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曼轻声道：“小宝在。”
“我把他送到别的房间了。”姑苏斐然衔着她的耳垂轻声又道：“今天晚上，我想成为你的人。”
“嗯？”苏小曼头一次听到这说法，不禁笑场。
姑苏斐然抬起头，显然不高兴她的分心，他轻蹙眉头，声音带着盅惑：“做我的妻，今夜便是我们的洞房。”
苏小曼看着他氤氲迷醉的双眸，那仿佛是一片幽深幽深的海，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投入，探索，于是她不自觉地轻轻点头，红唇迎上，此时他手指的温度恰恰好，似一粒火苗，小小的火苗，但却点燃了这干枯已久的荒原。她想便是明天他告诉自己这是个梦，她也情愿今夜的沉沦…
姑苏斐然故意压抑着慌乱，希望从容些，再从容些，最后终于放弃，吻如暴风骤雨，杂夹着狂风，转瞬间，两人如海啸中那一叶小舟，随风浪上下起伏颠簸，慢慢地，似承受不住如此狂潮，偶尔一两声尖啸闷哼传出，而后是继续的压抑，平衡，接着一波又一波地冲上浪尖，被甩下来，再冲上去…
无星无月，漆黑的海里，两个如从远古走来，一直苦苦相寻的灵魂，迫切地融为一体，终于紧紧的，再也不分开…
瞬地，不知过了多久，万籁俱寂，小舟终于止了动荡，静静地浮在海面上，随海水轻轻起伏，无声无息，似在回忆这暴雨，又似期待下一轮风暴快些来临。
静静地，终于风又起，海浪又涌来，仿佛不知疲倦，小舟尖啸着又一次冲上浪尖，波澜不惊的日子一日复一日，它竟不知风浪如此刺激，如此美妙，于是它渴望着，渴望着，风暴更猛烈些…
终于，彻底静了下来，小舟进了港湾，它知道，它再也承受不了一丝的刺激，便静静，没有一丝声响，入眠…
终于，醒来。
苏小曼觉得浑身酸痛，她慢慢地睁开双眼，一室的紫，奇幻如梦，怪不得昨夜梦里，竟然和姑苏斐然成亲。苏小曼摇摇头。
“你醒了？”耳边突然传来温柔的声音。
苏小曼转身，看见姑苏斐然长长的黑发，散落地披在身后，一张如玉的脸正充满温柔，眼眸如玉，他说着话，一翻身压到苏小曼的身上，轻轻问：“怎么了不说话？”
苏小曼很自然的将手揽住他的腰身，光滑的皮肤，强健的肌肉，手下的感觉很熟悉，她轻轻道：“昨夜不是梦？”
“怎么？你想不认帐？”他的指腹轻轻碰触苏小曼的柔唇。
“怎么不认？你都成我的人了。”苏小曼记了起来。
“是呀。免得夜长梦多多。”姑苏一望说着，身体又起了变化。
“不行，救命啊。”苏小曼装腔作势地喊。身体却向他某处目标很明确地贴了过去，轻轻调整位置，几下扭动挺进，便将他含了进去，姑苏斐然闷声道：“要命。”嘴角却勾起好看的弧度。
“我要清清醒醒地感受你。”苏小曼嗓声沙哑地当真要命般诱惑。
姑苏斐然不再匆忙，从容不迫地律动着，苏小曼的身体如花般，吸足了雨露，尽情绽放……
终于她一口咬上姑苏斐然的肩，血的腥味伴着极速的眩晕，她彻底被快乐击中，幸福的高歌似要冲破屋顶，一路高升，盘旋不下….
“为什么，为什么是昨天？”苏小曼伏在姑苏斐然怀里，轻声问道。
姑苏斐然轻轻咬着她的手指，一根又一根，然后道：“我害怕。”
“害怕什么？百毒门？”苏小曼记得他们昨天的谈话。
“独孤皇带你去看过昙花？好看吗？”姑苏斐然突然道。
苏小曼才想起，有些生气：“你派人监视我，却什么也不告诉我，说走便走，我算你什么人？”
“昨夜我们成亲，你是我的妻。”姑苏斐然很肯定地告诉她。
“无媒无聘！太简单了些。”苏小曼故意嘟起嘴。
“我要你策划的婚礼，你有主意没？待你想好了，我便补给你。”姑苏斐然温柔似水地道。
“你要我想的婚礼，是想娶我？”
“当然。”
“可是，你，你当时不是跟盈盈上了床。怎么想都是你想娶她嘛。”苏小曼挑了挑眉毛，开始糗他。
“她太小瞧我了，我故意给她机会，她果然让我失望。”
“可是你抱她，又那么温柔。”苏小曼现在想起来，心里仍酸酸的。
姑苏斐然突然将她搂紧，轻轻道：“对不起，我只是在查五年前的事情，看看是意外，还是她在做手脚，我实在不希望跟她有关，那时她不过十四岁。怎么说还是个孩子。”
“你说纤纤的意外落水？”苏小曼的手指在他前胸画着圈，没想到，他竟怕痒，笑着躲过。如此三番五次，他终于捉住她的手：“你怎么知道纤纤的事情？是婉如同你讲的？”
“是呀，他说你爱纤纤。她死后你便疯了。”苏小曼又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渐渐用力，姑苏斐不躲不闪。
“都怪我，没保护好她。”姑苏斐然的声音里仍有痛苦。
虽心里不舒服，苏小曼仍被他长情给感动，松开了嘴。
“那你查到什么没有？为什么五年前不查？”
“五年前我怎么都没想到这里有阴谋，只当是意外，我迟迟不告诉你，我要娶你，就想看看，五年后我的女人是不是还有人想加害。”
“你拿我当饵？”
“对不起，我输不得，盈盈的到来，她看你眼神，让我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只是没想到出意外的却是她。虽怀疑，我只当自己错了。结果她显然很恨你，但好象不单单因为我的原因。”
“是呀，她见到我就警告我，说我斗不过她，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她不是把我当成了纤纤吧。对了，五年前的事情你到底查到了什么没有？”
“就是因为什么也查不到，才可疑。与此事有关的人，花儿五年前离开姑苏府便意外死了，万花楼的老鸨一个月前也遭人黑手。婉如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劲的自责，这些年几乎因此事而出家。”
“你有没有问过盈盈？”
“当年她不会游水却舍命去救纤纤，因感激她，婚约才没作废。只是看她的手段，她自然不是什么善主。那个登徒子显然是她安排的，否则她不能阻止我捉他，更可惜是她太小瞧我了，竟在茶水里下药，如此小把戏，我便陪她演戏到底。”
“那你还不赶她走？让她留下。”
“我想看看她背后有什么在支持她。只是没想到，你也厉害，竟然懂得反击。”姑苏斐然说完，又抱紧她，将头放在她的香肩里摩梭不止。
“其实我没想到，她有身孕了。如此算来，我害了人命，一个无辜的生命。”苏小曼一想起仍然在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