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皇上小弟来亲亲:“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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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那么他又为什么会给尹强僵尸散,他的武功这么高,若是想杀什么人简直易如反掌,无解啊!

正当盈脉语纠结与自己的推理之中时,忽听井口有小虫“嗡嗡”振翅的声响。怪异的是,她的耳畔突然也飞出一只米粒般大小的飞虫,“嗡嗡”叫着迎向井口。

呃……

“居然被扔进这里了,真是够倒霉的!”来人的声音阴柔缠绵却又不失男子气韵,只是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幸灾乐祸的意味。

盈脉语的嘴角抽了抽,那奇枫跟踪了她,也真亏他敢跟过来,他难道不怕被蒙面男人给一掌拍死?

“喂,没死就吱一声!”那奇枫见井内无人应声,当下便口气不善道。

盈脉语不想理他,如果上去之后要遭受到他的折磨,她宁愿一辈子与蛇为伍。

“喂,死女人,真死了?”那奇枫趴在井口向下张望,一头如缎的墨发似黑瀑一般自面庞倾泻,幸好他是面部逆光,否则,盈脉语会看到他那张扭曲恶毒的表情。

盈脉语依旧不出声,原本想出去想得要命,现下竟奇迹般地平静下来,有种与枯井的沉寂同化为一体的感觉。而且,也深觉旁边的那些毒蛇变得可爱了。

“喂,本公子是来救你的,你居然爱理不理?”那奇枫在井口不满地叫着。

盈脉语暗忖,那奇枫之所以能够堂而皇之地在井口冲她大小吼,唯一的原因便是这个山谷的主人,也就是那个蒙面男人不在。若是那样,她就更不能上去了!

“嗤!装死啊?你以为这样,本公子就奈何不了你了吗?告诉你,跟在你身边的那帮人……”

“你把他们怎么了?”盈脉语立时便冷冷地问道。

“哦,终于说话了?本公子还以为你死了呢?”那奇枫凉凉地说道。

“你不死,我怎会死?”盈脉语比他更凉,更狠。

“嗤,怎么,你在向本公子表白爱慕之意吗?饶了我吧,我对你这种邪恶狠毒的女人消受不起!”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本姑娘才对你这朵剧毒罂粟花感到毛骨悚然呢!”

“剧毒?呵呵呵,谢谢你的赞美,只可惜跟你比起来,我就显得纯洁无暇得多了……”

“嗤!你若是当得纯洁无暇一词,那世间就断没有恶人存在了!快说你将他们怎么了?我没功夫跟你瞎扯淡!”

盈脉语不想再与那奇枫斗嘴,不是斗不过,而是斗嘴的对象太过不堪,会降低她的格调水准。

“我把他们杀了!”那奇枫被激得额头爆青筋,恶狠狠地说道。

盈脉语不说话了,再次忽视他,将他当成隐形人。

井外,和风日丽,满目怡然;井内,昏暗潮湿,死寂一片。井壁的泥土偶尔剥落两块,啪嗒一声滚落井底,蛇群聚在盈脉语周围咝咝吐着信子,似是已将她当做自己的同伴。

虽然明知那奇枫的话不可信,但当她听到他们全部被杀了时,她还是心头一震。平时在一起时不觉得,一旦离开了,方知心里有那么一种情绪是专门在孤单寂寞时冒出来折腾自己的,那种情绪便叫想念。

她只是异世的一抹孤魂,附身在盈脉语的身体内,虽承袭了盈脉语的记忆,但于她来讲,这个世界的所有人皆是陌生的存在。弟弟不是弟弟,丈夫不是丈夫,她也不是她。她努力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努力让自己变成盈脉语,努力让自己的日子变得好过一些。

与他们相处这数月时间,她已然将他们当成了家人一般的存在,她很珍视他们。或许这只是她前世的遗憾在今世的寄托,但那又如何,她只知道自己所付出的一切皆是真心的。所以,在听说他们被杀了,她有种失语的骇然。

“喂,女人!”那奇枫忍受不了盈脉语遁入沉寂的默然,有种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的无力感,同时心中怒气蹿升,“他、们、没、死!”咬牙切齿地补充了一句话,那奇枫将手指关节攥得咔嚓作响。

这死女人,该死!该死!该死!

盈脉语听到那句话,虽然心里早有预料,但还是有种如释重负感,那奇枫终究还是没有坏到极致!

“说话啊,死女人!”那奇枫在井口低吼,他讨厌井内潮湿腐臭的气味,讨厌自己垂顺的发丝沾染上尘土的脏迹,总之他就是讨厌!然而,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追来了,他告诉自己,他只是来抓走盈脉语,因为她是他的猎物,是他想要折磨的猎物,只能是他的!

“你走吧,我不想上去!”盈脉语淡淡地说道。

闻言,那奇枫气得不能自已,一张妖魅万般的俊颜由白转青,流光璀然的瞳眸内燃起怒火,他听到自己磨牙霍霍的声音。这一刻,他什么皆不顾,毅然决然地自井口跳了下来。暗红衣袍鼓动,似一大团彼岸花飘然坠落,一股独特的冷魅馨香气息随即在井内弥漫开。

盈脉语坐在蛇群旁边,有些讶然,亦有些惊惶地望着那奇枫,第一感觉,原来妖毒之花在此种潮湿昏暗霉腐的地方更能彰显其倾世灭国的魅力,他的到来,竟让这口臭腐的枯井顿时蓬荜生辉,罪恶却该死得诱惑,当如是说。

蟒蛇见有“异物”侵入,遂率领众蛇子蛇孙蠕动而上。那奇枫可不是盈脉语,岂会让它们沾身?盈脉语一怔,随即便奔至那奇枫的面前,制止住他想要出手灭蛇的意图。

“我跟你走!”盈脉语急急说道。

那奇枫等的就是这句话,虽嫌恶盈脉语衣裙上的脏污,但依旧毫不迟疑地揽住盈脉语的纤腰,纵起轻功带她飞出枯井。

脚尖落地的一刹那,盈脉语觉得自己重生了,没有呼吸过井底那腐臭的气息,又怎能感知到此刻清新空气的美好?

“奇怪,井底怎么有股尿骚味?”那奇枫眉宇微皱,嫌恶地将脚底的烂泥涂抹在井口的石头上。

闻言,盈脉语大囧,他不会恰好站在了她之前小解的地方吧?她假装什么都不知,然而,那奇枫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斜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