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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魔鬼的召唤

这天晚上,正当我感到无聊,想找点刺激的时候,电话铃响了。

“明天上午11时,我在地铁N站门前等你。我穿的是白色连衣裙。明——天——见!”一个青年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甜甜的,可以想象,那是一位漂亮的妙龄女子。没等我回话,她把电话挂断了。

一定是拨错了电话号码。可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第二天,我怀着好奇心,按时赶到约会的地方,那里果然站着一位美貌女子。人如其声,白衣、白纱巾、白手套,一身雪白,宛如仙女下凡。真可惜!是她拨错了电话号码。可是……如果……我上前搭讪:

“您好!昨天晚上的电话……”

“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她姿态优雅地躬身施礼。

“我叫……”

她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说:“关于我们彼此的情况,一切保密。这是游戏的规矩。叫我美津子好啦。”她歪着脑袋调皮地笑了笑。

虽然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情况,但刚遇到如此佳丽,马上离开,心里实在不愿意,我试着邀请她:“去喝点什么好吗?”

“当然好啦。不过,我的车子就停在前边不远,一块去兜风怎么样?”说着弯腰去拿放在脚边的提包。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帮她拿着提包,两个人肩并肩走到车子跟前。我驾驶着她的白色宝马轿车,先沿海岸兜了一圈,然后我们坐在海边小山头上,观赏大海的美景,海阔天空地神聊,还品尝了她亲手做的盒饭,味道美极了。同美津子在一块儿有说不出的愉快。她不仅面貌姣好,而且聪明伶俐,性格活泼,说起话来妙趣横生,一颦一笑都招人喜爱。我按捺不住想和她进一步交往的心情,说:“我是认真的,能不能把你的真实情况告诉我。”

“不准犯规。来,帮我削个苹果。”她调皮地笑着,递给我一只苹果、一把小刀。

黄昏时分,美津子驾车返回。分手时,我依然沉浸在甜美的遐想中,迷迷糊糊下了车,两眼还直勾勾地望着她。她频频向我挥手,夕阳的余晖把白色手套染成了红色。直到宝马的影子消失在滚滚车流中,我才后悔没有和她约定下次会面的时间。

过了几天。当我渴望再次与美津子会面时,电话铃响了。“来啦,美津子!”我高兴得跳起来。

“明天上午11时整,我在N饭店104号房间等你。请务必准时,明——天——见!”不等我回话,又挂断了电话。

熬过了一个不眠之夜,我提前到达N饭店,在门厅里消磨了一会儿,11点整准时推开104号房间的门。起居室里无人,也没做什么布置。我又推开卧室的门,哎呀,我几乎昏了过去:床上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胸口插了一把刀,鲜血不停地顺着刀口往外流。那把刀子正是美津子让我削苹果的小刀。我慌忙逃出饭店,飞奔回家,锁上门,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心脏狂跳不止。

晚上,电视新闻里播放了凶杀现场的画面。播音员说,被害者是在黑市倒腾外币的大款,罪犯杀死他,劫走了房间里的巨款。警方在海岸边发现了罪犯丢弃的白色宝马牌汽车,车上有个提包,估计是装钞票用的。还说,在刀把、门把手、方向盘、提包上提取到同一个男子的指纹,据推断那就是罪犯的指纹。警方现在正仔细检查N饭店门厅监视器的录像带,以便从中找出犯罪嫌疑人。

这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显然我是被人家当做替罪羊了。形势对我十分不利,继续待在家里是非常危险的,我得逃跑,可逃向哪里才好呢?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电话铃响了。我踌躇片刻方才轻轻拿起听筒,又是那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甜甜的:

“如果想远走高飞,我可以把您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愿意的话,请明天上午11时,到地铁N站门前找我。我穿藏青色套装,明——天——见。”

(郭瑞璜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