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某购物中心闲逛，看到某个品牌正在打折，年前买过它的一条裤子，确实很有特色，属于那种挂着看不好看，穿在身上很有型的。我便过去看看。
一个女孩子拿着一件长外套正在往身上比划着，她离她一步远的一个女士冷冷地说：“这衣服都看不出来样子，不要不要。”一脸的不耐烦。
她是她的母亲，40岁的母亲和14岁的女儿，对于衣服的品味，要么高度一致，要么绝然相反。
这一对母女属于后者。
随后看到属于前者的一对母女，两人亲昵地手拉着手，女儿穿得跟母亲差不多的款式颜色，最易于打点的黑色，但是因为年轻，所以，在这黑色的衬托下也是有光泽的。
她们在买羊毛袜子，母亲说：“你每次上自习时一定很冷，买两双带到学校去吧。”
每每在街上商店看到母女二人，心里不由得触动，岁月把两个具有相同基因的人雕塑成了不同的样子不同的姿态。她们一个是在天之鸟，一个是檐下的鹅。一个是案头的细瓷，一个是灶房的粗陶；一个是枝头的水果，一个是贮藏已久的干果；一个眼神雀跃，一个淡定安然……
我想，不远的将来，我与女儿出行，会不会也是如此，在相似的轮廓下，有着迥异的质地，对比鲜明。
大概是逃不出这样的安排的吧，人人最后都落了俗套。
就在上午，同事告诉我，一个我们都认识的女子，初识时是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小龙女，现在刚刚怀孕，在35岁的高龄。
是为她高兴的，不过，我觉得做母亲也跟出名一样，要趁早。苏珊桑塔格17岁恋爱，18岁结婚，19岁做了母亲，也成为著名学者。
再看看眼前的两对母女，女儿都是直发，母亲都烫着卷发，突然想起谁说过的一句话，“女人上了年纪，一切都在往下垮。”不由得笑了，这卷发，大概就是与这下垮所做的一点小小的反抗吧。
我的将来会不会烫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