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尼尔斯骑鹅历险记(语文新课标课外必读第七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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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可怜老太太

迟钝还告诉他,现在他们所在的屋子很安全,是一家人外出时留下的,看样子这家人还打算回来,因为这里的锅灶、茶具全都存放着。他让尼尔斯安心住下。

不久,迟钝离开了,尼尔斯便睡着了。第二天早晨,尼尔斯醒来了,但迟钝仍然没来。他静静地躺着,感到自己肚子叫得很厉害,于是在屋里找吃的。他发现在房顶上挂着几个干面包。他用烤面包的铲子一敲,面包掉了下来。面包虽然有些发霉,但剥掉外皮,还可以吃,他觉得味道特别好。

吃完了,尼尔斯想,我需要什么就拿点什么吧!他将口袋装上了面包,又看见了火柴。正在装火柴,这时迟钝从窗子飞了进来。

“唉,我来晚了,我没能早到,因为今天我们乌鸦选举了一位新头领代替黑旋风了。”迟钝说。

“那么你们选谁了呢?”尼尔斯问。

“噢,我们选了一位不允许进行掠夺和从事不法活动的乌鸦,那就是过去被称为‘迟钝’

的卡尔木。”

“嗯,太好了,这是个好的选择。”尼尔斯说。

就在这时,小男孩听到了窗外有一种熟悉的声音。

“他在这里吗?”狐狸问。

“是,他就在这儿”一只乌鸦说。

“小心,尼尔斯!”卡尔木喊道。“随风飘和狐狸在外面,狐狸要吃掉你。”但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狐狸已由外面冲了进来,并将卡尔木一口咬死了。此时的尼尔斯正向一团线后面跑去,但已被狐狸发现。就在这危急的时刻,突然尼尔斯想起兜里有火柴,拿出来划着了一根,将线团点着了,并扔向狐狸。线燃了起来,狐狸周身是火,吓得赶忙往外跑。

虽然躲开了狐狸,但线团的火将帐子点着了,烈火很快蔓延了整个屋子。狐狸在外面高兴地叫着:“好啊!小人儿,你是想被烧死呢,还是出来让我吃掉?不管你怎么样,你都得死。”

火越来越大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尼尔斯听到有钥匙的转动声,屋门被人打开了。原来是两个孩子开的门。他趁着开门的两个孩子吃惊地看火的时候,顺着门边跑了出来。

他不敢走远,因为他知道斯密尔一定在不远处等他,他必须呆在附近。就在他转回去想看看那两个孩子什么样时,他惊呆了。原来这两个孩子就是他放鹅时认识的放鹅姑娘奥萨和小马茨。

看到他们,尼尔斯忘掉了一切,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喂,你好!放鹅姑娘奥萨!喂,你好!小马茨!”

这两个孩子看到这么小的家伙招手向他们跑来,两人不禁紧紧抱在一起,倒退了几步。

尼尔斯看到他们的反应,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变了。他感到非常羞愧和伤心,自己被变成这个样子!他扭头就跑,但却不知道去哪里。

他跑到荒野,远远地看到了一团白色的东西。仔细一看,是灰雁邓芬和家鹅莫顿正在找他。

家鹅带着尼尔斯离开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到了晚上,这3个旅行者仍然没有找到过夜的地方。他们此时是在斯莫兰的北部,这里土地荒芜。但是要找一个休息的地方还是找得到的,只不过要高一点,因为要让狐狸抓不到他们。

他们已走过了许多村庄,但却没有敲任何一家的门,因为他们不想在农户家里过夜。

天终于黑了,家鹅和灰雁半睡半醒地向前移动着脚步。此时,他们遇见了一个农庄,这里烟囱不冒烟,窗户里没有灯光,看起来毫无生气。这个农庄很大,有一排排的干草棚、库房和农具储藏室,还有住房、马厩和牛棚。

尼尔斯在知道哪一个是牛棚后,将两个已经睡着的同伴叫醒。恰好牛棚没有上锁,他们很顺利地进去了。当他们打开门的时候,尼尔斯听见母牛叫了起来:“你终于来了!女主人。我还以为你今天不给我草了呢!”

尼尔斯发现牛棚里并未空着,便非常吃惊。他很快看清了里面有一头母牛和三四只鸡,他便鼓起勇气说:“我们是3个旅行的人,想找个不被狐狸偷袭、人抓不到的地方休息,不知道这里合不合适?”

“我觉得在这里再合适不过,”母牛热情地说,“这地方虽然有点破旧,但狐狸肯定是不敢进来的,而老太太也不会捉你们的。那么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呢?”

于是,尼尔斯向她讲了自己和雁群的故事,又告诉了他关于狐狸斯密尔的事。此时的家鹅和灰雁已被尼尔斯安排在角落里睡着了。尼尔斯和母牛说完话,便自己找了一些干草做成床,希望和他们一样进入梦乡。

但他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因为母牛现在还没吃晚饭,因而一刻也不老实,她不停地摇着头上的铃当。尼尔斯想起了几天来发生的事。他想到了放鹅的姐弟俩,可怜的迟钝,但不管怎样自己还是和家鹅灰雁在一起了。

家鹅和灰雁是从各种小动物那里知道他下落的,因为尼尔斯在路上总和别人搭话,并说自己是被乌鸦劫持的人,所以家鹅和灰雁就找到了他。

“假如明天我们能赶到塔山,那我们就没有危险了。”尼尔斯这样想着,便向干草堆深处钻去,他有些困意了,想暖和一点。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母牛开始和他说话:

“我老了,没有人为我挤奶,也没有人为我刷毛,我的槽里也没有过夜的饲料。女主人黄昏的时候来过,但她好像病得很厉害,不久进了屋,就再也没有出来。”

“可惜,我人太小了,想帮你也帮不上。不过,我可以解开你的缰绳,为你把门打开,这样你可以到外面水坑里喝些水,然后我再想办法爬到草料阁子上为你扔些草。”尼尔斯说。

“好吧!这就是对我很大的帮助了。”

当尼尔斯将所说的都做完时,他想这一下总可以睡一会了吧!但是,就在他刚爬到草堆上,母牛又说话了。

“我请求您,再帮我一个忙行吗?”

