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女人对爱狠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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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每个花痴都有一段对牛弹琴的往事

1.

有些人注定了要相遇的,舒月这样解释自己和李昂的重逢。

那天,月月陪母亲去医院,刚进门就遇到一个男子,一边冲她笑一边叫出她的名字。她傻掉了,居然是李昂。他给她名片,是一家医疗器械公司的销售经理,他是来拜访客户的。他行色匆匆地说,以后联系。

以后,是一周后。

之前,舒月几次拿着李昂的名片,犹豫着是否给他电话,当他打来电话时,她自然高兴。

这一周里,她常常想到他。李昂和她从高一开始就是同学,那时班上同学最乐于做的事就是在每一次的期中或者期末考后打赌,这次是李昂考第一还是舒月考第一——两个人一直轮流坐着第一名的宝座。

关于李昂,班上的女生有很多的议论,舒月对他的了解都来自她们的窃窃私语。

有个周末,舒月和同学小彩上街,小彩突然指着路边的一个妇人说,看,那就是李昂的母亲。那妇人非常漂亮,舒月不由得惊叹遗传的神奇与伟大。

小彩喜欢李昂,她四处打听他的消息,然后和舒月分享。舒月不同,她像所有成绩好的女孩子一样,把对李昂的关注压抑到心底最深处,她只是铆着一股劲要考出好成绩,如果他把自己当对手,他对自己自然就有更多关注,而且更多尊重。她是这样想的。

有一天,舒月去班主任办公室拿作业本,看到班主任的对面坐着一个女人,是李昂的母亲,她忿然地说,老师,你一定要把那个叫王琛的女生开除,不能让她毁了我的儿子。

王琛?舒月立刻想起文科班的一个女生,白白净净,头发自然卷,有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喜欢低着头走路。听小彩说,男生评王琛是校花。难道她和李昂好了?

第二天,舒月就听说李昂转学了,小彩告诉舒月,李昂的妈妈坚持要学校开除王琛,学校不同意,她就把自己的儿子转学了。

那一刻,舒月觉得李昂很可怜。他的妈妈太强势了,轻易地就可以左右儿子的生活。

从此,舒月稳坐班上第一的宝座,有一种没有了对手的寂寞。想起李昂,她心底的惆怅就像是早春的雨雾,湿湿的,带着寒意。

2.

约会前,舒月把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翻了出来,却找不到一件像样的,于是换回了最初的那套,匆匆出门。约会地点是一家西餐厅,暖气开得很足,她脱下大衣,偶一低头就看到自己旧毛衣的袖口上磨出的毛球。李昂倒是穿着精致得体,一如从前,舒月想起当年他身上永远的白衬衫。

你没怎么变。李昂说,还像学生时代的样子,所以那天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你变化挺大的。舒月说,那天如果你不打招呼我可能就走过去了。她说的是真话,后来她觉得这样不好,便问他,现在生意好吗?

混碗饭吃。李昂说。其实,我想当老师的。

每个成绩好的人都想当老师,只有甘守清贫的人才能当老师。舒月笑笑。

现在教师的收入也不错呀。李昂说,还有假期,难得的就是那份自由。像我这样的,每天一睁眼就想着生意上的事,俗人一个了。

那天聊了很多,虽然只同学两年,竟然有那么多回忆,这些回忆把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

3.

舒月没有恋爱过,一次也没有。不是没有男生来向她示好,可是她抱定恋爱只谈一次就好,谈了就结婚,结婚就一辈子的。因此,她不会为恋爱而恋爱,而是为结婚而恋爱的女子。

大学时有一个男生约会她,因为他说话有点女里女气的,她拒绝了。

读研时时,有一个老乡因为个子长得不够高,她说我们只能做朋友。

工作后,有一个有妇之夫有一天邀请她去他家里坐坐,她呆了十分钟看那男人眼色不对,就溜了。

……

没有一个男子能像李昂这样,让她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她终于明白,此前种种逃避,都是因为自己没有真的爱上。现在,她遇到了那个人,自然就放下姿态,心甘情愿地为他做出种种,无所谓是她主动还是被动。

第一次见面后分手时,舒月问李昂有没有女友,他说没有。她就说,李昂,我们交往吧。这一句在她心底盘旋了许久,她是使出了全身的气力才将它说出。然后,她如释重负,等待他的回答。

李昂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他说,好啊。

他那微笑的唇,有着完美的弧度,看着他的笑容,舒月的心里便开出一朵花来。

从那天开始,舒月就叫自己小花痴。

从那天开始,每到下班舒月就打电话给他,问他想吃什么,然后她买回家做好,等着他来。他吃时,她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说一句不错之类的话。可是,他没有。

