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尼尔斯骑鹅历险记(语文新课标课外必读第七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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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无名岛巨人

此时的大雁群已经离开了布胡斯省,经过一天的飞行,她们已来到西耶特兰省西部的一块沼泽地睡觉。尼尔斯因为无法忍受这里的潮气,所以离开了沼泽来到了横穿沼泽的大路上。他刚要找个地方睡一觉,突然听见有人的说笑声,尼尔斯仔细一看是一个女教师在领着十二三个孩子向这边走来。

尼尔斯好奇心又来了,他忍不住跟在了他们的后面,他在大路边跟着他们跑,他们的脚步声很大,所以尼尔斯的木鞋发出的声音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女教师为了不让孩子们感到疲累,在路上已经给学生们讲了一个故事,但是孩子请求他再讲一个。

“好吧!我就再给你们讲一个关于西耶特兰那个老巨人搬到北海里一个孤岛上的故事吧!”

女教师说。接着她就讲起了那个故事:

“在很久以前,一个风雨交加的黑夜里,有一只船在一个小岩石岛附近遇险了,当时只有两名船员活了下来。他们两个在海上漂了很久,终于看到一个岛上有火光。他们来到岸上,无比兴奋地向那堆火跑去。那时 火对于他们来说就像自己的生命一样重要。

“当他们跑到近前才发现在篝火旁边坐着一个面目无比丑陋、身形巨大的巨人。他们两个不禁吓得瑟瑟发抖,一步也不敢往前走。假如现在不靠近火堆的话,这里的冷风会把自己吹得冻死,所以他们心一横,便走上前去。

“‘晚上好,大伯。’两个船员中年纪大一些的人对巨人说,‘我们是两个在海上遇险的船员,您让我们在篝火旁暖暖身子行吗?’

“‘你们是什么人?’巨人因为被船员的话惊醒,他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剑抽出鞘大喊道。

“‘我们是西耶特兰人,因为在海上遇了难,所以才爬上岸,现在我们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想在火旁烘一烘行吗?’

“‘我向来是不让外人来岛上的,不过因为你们是西耶特兰人就破例一次吧!因为,我也是西耶特兰人,在斯卡隆卡住了很多年。’

“这两个船员坐到石头上,一边烤着火,一边打量这位硕大的巨人,自己坐在他身旁显得太渺小了。

“‘现在我眼睛不太好了,差不多都快要看不见你们了,真想看看西耶特兰人长得什么样。你们两个伸过一只手让我感受一下瑞典人的热血吧!’巨人说。

“这两个船员谁也不敢用自己那瘦小的手去和巨人那又大又厚的手握手。此时,他们灵机一动,因为他们看到有一把放在篝火中的铁叉,它是巨人用来捅火的。于是两个船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火叉从火中抬出来,递到了巨人面前。

“只见那铁叉被巨人用手一抓,立刻滴出了一滴一滴的铁水,把他们吓得目瞪口呆。‘嗯,还可以,瑞典人还有热血呀!’巨人脸上显出了笑容。

“因为遇见了两个自己的同乡,所以巨人显得很高兴,往事又出现在脑海中。

“‘我想问问你们两个,现在斯卡隆达古墓怎么样了?我曾在那儿住过。’巨人问。

“‘哦,哦,那个古墓我想已经成为平地了吧?’两个船员谨慎地说。

“‘哦,我应该想到了,那座坟是我妻子和女儿在一个清晨用围裙兜起来的。’

“巨人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似乎离开西耶特兰太久了,他已不能很快想出西耶特兰的事情了。

“‘那么,希耐山、毕陵山呢?还有其他的小山头呢?这些山都在吗?’巨人问道。

“‘都在,都在!’两个船员同时回答道,‘大伯,是不是这两座山都是您的杰作呀?’

“‘那倒不是,那是我父亲堆起来的山。我小的时候,西耶特兰没有平原,在现在平原的地方原来是一座山,它从维纳思湖一直到耶塔河,那时候有几条河想把这座山冲平。因为这座山是石灰岩和石板岩构成的,所以几年时间河流很快就将那座山冲出许多山间缝隙,这条河最后居然将这座山冲成了平原。因为我们没有了休息地,所以父亲很生气,他将自己的石头鞋脱下来,一只扔到西边,一只扔到东边,他又把自己的石帽子放在了维纳思湖的一个山丘上,然后又把我的石头帽子扔到了南边,最后连我们随手拿的石头工具也扔到了四处。

“‘多年以后,我父亲放的那些东西一样也没有被冲走,并且他们还保护了好几座快要被冲走的山,像哈莱山、胡耐山、毕陵山、布耐山,等等。要不是我父亲那么做,西耶特兰现在一定不是这样子。我想现在西耶特兰一定有很多人都很尊敬他吧?’

“‘这个不好说,在过去,河流呀、山川呀、巨人呀,的确都是很了不起的,但现在我想人们都已经开始尊重人类自己了,因为现在是人类主宰着自然界,主宰着山川和河流了。’

“‘哦?是吗?’巨人冷冷地说,显然他对于船员的话不满。过了一会儿,他说:‘那么特罗赫登瀑布怎么样了?’

“‘它仍旧像原来一样,汹涌澎湃,气势磅礴。那么这个瀑布你一定参与修建了吧?’

“‘那倒没有,不过我小时候经常和我的兄弟们在那里把它当滑梯玩,我们坐在圆木上顺流而下,差不多能滑进大海里,不知道现在西耶特兰人还玩不玩这种游戏?’

“‘那倒没有人玩,不过我们现在是乘坐平底船或者汽艇逆着水流向上走,因为我们人类已将那些瀑布修成了一条大运河。’

“‘唔,听起来不错。’巨人很不高兴地说。‘你能不能再说一说米恩湖边那块人们称之为饥饿雀的地方境况如何?’

