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华离开,屋内异常气闷,像一团容不开的潮气,罩在头上,心情也随即感到浮躁气短,
乔仑推开门,咚咚咚下了楼,直奔客厅,由于行动匆忙,当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才感觉到九叔揽着自己的妈咪,十分坦然地就坐在身边,
此时三个人就乔仑感到非常尴尬,
乔太太拍拍九哥的肩膀,九哥憨憨地朝着乔仑笑笑,起身做到一侧的沙发里,乔太太意识到,女儿乔仑脸色难看,手忙脚乱地递给乔仑一个橘子,嘴里却喊着九叔吃橘子。
乔仑再想起身时,九叔起先一步,挡住了出路,转身给壁炉添加柴禾,
“阿伦,这么晚,怎么还没睡啊”
乔太太抬眼瞟一眼乔华的卧室,灯光熠熠讪讪,不晓得是巧虎卧室门上的玻璃反光在作怪。
乔仑也顺着母亲的目光,眼神略有所思,轻轻飘出一句话
“妈咪,你认为乔华嫁给周创富,幸福么?”
乔太太从来说话不假思索,快人快语,而这次却沉默了,拨开一般蜜桔,递给乔仑,暗淡的目光,不晓得在思考什么
“男女之间的事情,谁又能看透呢?
顺其自然吧,原本恩爱的夫妻,过不到头就分手,也属于自然;原本是一对冤家,强硬塞在在一起,打打骂骂生活到老,也不再少数,人没得选择,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就这样了,乔华从来就是这样安静的生活,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也不错啦”
乔太太剥完橘子,拍打整理着沙发上,方才同九哥亲昵留下的皱褶,
乔仑想起童年时姐姐灿烂的笑容
“妈咪,乔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她一早是活泼的女孩子啊”
乔仑说话的语气有几分埋怨,有几分生硬,乔太太脸色刷一下沉下来,
“阿伦,你又在寻找什么事情呢?
从搬进这栋房子,你就闹事,你就同我作对,到今天为止,你哪里来的怨气!
我哪里有错啊!难道要你们住在大陆,陪着死鬼住一辈子,你们就安心”
乔伦一怔,怀疑方才妈妈说的死鬼,指向谁?
然而已经愤怒的乔太太,可不在乎这些事情了,情绪有些失控,乔太太的声音越来越大,说到最后几乎在怒叱,也不在乎满脸惊愕的九叔,似乎整栋楼只剩下敌对双方较量,
而这对母女,似乎也被当前的气氛感染,虽然说不上怒目圆睁,但也是毫不退让,
此时九叔坐到沙发里,悠然给自己沏茶,独斟独饮,完全一副城外关火的架势,
“妈咪哪里有错,你什么时候能顾及阿华的感受?”
“阿伦!我辛苦供你读警校,不是用来攻击我的,你拍胸脯说,姐妹四人,就你获得妈咪的资助最多,你还有什么怨言呢?”
“可是来香港,读警校,都是你的决定!而且是表姨娘照顾我生活这些年,是你欺骗了表姨娘,当初你将我过继给表姨娘时,你说的什么,你又怎么做的?出尔反尔,令大家尴尬的是你啊”
“原来你在抱怨我又把你讨了回来,失去你的贵小姐身份了,是不是啊?滚啊!现在你就滚去,看看她要不要你,看谁家死了老婆,就把你给谁家作姨太太,人家养你是有代价的,你醒醒吧!真是的!”
……恼羞成怒的乔太太,将自己表姐不光彩的身世,当着九哥的面,一五一十敲在女儿乔仑头上,
乔仑脑子只注意前面,妈咪所说的话题,根本没心思理会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怨恨事情,至于后面的故事,乔仑听到头就晓得结尾,充其量撑着两只耳朵被动听,妈妈破口大骂表姨娘一家人,心怀鬼胎,心术不正……
“你以为你表姨夫是好东西啊,瞅着你色迷迷的,整天琢磨着纳妾,为他家生养孩子,若不是你表姨娘泼辣,娘家有势力压制着,搞不好也会像周老先生一样风流,你这般不知好歹,妈妈怕你受欺负,哭都没地哭,才匆匆嫁给一位死鬼,来到香港救你,还拉下老脸同你表姨娘,吵翻了脸,你可晓得,我也好伤心啦……”乔太太一句不饶,边说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