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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病痛的折磨让这位老人苦不堪言,她想到过自杀,那两瓶“敌敌畏”至今还藏在家人找不到的地方。她立下过遗嘱,那份遗嘱她一直带在身上,那份遗嘱这样写着:如果我出了车祸,谁也不要救我,救我者我不感激,救我等于害我。长期病痛的折磨,使这位性格开朗的老人变得沉默寡言。老人说,她原来想把这身病带到棺材里,后来在报纸上看到一封感谢信,信是一位类风湿病人写给医生万平的,她的心又活了,决定来这里试试。这一试就试出来信心,吃第一服药就感到轻松,吃3服药后就能下地走路了,如今和好人一样了,真不知这辈子从哪里修来的福,人老了,病也好了,如果早些年认识这个万大夫该有多好?病友们说,吴老太刚住院时3天不说一句话,现在老人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有说有笑,自己也觉得年轻了。采访这位老人那天,笔者犯了烟瘾,刚刚取出一支烟,老人发话了:“同志,这里不允许抽烟,是万大夫定的制度。”说声“对不起”我把烟重新装进烟盒。据这里的病人说,万大夫制定的规矩很多,比如:按时起床,按时熄灯,内务要整洁,被子要疊方正,每天早晚要集体收昕收看新闻联播,完完全全的一个军事化管理。刚开始,很多病人不理解也不适应。我们是来看病的,被子叠不叠你们也管?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一次万平通知病人开会,有位病人不能起床而无法到会。

“病人不能参加,陪护的亲属参加。”万平作了补充通知。

“病人归你管,病人家属你也要管?”这位陪护人起初怎么也想不通,可他不得不参加。

“你们是找我来看病的,在我这里住院,就要脤从我的管理,不脤从管理者,请自便。”从住院的那天起,万平就给这里的病人立下院规。完完全全的军事化管理,每日生活有条不紊,像一个临时组建的大家庭,这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家互相关心,互相爱护。像一个基层建制连队,这里有制度有评比,有检查有落实,有谈心活动,也有查铺查哨。一位年轻的病人说,很遗健我没有当过兵,可在这里我补上了当兵的这一课。她叫施乃平,在天津石化总公司工作,得病迄今10年了。活着不能动,死了不甘心,为了这个不死不活的生命,受尽了人间苦。王兆明的药吃了,吴新平的药也吃了,激素用了,蚂蚁粉也喝了,人胖起来又瘦下去,折腾得浑身脱了几层皮,可到头来这病就是不见好。住院那天,是爱人背她进来的,手里拎着那根不离身的双拐。出院那天,她是自己走出去的,那双拐至今还留在医院里。在建材研究院,张宗臣是一位受人尊重的老同志。他的专业是摄影,得病15年了,再也没能拿起那架照相机,从此荒废了专业。

不能自已吃饭,不能自已穿衣,谁能在身边长期伺候?不得已,爱人辞了工作当家庭保姆,伺候这样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四十刚出头巳是满头白发,这是愁出来的啊!她常暗自嗟叹:人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她是一位老师,她热爱自己的教育事业,她爱恋自己的三尺讲台,可她面对的是这样的一个痛苦的现实,不能不忍痛割爱。她只有一个幻想,也只有一条出路:解放丈夫才能最后地解放自己。为此,作为妻子她已做出了自己的最大努力:走南闯北带丈夫看病,东西南北为丈夫求药,腿跑细了,人累瘦了,她没有怨言,可到头来那唯一的一线希望也变得激茫。那天,单位领导来看老张,带来的礼物是一张报纸。

“老张,这张报纸上登了一个部队医生专治类风湿,看来还挺神,你不妨也去试试。”张宗臣打心眼里感激领导的关心,患病这么多年了,自己不但不能上班,还给单位增添了那么多的经济负担,难得领导心里至今还装着自己这个老病号。可他心里清楚,得了这种病,想死死不了治好了也困难。家里自费订阅了《家庭医生》、《大众医学》等杂志,久病成良医,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发现根除这种顽症的良医和良药。为了不辜负领导的关心,充其量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他来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医院看门诊。早早地赶来,却挂了个200号,这要等到哪年哪月才能看上病?老张性急,坚持要往回走。

“既然大老远地赶来了,就豁出来等它一整天,我们不就是出来看病吗?”妻子耐心地劝说。

“我们跑了那么多大医院看了那么多名医生,谁治好了这种病,就这么个小医院,就这么个小医生,能行?”老张对此表示怀疑。

“如果人家不能治病那事迹能上报纸?如果没有效果会有这么多人来看病?还有,你瞧这满塘的锦旗……”妻子一边劝慰一边带丈夫参观。候诊室的墙上、过道上、走廊上到处挂满了锦旗和镜匾,这是医生的荣誉,也是病人对医生的评价。一个年轻人,他真的有妙手回春术?看着这一面面锦旗,听着一个个病友们的亲身体会,张宗臣总箅是有了个半信半疑。轮到他了,老伴把他推到门诊室,万平面带难色地摇摇头。

“你们来得太晚了!”病人四肢强直,连脖子也不能转动,如此重症要完全治愈万平也失去信心。

“万大夫,真的就没治了?”“治愈的可能性不大,但肯定是可以减轻。”“还能重新站起来吗?哪怕是拄着双拐?”“尽力争取吧,我没有完全的把握。”听说有了希望,老张在这里住了院。如今5个月过去了,老张已达到了预期目的,上肢已完全恢复自由,生活基本自理。他说,他完全相信万大夫帮助他实现下一个目标:丢掉拐杖,完全自立,訾卫红、訾卫奇,姊妹俩一根藤上的苦瓜,双双得了这种病。她们来自河南,姐姐在焦作市財政局工作,因病而不能上班;妹妹上初中,不得不休学养病。姐妹俩整天泪水洗面,面对姐妹俩的共同遭遇父母心急如焚。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北京有个治类风湿的神医,母亲带着两个女儿一起前来求医,果然名不虚传,她们来了不到一个月,病情有明显好转,又巩固了两个月,两姐妹高高兴兴地出院。临走那天,姐妹俩激动万分地给万大夫珧了一个舞。青春回归了,同时回归的还有对生活的自信。

“祝万大夫的事业像航船一样一帆风顺,载着我们驶向幸福的彼岸。”这是候诊室塘上那条“一帆风顺”的挂毯上写的祝词。说起这条挂毯,也有一段不同寻常的来历。5病室的6位女病人分别来自内蒙、湖南、辽宁和北京,除李莲芳一个是公费医疗外,其余人全部是自费。来自辽宁的李国红是“坐月子”得的病,如今13年了,看病少说也花了10多万,对于一个没有固定收入的农民来说,对于一个没有公费医疗的病人来说,这10多万元的医疗费不是一个小数目。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为了筹措这高额的医疗费,有谁知道他们借了多少债,作了多少难?如今她们的病好了,大家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就是给万大夫送一份礼物,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送红包这个医院没有先例,送吃的有过先例万大夫谢绝,送锦旗镜匾,又太多太多,思来虑去,她们一起来到工艺美术商店,花了900多元买来这条挂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