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皇上小弟来亲亲:“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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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王,王爷……”盈脉语艰难出声,“您,您还是赶快去看一下……大夫为妙,那……黄蜂有毒……晚了……您可真的会……不举的……”

尚流隆烨气得脸色发青,粗鲁地将盈脉语甩在地上,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迅速求医去也。

尚流隆烨一走,盈脉语整个人便瘫软在地上,心脏突突跳得厉害,好险!刚才那个天杀的畜生男人当真对她动了杀机了!

没想到自己在现代时为了逗妈妈和弟弟们开心而学会的魔术小把戏,在这里倒是能够为自己出气避险,真可谓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盈脉语摸着被掐得泛起一圈青紫瘀痕的脖子,无声地笑了笑。

“邦邦”两声木槌击木鼓的闷响传来,瘫在地上的盈脉语陡然一惊,急忙自地上爬起身。

小皇帝醒了吗?

盈脉语走至御书房虚掩的门边,待见到小皇帝恰朝向这里走来时,心中暗呼不妙。

说时迟那时快,盈脉语还在考虑该如何解释自己为何会呆在御书房的原因时,小皇帝尚流云澈已经推开虚掩的门,以特写之姿出现在她的眼前。

“臣妾给皇上请安,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情势迫在眉睫之际,盈脉语反倒不那么紧张了,微微福身向小皇帝施礼。

小皇帝不像几日前那般让盈脉语免礼,而是径直走向书案后坐下,兀自批阅起奏折来。

此举明显是忽视盈脉语的表现,完全当她不存在了。

盈脉语微抿唇,不甚在意地自袖中取出一本账簿呈上前。

“皇上,这是内务府上个月的总账目,请过目!”盈脉语弯腰低头,双臂前伸捧着那本账簿。

然,左等右等,等得她双臂都快僵掉了,还是不见小皇帝有接过去的迹象。

这是什么意思?

盈脉语猛抬头,却见小皇帝低敛眉目看着奏折,根本就没有理睬她的意愿。

盈脉语心中不由生怒,在小皇帝批阅完一本奏折后欲取另外一本奏折时,她突然跨前一步,伸手按压住那本奏折,直直将账簿送到他的面前,挑眉冷声道:“皇上,这是内务府上个月的总账目,烦请您过目一下!”

说完,黑眸紧紧盯视着小皇帝那略略惊讶的表情。

“皇后?你何时出现在御书房的?怎么,等很久了吗?为何不让下人通报朕一声呢?”

小皇帝不冷不热的一番话倒是让盈脉语一时无法招架。盈脉语明白,当事情无法以谎言来搪塞时,那么说实话无疑是上策。

“不瞒皇上,臣妾已呆在御书房好一会儿了,请皇上恕罪!”盈脉语低头陈述。

“是吗?”小皇帝淡淡地说道,之后便不再言语,只是将盈脉语呈上的账簿翻来查看。

盈脉语也不敢再多言,静静地等着他过目完账簿,只偶尔偷瞄他几眼。

约摸一炷香的时辰后,小皇帝检查完了账簿递给盈脉语,只简单说了几句褒奖她记录的账目清晰明了的话后便准许她离开了。

咦?这样就完了?

盈脉语心下生疑。

她明白小皇帝现下只是挂个皇帝头衔,实则手上并无实权,说白了,他一直都被安定王尚流隆烨压制着。不过,纵然事实如此,小皇帝也不能低调到连自己的皇后堂而皇之地背叛他也默然视之吧?即便无力反抗什么,但最起码的愤怒情绪也该有的吧?

可是这个小皇帝没有,自始至终都是表情淡淡的,时不时地咳嗽两声表明他的身体相当虚弱。

盈脉语伸长手臂接过账簿,因她观察小皇帝太过出神,以至于自己的宽大水袖拖坠进书案上的墨砚中。她急急移开袖子,却不小心带出墨汁,溅到小皇帝那白皙的犹泛着青紫色血管的手背上。

“啊,对不起,皇上,臣妾这就替您擦……”

盈脉语急忙抽出绢帕想要替小皇帝擦拭,却在碰触到小皇帝手指的一刹那,被小皇帝像避瘟神一般避开,徒留她拿着绢帕的手在空中僵硬、尴尬,最后默默地垂下。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在她碰到小皇帝手指的时候,她从他那过分清澈的瞳眸中察觉到了一丝鄙夷嫌恶的神情,冷漠犀利异常。

他在瞧不起她!

那一瞥,令盈脉语明白,小皇帝知道她和尚流隆烨的关系,甚至就连刚才她和尚流隆烨在御书房内相见的事情他也都一清二楚。

眼前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小皇帝,他在人前一直是温淡柔弱的少年,没权没脾气,所谓的皇帝头衔其实就是一个摆设,很容易被人忽视个彻底。然而,盈脉语知道,他对朝中的形势以及自己一直以来的处境都看得很透,单纯无知只是他给众人设下的一个障眼法,他的心明朗得很。

毕竟,在皇宫内,要想做到真正意义上的韬光养晦其实并不容易!这个小皇帝,绝对不简单!

“皇后,朕明白你不是故意的,你可以回去了!”

小皇帝自己动手擦拭着手背上的墨汁,声音依旧温温淡淡的,但在盈脉语听来却是完全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虽然明白小皇帝拒绝她是无可厚非的,但被一个与现代弟弟长相酷似的少年嫌恶至此,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郁闷落寞的。

盈脉语十六岁时便与四岁的小皇帝成了婚,纵然这十二年来他们夫妻间因年龄的差距而名不符实,但在名义上小皇帝还是她的夫,被自己的夫如此冷淡以待,怕是没人会觉得好受吧,至少盈脉语现下的心情是这样的。

盈脉语的记忆中,十二年前成婚后的第一个夜晚,四岁的小皇帝穿着明黄色的肚兜,眨巴着清澈灵动的大眼睛看向她,精致的小脸上漾着一抹好奇。当时的盈脉语正值花样年华,美丽不可方物,因着命运的捉弄而心情惘然。

那夜她与小皇帝同床共寝,不是夫妻之间的共寝,倒像是母子之间的同床。那夜,她失眠,在察觉到小皇帝尿床了之后急急躲开。小皇帝内疚地望着她,想来是想得到她温柔宽慰的一句言语,然,她没有说话,只是别开脸不看他。自此后,小皇帝再未与她同床过,无形的冷漠疏离感也便自此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