还有冰箱。
乔仑拉开冰箱,从冰箱中散落下一包包白花花的东西
“妈……”乔仑的声音打着颤,乔太太一把拉开乔仑,关上冰箱,心思根本不在方才地上的那包塑料袋中的白色物质,眼睛瞅着屋内摆设。
“阿伦不要注意那些垃圾,对于某些有脑壳的人是智慧,对于某些家伙就是脂肪堆积。
阿伦你看这里怎么是死人睡的地方呢”
乔太太的怀疑不假,屋子里的摆设,到处都是彰显着生活气息,试问一位死人,用什么冰箱干啥呢?
乔仑翻开衣橱,竟然是女人的衣服,其中五六件竟然是旗袍,
再打开另一橱柜,从上到下各种鞋的样式。
乔太太眼睛睁的很大,乔仑侧脸一看,乔太太手里攥着的是首饰盒,各类首饰,高档手表,一应俱全。
从衣橱的布局看,这里仿同一个地方十分相似……
乔仑蹲下身,敲击一下衣橱底部,‘噗噗噗’显然是空心。
乔太太丢下首饰盒蹲在身,同乔仑搬出放置皮箱的底层。
乔太太手把飞快扯开皮箱拉链,反复寻找里面的线索……
除了衣服和部分钞票别无线索。
乔仑发现底层一只黑色手套,准备捡起手套之际,竟然触动了机关……
大衣厨子开始移动,乔仑同乔太太一同跳开一旁静观其变,
眼前紧靠墙壁的衣橱分别自动朝左右方向拉开,留给一个大约八十公分宽的缝隙,里面也是漆黑一片。
但可以看清是由台阶通往下面,粗糙的墙壁贴着仿真瓷砖,乔仑拉住乔太太掏出枪走在前面。
乔太太点点头,跟在身后来到楼梯。
巧合似乎无处不在,楼道竟然如同红楼一笑的木质楼梯。
乔仑俯身脱下脚上鞋子,乔太太也脱下鞋子放入自己的口袋,母女二人一前一后紧跟着来到拐角。
下面是是一条黑黝黝的隧道,乔仑正后悔没鞋穿,身后的乔太太递给乔仑一双鞋子。
原来妈妈早有准备,乔仑想说话,见到妈妈示意小声就没再出声。
继而继续朝前走,两边的隧道虽然故意做的粗糙,但能感觉到这里同天然的隧道根本就不一回事。
空气中甚至飘着某种装修材料的味道,突然眼前一闪身转脸之际,身后通亮。
乔仑转身看一眼身后的乔太太,同样都是一脸的惊诧,
此时身后传来一阵笑声,这笑声十分熟悉似曾从哪里听过。
乔仑转身持枪对着乔太太身后,乔太太也快速闪身背对乔仑目视另一方向的过道。
母女背对背紧紧靠着,乔太太小声叮嘱乔仑
“小心墙壁!话音刚落,乔仑身一侧的墙壁‘刷’一声敞开,
原来这走廊的墙壁都是装饰推拉门,整个楼体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大厅,
原来都是障眼法,一间莫大的大厅被这些所谓的墙壁遮掩着,看不清真实面目而已。
此时人家在暗处,这娘俩在明处,显然是早就落入人家圈套中。
乔仑和乔太太非常默契,眼看八方,相互提醒,宛如统一后背的双面人,随着笑声越来越近。
一位身影从楼梯走下来,原本过道两侧的墙体,刷拉闪开变成宽敞的大厅,从四面走过来的黑帮不由令乔仑惊出一身冷汗。
这些人多半都是些年轻的陌生面孔,脸色铁青,脸色苍白,虽然带着墨镜,依旧能从他们的身体内感觉到一股寒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