“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吧!”尼尔斯说。

“我想请您去老太太的房子里看看她怎么样了。”

“噢,这件事我恐怕做不到,因为我最怕见人啦!”

“你总不至于怕一个老太太吧!你只要站在门外,从门缝瞧一眼就可以啦!”

“如果这就是你让我做的,那么我就去。”

说完,他便来到了门口,打开门往院子走去。那天没有月亮,风很大。刚走不远他就被风刮进了一个水坑。他吃力地爬上台阶,翻过一个门槛,来到门廊。屋子的门关着,但门下面一个角却有个洞,这是为方便猫出入而开的。这样,小尼尔斯不费力气地看清了屋里的一切。

他向里面一看,只见那老太太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她的脸色白得出奇。尼尔斯想到了他的祖父死时也是这样的。他立刻明白,那个老太太已经死了。当他想到在这样的夜晚,自己和一个死人呆在一起,便害怕,于是他飞快地向外跑出去。

来到了牛棚,他便将看到的情况告诉了母牛。

“这么说,我的女主人死了!那我也快要完了。既然这样,我活不活也无所谓了。”母牛有些悲哀地说。

“她是不是躺在光秃秃的地板上?”她问到。

“是的。”尼尔斯回答说。

“她每天都来牛棚,倾诉她的一切烦恼。我懂得她的话,尽管我不能回答她。这几天来她总是说担心她死的时候,没有人给她合眼,帮她把双手放在胸前。”

“那么她没有孩子吗?”尼尔斯问道。

母牛说:

“有的,但当她自己一个人把孩子们都养大后,孩子们便都走了,去了外国。她的丈夫在孩子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什么忙都没帮上。每天都是她一个人在家中忙里忙外,到了晚上来牛棚挤奶,累得竟哭了出来,但转念一想到孩子便又笑了。她想孩子们大了她就有好日子过了。

“可是没想到孩子们在家里结了婚,有了孩子,却又把孩子留在家里,到国外去了。

“就这样,她又拉扯大了自己的孙子。她仍然很累很苦,不过她想,等这些孩子长大了她也该过上好日子了。谁知道孙子孙女长大后回到了他在外国的父母身旁,一个都没有留下。她完全垮了,一下子背也驼了,头发也白了,再也无心管理农庄了。她卖掉了公牛和母牛,只留下了我一个。她又辞退了帮工的,一个人生活。”

“那么她的孩子不管她吗?”尼尔斯问。

“他们不断地写信,恳求她到外国去,但她不去。她觉得还是在自己的国家好。就这样,我们俩相依为命过着贫穷的日子。”

小男孩没有听老牛说完便走出了牛棚,径直来到了他刚才还很害怕的地方。

他找到了一盒火柴,将蜡烛点燃,以作为对死者的哀悼。然后他来到老太太面前,合上了她的双眼,将她的手放在胸前,并把她披散在脸上的乱发整理好。

他现在一点也不害怕了,他非常同情老太太,今夜他要守在老太太身旁。这时他想起了他的父母,直到现在他才体会到父母是多么爱自己的孩子!孩子对他们是多么重要!他抬头看见了墙上贴的孩子们的照片,尼尔斯对他们说:“你们这些可怜人!你们的母亲死了,你们抛弃了她,再也没有机会报答她了。可我的父母还活着!”

他笑着点点头,又说了一遍:“我的父母还活着。”就这样,尼尔斯在老太太的身旁守候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天气晴朗,天空中万里无云。尼尔斯自己在屋子里找了点面包吃,然后又给鹅和母牛喂了食,接着打开牛棚,让母牛去附近的农庄。那里的人看见母牛单独出来了,一定会想到这一个孤苦的老人肯定出了事,这样人们就会发现她的尸体并将她安葬。然后他们便飞走了。

尼尔斯和家鹅、灰雁刚刚飞上天空,就望见了山势险峻、山顶平坦的高山,他们知道那肯定是塔山。

不久,当他们顺利到达塔山以后,大雁群顿时爆发出一种让人无比激动的欢呼声。这一群伙伴终于又相聚了。

在灿烂的阳光下,明媚的春光里,大雁们向蓝色峡谷飞去。他们心情愉快,欢天喜地,一路上高声呼叫,大声喧闹。他们飞过了塔山的矿区,沿着塔山河向孟克湖飞去。他们看到了延切平市的大工厂,看到了座落在维持思湖畔的著名火柴厂。他们路过延切平市,然后又沿着维特思湖岸继续向前飞行,不久又来到了萨纳疗养院。

他们从疗养院继续飞了一段路程,来到了风景秀丽的胡斯克瓦尔那,并看到了那里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