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弯抹角瞎折腾一阵子才“杀”进院子里,一直没忘记的提醒着但还是一不小心绊到了一柱轻烟升起的香。
“啪”陪伴了父亲度过风雨六个春秋的像“传家之宝”样传给我的破车子被我麻利的扎在院中,顺手牵养般的取下悬挂在前车把上母亲用零星的碎花布七拼八凑挑灯夜战缝补的带着母子情的书包,快步走向屋里。
瘦的跟一根筋似的躯体,原本帅气的毛发经过一个冬日的摧残快脱落光了的“来财儿”跑了过来,嗅了嗅我的裤腿,摇头摆尾的上窜下跳想和我接吻。
“吱”的一声门开了,似乎是弹簧的弹力所致,清脆有力。
“哥,你回来了。”妹妹接过我手中的书包,眼角眉梢都是一筹莫展。
“嗯”我走进家门,机灵的“来财儿”抢先一步钻进门缝里。
父亲蹲在墙角的一堆破瓦上,眉头紧锁,一口接一口的似乎不喘气样抽着宁舍一顿饭,也要抽的旱烟,咋一看比我上次回家苍老了许多。
屋子里烟雾弥漫,呛的我不停的咳嗽。
家里像“古董”一样的手一摸就留下五个深深的指头痕迹的陈旧摆设依旧原封不动,一只据家史记载有五年历史的老母鸡眨着机灵灵的小眼睛蜷缩窝里孕育新的生命,灌风漏雨的残墙上悬挂着父母天天三叩九拜擦洗,固执的相信能保佑我上大学的观音像,厨房里是冷锅秋烟儿。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让人窒息的寂静。
“兔崽子,你把香弄倒了是想要你妈的命呀!”
父亲推开门一阵大发雷霆的怒吼,蹒跚的跑向院子里。
妹妹走进厨房,洗菜做饭。
“玉梅,爹咋了?”我盘问着。
“妈病了,四处求医也看不好,听邻居说可能撞了鬼神,爹就烧了纸钱和香。”瞬间,泪水无声的滑过妹妹的脸颊低滴落到水盆里。
母亲像一颗枯萎的大树躺在像位风烛残年老人样的断了一条腿的破木床上,脸色如白纸般刷白,毫无血色,嘴唇干裂出道道血口子,丝丝白发已渐渐稀少,不停的呻吟着。
“妈,你怎了?”我跑进房间偎依在母亲床前。
“志根回来了。”母亲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捂着嘴止不住的咳嗽,“没事,只是感冒了。”鲜血顺着手指缝隙间流了出来。
猛然间,我的心里阵阵发酸,双眼里早已深埋着泪水。
晚饭后,我准备做功课。
翻开物理书时“哗啦”一下子滑落出两张崭新的百元钞票。
钞票上写着一段娟秀的字迹:
“你我之间的友谊并不是用金钱衡量的,知道你很需要生活费,请接受吧。”
望着窗外暮色笼罩的村庄,神秘,我的双眼一下子模糊了。
一片朦胧中,我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夕阳下奔跑的少女身影,我甜甜的笑了。
“啪”一滴滚烫的热泪砸向了钞票。