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动之余,更多的却是无奈。他上辈子一定是欠了她,所以这辈子她才总是这样折磨他,他想。
长叹一口气,司徒玺走过去,强忍着心里的悸动,伸手将她从水里捞了出来,湿漉漉的不说,手臂所到之处,一片冰凉,他要是再晚点进来,就该感冒了。
忙扯了干毛巾稍显粗鲁的将她的身体擦干,又取了浴巾来将她裹起来,才将她抱到卧室里去。她乖乖的,整个人小猫一般靠在他怀里,均匀的呼吸着,显然已经睡得很熟了。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司徒玺重重咬了她的嘴唇一口,烦躁的爬了爬头发,才满脸挫败的躺到了她身侧。
不用说,这一觉他睡得很不好,满脑子都是某人白皙滑腻的肌肤。
身边的人却已经不在了,倒是有锅碗瓢盆相碰时的清脆声音隐隐约约从厨房的方向传来,显然是夏小舟在准备早餐。
司徒玺穿好衣服,索性洗漱过了,才去厨房找她。
就见她穿了长及膝盖的大T恤,头发随意用一个大夹子绾着,在清晨的阳光下挥动中锅铲,整个人透着一种干净且居家的性感。
司徒玺心痒痒的,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夏小舟不着痕迹避过他,“肚子饿了。”说完又觉得忽然间太过冷淡,肯定不正常,于是又加了一句,“你应该也饿了吧?昨晚上我看你也没吃什么东西,就只喝了几杯酒。”
司徒玺正疑惑她怎么忽然这么冷淡,就听得她这么问,于是立刻释然,双手也不老实再次环上了她的腰,可怜兮兮的说道:“我是饿了,而且不止肚子……”
看他皱眉扁嘴的样子,夏小舟忍不住笑起来,但一想到翩翩,立刻笑不出来了。她把煎好的鸡蛋盛在盘子里,递给他,“既然肚子饿了,那就快吃吧,吃完赶紧上班去,你是总裁,事事都该以身作则,尤其不能迟到。”
司徒玺并不知道她心中的别扭,只当她是在不好意思,也就没有再多说,听话的接过盘子,坐到餐桌前吃起早饭来。
夏小舟有意在厨房里磨蹭到他快吃完了,才端着自己那一份,坐到餐桌前,慢慢吃起来。
司徒玺仍没察觉到她的异常,回书房换了一身笔挺的西装,折回餐桌前,在她左右脸颊上各亲了一下,又上下其手了一番,微喘着说了一句:“今晚上别想我再放过你了……”才心情大好的出了门。
他一离开,夏小舟也没了胃口,索性收拾了碗盘去厨房清洗,一边清洗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居然连简简单单一句话都问不出口!
她在心里一遍遍为自己打气,等晚上司徒玺回来后,不管结果如何,她一定要问出口,她不想让她对他的感情,在这样的猜疑中慢慢流逝。
可是打定主意之后,她却又忍不住犹豫忍不住害怕起来,她害怕他的答案是“是”,她害怕那个海泽的公主翩翩,真是他的未婚妻,到那时,她将情何以堪?
这一整天,夏小舟都在问与不问之间犹豫不决,以致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什么事都做不成,连晚饭也忘了准备。
司徒玺下班回家后,见她窝在沙发上,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以为她是昨晚上在凉水里泡得太久着了凉,挨着她坐下,关切的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大手已应声抚上了她的额头。
夏小舟烦躁了一整天,看见始作俑者,难免心中有气,想也没想便赌气说道:“我身体没有不舒服,我是心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司徒玺有点诧异,又忍不住占嘴上便宜,“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告诉老公,让老公给你出气去!”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脸,心里却暗自忖度开了,难道夏家人又给了她委屈受?
对上司徒玺关切的目光,听着他轻佻的自称“老公”,夏小舟越发烦躁了,没好气说道:“除了你,还有谁会惹我生气,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我老公了?”
“我惹你生气?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司徒玺半真半假的叫着,将她抱了自己腿上坐了,才又正色说道:“早上对我有意无意的疏离,是不是就是因为我惹了你生气?你告诉我,我一定改,千万不要憋在心里,然后再从语言行动上疏远我,那样既对你不好,也对我不公平,对不对?我希望我们之间,不管遇到什么事,彼此都能坦诚以对,好吗?”
夏小舟听他这样说,仔细想了想,终于决定问出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翩翩真是他的未婚妻,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深吸一口气,壮士扼腕般正要开问,冷不防放在茶几的手机却响了,她只得先打住,拿起了手机。
电话是荀慧欣打来的,夏小舟忙从司徒玺膝盖上跳下来,走到窗边才接了起来,“妈……”
“我问你,你跟明川是不是已经办了离婚手续了?”荀慧欣的声音很低,但一听就能听出她此刻正压抑着怎样的怒火。
夏小舟原本还计划就这一两天内,找个时间回家一趟,主动将事情向荀慧欣坦白,免得她以后经别人之口听到后,会更生气。想不到事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传到了她耳中,不由怔了一下,才讷讷的应了一声:“是,已经办了手续了……”忙将手机拿离耳边。
等了一会儿,却并没等到意料中的咆哮,只是等来了一句低喝:“你立刻给我滚回来!”便“咔嚓”一声挂断了电话。
夏小舟有点忐忑,不知道回家后会迎来荀慧欣怎样的滔天怒火。但一想到木已成舟,她就是再生气,也不能强迫她跟顾明川再去复婚吧?至多也就骂她一顿出出气而已。
于是回房换了衣服,将手机和钥匙装进包包里,跟司徒玺打过招呼后:“我回家一趟。”就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