她试探地问,是不是咸了点?不知道你的口味是清淡还是偏重?李昂说,我的胃口很杂,你这样蛮好。一句蛮好,让舒月不好再问下去了。

但是后来每次做菜,她都做三到四个,保证一个辣,一个重油,一个清淡。

一个月后,舒月想去他住的地方看看,他说,我暂住在姐姐家,她刚生了孩子,妈妈来照顾她,家里乱得很,还是我来看你吧。舒月就不再坚持。

这也就罢了,但从来都是舒月给他电话,他从来不主动联系她。

你就不想我吗?舒月问他。想啊。他说。舒月就满足了。

他曾经告诉她,每逢下雨天他就很忧郁,于是,碰到下雨天,她就给他发短信,问候他,给他发搞笑的段子,逗他开心。

从来都是她主动。

他唯一让她感动的是,某天做饭时,水池堵住了,他咚咚跑下楼到超市买了一个工具上来,鼓捣几下,水管就通了。于是她就想,他是只会行动而不太习惯表达的人,那就自己多表达吧。否则,这段感情就走进死胡同了,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于是,她放大他的好,而把自己所做的一切看作微不足道。

情人节到了,舒月一直等待着李昂的电话,可是没有。她的心乱乱的,下午在家,舒月发现卫生间的水龙头打不开,使劲一拧,却由于用力过猛,水龙头倒是拧开了,可是却再也关不上了,螺丝滑丝了。

舒月手忙脚乱地拿抹布来缠裹,后来干脆就放任那些水哗哗地流。

她给李昂打电话,说,现在我这里水漫金山,你来帮我一下吧。她盼望他像上次那样,来帮他。可他却说现在正忙,你出去找师傅修水龙头吧。

这一天,是情人节,难道他就不知道吗?还是他以为这是自己耍手段要让他过来呢?

恋爱恋到这样的份上,舒月开始觉得累了。

4.

母亲打来电话,问舒月你什么时候回家?谈男朋友没有?这是24岁后,舒月经常要被母亲问到的问题。她这才想起来和李昂交往三个月,她对谁都没有讲过,好友或者家人。

自己对这份感情,心底还是不自信的。她知道。

五一长假,舒月说,我们一起回家吧,先到我家?还是先到你家?

李昂说先去我家吧。

在李昂的母亲面前,舒月觉得自己像被X光照射着。那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仍然精致美丽,她现在开了一家美容院,据说生意不错。因为她自己就是活招牌。

她拉着舒月聊天,目光在她脸上扫来扫去,不断地发出惊叫,呀,小月,你怎么长这么多痘,内火太旺了。小月,你的肤色不好,发黄,你需要做个SPA,需要食补,需要……

舒月尴尬地笑着,脸胀得通红。她的脑中闪过多年前,在班主任办公室里,李昂的母亲一脸的刻薄。这刻薄随着岁月有增无减,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她听到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快逃快逃!

第三天,她打电话问李昂,你今天来我家吗?他说,不好意思,我妈妈病了。我要送她上医院。舒月的心就硌顿一下,她知道,她被他的母亲否定了。

从那以后,李昂就没再露面,打他的电话,总说很忙,要陪客户,要出差,要加班,一个男人只要回避你,不怕找不到理由。舒月就知道,他是在回避自己。并且,他也不会告诉你原因和理由,你怎么问也是没有用的,他只是从你的生活中消失了。

舒月很抓狂,但渐渐地,她明白了。自己那些初遇的喜悦和爱,都是真实的,只可惜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李昂当时接受,是因为他也不懂得拒绝,或者是他对她还有一些喜欢。但是,等她见了他的母亲后,他的母亲的不接纳才是让一切终结的重要因素。

当年,舒月曾目睹了她对儿子干涉,曾想过以后李昂不可能永远这样听她的话,但事实是,她的儿子还是听了她的话。

舒月的生日那天,她决定最后给李昂打最后一个电话,但是他没有接。

舒月终于释然了,一直以来,她以为如果自己真心地爱他,必然能打动他,只要把自己无私地奉献,就必定能够得到他的回报。但是,爱情不是交易,不存在等价交换原则。在爱情里,甚至没天理,没正义,只有两情相悦——你想要的,是不是他愿意给的?你能给的,是不是他想要的?爱情是最最自私不过的事,任何人都无法勉强自己,她只有放弃了。

心里的那朵花就这样凋谢了,舒月再也不会叫自己小花痴。

舒月请了半天假,去商店购了一身新衣,一条印度蓝的毛衣,配同色花纹的裙子,外面是浅米灰的风衣,然后在化妆品柜台前化了淡妆,打着淡粉色的口红,一路上有不少的人向她行注目礼。

下雨了,舒月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将暖气开得很足,舒月觉得很舒服,她看到车窗玻璃上雨点斜斜地打过来划出长长的湿痕,舒月突然想到了李昂曾经告诉她,每当下雨天他就很忧郁。

那是你的事了。舒月对自己说,你的忧郁,我爱莫能助。

恋爱小心理:

1、真爱的人都是花痴,幸福的盲目的如在梦中一般。只可惜,总有一天,她会醒来,于是,那一切就变成了一段对牛弹琴的往事。

2、一个听命于母亲的男人,是尚未成熟的男人,不爱也罢。

3、当一段爱让你累,一定是你心里有太多的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