“‘那个地方向来就是让我们最苦恼的地方。那里颗粒不收,您或许也参与这事了吧?’

“‘哦,我没有参与。只是我女儿那年结婚,我要为她招待来宾,需要用大量的树木来做饭,所以我便用一根又粗又大的绳子将那个地方的森林一下子连根拔起来了,我想现在或许没人能做到吧?’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记得过去那里的确什么都没有,而现在我们人类已经将那里种满了树木,您瞧我们的力量不小吧?’

“这一件件事总是让巨人很恼火,他很厌烦两个船员以主人自居。‘听起来西耶特兰倒是很有意思哦?有了新的变化,看样子,我得回去看看,把那里收拾一下了。’巨人说道。

“船员一听语气不大对劲,他们想,假如巨人回去,那么西耶特兰就糟了,但他又不敢表露出来。‘你尽管放心,大伯,如果您回去我们一定用最隆重的方式来接待您,我们会让所有教堂的钟一起鸣响。’

“‘什么,西耶兰的大钟还在?那么别的什么胡萨比、斯卡拉和瓦恩海姆的大钟也都在了?

’巨人大惊失色,看上去很害怕一样。

“‘当然都在,而且还增加了许多呢!’

“唉,看来我只有呆在这儿了。因为正是那些钟才把我吓到这儿的。’

“巨人沉思了片刻,又对两个船员说:‘你们就靠在火旁边睡吧!明天我会安排一条船经过这里,让他们将你们捎回去。不过我帮助了你们,你们就为我办一件事来感谢我吧!我这里有一个戒指,你们一到西耶特兰,就一定要去找那里最杰出的人,把这个戒指送给他。假如找到了他,请代我问候他,告诉他戴上这个戒指会让他更加出色,更快地成功。’

“那两个船员到了西耶特兰,遵守诺言找到了那个出色的人,并将戒指给了他。那个人很聪明,他没有将戒指戴在手上,而是将它挂到了他家院子的一棵小树上。突然间,那小树像施了魔法一样,疯狂地抽长着枝条,立刻长出了嫩芽,然后又长出新树枝,树皮开始变得坚硬,树叶越来越茂盛,但很快又落了,接着就是开花结果。这棵小树瞬间已长成了人们从未见过的巨树。但时间不长,那树便开始衰老了,而且树干慢慢成了空心的,整棵树都烂了,不长时间,只剩下一个树桩了。

“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想不到这个戒指威力这么大。那个最优秀的人非常恼火,他气得将戒指扔得远远的,大叫道:‘那个巨人送的什么礼物?它的确能让人迅速强大,比别人都强得多,但这个人也要比别人衰老得快,他这种幸福太短暂了,像一阵烟一样,我不会接受这个礼物!’

“也许后来有人拣走了那个戒指,所以当一个好人为了做一件好事而经常疲劳过度时,人们就认为这个人一定是拣到了那个戒指,这样才使他在未完成这件事之前便要离开人世。”

当这个故事快要讲完时,奈斯庄园已遥遥在望,来到庄园门口,故事便讲完了。现在她自己在为今天做的这一决定而高兴,自己没有迟疑,没有不安,然而当庄园门被打开时,她却突然想到:“别人会怎么看我的行为呢?大家一定会取笑我的。”

她走上了台阶却没有进屋,而是来到门旁边的过道。她想了很多关于在这个学校学习的事。

她随口说出了一句让孩子们和尼尔斯都很吃惊地话:“我想……孩子们,我们不要进去了,刚才我没想到校长生病了,他需要安静,我们唱歌会打搅他休息的。”

此时,尼尔斯才明白,原来这些孩子们来这儿是为了给一个病人唱歌,但是不唱就回去,不是很遗憾吗?假如有一个人去问一问,不就知道病人是否受得了了吗?

那个女教师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她随后便转身慢慢下了台阶。孩子提出了一两声反对,但女教师请孩子们不要说了,都是她自己考虑得不周全。

尼尔斯看到这种情况,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外祖父临终时的情景。因为他外祖父年轻时是海员,在临终弥留的时候,要家人为他打开窗子,他要听一听海风的呼啸。尼尔斯想,或许这位校长在弥留之际很希望听一听学生们唱给他的歌,这样才会瞑目。

此时,她已经走出大门,突然她听见有一个声音响起:“快去为他唱吧!不要让他带着遗憾离去。让他听一听学生的歌再走,你不要再想那些令人烦恼的琐事,你要让他走之前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像你这样的人爱他。”

女教师不知道这种声音是发自她心底的,还是什么小动物的,不过她知道这个声音是让她再回到庄园去。于是她鼓足勇气,带领孩子们又来到了校长窗子外面。

歌声响起来了,她感到她今天听到了从未听到过的最动听的歌声。歌声悦耳而和谐,有力量而平和,他们一连唱了好几首。这时候,别墅的门被匆匆地打开了,一个人跑了出来。

女教师想:“他一定是来告诉我们不要再唱了,真希望我们没有帮倒忙。”然而事情与她所想的恰恰相反,那个跑来的人告诉她说,请她和孩子们去屋里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唱几首歌。

此时教师高兴得不得了,她没想到会让他们继续唱下去。

医生从屋子里朝她走来。医生显得很兴奋,他说:“刚才校长已经昏迷不醒,而且心脏就快要停止跳动了,但突然间歌声响起,他似乎听到了所有爱他的人的召唤,让他又增加了一丝求生的欲望,所以总算脱离了危险。再唱吧!欢快地唱吧!唱出你们对他的爱,让他再多活几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