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我的康巴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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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代跋 你注定被诱惑

沙尘暴

咣当一声,我的眼睛被《我的康巴汉子》撞疼了。咣当一声,车被追尾了。野野的,媚媚的,爱追上来了。

从那一刻起,我的眼睛就不依不饶我了。

直勾勾地,一段文字,一段爱情,一个故事,一篇小说,一位又野又媚的流浪女作家,诱惑了我。爱情旋涡里,我直通通地倒下了,美妙地浑然不觉,擦肩而过的回眸,就这样惨烈地,把一双阳光灿烂的眼睛,诱惑了,俘虏了。

就从咣当开始吧。

“姐姐,我的野女人。”我以为那个叫康巴的男人在喊我,也许。

这个男人在女人心里到底存活了几个世纪?我等待他多久了,我等待这样的声音有多久了?

“我的情人,我的爱人,我的野兽。”我以为那个叫卓玛的野女人在喊我,可能。

这个女人在男人心里水汪汪了地恣意了几个世纪?我淹没在这个旋涡里多久了,梦里我究竟笑醒了多少次?

我把你这个又野又媚的女人。你让我的眼睛,疼疼的,痒痒的,汪汪的。

我已经顾不上其他了。我听到,我的身体也咣当了一下。

我听到堆字码书的地方也咣当了一下。这种动静,是从《我的康巴汉子》那里传来的。是一个叫杨银娣的流浪女作家弄出来的。

咣当——杨银娣缘定三生的情人就这样碰出来了。仿佛她遥远的行走就是为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在西藏等她,住在路上等着她。

我想说,太美了。雪山下你们小木屋的那扇门,能不能为我打开。太美了。朗玛厅里青稞酒一般浓烈的歌舞在等我。浓浓的草原奶香味飘过来,我早就醉卧在这段故事里了。

我甚至狂热地想过,想把《我的康巴汉子》移植在自己家里,种植在我分分秒秒的日子里。就是从我的眼睛被撞疼那刻起,我的呼吸开始和故事中的人一同起伏,一起笑,一起哭,一起忧,一起疯。有一种诱惑被迷醉到底的时候,一切就静止了。

我的笑是从咣当开始的。一次追尾事故,爱情也追上了,那是一次意外?我敢说,那更是一次预谋,男人和女人被预谋的爱情绑架了。

“野女人,你等着。”

我等着,我等了很多年,我一直在等,可是我一直没有听到那个喊我的声音:“姐姐,我的野女人。”只需这样一句话,冰化了,云开了,心醉了,瞬时,飓风骤起。

一个人的行走是孤独的。理解一个孤独的行走者,漫长且幸运,苦痛而凄美。翻过遥远还是遥远,只有爱,让我与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融为一体,我们一同抚摸遥远珠峰那俊朗的面孔,笑得比雪山还美。

“野女人半路上捡了枝桃花,就在眼睛里艳艳地开了。”我的眼睛不放过我,同样我也没有饶过我的眼睛。在这样一段文字,一段爱情面前,我所有的意志都放弃抵抗了,一段别样的爱情俘虏了我,征服了我。俘虏我的,是那个至今还鲜活生香的咣当声。

从咣当开始的是一段赤裸而美妙的野外“大战”,我只在声音中安静。听,就足够了。那个叫康巴的男人野蛮地说:“把舌头给我。”有时,只需一种声音,梅雨一样绵绵不断的可能就是情人泪了。

“我的康巴,我的野兽,我的爱人。”水汪汪的,一句话,野野的,媚媚的,还有些颤悠。听到这个声音时,千万不要回头,爱会撞疼你,俘虏你。于是,那匹驮他们进山的白马嘲笑着对野女人说:“你终于不骑我了,骑到你男人身上了。”哈哈,马是这样的不解风情啊。听了这句话,铺天盖地的雪花在男人眼里刻上了:“姐姐,我的野女人。”怎么这样静啊,世界就剩下雪飘的声音,还有爱的动与静。

野女人,你伤害了我。你拥有的爱,是存活在我眼里最珍贵的,我无法分享,因为它只属于你一个人。

《我的康巴汉子》从声音中开始,在声音中结束。开始的是那么突兀,奇特,惊心动魄。结束的也是那样别致,残忍,不可思议。杨银娣,一位行走者,在路上,弄出了不同凡响的声音,弄出了与众不同的动静,我侧目,我辨认,我发呆,直到我追上了康巴汉子,跟随他们的踪迹来到西藏,来到雪山下,来到小木屋,来到他们第一次野合的地方,我突然陷入迷幻状态,我晕了。肯定。

他们疯掉了。三世的爱,他们今世挥霍了,这注定是悲剧。我心疼爱,心疼这份旷世奇特的情爱。我的心被俘虏了,我依然挣扎着,我想拯救。我是那样不可自制。我一遍遍抚摸着这段文字,这段爱情,我的手硌得木木的,我的眼睛背叛了我,它一刻也没离开《我的康巴汉子》,像初恋一样,痴痴的,忘乎所以。

也许,这就是我的初恋。也许,这也就是我的缘定三生的爱人。我呵护它,我宠爱它,我以初恋的心情塑造它,想象它生动时的模样,想象它带给我的快乐与惊喜,陶醉与无眠。初恋带给我的余香久久地弥漫着,弥漫吧,我已经陷入其中难以自拔了。

我被诱惑了,我被俘虏了,我被征服了。就这么简单。

柔美的野女人,还在路上。她奢侈地把那段奇遇,那段至爱捧在掌心里,变成呼呼啸啸的文字,这个时候,我听到咣当一声,尘世间的男女顿时被撞得两眼发光。一位流浪的女作家,在路上的一次艳遇,碰上了前世今生的爱人,这样的桃花运就像珠峰上的雪花,洋洋洒洒,自由自在地种在天涯海角,那是人人都神醉心往的。

在《我的康巴汉子》里,独树一帜的情爱,释放着男人女人瞬间最美妙的姿态。爱是草原绿叶上呼吸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色泽。无论是野外狼嚎般的狂啸,还是尼洋河边清风细雨的呢喃,也不论是小木屋里野花迸发出的磅礴,或狂放不羁,或爱恨互融,如暴风,似骤雨,云雨之间四季轮换,一切是那样的酣畅淋漓,一切是那样的自然美妙,人在原始状态下呈现出的本真与眩目,如此情爱给了人无限的想象,无尽的向往,甚至嫉妒,甚至心碎,甚至沉沦。只有在那片让人迷幻的地方,才有这样的奇迹发生,才有如此纯粹传奇的爱,才有这样以声音开始,以声音结束的使人心动的情爱故事。

这是尘世没有的情爱,本真的,原始的,人性的。爱就爱了,恨就恨了,是本真的人和本真的情水乳交融颠倒时的呓语:“黑夜你不要过去,白天你不要到来。”就是这种声音,在温柔地折磨我的视听,残酷而甜美地唤醒我沉睡的记忆,我就是这样被诱惑了。如果还有,那就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