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动的手脚吧。”御九想不到,他竟有这样神乎其技的身手。
“嗯。”
“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单独对我说?”
她真的很懂他,他想。
“嗯。”
御九笑了笑,“你该不会想告诉我,其实,你也想来一杯香茶吧。”
洛飒也笑了,而后伸手一只手,抚向她光洁的脸颊。
这样柔滑的触感,很熟悉。
“我只想说,我很后悔,我忘了你。”
御九呆住了,眼里透着惊喜,“你……”
“我还想说,我好遗憾,我依旧想不起来你,我觉得可惜,你已成为他人夫,给我一个回忆,让我从此永远记住你。”
在御九的目瞪口呆中,他俯身轻轻吻了下她的唇。
软软的触感,好熟悉!
熟悉到让他心痛不已。
以前,他不仅仅是喜欢吧,他应该爱惨了她。
想要记起,偏偏彻底遗忘,如此的揪心,试问有人能够切身体会?
他笑着收回了手,“谢谢你让我这样放肆。”
此时,门口响起了倒抽气的声音。
洛飒如鬼魅般地闪过去,一手掐住了那人的颈项,定睛一看,竟是百合。
松开了那只差点让百合窒息的手,洛飒微微颔首,“对不起。”
百合吓掉了半条命去,不是因为洛飒突如其来地出手,而是因为……
“你想起阿九了?”
“阿九?”原来她叫阿九,“你姓什么?”
这后面的一个问句,是问御九的。
百合不知为何,松了口气,还好,看样子并没有想起来。
她是一个传统的女人,认为女人既然嫁了,就要从一而终,以夫为天,虽然有时她钦佩御九的想象力和追求真爱的勇气,可是,人处在这样的社会和现实中,并不是所有事都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走下去。
御九已从之前的短暂意乱情迷中回神,淡淡地笑了笑,“姓什么很重要嘛?”
洛飒愣了愣,而后深有感触道,“你说的不错,我连和你的过往都忘记了,徒徒知道你的姓氏又有什么区别?今日,是我逼着花姐带我进府的,我不知道,今天过后,还有多少机会能再见你。”
百合适时地插了话来,“见到又如何?你们之间已经过去了,从伍二少爷告诉御九,你已经死去的那一刻起,就全都过去了!”
御九一愕,真没想到,百合倒看得很透,说出的话,竟让她都没有辩驳的理由。
洛飒的脸色黯然,“你说的对。”
看到他那个样子,其实百合的心里也不好受,曾经的一幕幕,她都是见证人,虽然心底里曾觉得他配不上御九,但是在感情上,他们却是让人羡慕的。
可惜,一切已成过去。
洛飒抬起清眸,略有些凄凉地勾了勾唇,“我是不该来的,而且,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回忆。告辞!”
说完,夺门而去。
“咣当……”
御九手中的画卷跌落在地,她怔怔地看着洛飒离开的方向,心里终究还是舍不得吗?
都说男人有处子情结,那是因为男人的独占欲,想要完全的拥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女人。
御九想,或许,她对于洛飒的心亦然吧。
只是因为他心里的那份唯一。
洛飒走出祈府的门,在门口附近遇到了老陈管家。
老陈管家瞪圆了眼眸,“你……”
洛飒准备抵死否认、装傻到底,“我是跟着我姑姑花姐来说媒的,因为家中有事,故而先走。”
说着,不待老陈管家反应过来,就匆匆走了。
老陈管家看着他的背影,“那不是顺会吗?虽然人穿的精神了点,看上去贵气了点,可那张脸……”
当初,顺会可是他亲手征进祈府的,后来还带着三十六夫人的假尸体逃了的……
老陈管家是个过来人,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妙:这顺会不会是跟三十六夫人旧情复燃了吧。
世界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更何况,对于腹黑的祁文轩来说,他也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小小愉悦,就忘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那日,他没有和御九把话题给彻底扯开了说,没有问她未经他允许溜出了府,见到了谁,遇到了什么事,不是他不想知道,而是,他不想把刚刚和她建起的融洽关系给弄僵。
他可以选择故作不知的装傻,但是他不会让自己真的变傻。
他可以选择像以往一样,但是他要了解事实的真相。
刚刚把那日保护御九的两个护院打发,他蹙眉瞪着床栏。
原来,那日她去了那个布店。
那个她遇袭过的布店。
她宁愿冒着生命的危险,也要去见见那个人吗?
祁文轩觉得有些黔驴技穷的无力感,如果他的恩情,和儿子的亲情都挽留不了她,他还可以用什么去留住她?
悲剧!
正想着,御九走了进来。
她指了指门外,“刚刚那两个人?”
眼熟地很啊,貌似是前两天才跟她出去的那俩武打好手,莫非,祁文轩已经知道她之前见到洛飒了?
虽然她是光明正大地出去,光明正大地与洛飒见面,光明正大地同行而回。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莫名心虚呢?
就像是一枝不安分的红杏,偷偷出墙,被抓了个正着。
祁文轩收回之前沉思的样子,黝黑的眼眸转而盯着她,里面闪着蛊惑人心的光。
御九发现自己竟可耻地更加心虚了。
连他含情脉脉的眼神,她好像都能看出点责备、失望的味道来。
“你……你今天感觉好点了没?”她眼神闪躲着,找话题。
“过来。”
祁文轩慵懒地倚在床栏上,侧头微笑地看着她。
御九慢吞吞地过去,看他现在的样子,刚刚貌似是她的错觉,或许,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听说,有人来提亲?”
御九细细地瞅着他,审视他的每一点一滴的表情,“是啊,但不是给你提的。”
祁文轩失笑,“你帮我拟的绝世命题,还没有能够猜得出的女人呢。”
御九陪着他笑了两声,如果有猜得出的女人,那也一定是穿来的。
“听说,你好像相中了不少?”祁文轩挑眉,兴味甚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