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掀开夜的薄纱,一缕晨曦明明白白的,晰晰爽爽地透射进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派一派的红土。红土无处不在,在堤坝,在山岗,在稻田,像一首首色调微浓的歌子,执著地,荡去了我此来的北方的尘埃。
很多的桐花,像吹着朝天的喇叭,奏响欢迎之歌。桐树特别多,不同于北方,多是人家院内的点饰,在这里,它就像自然之子,从从容容的,将一穗一穗的繁花聚起,像是开不败的春季。山上绿色遍布,高大的樟树,或者柳树、松树,不知名的树种,共同织成绿的锦绣。每棵树,都像是一个精灵,只有精灵,才会如此鲜活,随风一动,便觉是在冲你点头。树和树倚在一起,树和藤缠在一起,越来越密。而有缺点的地方,便生出了一朵一朵的映山红。映山红,真好的名字,那么几束,就将这翠色点染,像一团火焰,让人难以忘记。
水色晕照的地方,是稻田。有的已插好秧,农人们穿着水靴,在忙着检视,有的刚刚翻好田。一片一片的稻田,散落着一只只的水牛。水牛稳健而勤勉,在这个春天的早晨,低头悠然地吃草,偶尔回望,形成一幅静的剪影;闷了的时候,就一声长哞,一声长哞,就将明明的太阳从山那边唤出来了。于是,整个风景顿时鲜亮起来,丝是丝,缕是缕。
阳光射入了我的眼睛,我急急地要跳下车,融入到这南国的明媚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